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75)
也是,十六年前,公孙睿有没有拜入天云门都是未知之数。霍清风心里暗想。
“仙师这次回来,可是因为我们江州又闹乱子了?”老头惊喜的道:“太好了,有仙师在,我们江州就有救了。”
霍清风勉强摁住自己那颗一直在叫“草泥马”的心,摆出个和蔼的表情,正准备应付老头几句。
却听老头向着围观的人群呐喊:“大家都快来给无上仙师磕头,至尊无上仙师是真正能抓妖怪的仙师。”
“六阿公,真的呀?”一群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纷纷凑过来询问。
仿佛受不了人家质疑,老头生气道:“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不信回家拉你爹过来,当年仙师处置妖怪的时候,他也在场。”
一群人慌忙给霍清风跪下磕头,嘴里还道:“至尊无上仙师保佑!”
听见那四个字,霍清风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眼前呼啦啦跪了一大片人,只觉得头更大了。
陆离笑容满面的替霍清风解围:“大家先起来,仙师一定会为我们做主的。”
此时,义庄的门开了,一个走路生风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恰到好处的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
烽火门的弟子连忙道:“罗堂主。”
看来此人便是罗秦寿了,青松和白松的师父,霍清风不由的多打量了两眼。
俗话说的好,面由心生。仙门修士没几个长得丑的,就算长得丑,只要有了修为,也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变个好看点的脸出来。罗秦寿一看就是个粗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趾高气昂,却又在不经意间表露出一丝怯懦与畏畏缩缩,十分的不和谐。
“罗堂主。”霍清风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霍峰主。”罗秦寿对着霍清风拱手。
霍清风一愣,既然能准确的叫出他的姓氏和职务,看来这个姓罗的认识他。可他怎么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霍峰主,我们借一步说话。”罗秦寿说完便大步朝人群外走去。
眼见他说完就走,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有留。霍清风只得嘱咐公孙睿和陆离进去查看尸体,然后才追了上去。
污点修士
走到一个清净地,设了个结界将两人围住,确保外人听不到里面的谈话,罗秦寿这才道:“怎么,霍仙师也收到信了?”
听他说的莫名其妙,霍清风一怔,“什么信?”
认定霍清风装傻,罗秦寿冷笑一声:“在我面前,霍峰主就不必演戏了。你我做了什么,我二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同样受到威胁,我们会自己找死,巴巴的赶到江州来?”
听他这语气,不仅和原版是旧识,还一起干了什么亏心事。可惜原版的记忆回来的不全,霍清风也不记得和这位罗秦寿有什么交集,只能不动声色的套话:“那罗堂主不妨说说看,本尊都是做了什么事?”
“霍仙师伪君子做久了,还真以为自己是真君子了。”撇了一眼霍清风手中的君子扇,罗秦寿不屑的道:“江家的宝石被霍峰主镶在剑上招摇过市这么多年,如今东窗事发,怎么,连剑都不敢拿出来示人了?”
霍清风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扇子。
小说上确实提过,君子剑上的黄宝石是原版骗来的。霍清风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十六年前江家的灭门惨案和原版也有关系?君子剑上的黄宝石,就是江家之物?
还别说,见财起意草菅人命倒真像是原版会干的事。霍清风忽然觉的,手中的扇子些沉重了。
“霍峰主大可以继续装傻不认,但是,当年的事你也有参与。对方已经杀了青松和白松,还寄了封信威胁在下,明显已经将当年的事调查的清清楚楚。如果在下也死了,霍峰主以为自己还可以独善其身吗?”
虽然罗秦寿说的不明不白,但是霍清风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推断出了大概的意思。估计是十六年前,罗秦寿和青松、白松合伙害死了江家全家。原版霍清风也跟着浑水摸鱼一番,还从他们手中讹了宝石。
“那封信上怎么说?”霍清风问。
罗秦寿嗤笑一声:“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将当年我们干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能给我看看吗?”
