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意心烧(72)

　　“让他们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Alpha打开盒盖，里面是几个冒着热气的，迷你版的草莓派。
　　他伸手去抽湿巾，擦干净自己的手指去拿草莓派。虞以诺默不作声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嘴唇一热，程屹闻把草莓派递到了他嘴边。
　　“张嘴。”
　　Omega似乎失去了思考能力，很乖顺地张开了嘴巴。程家做的草莓派并不像周姨做得那么甜，虞以诺吃进去第一口程屹闻就注意到他咀嚼的动作特别缓慢。
　　“不好吃吗？”Alpha拿过来自己也咬了一口，很快就皱起了眉。他向来不喜欢吃这么甜的东西，对于他来讲程家做得不太甜的草莓派也是偏甜的。
　　迷你版的草莓派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小的缺口，程屹闻吃完就意识过来这个草莓派的问题出在哪里。虽然做得不是那么特别合心意，但虞以诺仍旧低着头吃掉了两个草莓派。
　　吃到第三个的时候Omega偏过头避开了程屹闻的手，Alpha明白了他的意思，把手里的草莓派放回了甜品盒。
　　他给虞以诺穿上裤子，系好裤带，又把他皱巴巴的T恤领口抚平。长长的裤腿垂了下来，Omega脚腕上的那条红色脚链若隐若现。
　　程屹闻似乎被虞以诺的乖巧所取悦，他伸手把Omega嘴角沾着的面包屑刮了下来，动作罕见得温柔。
　　“刚刚看中了一家餐厅，我猜你可能会喜欢。”
　　以前两人在一块儿的时候一直是虞以诺话多程屹闻话少，现在程屹闻说好几句也不见虞以诺会回他一句。Alpha把虞以诺从怀里放下的时候后者终于有所回应，Omega抬起眼，嗓音稍显沙哑：“程屹闻，你到底想要什么？”
　　吃了草莓派以后虞以诺的精神也好了不少，可神色非常倦怠。他好像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猜测程屹闻的想法了，又或者说他已经不想再去猜了。
　　“你可以直说，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尽量去满足你。”虞以诺默默说道，“乔家，或者你们程家，想让你从我身上得到点什么？你告诉我，我回去跟他们商量，我们都可以答应你。”
　　你，我，你们，我们。虞以诺把界限划分得清清楚楚，程屹闻平静地听他说完，语调忽然变得很疑惑：“你不希望我这样对你吗？”
　　虞以诺一时间怀疑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他甚至还来不及说什么，怒意已经先一步染上了眼角眉梢。
　　愤怒操控大脑，他控制不住的四肢，抬起腰直接朝程屹闻扑了过去。程屹闻人朝后仰，后脑勺重重地摔在了车窗上，虞以诺压着他，揪着他的衣领气得浑身发抖：“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我都答应你了还要继续演戏？你不觉得累吗？！”
　　Omega脚腕上的铃铛不停地发出响声，衣领刮过肩膀上的伤口，被布料吸收，洇成了一团暗红色的污渍。程屹闻瞧着他气愤的小脸，掀起眼皮静静地看他：“宝宝。”
　　虞以诺现在听到这个称呼就头皮发麻：“不许这么叫我！”
　　“不管你现在做什么，”程屹闻无视他的要求，淡定地开口，“我都觉得你在爱我。”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觉得面前的Omega真是漂亮极了：“打我也好咬我也好，我都能感觉到你在爱我。”
　　不可理喻，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虞以诺怀疑自己当初眼睛掉进了泔水桶里才会看上程屹闻，这个Alpha分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虞以诺暴脾气上来脸上的表情也鲜活了起来，“外面这么多Omega你干吗非要缠着我啊？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外面这么多Alpha当初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程屹闻把话原封不动地顶了回去，“我给过你机会逃跑的。”
　　虞以诺没听懂他后半句话，但前半句听懂了。这些天的相处他越来越发现程屹闻根本就不是一个寡言的人，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能把虞以诺气个半死。
　　他凭什么把自己放在受害者的角色？Omega深深吸了口气，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又甩上车窗。后脑勺再一次遭受重击，眼前的景象晃了晃，程屹闻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
