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皇帝觉醒后(28)
谁知话还没出口,陛下连他都收进后宫。
秦玉龙简直怀疑陛下被人给夺舍了。
好在他进宫没多久,就知道陛下是中了蛊才那样。
陆雪朝目光扫过一众各有千秋的男子,最先关照的也是秦玉龙:“玉龙,驻守边关辛苦了。”
倒是没提他打败栖凤国的事。
毕竟栖凤国的九皇子也在这里,提了不免尴尬。
陆雪朝情商与智商都极高,知道怎样照顾到每一个人。
秦玉龙立即起身,想唤声“雪朝哥哥”,又想起今时身份不同往日,便抱拳道:“谢殿下体恤。为国保疆卫土,征战四方,是臣之幸。”
陆雪朝看他:“你也同我打官腔。”
秦玉龙道:“这是真心话。”
他是真的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为荣。
雄鹰被养在金丝笼,才是最大的耻辱。
赫连奚面无表情,内心腹诽:你的荣幸,却是我的耻辱。
这一屋子都是长黎人,他一个栖凤皇子,说什么也不是,只能尽量减弱存在感,充当隐形人。
这位长黎皇后看起来和秦玉龙貌似关系不错,他和秦玉龙处处作对,日后该不会被穿小鞋吧……
“这位就是栖凤九皇子罢?”赫连奚正暗自担忧未来,就被陆雪朝点名了。
他猝不及防一抖,赶紧起身,低声道:“……是。”
皇后认出他并不奇怪,毕竟整个屋子的男人,只有他眉间有朱砂。
这是栖凤国男子的标志。
赫连奚不想对着敌国人卑躬屈膝,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除非他想死。
他还不想死。他死了,父妃和阿姊会伤心的。
陆雪朝温和地问:“九皇子在长黎住的可还习惯?若有水土不服之兆,便去请太医,莫要见外。”
赫连奚心里冷笑,身如飘萍,寄人篱下,怎么会习惯。他就是一个外人,如何能不见外。心知肚明的事,何必故作关心询问。
赫连奚连对敌国皇帝都敢不假辞色地回呛,正要抬头回答,看到那高雅冷淡的美人含笑的神情,似冰雪融化,春风拂面。
原本生硬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少年漂亮的脸蛋突然红起来。
可是,可是他对我笑了诶。
他笑起来真好看,语气也好温柔,父妃都是这么对他说话的。
赫连奚来长黎后,除了坚持不懈找秦玉龙的茬,都不怎么搭理其他人,自然其他人也不亲近他。秦玉龙跟他一见面就冷嘲热讽,都没人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他讲话。
虽然知道皇后可能只是客套,心性单纯的小皇子也做不到恶语相向。
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这是赫连奚的做人准则。
“皇后殿下,我……我都挺好的。”赫连奚吞吞吐吐地回答,因为害羞,声音很轻。
秦玉龙不解风情道:“你没吃早膳吗?没力气说话?”
这小皇子竟然还有害羞脸红到不敢大声说话的时候。对他怎么就中气十足,骂他一百句都不带重复的。秦玉龙莫名不爽。
他当然不会对雪朝哥哥不爽,所以就对赫连奚不爽。
赫连奚咬牙,很想回一句“我早膳用过了,只是看见你后吐了”。
冷静,皇后殿下跟前,不能这么讲话。
赫连奚扯起一丝笑:“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这就是夸陆雪朝是仙人了。
花颜眼睛一亮。有文化!赶紧记下来,用到话本里。
秦玉龙一脸憋闷。赫连奚文武兼修,秦玉龙的文采却远不如武功,比起文化,他确实输了。
他郁闷地想,自己就该拿上玉龙枪和这九皇子打一架,这种用嘴皮子你来我往的宫廷斗争太不适合他了。
可惜宫中禁止斗殴。
陆雪朝:“……”
这是什么幼儿宫斗。
他略过这对冤家,一一问候了其他人。
几人都很讲规矩,没说什么出格的话。傅惜年神情隐隐激动,有种见到偶像的快乐,但还是强作冷静,没有失仪。
他是十八岁的探花郎,已是科举史上数得上号的年轻天才。多少人穷尽一生考取功名,年过花甲仍是童生,傅惜年已算天之骄子,人中龙凤。
但在陆雪朝这个十四岁状元面前,仍旧不值一提。
寒窗苦读时,傅惜年读过不少陆雪朝做的文章,不止一次惊叹,怎会有人十四岁就能有这般才学,如此见地。若能与之一见,定要与之论学问,辩上三天三夜。
乍见真人,怎能不欢欣。
只是他是文人,素来矜持,再激动也不会表露得很明显。
轮到花颜时,他就没那样多规矩,直言道:“皇后殿下真是神仙人物了,陛下平日里把殿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臣还不信,今日一见,也觉得殿下真是天上下凡来的。”
他就爱看美人,美人就该多夸夸。
“哦?”陆雪朝挑眉,“他如何夸我?”
