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马甲开游戏公司(84)
没了电视的声音,四周就显得格外幽静,家里好像变得空旷起来。这个时间,罗摩因为工作的原因正在出差,许烬在回基地的路上,司妄由于混乱的状态,此时正处于无意识的安睡中,苏西沉……
不必特意的出声询问,余缺走向了画室。
家里的画室在南边,挨着露台,和客厅一样有整面的可以欣赏夜景的落地窗。推门而入,能看见画室内悬挂着许多作品,行云流水的字迹,各种水墨山水,就如同纱幔一样飘逸地垂下。
房间正中,大面积的长方形书桌上铺着洁白的宣纸,旁边配备着砚台、镇纸、笔架等等,苏西沉披散着雪白的发丝,黑色寝衣松松垮垮地披挂在肌肉紧实的躯体上,单手执笔,就这么站在书桌前看了过来。
他置身于书画中,仿佛是宣纸上的一点墨迹。
很漂亮,又很有意境。心中涌现出这个念头,余缺脚步缓缓走近。
最近游戏里需要给一个特殊角色绘制出有特殊风格的刺青,纹样暂时没有想好,整个美术部都在开动脑筋。苏西沉回家后为了寻找灵感,一般不在电脑上绘制,而是在纸上,为了避免墨迹沾到手上不好清洗,新买的墨都是特制的。
靠近后,都能嗅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松木气息混合着一点冷冽感的墨香,有一种凛冬山间的清新感。
雪白发丝缠绕在指尖,嗅闻的姿势想要退却,但一直任由他动作的苏西沉忽然上前一步,单手撑着桌面,形成了禁锢。
他比本体高一些,眼神从上至下,有目的性地扫过颈侧那一点红痕——那是在车上的时候,许烬留下的。在注视中,被衣服遮盖的身躯下,小腹上原本白色的刺青,开始往上蔓延出黑色的魔气。
余缺唇角略弯,想伸手摸他的脸,苏西沉却直接将他压在了桌面上,呼吸微乱。以这个姿势抱了一会儿,温热的吐息才落到耳畔:“试一下新的图样。”
游戏里的那个刺青究竟该怎么绘制,绘制出来又是什么模样,实践是最好的验证途径——画出来,就知道究竟好与不好了。
国画常用毛笔,种类很多,材质上从羊毫到狼毫,形状上笔尖有粗有细,可以用一支笔一挥而就,但苏西沉习惯追求细节,在画作中一般会交替使用好几种。
最开始用到的是相对柔软的羊毫。
为了追求晕染效果,毛笔先沾着清水落在肌理上,柔软的羊毫掠过,雪白的皮肉轻颤,底色上渐渐多了点粉。这不是作为画师想要的效果,因此又带着湿淋淋的痕迹往下,试图将色泽晕染均匀。
湿润的痕迹一接触空气便带着凉意,余缺不自觉抖了一下,透明的水色下,粉色蔓延得更快了些,苏西沉眉目沉静,仿佛对此完全没有一点感知,任由余缺呼吸颤抖地别过脸,咬住了自己的指节。
房间里是没有风的,但视线里,那些悬挂的字画好像在晃动。四周的空气好像也开始变得稀薄,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指尖一直紧绷着,咬住手指的力道越来越重。
然而手指上的疼痛并未能掩盖其他感知,反而让意识愈加清醒。尤其在换了质地更加粗糙的狼毫时,笔尖游走到了脖颈上,滑过微凸的喉结,让余缺感觉到了难以忍受的刺痒,脸上绯红,喉咙也溢出了一声急喘。
他像是溺水的人想要抓住一片浮木,伸手抓住了一缕发丝。
肆意蜿蜒的银白长发顺着力道垂落下来,如同雾气一般将他笼罩其中,又在每一次轻微的挪动后擦过他的脸颊或身体。近距离下,这张如坠云雾般的面容愈加让人头晕目眩,余缺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
他摸到了微凉的肌肤,柔软而潮湿的吻轻落在了指尖。但手没能收回,而是被旁边随意搁置的那条领带捆住了腕部。此前许烬就想过的画面,此时终于实现,苏西沉眼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声音喑哑:“别动,画要坏了。”
灵感是种稀缺的东西,一旦打断,就可能再也续接不上。余缺明白这点,因此他忍耐着,没有再进行反制,纤长的睫毛在剧烈地颤抖。
