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婚姻关系(26)
可是等他带领着一群德姆斯特朗的巫师们吃完早饭,又回到船上开了个会,端着早饭回宿舍的时候,德拉科还像个蛹子一样,在床上一动不动,只在最上方露出一点铂金色的发梢,好让你知道,他的头在哪个方向。
阿兰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这是经克鲁姆提醒才想起来的,因为奥德蕾最终还是被庞弗雷夫人揪回医疗翼了。
而霍格沃兹的早餐只供应一个小时,错过了大概就只能等午饭了。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简约的定点闹钟,德姆斯特朗宿舍的标配,上面有一只常年睡觉的小鸟,但它每半个小时会醒过来一次。
秒钟发出细小的响声,慢慢地走了一圈,接着,整个闹钟都摇晃了起来,把表盘上沉睡的小鸟叫醒了,小鸟刚张了张嘴,刚尝试着啾啾两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从被窝里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打在闹钟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时间点卡的刚刚好,手的主人,床上还在熟睡的德拉科眼皮都没动一下,显然这样的事已经干了不少次。
世界顿时又恢复了平静,小鸟颇有些委屈地抖抖翅膀,但它根本离不开表盘,只能重新趴下睡着了。
阿兰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德拉科的手慢慢缩回去,给自己把被窝裹好,整理一下遮在眼前的刘海,然后就搭在了脸边的枕头上。
他尝试着戳了戳德拉科的肩膀,又晃晃那床完全和人缠在一起的被子,放低了音量叫德拉科的名字。
“闭嘴!”德拉科嘟哝几声,半眯着眼不满地看向床边站着的金发男孩,眼睛迷迷蒙蒙的,显然是还没睡醒。
“上帝,你不要再吵了好吗?”德拉科的声音很小,但里面那浓重的怨念不容忽视,“让我睡一会。”
阿兰抿了抿嘴,看向床头的闹钟,那上面已经不早了,“你要去上课,今天是周一,德拉科。”
“我上午没课——阿兰?”德拉科揉揉眼,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看向阿兰,一双漂亮的灰蓝色眼睛里满是惊讶,“你怎么在这里?谁给你开的门?布雷斯?还是……我要——”
“这是我的房间。”阿兰一句话就止住了德拉科喋喋不休的抱怨,漆黑的瞳仁一动不动看着德拉科。
德拉科讶然睁大眼,看着面无表情的阿兰,被那冷淡的目光一激,突然就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本来是想抓紧回斯莱特林休息室,可一看到阿兰在雷雨中压抑着颤抖的样子,还有那紧紧攥在一起的双手,德拉科就有点心软。除此之外,他还有些窃喜,毕竟除了马尔福带来的地位,他处处受制于阿兰。
这对从小习惯于凌驾人上的德拉科难受极了。
事实上,昨天晚上的阿兰的确非常温顺,那不自觉流露出的依赖让德拉科非常舒坦。
但是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昨晚那些微的一丝亲密和旖旎在两人之间完全消失不见,阿兰又变回了初见时的那样,或者说就是他一贯的样子,沉默又冷淡,好像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就连身为未婚夫的德拉科也一样。
德拉科不愿意看到眼中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的阿兰,就算是现在,他能再次抱着阿兰,阿兰不会拒绝,但那根本就不一样了。
没有感情的相拥和形式上的亲昵,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先出去,我要收拾一下。”德拉科心头莫名的就涌起一阵烦躁,他看着阿兰依言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咬牙,突然就有点不甘心。
德拉科其实很任性,随着年龄变大,那骄纵的性子不是不见了,只是隐藏地更深了,对于阿兰,他一开始的确是不喜的,但当这个人同样对他没有任何感情的时候,他的兴趣就上来了。
——
德拉科坚持要阿兰陪他回城堡,又要阿兰陪他去教室,进教室之前还拉着阿兰说要他下课之后来魔药教室门口等他。
一直到斯内普教授面色不善地站在教室门口才走了进去。
当然了,一向偏心斯莱特林的魔药教授才不会为这点小事扣德拉科的学院分。
“阿兰,等等——”阿兰刚走过拐角,就见克鲁姆急匆匆跑过来,艰难的抱着一群在他胳膊上跳舞的书。
“威克多,你去哪里了?”阿兰对好友露出一个稍显僵硬的微笑,掏出魔杖在那堆书上一点,它们终于安静下来了。
“奥德蕾那里,她想看和咒术有关的书籍,我可没有这些,但赫敏告诉我霍格沃兹的图书馆就有,她以前看过,还用自己的卡帮我借了几本,”克鲁姆举举手里的书,“正要给奥德蕾送去呢,也许你想去看看她。”
“好。”,阿兰点点头,他是有些事情想和奥德蕾商量一下,毕竟这里就他们两个卡斯德伊。左右现在也没什么事,由于多了两个选手而引来的那些赛程的改变是教授的事,事实上,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一个学生来参与,即使这个学生刚刚才迫使他们改了规则。
或许也正因为如此,某几个教授,尤其是穆迪,看阿兰的目光十分不善,大概是不满于工作量的剧增。
“……奥德蕾的知识储备真是太丰富了,我不知道她竟然对麻瓜心理学有研究,而且非常深入,”克鲁姆兴致勃勃地和好友分享这两天和奥德蕾的相处,“我妈妈就喜欢心理学,我觉得她们两个应该很有交流的想法……”
从小一起长大,阿兰当然非常清楚奥德蕾是为什么才会想去看麻瓜心理学,但这实际上也对他没什么用处,到现在他倒是知道自己是个男孩,但知道是一回事,能接受是另一回事。所以奥德蕾仍然不肯放弃女巫的身份,就连喜欢的对象也是个男性。
不过……阿兰看着克鲁姆眉飞色舞的样子,一手宝贝地抱着书,使劲挥舞着另一条空着的手臂,谈到奥德蕾的时候,脸上都带着光。
实在是让人不得不佩服奥德蕾的手段,因为克鲁姆虽然在前几年就和奥德蕾认识了,但他一直坚定不移地喜欢小时候邻居家的一个男孩,根本不想和奥德蕾接触。
也正是这样,让阿兰有些担忧他们两个,一个是好友,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哥,或者堂姐,他们最终能在一起固然最好,但问题是,克鲁姆对青梅竹马念念不忘,奥德蕾又对性别问题偏执到现在,这两个人肯定还有的熬。
“威克多,”快要走到医疗翼的时候,一路上沉默无言的阿兰拽住好友,面无表情问了句,“你对那个格兰杰……到底是什么想法?”
