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克克莱恩】螺旋迷宫(4)
粗糙而温暖的手指,按住他嘴唇的两片软肉,轻轻揉弄了一下……
克莱恩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瞬间因为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发生变化——小腹在不受控制地收紧,那种浑身麻痒、却找不到源头的难耐感隐约又出现了。
他又感到对方的拇指拨开他的嘴唇,轻易地分开了他紧咬着的牙关,接着,挤进口腔更深处的位置。
也许是出于灵性微妙的驱使,或者仅仅是因为他无法再强压下身体的燥热。克莱恩张开嘴,顺从地含住了那根手指。
他有些吃力地仰起脖子,好让那根浅浅插进他嘴里的手指滑进更深的地方,他能感到自己下巴到颈部绷成一线的、紧张的肌肉。这个动作让他觉得自己像条追逐肉骨头的狗,或者其他什么……
克莱恩用舌头小心翼翼地包裹住,舌面在相对柔软的指腹上讨好地来回舔舐着。而当他发现可以把那根手指想象成吸管或者冰棍之类的玩意儿之后,这个任务变得愈发轻松起来。他很快学会了如何适时在吸舔的间隙制造出一些啧啧的声响,好让自己显得更加投入与卖力。
可惜这个新发现的小伎俩并没能让克莱恩再多得意片刻,他很快就感到对方原本松松搭在他嘴唇上的手开始用上力道:在外面的四根指头扣住他耳后的的颞骨,虎口卡紧了他的嘴角,而最直观的感受无疑来自那根插进他嘴里的拇指——直接抵到了他喉咙口的位置。
克莱恩控制不住一下子睁开眼睛。
太深了……
舌根处那段厚实而敏感的软肉被异物碰触到的一瞬间,强烈的想要干呕的欲望翻涌上来,生理性的泪水瞬间湿润了克莱恩的眼眶。他下意识地想要把那根手指吐出来,颞骨处立刻传来一阵按压的剧痛,清楚明白地给予他继续乱动就会被直接捏碎骨头的警告。
克莱恩不得不挺直身体,强迫自己的脑袋固定在原地,于是先前轻松的任务一下子变成了近乎酷刑般的存在。那根手指贴在他喉口,轻轻地按压着他的舌头,这个动作是如此简单……而又残忍。
干呕的冲动从点连成绵长的一条线,这种最基础的反射不是靠“小丑”的能力可以抑制的。克莱恩感到自己的喉口开始痉挛,不受控制地收缩继而放松,连带全身的肌肉也随着干呕的频率疯狂地贲起、松弛。
他无法吞咽,刚才为那点自鸣得意的“小伎俩”而刻意分泌出的口水正顺着大张的嘴巴肆意流淌。但这点微不足道的狼狈根本就不够引起克莱恩的在意了,因为喉咙的痉挛同样阻断了他的呼吸。
注意到这一点时,克莱恩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他试图在干呕的间隙挤出一些求饶的话语,但是除了嘶哑的呜咽外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血液在头颅中轰鸣,隔膜在胸腔中挣动,间歇性的肌肉抽搐点缀其间。
还没有到极限,两分钟……不,没那么久,我最多还能坚持一分半,阿兹克先生一定也清楚……
对身体极端的掌控和多次游走在生死边缘锻炼出的冷静之下,克莱恩本能地计算着自身的极限。这次的折磨没有非凡性的参与,而只是肉体层面施加的痛苦,远不是克莱恩所经历过的最紧迫、最令人绝望的境地,因而还保留着大部分的理智。但也许这才是更加可怕的事情……
克莱恩死死盯着面前模糊的、似乎在晃动的身影,他已经彻底看不清了。
还要坚持吗?
他赌错了吗?
一切甚至还没有开始……
阿兹克先生,难道真的这么简单就要杀了他?
不不不不不不不,那根本就不是阿兹克先生!
早知道是这样,早知道——
抵在他舌根处的那根手指毫无预兆地后撤,颅骨上的压力也一并离开了。
克莱恩张着嘴捂着脖子伏下身去。反射性的干呕没有因为刺激的消失而直接停止,但是肌肉缩张的频率降低了,新鲜的空气终于争先恐后涌入他的肺部,这又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呛咳。干呕,咳嗽,吞咽,大口呼吸,酸涩到麻木的口腔,松弛下来的肌肉,极端的痛苦之后每一种感官都如此鲜活地彰显起了存在感,还有——
小腹下收紧的感觉已经强烈到无以复加,克莱恩愣了愣才往下看过去,看到自己勃起很久的器官顶端激动地渗出一些透明的液体,跳了一下,又一下……
出精的过程并不爽利,与其说是射,不如说是一股一股流出来。这种微妙的快感令克莱恩忍不住呻吟着蜷缩起身体,等待下身淅淅沥沥的感觉逐渐过去。
比起在不到半小时里连续遭受两次折磨相比,克莱恩更不能接受的是自己居然在这样混乱的情形下,在阿兹克先生的注视里直接达到了高潮。迟来的羞耻感像幽灵一样消失,又在意想不到的时刻陡然出现。
克莱恩喘息着想从地上爬起来,站起一半的时候像突然意识到什么,很快又矮身跪下去。
“别再让我看到你耍小聪明。”他听到阿兹克先生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地在头顶上响起。
“先去擦干净。”那个声音又若无其事地吩咐道。
克莱恩环视了一圈,最后还是选择回到床边,他没敢碰自己先前排出的一列材料和神奇物品,只是抓起了最后脱下的衬衫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擦去满脸的泪痕、鼻涕、口水,还有下腹乱七八糟的体液。
清理完之后他挪动膝盖回到男人身边,遵从对方的示意调整好自己的位置,跪到男人的正前方。他低下头,在男人的默许下为他松开衣物,依次是马甲、衬衫下摆的纽扣、束腰的皮带、长裤以及内裤。这很容易,感谢对方穿的还是他所熟悉的鲁恩正装,而不是那古怪的长袍……
克莱恩低头看着男人腿间依然柔软的、沉睡着的器官,再次感到了一种窒息般的焦灼感……好了,现在,开始了——要怎么做,用嘴唇包裹着牙齿?然后……他努力思索着,试图从“教学资料丰富”的上辈子的记忆垃圾堆里翻找出一些有价值的参考,但是更多涌上来的是一种潮水般的荒谬感。五分钟前他刚被手指玩弄舌头和喉咙到达高潮,口腔内依然残留有强烈的涩麻;而现在,他还要……?
