漫长觊觎(38)
音频的最后陆思榕对贝茜送上了祝福,愿就算分开了未来也一切顺利。江方野都能想象陆思榕说这话的神情,装作用情至深,实际上波澜不惊。
他没去想陆思榕对他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胆小鬼是不会去想这些事情的,胆小鬼只会缩在自己给自己划出来的安全范围里,然后为对方一切行为找合适的借口。
晚饭外卖快到时,他听到陆思榕站在阳台上,似乎是在和贝茜的父母通电话。假借收拾沙发靠近阳台听了一会,不知是对方有意降低音量还是阳台门真的很隔音,他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几句:
“她要出国这件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和您聊过,我以为您知道,对......”
“有没有同行人?这我也不知道......”
“没骗您,真的。”
“对,对,合作不会取消,具体的日后详聊......”
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其他感兴趣的,正准备离开。陆思榕敲了敲阳台门,见他看过来勾了勾手,示意他过去。
江方野放下手里的东西,推开阳台门。站在陆思榕身边,被alpha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腺体。很快陆思榕对着电话那边礼节性地说了几次给您添麻烦了,挂断了电话,捏着他的后颈让他侧过身来对视着:
“怎么样,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了吗?”
“唔,”江方野含含糊糊地扯着谎,“不是故意听的,没听到什么。”
“是吗?”捏着他腺体的力度逐渐加大。不等他再说什么,陆思榕松开手,低下头舔了一下他的后颈。忽略江方野突然的局促,向着餐桌走去:
“吃饭了。”
二人重复着同居以来的生活顺序。吃完饭江方野收拾桌子,陆思榕在客厅里随便走几步当消食,之后如果有工作要处理便会去书房,如果闲来无事或者心情好,会在客厅陪着江方野一起看会电影,或者是两个人各占一个懒人沙发玩手机,偶偶聊聊天。
无论是哪种相处模式都让江方野觉得满足。如今他已经习惯了公寓里四处都是alpha信息素的味道,自己也囤了相应数量的抑制剂,只是不确定到时候是要用还是陆思榕愿意配合他。
睡前他开着床头的小夜灯,等陆思榕吹完头发出来就睡觉。在电吹风声音停止的那一刻,微信弹出一句来自陆思橞的消息,问他在不在,睡了没。
江方野很快回复了句还没睡,紧接着一个语音聊天请求就拨了过来。
他看了眼往床这边走来的陆思榕,想了想还是按了接听。陆思橞一贯大大咧咧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哥,我今天刚放假,才从外面玩了回来!你这个假期不回来了吗,我在群里@你,你没回我呢。”
“啊?这,对不起啊,可能是其他消息太多把群聊刷下去了,我没看到。”身边的位置陷下去,带着水汽的身影靠过来。陆思榕的眼神在询问他和谁打电话,江方野把手机屏幕转向陆思榕,很快又放回耳朵边:
“我还不确定要不要回去,先在这边呆一会。”
“啊我不喝,”刘叔的声音也出现了,似乎要给陆思橞递什么东西被拒绝,陆思橞再度回到和江方野的聊天中,“是不是陆思榕不让你回来?”
这句话声音大到江方野觉得陆思榕一定听到了,因为他听到身边的人啧了一声。
“也不是这么说吧......就是我觉得他如果回去可以顺便捎上我比较方便,再加上我朋友也还留在这边......”
“好吧,不管怎么样你过年要回来的吧?”
“嗯嗯应该吧,我会提前说的。”
陆思橞似乎正在上楼梯,他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后讲话声音接上:
“你看了今天那个八卦吗?陆思榕和那个omega分手了?说是对未来的理念不合,真的假的?哥你和陆思榕住一起吧,你没问一下呢?”