相对粗糙的狼毫顺着肌理延伸,再次带起难以遏制的痒,画作完成度越高,积累的痒意越多,但依旧不能伸手触碰,余缺不自觉地颤栗着,呼吸愈加急促,随着画笔的走势,他隐忍地“嗯”了一声,手指都忍不住跟着蜷紧。
从脖颈到脸侧,皮肤已经泛起醉酒似的晕红,形状好看的锁骨上,水迹蜿蜒汇聚成晶莹的水珠,摇摇欲坠,又将坠未坠。
苏西沉身上的白色刺青已经一路蔓延成了完全的墨色,此时看着那点水迹,他喉中涌现出干渴,视线顺着锁骨往上,一点点滑过脖颈,滑过侧脸,直到停留在本体无意识被咬住的唇上。
在喘息的时候,唇齿微张,露出了一点舌尖。
这让他眼神愈加暗沉,不自觉地俯身下去,想要品尝。就在要亲上的一刻,余缺反射性侧过了脸,眼神闪躲。未能得到想要的,苏西沉转而衔住了本体脆弱的颈侧,炙热的呼吸打在皮肤上,牙印烙下,余缺呼吸颤抖着被轻抚了下侧脸:“看着我……”
四周的字画好像都模糊了,只有眼前雪白的发丝和这张惑人的脸,他身上沾染的那股独特气味越来越浓。被束缚的手上青筋浮动,余缺在竭尽全力地遏制自己的反应,但到底没能隐忍住声音,在眼前彻底空茫的时,他全身发软,失去了所有力气。
苏西沉紧紧注视着本体的所有细微表情,在他失神之际,用手指拨弄着额上隐忍到略微汗湿的碎发,看见他此时依旧迷蒙的眼睛,像是在擦去玻璃上的水雾一样,拨弄了一下尾部的睫毛。
真漂亮啊……
“真漂亮!”端着几盆绿植的员工路过身边,赞叹的声音令余缺眼神飘忽了一瞬,又很快回神。
之前的绿植不知道为什么养死了好多,人事又订了一批,今天上班,刚进门就看见几个送绿植的人在端着花花草草往办公室走。一株茂盛的发财树被对方特意摆在了显眼的地方,余缺多看了两眼,身边的宁海生解释说:“说是招财,很多老板信这个。”
余缺不置可否,转而问道:“找我什么事?”
“之前不是说要联系那个作曲的人吗?”宁海生一边说话一边摇头:“我之前已经找到人,聊了很久了,可惜,恐怕合作不了。”
余缺:“报价不够吗?可以再往上添。”
“不是报价的问题,”宁海生小心地看了眼他的脸色:“其实本来我们聊得好好的,对方为人和善,我们开价也大方,本来都要答应了,结果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
这个“程咬金”,就是《新中世纪》背后的公司——北极光互娱,他们给截胡了。
自从《荆棘王座》上线后,就和《新中世纪》一直处于竞争关系,之前司妄出面投资的《德古拉》上线后,虽然和他们二者题材不一,但同为西幻背景,热度也极高,《新中世纪》的日活下降,外界都认为有这方面原因。
此前,大家是竞争对手,背地里怎么不高兴那是背地里,表面还是“友商”,见面三分笑。但现在一涉及到切实的利益,那就不是一句“友商”能概括过去的了。
第58章
今天余缺似乎状态不是特别好,有些心不在焉,宁海生因为没办成交代的事,报告时语气渐渐带出来几分愤慨。然而,这些字句的确能钻进耳朵,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地随着苏西沉的身影移动。
墨色的外衫,白锦的里衣,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打在他身上,让那雪白的发丝仿佛在泛光一般。
说了一串没什么反应,宁海生终于察觉到上司的分心,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又转回脸:“要不,您先忙?”感觉余总此时像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似的,这事要不干脆往后稍稍?
余缺回神,假装一切如常:“那《一苇渡江》的版权呢?”
这指的是备用计划。
他们想要联系的这位词曲家姓霍,在华夏乐坛的地位极高,现今已经六十多岁高龄,是正儿八经的老艺术家。他成名极早,之前曾多次给经典武侠电影、电视剧作曲,几乎是一个时代的代表性人物,身上凝聚着华夏早期影视中那股江湖气的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