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师叔的洗白之路(132)
心思被拆穿,何杳杳的心头火烧的更旺,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不错,我是恨霍仙师。不过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寒陌哥哥的心,也没必要跟霍仙师计较之前的事了,又何必非得害他的性命呢?”
“你当然想要我的性命,只不过是没成功而已。”霍清风自然不信她的鬼话:“听说梼杌一族的‘画地为牢’十分厉害,引出的恶鬼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从刚刚的表现看,何姑娘似乎也很奇怪,为什么那十几只恶鬼没有要我的命吧?”
何杳杳脸色一僵,随即笑道:“不错,我是喜欢看人被厉鬼杀死。当年寒陌哥哥为了打压你,将你的老底挖了个干净。你究竟害了多少人,恐怕我们比你自己还清楚。既然恶鬼都愿意放霍仙师一条生路,我又何必执着呢?霍仙师,只要你听话,我肯定会饶你不死。”
“恐怕你是杀不了我吧。”霍清风冷笑一声,“你的性格如何,我多少知道点。你若是能伤的了我,绝对不会废话那么久。”
何杳杳的脸色彻底变了,她沉下脸瞪着霍清风,仿佛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霍清风本来只是猜测,如今见她的表情,显然是猜对了。霍清风只觉得莫名其妙,何杳杳为什么伤不了他?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庆忌,先宰了这个小子。”
听着何杳杳咬牙切齿的声音,霍清风一惊。庆忌手中忽然出现一柄长剑,直接刺向小貂。
电光火石之间,霍清风下意识的挡在了小貂前面。没有意料中的疼痛,等霍清风反应过来时,庆忌已经狼狈的后退了好几步,拄着剑半跪在地上,嘴角间似乎溢出一丝的鲜血。
猜测是一回事,得到证实是另外一回事。霍清风十分茫然,为什么庆忌伤害不了他?惊魂未定之际,霍清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手腕上有些发热,不由掀开了袖子。套在手腕上的镯子,竟然在发红。
“那镯子果然在你手上。”何杳杳脸色惨白,赤红着眼,声音尖锐的几乎变了调,丝毫没有刚刚的洋洋自得。
她反手抽出一条细鞭,手腕一动,细鞭像蛇一样甩向了霍清风。
霍清风本能的以为她要抢这镯子,连忙用手护住。可惜鞭子却在空中变了方向,缠上了他的腰间。
好在这一鞭子没什么杀伤力,腕上的镯子也没有发光发热。细鞭敏捷的勾住了霍清风腰间挂着的蓝色荷包,霍清风还没来及阻止,一道剑光忽然刺向何杳杳的手腕。那一剑来势汹汹,就要将她的手砍下来。何杳杳一惊,连忙收回了手。
剑光只是在她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蓝色的荷包也掉在了地上。何杳杳不死心的朝着荷包扑了过去,另外两道剑光同时朝她袭来。庆忌一把拦住何杳杳,随手一挥,两人便消失在一片黑烟中。两把剑刺了个空,在空中转了一圈,随即飞了回来。
霍清风回头一看,却见苏辰逸三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刚刚的剑光正是他们的佩剑。而何杳杳与庆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魔尊被囚
“你们什么时候醒的?”霍清风忙问。
公孙睿不好意思的道:“刚醒。”
“我们刚一睁开眼便看见那妖女偷袭师伯,想都没想就出手了。”王辰也觉得被魔族弄晕是件十分丢脸的事,不自在的抓了抓头。
下意识的觉得他们醒的有些及时,霍清风还想再问,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苏辰逸捡起了掉在地上的蓝色荷包,递到霍清风面前,不解的道:“霍仙师,那妖女为什么要抢这个?”
霍清风也十分诧异,这个荷包是吴清送给他的,里面装了庙里求的护身符。何杳杳身为魔族中人,要个人界的护身符干什么?
