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61)
“那个,宴宴,你过来做什么啊...”
余惟小心翼翼把手从omega腰上收回,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身上温度越来越高:“叔叔也在家呢,要是被看见,我,我会被当成流氓打出去的吧?”
“就是我爸让我来的。”温别宴昂头蹭蹭他的下巴尖,用另一种投机取巧的方式解释温爸爸的话:“他让我过来给你送温暖。”
余惟:“......”
他!不!相!信!
真的有爸爸能这样把亲儿子往虎口推吗?
难道他在温叔叔那里就这么值得信任?
等等...不会是故意试探他,考验他人品定力的吧??!
这一瞬间的功夫,余惟脑子里晃过了无数兵荒马乱毫无逻辑的猜测,然而温别宴全然不知。
他专心致志捧着余惟的手帮他揉揉搓搓,随后收拢五指裹在手掌心,确保这双手可以一直保持暖洋洋的温度,血液畅通。
当然脚上也没有闲着,细瘦的小腿压在余惟腿上,勾着脚背缠住他,像株离了大树就不能活的菟丝花。
余惟刚刚在楼下冻太久了,如果不保证血液通畅,四肢末端就很容易生冻疮,又痒又痛,一生就会难受一整个冬天。
温别宴从碰到他手上冰凉的温度时就开始担心,可是在楼下没机会,回来之后因为他爸也在,更没机会,只能忍着等到现在,才敢偷偷摸摸过来送上迟到的关心。
“应该没有冻坏吧...”
他嘀咕着,捏捏男朋友的手指尖,玩闹的心思起来,就把自己的手指挤进他指缝,十指相扣握在一起,掌心贴着掌心,一大一小,亲密无间。
可惜男朋友的手还是很僵硬。
不对,是整个身体从他爬上床开始就没有放松过。
房间太暗,温别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竖起耳朵仔细听,发现余惟的呼吸变得又轻又慢,极力忍耐着,仿佛恨不得可以干脆不呼吸,憋死自己算了。
温别宴觉得疑惑。
“哥?”他低低叫了他一声,尾音上扬,少年的嗓音清脆又柔软。
扣在一起的手忽然被重重捏了一下。
“怎么了?”
余惟问他,声音有些低沉的干涩沙哑。
温别宴:“你不舒服吗?”
“......没。”余惟答。
温别宴:“那你为什么要憋着呼吸?”
......好问题。
余惟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情是无比的心塞又艰难。
这让他怎么说?
难道直接告诉他如果不憋着,我怕某只罪恶的巨龙就要苏醒了吗?
不行,完整的九年义务教育和我党潜移默化的熏陶不允许他在omega面前随意开黄腔。
“我刚刚快睡着了,呼吸就是这么慢,没憋。”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温别宴竟然也相信,凑近嗅了嗅,说:“难怪,我都闻到你信息素的味道了。”
“?”
经他提醒,余惟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信息素竟然不受控制溜出来了,窗户房门都紧紧关着,空气流通慢,导致整个房间都弥漫了极淡的墨香味。
本就聚不起睡意,这下更清醒了。
赶紧阻止味道继续散发,视线受阻,就忐忑地去摸温小花的脸:“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难受!”
“哥,味道很淡,我没事,你别紧张。”
温别宴笑着重新捉住他的手,带着他摸上自己后颈腺体的地方:“而且我来之前贴了阻隔贴。”
指尖触在阻隔贴光滑的表面,余惟立刻像触电一样缩回手。
用力捻了捻指尖,又痒又烫,好像方才触碰的根本不是阻隔贴,而是阻隔贴下面,那处隐秘滑腻的皮肤。
很奇怪,明明温小花贴了阻隔贴,他却还是有种周身环绕着茉莉花香味的错觉。
被子掩盖下两人贴在一起的皮肤触感更明显了,温小花压在他脸上的腿也有了更强的存在感...
