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外挂,了解一下(9)
花老四提过插在山洞墙壁上的一把匕首,轻轻挥过,犀利的破空声随之而来,让人毫不怀疑这把匕首划在人身上的效果,“你们多虑了,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放心吧,此举是经过父亲赞同的。”他顿了顿,“这也是给此行增加一分筹码。”
楚留香还要再说,花老四就不耐地打断了他,“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先不说我们整个花家看人的眼光如何,就算是你们将这些宣传出去,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法子整治你们了吗?”
“要知道我们可是做生意的,万不可能是吃亏的那方。能有此举,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算我们看走了眼遭到背叛,我花家也多得是方法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话一出,整个山洞都安静了几分。再配着头顶山洞缝隙的水滴“滴滴答答”的声音,简直让人背后发凉。
而被明目张胆威胁的楚留香几人,则是一反常态的松了口气,“如此便好。”
他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期间没有人说话,快到尽头时,走在最前的花老四又轻轻开口道,“再者说,你们答应帮忙的时候并不知道我花家有这些,而你们却义无反顾地来帮忙了,我花家知恩图报,我也是。”
说着花老四让开了前面的位置,露出了前方更加密集,质量也更出色的兵器们,在众人隐隐放光的眼光中微微一笑,“如此,还请各位给我个面子,认真挑选适合你们的兵器。”
没了后顾之忧,几个人两眼放光地快步走了进去。
而花老四则轻声退了至洞口,留下足够的空间供他们挑选。
最后姬冰雁带出来一柄长剑,该剑剑锋三尺四寸,乃是吹毛断发的好剑,阅尽天下奇物的好眼光加上一个武者对于兵器的热爱,使得姬冰雁满意的不行。
秦珩选了一把灰不拉几,但却是楚留香亲自开口肯定其锋利的匕首,他知道他的几斤几两,最大的短板就是武力低微,可能他的武功在寻常人的眼里还算不错的,但想想要跟他同行的都是谁吧,他那点微末功夫就不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都说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秦珩更多的则考虑了他的阴阳术,为了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最后他还是选了把匕首,
至于剩下的三个,两袖空空地进去,两袖空空地出来。
陆小凤他本身就不擅长使用兵器,灵犀一指本就是天下一绝,难道就是为了霸占一个难得一见的兵器,就要强迫一个不使兵器的人强行使用吗?
陆小凤不会,他不是那样的人,所以他没有选。
而花满楼和楚留香就更不用说了,后者虽然现在名声不显,但也有了几分未来盗帅的眼界,不是这些兵器不好,而是见过了更好的,也就没有了强烈的想要得到的心。
楚留香是有原则的,他在自己的心间划了一道线,这道线,就是绝不杀一人,他有决定别人生死的能力,但没有决定生死的权利。
所以楚留香至今没有杀死一个人。
做一个不杀人的江湖人,有没有兵器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在面对花老四困惑的询问时,他只是淡淡地道,“功法不合。”就掩盖了过去,他没有必要将自己的原则解释给每个人听,能懂的人自然懂,而不懂的人他不会与之交流。
傍晚的时候,秦珩带着匕首来敲楚留香的院门。
这把匕首的外表其貌不扬,要不是楚留香注意到,他们几个人谁也不会发现匕首的端倪。楚留香将这把匕首递给他的时候就跟他讲过,要他晚饭后来寻。
秦珩带着他的匕首找上门的时候,楚留香正在院中小酌。
他的爱好没几样,美酒就是其中之一,石头砌成的小桌上,摆了一坛陈年状元红,是花家用来招待至亲好友的,听说楚留香爱酒,花如令痛快地遣人送来了几坛。
楚留香忍了又忍,还是没有按耐住肚子里的酒虫,开了封,浓郁的酒香瞬间四散开来,他虽然闻不到,却有自己独特的品酒的方式——那就是通过控制面部肌肉,感受细微的,刚开坛时酒气上涌的若即若离的触感,这是他独门的感受气味的方式。所以还没喝到口,就让他熏熏然了。
在美酒的对比下,楚留香险些忘了他白天约定过的事情。
所以在看到秦珩推门进来后明显一愣,然后才想到什么似的招呼他,“匕首带来了?”
“嗯。”
楚留香斜靠着坚硬冰凉的石椅,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朝自己走来的秦珩,“坐吧,”他拎起酒坛子,给对面斟满一杯,抬起下颚,示意他尝尝。
秦珩看他也不是急着说正事的样子,于是在他对面坐下,看着楚留香倒酒,拿到手里时微微迟疑,因为他……说实话还没有喝过白酒,特别是这种一看浓度就特别高的酒。习惯了各种啤酒果酒鸡尾酒的胃,秦珩实在没有信心说他的酒量很好。
楚留香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迟疑,“怎么,没喝过吗?”