克鲁姆磕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阿兰会问到这样的问题,毕竟阿兰一向冷淡,从不关心感情方面的问题。
“也许……该有的都有,”克鲁姆挠挠头,面色微红,“我不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懂得多,自信大方也聪明,但……总觉得和她的相处缺了些什么……”
“那奥德蕾呢?”阿兰似乎是一定要得到答案一样逼问道,其实这样关于两个女孩的问题最难解答了。
克鲁姆还没来得及回答,在医疗翼里的奥德蕾已经听到外面的声音,睁大眼好奇道:“威克多尔,阿兰,你们在谈什么?我好像听到我名字了。”
“在谈你的伤,奥德蕾,”克鲁姆走到床边,把手里抱了一路的书放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我建议你远离高跟鞋。”
“那会让我变成小矮人的!”奥德蕾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声音娇俏动人,说不出的可爱。
看着奥德蕾明艳的笑容,克鲁姆突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和赫敏的相处缺些什么了。
阿兰一向沉默寡言,只是简单地问候了一下奥德蕾的伤势,毕竟知道是她自己搞出来的,总不会太过分,然后就拿了一本书走到一边去看。
结果他刚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就看见了一个空魔药瓶子,非常熟悉的长身细口形状,里面还有一些淡绿色的残液,极为缓慢地从瓶壁流淌下来汇成小小的一团。
‘拿走’,奥德蕾给阿兰递眼神,无声的说。
——
不知过了多久,阿兰看了看时间,见德拉科差不多快下课了,边站起来准备离开。
“等等!”克鲁姆站起来,和奥德蕾交换了个眼神,便快步走到阿兰身边,对他说:“我有个东西给你。”
“什么?”阿兰看了看奥德蕾,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有些促狭,而克鲁姆则是把他拉了出来,走到角落,还非常紧张地在两人身边放了个隐身咒、静音咒。
“这个……”克鲁姆欲言又止,脸还憋红了,翻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瓶深紫色的魔药,魔药呈粘稠状,量极少,但瓶子里空着的地方满是淡色烟雾,浓烈诡异的颜色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兰狐疑的看了看好友,伸手接过魔药,仔细一看,脸上那表情立刻僵了,作为首席,他当然非常擅长魔药,尤其是,这瓶魔药非常好辨认,特点非常鲜明,“你……你给我避孕药做什么?”
“那……”克鲁姆见阿兰认出来了,脸更红了,还有点不好意思,慢吞吞道:“虽然不太道德,毕竟对于巫师来说幼崽很重要,但你现在才17岁,马尔福也更小了,过早怀孕对你们两个都不好……”
“什么?”阿兰简直要怀疑自己耳朵坏掉了,不然他怎么无法理解好友的话呢,“我什么时候需要这种东西了!”
“你不是和马尔福建立了彻底……那个关系吗,奥德蕾告诉我的,就在你订婚前一周,”克鲁姆一副为好友着想的关切样子,“我之前也听家族里长辈说过,订婚前结合就是为了将来能顺利获得梅林的恩赐……”
阿兰听得脸色铁青,他当然知道,所谓的‘梅林的恩赐’是什么东西,每一个小巫师都是梅林的恩赐。
“我这也是早上刚知道昨晚你把马尔福带到船上去了,我知道你们感情深厚,但这种事吧,最好还是等到你们成年,”克鲁姆絮絮叨叨的,显然是对好友的行为极度不赞同。
“我现在真的不需要。”阿兰无奈道。
但克鲁姆的语气比他还要无奈,把魔药瓶往阿兰怀里一塞,急匆匆道:“反正以后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别任性,阿兰,我先进去陪奥德蕾了!”
说完就一甩衣袖进去了,阿兰站在门口,静音咒的效力过去,还依稀听见了奥德蕾刻意压低的大笑声。
他瞪着手里的魔药瓶子,把它收到了长袍里,完全不想看德拉科发现这个魔药的表情。
——
阿兰走到教室外的时候,显然他们刚下课,大家都闹哄哄的从教室里一涌而出,脸上带着劫后重生的轻松笑容。
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一群才四年级的小巫师们非常兴奋,快速跑向礼堂,好像去晚了就没有好吃的饭菜一样。
“这是事实,阿兰!”德拉科哈哈笑着,拉着阿兰跑得飞快,纯黑和猩红色的长袍在他们身后旋起一个个小波浪,时而卷在一起,“别以为每天都是万圣节宴会,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