克莱恩踌躇了一会,还是抬起头。男人注视着他,脸上却仍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克莱恩刚才解开的不是他的裤子一样……嗯,这他妈就是所谓的“强大而冷酷”吗?
克莱恩眯起眼睛,嘴唇哆嗦了一下,花了很大的自制力克制住自己不要被这个念头逗得笑出声来——这不是发扬乐观精神的好时机,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只会让人死得草率而毫无价值。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阿……”
克莱恩的舌头有点打结,尽管身形、五官,包括耳朵下的那颗小痣都没有任何区别,但就是对着这一张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面孔,他却很难再让那个尊敬却又不失亲昵的称呼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不得不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
“阿兹克先生。”
克莱恩终于还是以足够平静的口吻说出了那个称呼,而他接下来的话语就流畅了许多:“您知道,我所在的途径,序列六是‘无面人’,但是我无法真正改变身体内部的结构把自己变成女性,也不具备任何怀孕、从而直接帮助您排出所有不需要的非凡特征和污染的可能性。如您所见,出于一些原因,我可以承受它们,不过这需要多几次的尝试……”
克莱恩几乎没有换气地讲出了一大段,他很希望自己可以一直这么说下去,但最终还是不可避免地放缓语速。他停顿了一下,谨慎地观察着对方的神色——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你想说什么?”对方开口问道。
克莱恩不难从那吝啬的寥寥数个音节中感知到一丝不耐烦的情绪。
阿兹克先生从不会催促我。他总是能尊重我的意见,并且在任何时候,都会微笑着,耐心地等我把话讲完……
克莱恩默默想着,他低下头,不再去看对方的脸,而只是飞快地一口气把剩余的句子吐了出来:
“我的意思是,至少,我可以变成任何您想要的样子——如果那会让您感觉更好一些的话。”
比如,你过去的某一位伴侣,或者情人,再或者,看在“死神”与“魔女”似乎关系相当不错的份上……克莱恩在心里默默补充。他一点都不怀疑一个存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在这方面的阅历可以丰富到什么程度,因而几乎是充满期待地等待对方可以提出要求,哪怕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任务会更加艰难。
他太需要这个了,一个把自己抽离出来的机会。就像在医院清洗马桶和秽物、穿上裙子刺杀“疾病中将”,或者仅仅为了引起教会的关注而一掷千金。因为这都只是在“扮演”,而“扮演”总是需要付出一些代价;因为这都只是在“扮演”,而“扮演”总是会结束的;因为这都只是在“扮演”,所以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用,就这样。”
然后他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以他一点也不熟悉的口吻说道。
“……”
克莱恩茫然地张了张嘴。
但他及时咽下了已经冒到嗓子眼的所有脏话,并且控制住了捏紧拳头的冲动和脸上所有扭曲的表情。
“好的,阿兹克先生,”他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的语气同样听不出任何情绪,“遵从您的意愿。”
tbc
第三章
Summary:
反抗获得惩罚,服从获得奖赏。这是驯化的核心。很显然,“死亡执政官”精于此道。
“咳咳咳咳咳……”克莱恩捂着嘴,以一种几乎要把肺呕出来的频率剧烈地咳嗽着。而事实也相差不远——当他放下捂着嘴的右手时,比起呛出的口水,手心里更多的是凝结的血块、粘滑的碎肉,以及粘成一团的黑红色的絮状物质。
肋骨断了两根,污染,内脏破损……故意的吗?……不,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克莱恩咬着牙发动了伤害转移的能力,伴随着腹腔内疼痛的骤减,后背传来了鲜明的剧痛,不用去摸他都知道自己背上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肉了。
对此,克莱恩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感到意外。在开口试探的时候他就做好了迎接新一轮的任何折磨的准备——毕竟这离那句“别让我看到你再耍小聪明”的警告不过两分钟,可这次他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几根肋骨和并不致命的内脏破损。
即使将“愚者”放到对方的位置上,出于各方面考量,也不可能容忍这样不合时宜的一再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