在秦珩乖乖摇头之后,他摸了摸下巴,嘴角泄露一点微妙的笑意,那让他看上去很迷人,不过楚留香没有进行劝酒,只是自顾自地酌着自己的杯中物,在看到秦珩试探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后,整个皱起来的脸,楚留香眼中的笑意更浓。
秦珩皱着眉,放下酒杯,捂住嘴就开始狂咳,只是那么一点点的酒液,顺着喉咙一路划过胃袋,泛起熊熊烈火,将要燎原般的炽热。
一口气没上来,秦珩的脸憋得通红。
他不信邪地又喝了一口,这一口的分量比起第一口来说算是不少了。喝完,秦珩就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
楚留香为他通红的脸吓了一跳,赶紧站直了,往对方的跟前儿凑了凑,伸出手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笑道,“你可真是,我从来没见过比你还没有酒量的人。”
秦珩默默翻了个白眼,顶着一张通红的脸,“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这人白皙的脸被酒烧的通红,白的愈白,红的愈红,好看极了,那双眼睛也不再是往日的淡然,反而湿漉漉的泛着光,因为仰着头,修长白皙的脖颈露出来,在酒精的作用下蒸出漂亮的粉,就算天色渐暗,楚留香也能看得分明。喉结因为吞咽而滚动了一下,秦珩努力仰头瞪他的模样不知怎么,就戳中了楚留香的笑点。
也不去拍他的背了,楚留香一手扶着桌子哈哈哈笑了个痛快。
而被嘲笑的那一方,秦珩被笑得莫名又恼怒。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剥夺了他的理智,他两手伸出,轻而易举地就勾住了近在咫尺的,楚留香的脖子。
在楚留香笑声停顿的一瞬间,他猛地扑了上去,一边掐着对方的脖子,一边恶狠狠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笑话我?是不是?”
“没有没有。”楚留香哪能想到,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一口状元红就醉得一塌糊涂的人,听到这问话,赶紧示弱地否认。
然而跟醉鬼哪里有什么道理可讲呢?
秦珩一门心思地认准了眼前这人可恶地笑话他,哪里能忍,恨不得整个人都骑在楚留香的身上。
秦珩再怎么说也是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楚留香哭笑不得地托着他的背,害怕这两脚离地,专心致志“攀登”在他身上的人摔了。
就算这会儿后悔也晚了,谁让他看人家年纪小,非要去逗弄这么一下呢?
可不就是现世报来了?
楚留香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本来人家是来正经请教问题的,现在整个醉倒在他这儿,这明天醒了,可怎么赔礼道歉才好?
不过他转念一想,出糗的是他怀里爬上爬下的这个,到时候也不知是谁躲谁了,楚留香只要想想那样的场景,不知怎么,嘴角又放不下来了。
就感觉,这小孩儿真是太好玩了。
16.匕首
晨曦的微光隐约透进窗户的时候,秦珩动了动睫毛,在半梦半醒之间只感觉头痛欲裂,眼睛都要睁不开的疲惫,他翻了个身,渐渐恢复了意识。
一时间昨天傍晚他是怎么一口酒就醉了的,又是怎么扒着楚留香耍酒疯的,清晰地印在了脑子里。
秦珩痛苦地呻-吟一声,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拉过头,自欺欺人地觉得自己还是睡死的好。
都说醉酒后就要失忆的呢?怎么他反而记得的更加牢固。他现在巴不得自己失去记忆,也好过一会儿还要面对楚留香来的自在。秦珩锤了锤脑袋,坐起身来。
也就是这会儿,面对完全陌生的房间,他才意识到——他睡的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看着床尾还放着属于楚留香的包裹,他完全不想思考这个房间的主人昨晚在哪睡。
就在他磨磨蹭蹭逃避现实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接着就传来了他并不想面对的人的声音。“秦珩,你醒了吗?”
“……”秦珩瞬间夸下了脸,但醒来了不回复又有点不好,于是轻轻应了一声——他寄希望于楚留香的听力不要那么灵敏,让他以为里面人还在睡,转身就走是最好的。这样自己不失礼,又不用面对他。
秦珩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作响,然而楚留香并没有像他期待的那样走远,反而听清了应答声,推开门走了进来。
秦珩默默咬牙:该死的灵敏的耳朵。
楚留香可不知道秦珩的小算盘,只不过他也知道秦珩这会儿可能不太自在,所以体贴地没有提到昨晚的事。
只是他看着随着自己的走近,床上那人默默地蹭回被子里的小模样就想笑,那人还装作自然地同他打招呼,殊不知脸上尴尬的红晕早就出卖了他。
那张肤色白皙的脸颊上浮上了细嫩的绯粉色,在清晨的阳光中分外明显又好看,不同于昨天傍晚时将暗的天色,楚留香这次看了个分明。而床上的主人则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点,反而在努力揭过醉酒后发生的事,然而他一边打招呼,一边双手合拢置于胸前,抓紧了被子的模样让楚留香眼里都带了笑意。
“昨天是我不好,”楚留香停在床边三步远的位置,率先道歉,等他说完前半句,注视着秦珩的双眼,忍不住加了一句“我是真没想到你的酒量能差到如此地步,竟然连一口酒都喝不得。”
“……”秦珩更加脸红,又忍不住怼回去,“谁让我年轻呢。可不是就让某个中年人羡慕了。”
现年二十四的“某中年人”笑意更浓,“好好好,是我羡慕了。”说着上前扯扯他的被,又一副任劳任怨地给秦珩递换洗的衣服。
楚留香这个样子反而让秦珩不好找茬,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显得不是那么情愿地接过衣服,最后道,“道歉就要有道歉的样子,后半句就不用说了。”说完,他抬起手轰人走,“出去出去,要换衣服了。”
楚留香稀里糊涂地走到门外才反应过来秦珩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在接自己刚进门后笑话他酒量浅的那句话。
想明白后,楚留香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孩儿真记仇,一句话都说不得。不过也怪他自己,看秦珩年纪小,正是爱逞能的时候,逗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