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失忆后黏上我了(59)
他们抄了绿化林的小路,温爸爸裹紧大衣走在温别宴前面,路过小凉亭的时候目光往某个方向随意扫了一眼,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一怔,脚步有一秒钟的停顿。
温别宴跟着停下来,抬头问:“爸,怎么了?”
温爸爸定睛再看过去,旋即浮现出犹豫疑惑的神色,揉了下眼睛:“没什么,应该是我看错了,走吧,回家。”
到家开了空调,客厅很快暖和起来。
昨天走得匆忙,温爸爸还有些研究生的资料没有整理完,趁着这会儿有空,就把电脑搬到客厅准备做完了再休息。
出来只走了短短一截路已经冻得手脸冰凉,温别宴第一时间钻进浴室洗了个澡给自己解冻,吹干头发出来拿起手机看一眼,班级群里又刷满了99+的消息。
都快两点了,这群人还不睡,是打算通宵吗?
温别宴点进去想看看都是在说话,正好一条消息冒出来,熟悉的头像熟悉的备注,不是他男朋友又是谁?
余惟:【你们为什么光拍照片不拍视频?】
李云峰:【内存不够。】
成翰:【那种时候谁还有闲工夫拍视频啊,光顾着看了。】
余惟:【我。】
余惟:【视频】
完整版的烟花秀视频,整整二十八分钟,从开始一直拍到最后,连开场几分钟的灯光秀都没落下。
李云峰:【......厉害。】
成翰:【我靠,余哥你还真拍了?拍这么久手举着不酸?】
余惟:【酸,所以我后来都用嘴叼着。】
成翰:【...你也是够无聊的,拍了干嘛,现场版都看过了,后面也不会打开再看。】
余惟:【有人没看过。】
看到这句,温别宴忍不住笑起来。
退出微信,打开通讯录拨通置顶的号码,只响了一声对面就接起来了。
“宴宴?”
“哥。”温别宴在床边坐下,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两天来一直飘忽不着底的心终于有了安定的感觉。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啊,没呢...”余惟含糊过去,没有回答原因:“干嘛,是不是一夜没见,特别想我?”
温别宴对自己的心意特别坦诚,从善如流嗯了一声,说特别想。
“外面好冷。”他对男朋友小声说着身边的情况:“我刚出停车场时都忍不住打了寒战,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应该会比去年来得早吧?”
“停车场?”余惟喃喃重复了一遍,问了个傻不拉几的问题:“哪里的停车场?”
温别宴耐心又仔细地回答了这个傻不拉几的问题:“C市景华路华景庭院三栋的停车场。”
“宴宴你到家啦?!”余惟的声音多了一丝雀跃,一下明朗起来。
温别宴也被他传染了,扬着嘴角:“嗯,刚到。”
余惟咦了一声,小声嘀咕:“奇怪,我怎么没看见......”
“嗯?”他声音太模糊,温别宴没听清:“哥,你说什么?看见什么了?”
“没。”余惟轻快道:“我说,你要真的想我,要不要现在下楼来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二狗:该我上场浪漫啦!
第41章 爬床
温爸爸在校对文件,听见身后开门的动静,随后是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温别宴拿着手机一边套外套一边匆匆往外走,眉头紧皱,满眼的焦急。
“怎么了?”温爸爸问:“这是要去哪?”
“爸,我下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下楼吗?”见人已经换好鞋拉开门,温爸爸连忙站起来:“阿宴,外面冷,至少把围巾手套带上啊!”
回应他的只有关门的闷响,人已经跑得没影了。
温别宴一踏出小区大门,凛冽的寒风怼脸刮过来,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
脚下步伐更快,到最后干脆小跑起来,到了林荫小径旁边的凉亭前才停下,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呼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作白雾,缭绕四散。
等在凉亭里的人很快也发现他了。
对方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对他上下打量了一阵,皱起鼻子:“不是让你穿暖和些再下来吗?”
一边说一边解下自己的围巾不由分说帮他围上,下巴的地方拉得很高,几乎将温别宴半张脸都藏了起来。
温别宴闻到了很淡的墨香味,感受到余惟的指尖在不小心擦过他脸颊时冰冷的体温,几乎跟挂在脸上凛风一个温度。
胸闷闷得发疼,一直扩散到嗓子眼,连说出的话都带着干涩艰难的沙哑:“哥,你是不是在这里等了我很久了?”
“没有。”余惟咧嘴,笑着否认:“真的没多久,刚刚零点时我还在街上跟老钱他们一起看烟花呢!”
“真的么?”
“当然,我骗你做什么?”
温别宴睫毛颤了颤,没说话。
他想去拉余惟,却被余惟先一步攥着袖口神秘兮兮拉到旁边绿化带的位置蹲下。
这个位置灯光很暗,灯笼没挂到到这边,全靠凉亭一侧的路灯微弱的灯光照明。
“今晚赶上看烟花秀了吗?”余惟问他。
温别宴低声说没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点,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给你拍下来了!”余惟一副求表扬的得意语气:“从头到尾,一个镜头不落,我发到班群里面了,你可以慢慢看。”
他没给温别宴回应的时间,停顿了一下,又自顾自接着道:“不过视频里看没有气氛,而且跨年不看烟花,跟端午节不吃粽子,中秋节不吃月饼有什么区别?”
“可是烟花已经没有了...”
“错!是电视塔的烟花是没有了,别的烟花还有呢!”
余惟笑嘻嘻从衣服里翻出一只打火机在他眼前晃一圈,然后低头在旁边的草地上捣鼓一阵,很快一支插在土地的仙女棒被点燃,亮起细碎耀眼的火花,照亮身边方寸的土地。
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一共八支,被围成小小的一圈,闪烁的光芒让人看花了眼。
“怎么样 ?”余惟邀功似地问:“虽然比不上电视塔的漂亮,但是电视塔的眼花人人都能看,这个是你一个人的,只有你能看。”
“宴宴,新年快乐!”
他手里还攥着打火机,抱着膝盖看他,笑容灿烂,半张脸藏在阴影里,半张脸上有烟火的光在跳跃,有的跃进了那双深邃漂亮眸子,温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
可惜指尖碰到的皮肤一片冰凉。
余惟被他指腹擦得有点痒,眨眨眼睛,问他:“怎么了,不喜欢吗?”
看温小花难得出现有点呆呆的表情,以为他真的不喜欢,神情浮起一瞬的纠结,有些泄气地碎碎念:
果然还是应该买大点儿的窜天炮,听得见响才有氛围,不过小区应该不准放鞭炮吧,到时候被保安请去保安室喝茶岂不更惨......
忽然包裹在手上的温暖打住了他无厘头的念叨。
余惟愣住,低头去看,温小花努力合起双手想要把他两只手都捧进掌心。
不同于他的冰冷,温小花简直像个小暖炉,散发的热源源源不断从手掌心传过来,温暖他皮下几乎要冻僵的血液。
“发在班群里的视频我看了,是在凉亭旁边的空地拍的吧?去年我也是在这里看的,连角度都不藏一下,还说没有等很久。”
温别宴说,白雾从他嘴里散出来,把焰火都模糊了。
“哥,你之前总说我傻,我现在把这句话原封不动还给你,你傻不傻,为什么要大冷天的跑过来等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明明十二点都过去了还不回家?”
“其实我就是想碰碰运气。”
余惟看着他小声解释:“你说可能赶不上,可万一又赶上了呢?不是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在照顾外婆,我不想催你,至于最后一个,其实我原本是准备过了十二点就回去的,可到了十二点又想,我都等到十二点了,再等多半个小时又怎么样,多一个小时又怎么样?然后等着等着,就到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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