不行,在这么下去,局面真的要控制不住了。
“宴宴。”他用气音小声试探着道:“挺晚了,要不你先回去睡觉,有事我们,明早再说?”
“可是我想现在说。”
温别宴觉得他这样说话很有意思,也学着他用气音说话,温热的呼吸吐在下巴,又攻破了一层防御甲。
“行!”余惟狠不下心强硬赶他走,只能咬牙自己忍着,让他想说什么快点说,期盼早死早超生。
自从温小花失忆,他都快把自己养成忍者神龟了。
温别宴说好,在黑暗里摸索了一阵,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小小的瓶子,然后塞进余惟手里。
在余惟疑惑这是什么东西时,他探手打开床头小夜灯,暖黄的光从背后倾洒过来,仿佛整个房间都暖和起来了。
“后,悔,药?”
余惟一字一顿念出上面的字,晃晃里面仅有的三颗空胶囊,带着满头疑惑问他:“你在拼夕夕被骗了吗?”
“不是,是之前在药店买的。”温别宴说。
呆在黑暗太久,一下的亮光让他不适应地想眯眼睛,加上被窝里太暖太舒服,涌上来的困意让他疲倦地打了个哈欠,眼底漫上一层水雾。
余惟震惊了:“叮当猫开的药店吗?”
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地骗人?
温别宴被他见了鬼一样的表情逗乐了,忍不住捧着他的脸奶猫似的蹭蹭:“不是叮当猫的药店,是我送给你的跨年礼物。”
“你可以用它们随意撤回在我这里说出的任何一句话,或者作出的任何一个决定,仅此三颗,长期有效。”
余惟被他柔软的发丝蹭得心都快化了。
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扭转到“后悔药”上,脑袋里不自觉冒出一个想法,问他:“真的什么话都可以收回吗?”
温别宴刚想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眉头一拧:“哥,你是不是想收回要和我一起考清华的承诺了?”
余惟心事被猜中,小心翼翼眨了眨眼睛:“...那个,不可以吗?不是说什么都能撤回?”
温别宴心中暗道一句失策。
既不想答应他,又不想让自己言而无信,纠结来纠结去,纠结就成了委屈,也不说答不答应,就抿着嘴角一声不吭看着他,像只跟主人撒气的小白猫,倔强又可怜。
这副架势摆出来,余惟还敢说什么收不收回的话吗?
——收回个屁!哄都来不及!
“我随口说说!随口说说!你别当真啊!”生怕眼眶红红的温小花会哭出来,他赶紧捧住他的脸跟他道歉:“我考我考,你就当我刚刚是当放屁,行不行?”
温别宴顺势将脑袋枕在他手掌心,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好,又对他摊开一只手,在余惟茫然的目光下小声道:“你刚刚已经用了一次,得还我一颗药了。”
余惟:“......”
这就浪费一颗了?
......为什么莫名有种中计了的感觉?
乖乖倒出一颗药还回去,瓶子里还剩下两颗了,余惟小心翼翼把这世间唯二两颗珍贵的“后悔药”塞到枕头底下。
在温别宴靠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些,一边思考这药还能怎么用,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歪楼了。
现在重点根本不是什么后悔药,而是要怎么把这个小粘人精送回他自己的房间啊!
“宴宴,这都几点,要不然这样,你——”
低头的瞬间,话音顿失。
怀里的小粘人精已经在他思绪神游时睡着了。
姿态依赖地窝在他怀里,手臂松松环着他的腰,双目轻阖,侧颜恬静,呼吸清浅而绵长,
乖巧得让人不忍心打扰。
“......”
好的,余惟又被将了一军。
就很棒。
轻轻往后试着退开,不想粘人精即便是在睡梦中也功力不减,他挪一点,他也要跟着挪一点,大有不呆在他怀里就不罢休的架势。
余惟拿他没办法了。
认命地把人抱进怀里,由着他在自己怀里寻到最舒服的位置躺好,帮他拉好被子,随后摸过手机给自己定了个七点的闹钟调成震动放在枕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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