罗秦寿嗤笑一声:“那东西能留吗?早烧了。”
物证既然已经销毁了,就等于没了证据。霍清风笑道:“冤有头债有主。信既是给你罗堂主的,就是你罗堂主的事,又与本尊何干?”
“姓霍的,你想不认?”罗秦寿指着霍清风气道:“十六年前就属你获利最丰。你早就知道江家闹的妖怪是青松和白松二人干的,还故意接近江家人,假装帮他们降妖,骗取他们的信任。直到我们把江家人杀干净之后,你才现身逮了个人赃并获,并从我们手中讹走了江家大半珠宝。你虽然没有杀人,但你比我们更阴险更卑鄙!”
罗秦寿的话基本上将事情的经过交代了个大概,霍清风的负罪感顿时减轻了不少。严格来说,原版造的孽也不能算是他的错,但是现在两人毕竟是一个人。得知原版身上没有背负人命,霍清风心里还是好受了很多。
“所以,青松和白松死了之后,罗堂主就躲在烽火门做缩头乌龟。若不是收到那封信,你还不准备出来吧。”
嘴上说着,霍清风心想:难怪一开始烽火门便对二松的死不闻不问,原来是做了亏心事呀。
罗秦寿黑着脸道:“霍仙师也不要太得意,君子剑上的黄宝石是江家最值钱的宝贝,你将它嵌在剑上那么多年,很多人都见过。若我将这事抖落出去,你以为你就能撇的干净吗?”
原版既然敢将宝石镶在剑上,就说明不怕被人认出来。就算有人认出来,他也有足够的说辞。
霍清风没有多想便直接道:“反正十六年前本尊帮江家降妖也不是什么秘密。到时候本尊可以说,这宝石经历了太多的杀戮,吸收了人的怨气,不适合留在普通人家。本尊将他嵌在剑上,就是想让君子剑上的正义之气化解它的戾气。相信也没人会质疑本尊的话。”
真小人碰上伪君子,有理没理都说不清。罗秦寿遇上了对手,一时语塞。一张脸忽红忽绿的。
霍清风继续忽悠:“其实罗堂主应该谢谢本尊,若不是本尊帮忙,你们早在十六年前就身败名裂了。”
打劫的倒成了有理的。被霍清风刷新了三观,罗秦寿嘴角抽了抽,干巴巴的道:“是吗?不知霍峰主帮了我们什么忙?”
“十六年前,你们不但灭人满门,偏偏还用妖怪转移众人的视线,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若是本尊不出面帮你们摆平,将人心安抚下去,迟早会引来其他仙门调查。到时候,你觉得你们能瞒天过海吗?连这点小事都参摩不透,罗堂主也是有够蠢的,难怪会被凶手抓住把柄。”霍清风悠悠道。
这话虽是信口雌黄,但说的颇为顺理成章。霍清风自己都有种当年之事真是他一手安排的错觉。
果然,罗秦寿被怼的脸色铁青,却说不出一句话呛回去。
看着他蔫下来的样子,霍清风故意道:“罗堂主既然收到了那封信,就说明凶手已经盯上你了。青松和白松的尸体想必你也见了,不怕罗堂主笑话,本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凶狠的厉鬼,能将两个金丹中期摆布成那副德行。凶手既然威胁你来了江州,自然不会让你活着离开。你若是听本尊的话,本尊没准还能想办法保你一命。”
早在听说青松死在江州时,罗秦寿就觉得这事有异。后来白松也死在了江宅,罗秦寿便断定这事和十六年前的灭门案有关。所以门主问起,他便以在水月宫的地盘出事为由,劝说门主将这事全权交给水月宫处理。
后来飞蛟帮的三人又莫名其妙的死在江州,罗秦寿就更害怕了,一直躲在烽火门中不敢出来。若不是受到威胁,他绝不会踏出山门半步。此次虽然带了很多人保护,但是手下的人毕竟都修为尚浅。想到青松和白松的尸体,罗秦寿只觉得腿肚子打颤。
看来只有抱住霍清风的大腿,才能保住性命了。
认清了眼前的形势,罗秦寿连忙跪下道:“只要霍峰主能保小人一条命,小人一定为峰主马首是瞻。”
看着罗秦寿这怂样,虽然长得五大三粗的,竟然一点用都没有。真不知道烽火门为什么会选他做堂主。
霍清风撇了撇嘴,装模作样的道:“很好,本尊就喜欢识时务的人。你若听话,本尊便将你带去水月宫,劝水宫主收留你几日。相信水月宫一定能护得了你的周全。”
“谢仙师的救命之恩。”罗秦寿大喜,连忙磕了几个响头以示忠心。
假惺惺的将跪在地上的罗秦寿扶了起来,霍清风道:“关于飞蛟帮的黑水、白水和红水,你有什么了解?”