　　虞以诺看到他露出一丝疼痛的表情才觉得好受了不少，恶狠狠地开口：“好吧，就算我把你关了起来，给你下药，但你对我做的那些事也不少吧？我们就算扯平了行不行？！”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带着歇斯底里的怒火：“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
　　程屹闻等缓过后脑勺那一阵疼以后眼睛里的场景才重新聚焦起来，他抬手去抓虞以诺的手腕，耐性也消耗得差不多了：“好了不闹了，去吃饭。”
　　敢情虞以诺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程屹闻见他还有胡闹的迹象手上便稍微用了点力，Omega手腕上立刻留下了一圈红印。
　　“怎么又不乖？”Alpha推着他的肩膀把人从自己身上拉开了，虞以诺疼得咬牙，最后只能屈服于最直白的体力差距。
　　后车门打开又关上，程屹闻拉着虞以诺，Omega跌跌撞撞地下了车。外面的阳光终于落在了虞以诺的脸上，他下意识地眯起眼，Alpha拽着他把他丢进了副驾驶。
　　他俯身探进去，按着不安分的虞以诺给他系安全带。这样的姿势让Omega视线里只出现了程屹闻的侧脸，安全带摁进插扣，Alpha转过头，神色冷峻：“再闹就在这里标记你。”
　　虞以诺身体一僵，狠狠瞪着他。程屹闻也觉得可笑，虞以诺浑身都是破绽还总是跟他谈条件。
　　转念他又想到了刚才Omega说的那句“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果然虞以诺就像他朋友们说的那样，新鲜感一过去就会厌倦。
　　程屹闻关好车门绕到了驾驶座，车窗外的阳光洒进来，把虞以诺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照得一清二楚。越野车一个漂亮的转弯，朝既定的目的地驶去。
　　同一时间，在实验室待了这么久的施抒佑在今天下午终于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欧教授的团队从昨天开始就没有睡觉，药物研究一直到刚刚才得到了结果。施抒佑硬是跟着熬到了上午十点钟，实在抵挡不住困意才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助理小心翼翼地把他叫醒，施抒佑迷茫了几秒钟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成功了？”
　　“成功了！”助理按捺不住激动的情绪，“老板，我们终于成功了！”
　　施抒佑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在沙发底下睡觉的橘猫，橘猫凄惨地叫了一声立马挠了施抒佑两爪子。欧教授正在实验室里跟其他研究员进行最后的收尾阶段，助理兴奋地说道：“虽然药物还不稳定，但欧教授说后续再慢慢改进就可以了！”
　　这款药他们已经研究了好几年了，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直到上个月才有了明显的突破。施抒佑掩盖不住嘴角的笑意，不住地重复道：“太好了太好了！”
　　几年前助理得知老板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还觉得施抒佑是在异想天开，可当想法一步一步变成现实，助理在佩服他的同时对施抒佑的恐惧也在不断地攀升。
　　——把Omega/Beta变成Alpha，疯狂又荒唐的想法。如今他们业界除了施抒佑，也没人能做到了。
　　虞以诺觉得跟程屹闻吃饭是一件非常折磨的事情，因此这顿饭吃得比第一次还要草率。两人吃完以后便回南城了，路上虞以诺一直躺在副驾驶座上装睡，没想到装着装着竟然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程屹闻停好车解开安全带，抬头时发现虞以诺居然醒了。
　　“正好。”他靠过来帮Omega把安全带也解了，“到家了。”
　　虞以诺一开始还没理解那个“家”的另一层含义，直到他下了车，看见周遭全然陌生的场景才反应过来。
　　——程屹闻带他到了自己的别墅，在南城的中心，寸金寸土的地带。
　　昨晚程屹闻在给睡着的虞以诺喂完安眠药以后做了一些事情，一件是铃铛，另一件便在这栋别墅里。
　　别墅的装修风格中规中矩，但一看就不是程屹闻喜欢的风格。这栋复式别墅一共是四楼，虞以诺被拽着来到了四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Alpha抬手去开灯，偌大的房间登时变得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