“霍仙师,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小貂问。
“应该是一个护身符吧。”现在霍清风也有些犹豫了。当初拿到这个荷包之后,他随手挂在腰间了,也没有打开来看。
霍清风连忙将荷包打开,从里面掏出半个手掌大的圆形玉佩。玉佩十分精致,上面刻着四个狰狞的兽头,一只飞鹰凌驾于兽头之上。
霍清风拿着玉佩左右看了看,总觉得这东西和庙里的护身符差的太远。
小貂却已经变了脸色,“难怪何杳杳要抢这东西,这是魔尊的信物,有了它,就等于魔尊亲临。霍仙师,你是怎么得到的?”
“这怎么可能?你看错了吧。”霍清风更加诧异了,不敢置信的道。
小貂指着上面狰狞的四个兽头道:“这四个兽头分别代表着混沌、饕餮、梼杌和穷奇四大凶兽,象征着魔族的四位长老。一只飞鹰凌驾在上空,代表着魔尊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这是魔尊的标志,魔族的每一个人都认识,我不可能认错。”
霍清风彻底惊悚了,连公孙睿三人都跟着倒抽了一口气。
这玉佩等于魔族的兵符了,吴清怎么会有这东西?霍清风脸色微沉,似乎想到了答案。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赶回采桑镇确认一下。
何杳杳他们虽然走了,但画地为牢的屏障还在,霍清风徒劳的拍打着黄家的大门,就是打不开。
公孙睿他们也被玉佩的事震惊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见霍清风丝毫不顾形象的对着大门又踢又拍,几人连忙围了上来。公孙睿道:“师尊你靠后,我们三个试试用剑把门劈开。”
霍清风连忙后退了几步,示意他们赶快。三个人不敢怠慢,连忙举起了手中的佩剑,试图将门劈开。可惜努力了良久,剑就像刺进水面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样不行,得想其他办法。”小貂低声道:“霍仙师,刚刚你是怎么从庆忌手底下把我救出来的?你的修为没有恢复,不可能是庆忌的对手。”
想到手上的镯子,霍清风忽然灵机一动,对着还在卖力劈门的三人道:“你们先让开。”
三人虽然莫名其妙,但还是听从吩咐收了剑让开地方。
霍清风捋了捋袖子,将手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又后退了几步,这才对着其他人道:“一会我做什么,你们都不要阻止。”
“是。”公孙睿三人恭敬的拱手。
霍清风运了运气,闭上眼拔腿朝大门冲去,卯足了劲将头朝门上撞。
这一下要是撞瓷实了,绝对是头破血流,可霍清风也顾不得了。
“师尊。”
伴随着公孙睿的惊呼,霍清风却没有感到疼痛。他的身体似乎撞进了一个软绵绵的丝绸网中,霍清风睁开眼,却见门还是之前的大门,只是笼罩在宅子上空的雾气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疯狂的收缩,没过多久便消失了。天空重新露了出来,夕阳已经西斜了。
霍清风试探着拉了一下门环,门果真开了。公孙睿、苏辰逸和王辰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欢呼起来。和他们的欣喜相反,小貂却盯着霍清风手腕上的镯子,脸色暗淡。
出了黄宅,霍清风连客栈都不想回,一把拉住公孙睿索要传送符。
“师尊,您现在没有修为,还是让弟子带您去吧。”公孙睿体贴的道。
霍清风现在满心只想飞回采桑镇,自然管不了那么多,囫囵的点头,“快点。”
公孙睿当他是答应了,忙伸手去拉霍清风的手。
手却在半路上被苏辰逸抓住,苏辰逸紧紧攥着公孙睿的手,麻利的点燃了另一张传送符,扔在霍清风头上,道:“送霍仙师去他想去的地方。”
眨眼的空,霍清风便在原地消失了。
“你干什么?”公孙睿焦急的挣开苏辰逸的手,跑到霍清风消失的地方,埋怨的道:“连师尊去哪儿都没问,这让我们怎么找?”
