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老二次元不能结婚![原版](92)
隼妈站在那儿警惕地盯着宋拂之,眼睛圆溜溜的,充满智慧的眼神。
宋拂之不敢轻举妄动,不远不近地瞧着它。
终于隼妈好像判断出了这两个大个子巨人暂时对自己和孩子不会造成伤害,所以低头开始给孩子喂饭。
隼妈很快就喂完了,食物进了最会抢食的那两只小鸟嘴里,最小只的那只崽还在扯着嗓子叫,可怜兮兮地趴在最旁边,一直没吃到东西,明显精神不济。
宋拂之也注意到了:“小五好像还饿着,它有点虚弱。”
“是的。”时章点点头,脸上神色淡淡的。
“物竞天择,在野外如果这小崽子一直这么弱,死掉之后大概率会被爸妈吃掉,或者被喂给其他的兄弟姐妹,成为它们的食物。”
宋拂之下意识地打了个颤,明知道大自然就是这样残酷的,但听到时章毫无波澜地说出这句话,还是让宋拂之心里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咱们就帮帮忙吧。”宋拂之垂着眼睛说,“当后爸。”
时章笑着“嗯”了一声,举了举盘子里鲜红的肉条:“后爸上线。”
因为隼妈还在外头,两人不敢弄出太大动静,怕鸟儿受惊。
宋拂之轻轻推开一点窗户,时章拿着镊子,夹起一长条肉,谨慎地慢慢往外伸。
隼妈立刻注意到了,张开翅膀,睁大圆圆的眼睛,发出尖锐的叫声,很警惕地盯着逐渐靠近的肉条。
时章屏住呼吸,动作干脆利落地把肉条挂在了窗台边,然后迅速收回手。
隼妈渐渐安静了一些,翅膀也慢慢收起来,歪着脑袋观察许久,才试探着靠近,然后伸长脖子,一下子叼住了肉,飞快地撤退。
两人一直沉默地盯着看,这才一起松了口气。
时章笑着抹了把额头:“我第一次用镊子这么紧张的。”
宋拂之拍拍他后背,夸奖道:“教授很棒。”
隼妈把肉条喂给小宝宝们,这次最弱小的小五终于有机会分到一杯羹,啾啾地把肉咽了。
“再喂点儿吧,这一大家子,风卷残云的。”宋拂之说。
时章把肉盘子和长柄镊子递给宋拂之:“你来。”
宋老师的手比时章更稳,把肉挂到了窗边。也或许是隼妈逐渐接受了这种大自然的馈赠,这次没那么警惕了,跳了两步靠近,叼走了肉。
宋拂之轻轻松了口气,又往前挪了点距离,眨眨眼睛:“隼妈妈其实也挺小只的,胖乎乎毛茸茸。”
“虽然个子小小。”时章道,“但其实是猛禽,很凶的。”
宋拂之点点头:“这样啊。”
说罢,他回头看了看时章,抿唇笑了笑:“不像某些别的生物,虽然看着很猛,但是很温柔,会小心翼翼地喂小动物。”
时章稍微愣了愣,轻轻握住宋拂之的脖颈,毫无征兆地俯下身,和他接了个温柔的湿吻。
分开后两人呼吸都有些急,宋拂之眼睛里蒙了层水汽。
时章声音有点哑:“不仅会喂小动物。”
耳旁稚嫩的鸟鸣好像又热闹了些,宋拂之有点不好意思,退开半步:“孩子们在旁边看着呢。”
时章一转头,对上花盆儿里五双天真无邪的豆豆眼,没忍住笑了出来。
两人交替着把一盘肉给喂完了,期间隼爸也飞回来了,孩子们应该是吃了个饱,最后几口肉都是爹妈分着吃的。
“这也太能吃了。”宋拂之咂咂嘴,“不愧是猛禽。”
时章去洗盘子:“恐怕之后一个月要常回家里了。”
他这么一说,宋拂之终于想起来问:“你今天怎么突然回家了?”
