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狂撩前男友(29)
覃舒妄下意识站直身体:“蒋主任?”他没想到主治医生会是蒋顺。
蒋顺上前,目光扫过怀年的脸:“你……朋友?”
“男朋友。”覃舒妄忍不住纠正,“他心脏……我从没听他说过有这方面的问题,是因为工作原因?力度还是环境?严重吗,需要我做什么?”
他问了一大串,不停地捻着冒汗的指腹。
“倒是没有很严重。”蒋顺宽慰了句,他将手里的检查报告递给覃舒妄,“病人送来后是我接手的,当时他的心律一塌糊涂,我给做了个全身检查。嗯……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什、什么?”覃舒妄从一堆他看不太懂的数据中抬起头来,“什么意思?他刚才还……还很痛苦,心电监护仪都发警报了!”
“听说了。”蒋顺看了眼此刻一切如常的各种仪器,清了清嗓子道,“恕我直言,病人的情况不像是生理上的疾病,应该是心理上的。”
覃舒妄觉得脑子有些不够用:“这又是……什么意思?”
蒋顺有些抱歉:“这个就不属于我的专业范畴了,你们可以再找徐医生聊聊。”
外面有护士过来让蒋顺去另一个病房。
蒋顺应声走到门口,又想起什么,回头道:“你不用太担心,病人身体没有问题,等他清醒过来,明早就能出院。哦,有事就按铃。”
“谢谢。”覃舒妄的声音有点生涩。
病房门被带上,覃舒妄徐徐收回目光。
怀年安静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仿佛只是单纯地睡着了。
覃舒妄的指尖仍是冒着冷汗,是他们分开的那五年吗?
那五年里发生了什么事?
很难想象那样天不怕地不怕的怀年居然会有心理问题。
他明明看起来很正常……
他这次回来,半个字都没有对覃舒妄说过。
不信任他吗?
那又为什么要回头追他呢?
覃舒妄低头抹了把脸,单手撑在床沿,一言不发盯住床上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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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简回来时,顺便买了两份盒饭。
“覃老板应该也还没吃饭吧。”周简将一盒放在覃舒妄身侧,又问了些他离开时怀年怎么样的话,再看到怀年手背上的那片乌青后,周简的脸色骤变,“这怎么弄的?”
覃舒妄浑浑噩噩,似是直到此刻才回过神来,他张口却是问:“你没去找怀年的主治医生,你去找谁了?”
周简噎住。
他的确没去找怀年病房科室的主治医生,他去见了徐煜原。
那位心理咨询师以为周简是去告诉他关于怀年的那些心结,但其实周简当着他的面坐下就开门见山告诉徐煜原,怀年不需要做什么心理咨询,他不需要把那三年的事想起来。
“也请徐医生不要再给怀年催眠了。”
周简说完起身要走。
“周先生。”徐煜原叫住他,“恕我直言,你并非怀年的直系亲属,自然也不能代表他的个人意愿,他的过去要怎么处理,是他自己的事。”
“没错。”周简转身直视身后的人,“但我是他哥,我必须对他的身体状况负责,徐医生如果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可以让怀年父母直接跟你对话。”
周简当然没把这次的意外告诉怀年父母,倘若需要家属签字的话,他会打这通电话的。
“周总?”覃舒妄沉着脸,“你去见谁了?”
周简将手里拆了一半的筷子丢在盒饭上,转身道:“怀年有个前男友的事,覃老板也知道的吧?”
覃舒妄几乎本能站直身躯,却问:“哪个?”
“什么哪个,你听怀年胡扯。”周简嗤笑着抽了支烟出来,又想起病房禁烟,重新收入烟盒,双手抄
兜倚在墙上,十分不情愿道,“就一个。”
覃舒妄的手指蓦地往掌心勾起:“那……呃……”他的头皮有点麻,“杭城那个……你表弟呢?”
听他提柏知言,周简脸上并无多大意外,他直白道:“骗他的。”
覃舒妄觉得整个脑子都短路了:“骗谁?”
周简垂目扫了眼病床上的人。
覃舒妄的脊背都在冒汗:“我没明白。”
“这事本来是不必告诉你的,但怀年他……很喜欢你,你们日后会有更多的时间相处,而且像今天这样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周简的目光转移到了覃舒妄脸上,“怀年忘了一些事,差不多也就是他和那个男人在北城那三年的事。”
覃舒妄开始不停地耳鸣,周简在胡说八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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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一眼喜欢
“他父母怕他想起那三年的事受刺激, 这才骗他说北城那三年跟他谈的是我弟。但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问起那三年的事,为了想起到底是怎么跟我弟谈的, 居然还来见了心理医生……”周简说的时候整张脸因为不理解变得有些奇怪,他浅浅吸了口气,“他不是因为什么工作压力晕倒的,他是在催眠时突然休克了。”
覃舒妄徒然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男人眼底沉着震惊和心疼,周简都看见了。
这个世界真他妈存在炮/友秒变真爱的事情吗?
周简原来是不信的, 他总觉得覃舒妄多半是馋怀年的身体,可刚才一刹那,他又仿佛不得不相信,毕竟人在潜意识里表现出来的反应不会骗人, 覃舒妄是真的喜欢怀年啊。
周简像是得了些许安慰,他迈步过去,拍拍覃舒妄的肩膀:“怀年术后脑中还有淤血残留,不能受刺激, 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守住这个秘密,千万不能让怀年知道那三年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弟。也……也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知道怀年的事,我不希望怀年再受到伤害。”
覃舒妄:“……”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周简很识趣地给了覃舒妄消化的时间,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怀年有个根本没办法“忘掉”的前男友这件事。
覃舒妄的确需要时间消化,但他此刻想的和周简在意的不是同一件事。
他呆呆站在病床边, 目光停滞在怀年即便昏睡也依然紧拧眉宇的脸上。
他无数次从怀年口中听过他这个发小的事,在没有正式见过周简之前, 他是知道这个人的,甚至还可以说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知道他俩从小关系要好, 知道两人同一个初高中毕业, 周简只比他大一岁, 但因为跳过级比他早两年离开杭城去上大学……
但周简却不认识他。
怀年从没在他的好朋友面前提过他。
为什么呢?
即便他已经和怀年分手多年后,他偶尔也还是会在发小好友面前提起怀年的啊,但怀年却……一次也没有在他最好的朋友面前说过他吗?
他垂目抹了把脸,终于又抬起头来,从无数个问题里挑了个最迫切的问:“你刚才提到术后是什么意思?”
周简被问的一怔,他刚才说到这事了吗?
之前怀年打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他动过手术的事告诉他的实习生时,他还问过怀年覃舒妄知不知道,怀年告诉他没说。
周简苦涩一笑,他今晚关心则乱了。
不过这也不是大事,他反倒觉得覃舒妄应该知道,这样他就不用担心怀年会因为身边的人不知道怎么照顾碰到磕到他的头了。
他抿了下唇:“去外面抽根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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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透着微寒,巨大树干旁,一抹猩红在夜幕中忽明忽暗。
覃舒妄将夹着烟的手在不住颤抖,他连一口都没有抽,一阵风卷过,燃尽的烟灰已经落了一地,他的呼吸有些沉,就这样死死盯住面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