“你别急呀。”苏辰逸重新抓住公孙睿的手,安慰的一笑,“你放心,不会把霍仙师丢了的。”
他紧紧握住公孙睿的手,另一只手重新点燃了一张传送符,并示意王辰和小貂站近一些,然后才将传送符扔上头顶,简洁的道:“去找霍仙师。”
话音刚落,四人也在原地消失了。
站在吴府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霍清风心中焦虑又夹杂着浓浓的不安与忐忑。若吴清就是冷思清的话,那吴柳八成便是冷寒陌了。想到这段时间吴柳恰到好处的帮助和照顾,以及饭桌上越来越合口味的菜色,霍清风只觉得自己蠢到骨子里了。
其实,早在吴柳救飞狐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出来。冥界向来晦暗神秘,乃是仙魔人三界的忌讳。冥界之物更是不吉,千百年来,根本没有人在阳间见过。他怎么会笨到相信一个凡人能将冥界的东西当传家宝,一代一代的传下来呢?记的日清曾经说过,十年前,冷寒陌单枪匹马的闯过冥界,试问除了他,阳间还有谁会有冥界的东西?
想到这里,霍清风不由开始怀疑,是彼岸石灵告诉他采桑镇中有冥界的东西,难道彼岸石灵也对吴柳的身份有怀疑?可惜自从把飞狐送走之后,彼岸石灵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霍清风摇着铃铛呼唤了很久,却丝毫没有一点动静。
叹了口气,霍清风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下山了,西边的天空只留下了一片橙红。总在这儿站着也不是办法,又纠结了一会儿,霍清风终于抬手去敲吴府的大门。
大门没有锁,轻轻一碰便开了。霍清风愣了一下,这才推门进去。宅子里很空,一个人都没有,仿佛回到了他第一次来吴府的时候。
霍清风呼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一阵凉风吹来,宅子里透着一股子苍凉气,仿佛已经很久没有人气了。霍清风有些心惊,明明早晨离开的时候,很多仆役都在,还没一天的功夫,怎么就人去楼空了?
慌慌张张的吴府内奔走,霍清风去了正堂、厨房甚至是每一个人的卧房,却没有见到任何人,霍清风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吴柳这段时间一直都在采桑镇,虽然两人碰面的时候不多,但早中晚三餐,吴柳一定会陪着吴清一起用。若吴柳就是冷寒陌本人,何杳杳的话根本不可能成立。但若何杳杳说谎,庆忌又为什么会跟在她身边保护呢?还有,冷寒陌为什么要借着吴清的手把象征着魔尊身份的玉佩交给他呢?
还没等他想出头绪来,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霍清风警觉的回头,却见冷思清和一个年轻的妇人站在他身后。
“母亲。”看见他,冷思清立马奔了上来,一把扑进了霍清风的怀里。
用袖子擦了擦冷思清脏兮兮的小脸,霍清风问:“你们怎么来这里了?”
蕊姬此刻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她庆幸道:“谢天谢地,幸好霍仙师还在,小主人总算是安全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清风的心一直往下掉:“难道是魔族那边出了什么事?”
“母亲,你快去救父亲吧。”冷思清可怜兮兮的道。
听了这话,霍清风一直下沉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缓了半响才道:“你不要急,慢慢说。”
蕊姬熟门熟路的找到了吴清的卧房,麻利的打扫了一番,这才安顿冷思清歇下,又用吴府的厨房熬了安神汤。看着冷思清睡熟之后,蕊姬这才抹了抹脸,轻轻的松了口气。
霍清风给冷思清盖好被子,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并示意蕊姬跟他一起出来。两人害怕打扰到冷思清休息,又不敢离他太远,便在外间找了地方坐下。
“您是……”霍清风只觉得蕊姬眼熟,却叫不上名字。
蕊姬连忙对着霍清风行了一个魔族的大礼,这才自我介绍道:“奴婢名叫蕊姬,霍仙师在迷迭谷修养之时的那个老妇,就是奴婢。”
霍清风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位美妇和迷迭谷的那个满脸皱纹的老婆子当成一个人,只觉得奇怪,明明长的不错,为什么要故意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