时章的动作滞了一瞬,挂满cos服和植物标本的房间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半晌才如常道:“回来放了点东西。”
宋拂之点点头,脑子里也闪过自己偶尔回家看看手办和漫画的日子,没有再多问。
趁着宋拂之处理剩下的肉的时候,时章不动声色地抬头望了收藏室一眼,看到门确实关紧了,又收回目光。
宋拂之问:“那我们之后要每天来喂一次吗?”
“应该需要。”时章点点头。
宋拂之的思路很直接:“那我们一人一天?或者谁有空谁来。”
毕竟根据之前生活的经验,两位教师同时有整晚空闲的日子并不多,多半是一人空一人有事。
两人直接拿出日程表对了一下,果然只能这样。
时章突然意识到,这意味着宋拂之要自己来他家里。
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收藏室,睫毛颤了一下。
里面的东西不太适合宋老师看到。
不论是数量夸张的cos服,还是混在正常植物标本里的百合花标本。
其实这些也都还好吧——更重要的是最深处的柜子里还有些别的东西,那是绝不能被宋拂之发现的。
但问题是这房间没锁,时章平时一个人在家里根本不需要藏,谁能想到还有这一天。
“那之后的流程是这样。”
宋拂之的声音响起,时章回过神。
宋拂之比划比划:“我买肉过来,进门换鞋,先去看看鸟子们是不是都平安,然后来厨房。切肉的刀用最左边这把,切完之后放进这个盘子,用这把镊子喂鸟,如果肉吃不完就给它们挂在窗台外头等它们自己吃。”
宋拂之一段话把自己的行动轨迹都框定好了,除了客厅,窗台,和厨房,没涉及其他的地方。
其实宋拂之想得很简单,这毕竟是完全属于时章的地方,用什么刀什么盘子都要确认好。顺便也想说,他不会涉足私人的区域,他过来只是喂喂鸟。
宋老师太有分寸感,话里隐含的意思都传递到了。
时章这下觉得自己实在是担心太过,心里有点羞愧,宋老师是很懂得尊重别人的,就算敞着门他估计也不会进。
他握了一下宋拂之的手腕:“宋老师不用这么……我不在意。”
“对了,最重要的事。”时章带着宋拂之走到大门口,“我家是密码锁,密码是——”
宋拂之半路截断他:“你要告诉我你家密码?”
时章挑挑眉:“不告诉你你怎么进来?”
宋拂之开了个玩笑:“不怕我把你家密码改了,这屋就归我了。”
“归你就归你吧。”时章笑着说,“我人都归你了。”
宋拂之很轻地啊了一声,心跳快了些,他发现时教授其实偶尔很会说些真诚又撩人的情话。
时章顿了顿,才说:“密码是738944。”
宋拂之点点头:“记住了。”
最后跟红隼一家打了个招呼,两人就一起离开了时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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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卧室里,时章坐在床边,睡袍整整齐齐地穿着,宋拂之站在他面前,脸色不太好。
“衣服脱了。”
宋拂之手里拿着药膏,冷着脸说。
时章最终还是败了,轻轻叹了口气,一边解扣子一边小声嘟哝着:“真不用,都没感觉了。”
“等伤口结痂结扎实了再说。”宋拂之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时章怎么对自己身上受的伤这么不在乎。
时章把上衣脱下来,就穿着条睡裤,侧着身子抬着手臂,方便宋拂之帮他涂药。
伤的是手臂后面,时章自己看不见,宋拂之单腿曲在床上,低着头给他弄。
宋拂之这个角度,毫无疑问地从上方将时章整片裸露的后背尽收眼底。
手臂肌肉因为时章的姿势而隆起,让宋拂之看得眼馋,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硬邦邦的,曲线流畅,结实有力,手感好得不行。
如果不是受了伤,宋拂之感觉时章能直接把他抱起来。
时章有点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宋医生怎么骚扰病人啊?”
宋拂之舔了舔嘴唇,道貌岸然地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噢。”时章状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