花颜笑道:“那可太多了。一会儿说您是文曲星下凡,做文章是第一好第一快,学院里只要有您在,他次次都屈居第二。一会儿又说您是花神托生,琼芳宴上您扮了一次梅花花神,他眼里就只看得到您,都不记得其他花神长什么样子。还说您是……是什么来着?”
柳雁声淡淡接话:“还说殿下是菩萨转世,心地善良,连被风吹到地上的鸟都要送回树上。”
沈鹤洲作细节补充:“陛下特意强调,是他抱着您把鸟儿送回树上。”
陆雪朝不动声色地听着,在听到沈鹤洲的补充后,终于忍不住佯装饮茶,以袖掩面,顺带隐去耳边悄悄爬上的一抹红。
……怀允真是,怎么什么都和别人说。
而且一件事他到底跟多少人讲过!怎么一副全都知道的样子!
鸟儿那事,陆雪朝也记得。
那时他十四岁,正是情窦初开,又还未跟怀允互相挑明,两人间总萦绕着懵懵懂懂,朦朦胧胧的暧昧。
这个年纪,已经是被长辈叮嘱“男男授受不亲”,不可再像幼时那样,毫无顾忌地牵手搂抱。谢重锦和陆雪朝连稍微亲密点的肢体接触都不曾有过。
前一夜下了雨,树上鸟巢里的幼鸟被风吹了下来,陆雪朝想着把鸟儿送回去。可他不会爬树,就叫谢重锦帮忙抱起他,将鸟儿放回巢中。
谢重锦二话不说答应了,抱着他上了树,让陆雪朝亲手把鸟儿送回家。
下来后谢重锦戏谑道:“清疏,你聪明一世,怎么笨了一回。我直接用轻功把鸟儿送回去不好么?何必让我抱着你,你再捧着鸟儿,这不是多此一举?还是说——”
少年谢重锦笑了声:“清疏就是想让我抱你?”
“这么一想,清疏还是很聪明……”
“闭嘴。”少年陆雪朝小心思被拆穿,恼羞成怒地往外走。
走几步又转回来,冷静道:“你既然想到可以直接飞,怎么还要多此一举地来抱我?”
谢重锦:“……”
陆雪朝笑了:“怀允,你分明也想抱我。”
谢重锦半晌答不出话,像是不知道如何回答。
陆雪朝垂眼,正想着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就听谢重锦小声道:“我不止想抱你……我还想亲你呢。”
陆雪朝长睫颤了下,闭了闭眼,微扬下巴。
谢重锦眼睛睁大,紧张道:“真的,可,可以吗?”
陆雪朝:“……”你好烦。
但他还是忍着羞耻,点了点头。
于是谢重锦把他按在树上,一手撑在他身旁,摆出一副要恶狠狠强吻的姿态。
陆雪朝也紧张得不行,睫毛都在不停颤抖,连被吻得喘不过气的准备都做好了。
最后谢重锦小心翼翼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一触即分。
“成亲了再亲嘴巴。”谢重锦一脸郑重。
然后又红着耳朵,忐忑道:“清疏,我要是向你提亲……你会答应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