“啊......”江方野大脑短暂地宕机了一下,不仅是因为在想怎么回答陆思橞,也是因为陆思榕突然伸进他睡衣,游走在皮肤上的手。
求饶般看向陆思榕,并没有获得赦免。Alpha从腰际向上,在胸前停留。
“哥哥?”陆思橞半天没有得到回答,又喊了一句。
江方野拉回神智,努力压抑着即将溢出喉咙的呻吟:
“啊,他跟我说的理由也是因为贝茜姐要出国,没有什么其他内幕......”
“反正我觉得那位omega赚了,陆思榕活该被甩。”
“嗯......”感觉下一刻就会叫出来,江方野赶紧随便找了个理由哄得陆思橞挂了电话。见他挂了电话,alpha却没打算继续,将手收回,从自己这边啪地关了床头灯。
江方野在黑暗中干瞪了一会眼,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失落。不知过了多久,在他以为陆思榕其实已经睡着时,旁边传来声音:
“到时候元宵节,你跟我去参加一个慈善晚会。”
作者有话说:
*慈善晚会在15章有提及
第31章 可以吗
“元宵节的慈善晚会......那是过年后了,那我们今年过年不回庄园吗?”江方野侧过身朝着陆思榕的方向,在黑暗中询问。
“你想回,还是在那之前去和许致云还有他男朋友出去玩?我只有那段时间才有空。”
脑子快速地思考了一番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度出声时语调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兴奋: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和我们三个一起去玩?就连着春节那段时间一直到元宵节吗?”
“嗯。”简短的回答,陆思榕从一边伸过手拍了拍他的头,“小声点。”
“啊,啊,许致云知道这件事了吗?我要不要现在告诉他?”说着江方野就想翻身坐起去开床头灯,手腕被圈住整个人躺倒,略带责怪的声音从一边传来:
“他知道,你后面几天有空跟他商量好去哪里。我只能抽出5天,不算元宵节。”停了一瞬,补充道:“以防你又坐想起来去查,元宵节是周五,当天放假,加上周末有三天,我会去学校接你。”
“这么巧!”江方野难掩激动,没经过什么思考凑上去,在黑暗中准确地吻上了陆思榕的侧脸,“谢谢你,陆思榕。”
“嗯。”
很快omega的呼吸变得平稳,陆思榕闭上眼,努力地尝试着酝酿睡意。
其实过了易感期之后再和江方野躺在一张床上的头几天,他睡得并不好。
从小他就习惯于一个人睡觉,就算小学到初中的江方野和他同住一个房间,两个人也是分开睡在自己的床。‘床’在他的概念里属于私人领域里更加私人化的一块区域,他允许了江方野一脚踏进来,就要给自己适应的时间。
只是适应的稍微有点痛苦,之前还做过一次对于他来说可以划进噩梦范畴的梦。
在梦里江方野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医生出来摘下口罩告诉他,清除标记手术出现了排异反应,需要下病危通知书。喘着气醒来,伸出手去确定身边的人还在安稳的睡觉。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嘲笑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梦慌张,几乎睁着眼直至天明。
尽管如此,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和江方野说让对方回次卧。就像这次答应一起和许致云出去旅游一样,付出一点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的时间,牺牲一点无所谓的睡眠,就能让omega欣喜鼓舞感激不尽,完全是不亏的买卖。
在和江方野形成‘情侣’关系以后,对方的一些微小试探,一举一动都让他觉得有意思。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留下快速的吻,小心翼翼伸出的手钩住他的小指,再慢慢全部牵住;甚至有几次想要十指紧扣还提前问他,怯怯的语气不敢抬头,
“可以吗?”
陆思榕每次都不会回答,只是主动回握住身边人的手。
江方野很听话,也很有自知自明,无论是从omega的角度,还是伴侣的角度。这是他之前就知道的事。不会在超出公寓小区范围外的地方和自己产生亲密举动,没说能公开就连许致云都没有告诉;工作日自己下班回来饭菜永远都在桌子上摆好,周末会记得洗床单被罩,把公寓打扫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