“回霍峰主。”罗秦寿知无不言:“其实他们三人也参与了当年江家的灭门。”
霍清风心中一惊,面上不动声色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叹了口气,罗秦寿无比后悔道:“也是小人糊涂,受了我那两个逆徒的诱惑。仙师可能不知道,青松和白松是江州人,从小父母双亡,衣食无靠,没少受江家人的欺辱。后来,他兄弟二人逃出江州,辗转流经了许多地方,小人见他们可怜,便收他们为徒。那两个逆徒学成之后,就想找江家报复,并哄骗小人说江家存有很多玉器灵石,有利于修炼。小人一时鬼迷心窍,这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这些霍清风都知道,不想听他多加复述,直接道:“飞蛟帮三人为什么会牵扯进来?”
“我那两个逆徒早年流离时结识了三人,他们三人懂些微末法术,一直靠坑蒙拐骗为生。我那两个逆徒投奔我后,三水便加入了飞蛟帮。当时飞蛟帮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为了成名,黑水便动了歪心思。”罗秦寿顿了一下。
霍清风却已经想到了端倪,看来十五年前嘉州那场让飞蛟帮成名的水患,来的还真及时呀!
“小人也是无意间听那两个逆徒说的。”罗秦寿咽了口吐沫,继续道:“黑水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一块养妖石,恰巧被江家当成普通的宝石收购了。为了得到那块养妖石,三人也去了江州,和我那两个逆徒相遇。他们各取所需,一拍即合,合伙将江家给灭了。”
养妖石,顾名思义,可以养各种妖怪。霍清风暗自心惊:难怪当年飞蛟帮的人敢下水和水无忧肉搏,敢情那妖怪是他们自己养的呀!为了博一个名声,自己养妖怪自己抓,还不惜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真是令人发指。
抬头小心的看了霍清风一眼,罗秦寿道:“当年,我们都已经计划好了。事先在江家放了几只无伤大雅的小鬼小妖,先闹出些动静,事后便可以将一切嫁祸到妖怪身上。谁知道半路上忽然……”
谁知道半路上忽然杀出个原版霍清风,还来了个黑吃黑,将他们到手的宝石讹走大半。霍清风只觉好笑,堂堂仙门修士,为了金钱名声这些身外之物,不惜害了那么多条人命,还真是不怕遭报应!
更可恨的是,原版干的好事,如今还要连累他善后。霍清风心中有气,看罗秦寿也愈发的不顺眼,却又不能指责他草菅人命自己打脸,只能悻悻然道:“本尊是半路上撞见的也就罢了,你说你堂堂一个堂主,这些脏活交给你那两个徒弟料理不就行了?干嘛那么掉价自己跟过来?宝物没捞着,还白白惹了一身腥。”
“小人这不是害怕那两个逆徒藏私嘛!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关上房门,在家里睡上三天三夜,什么都不管。”罗秦寿已经把肠子都悔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