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皮(72)

　　……
　　苏凝翻着日记，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小女孩的日记本，上面详细记录了自己被父亲家暴的过程，日记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份，在最后三天里，女孩痛苦地写道：
　　【十一月一日，小雨。昨天是我的生日，那个男人已经完全忘记了我的生日，他把我锁进柜子里，不给我东西吃，我好饿，好想吃草莓蛋糕，好想和妈妈一起吃蛋糕、许愿、吹蜡烛。】
　　【十一月十三日，暴雨。今天，那个人说我的眼睛像妈妈，他不要想起妈妈，我想他害怕妈妈，害怕妈妈变成鬼来找他索命。他说晚上就要挖掉我的眼睛，没有眼睛我就不能写日记了，我想写日记，把日记交给警.察，让警.察带走他……安娜说她愿意把她的眼睛给我，可我怎么能用她的眼睛呢？那是不行的。】
　　最后一天，字迹已经变得歪歪扭扭、不分空格——
　　【他挖掉了我的眼睛。我想我就快死了，等我死了，我要变成厉鬼，我要回来！撕开他的肚子，抽打他的内脏，把他的内脏剁成肉酱！我要亲手……杀了他！】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恨恨恨恨恨恨恨恨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最后一页，写满了的这些字眼，足以看出女孩对父亲的仇恨。
　　苏凝合上笔记本，刚想放回去，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哥哥，能把我的眼睛还给我吗？”
　　这个声音细细的、怯生生的，听上去柔弱无助极了，令苏凝浑身一震。
　　微微侧过身，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站在苏凝身后，距他三米远，女孩眼中空了两个大洞，皮肤惨白，朝苏凝伸出手——
　　“把我的眼睛还给我！”
　　“咕噜噜……”一个冰凉的东西滚到苏凝手边，苏凝低下头，看到桌上的两颗玻璃球滚了过来，玻璃球滴溜溜地转动着——
　　这哪里是什么普通玻璃球，分明是两颗眼珠！


第46章 颤抖吧僵尸们！
　　普通人在此刻怕是早就吓破了胆, 动弹不得。但是苏凝他不一样, 直接暴起，一刀，捅破了小女孩的眼珠！
　　“啊——！”小女孩捂住右眼尖叫, 神情凄厉地朝苏凝扑了过来！
　　“你再往前一步试试！”苏凝捻起剩下的那颗眼球, 威胁道：“退后！不然让你做鬼也是一只瞎鬼！”
　　小女孩闻言，顿时止住动作，哀怨地盯着苏凝。
　　“乖，告诉哥哥, 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来过这儿？”苏凝挑了挑眉。
　　眼珠被苏凝握在手里, 小女孩整只鬼都很慌，瑟瑟发抖道：“没、没有……”
　　苏凝将刀尖凑近眼球，拖长了声音恐吓：“真——的——没——有——吗？”
　　小女孩：“……！有！有有有有有有油游由！”
　　苏凝：“她在哪儿？”
　　小女孩：“我看见她进了左边第三间屋子……”
　　苏凝淡淡道：“我不是很信, 要等去看了才能还你。”
　　小女孩有些害怕地看着苏凝手中的眼珠，“只、只要你别伤害它就行……”
　　走出这间书房，苏凝来到左边第三间屋子的门口, 仔细观察之下, 发现门口确实有一双脚印。
　　用jio体貌地打开门, 门内是一个杂物间, 堆积着各种各样的杂物。
　　难道布兰娜在这堆杂物里？
　　“布兰娜姐姐？”苏凝唤了声，“姐姐？下来吃饭了姐姐？”
　　无人应答。
　　于是苏凝又小声BB：“……碧池？”
　　无人应答。
　　苏凝开始超大声：“碧——”
　　“猫耳朵哥哥，安娜说，叫别人碧池很没有礼貌，小心妈妈打你屁股。”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 苏凝迅速转身，见小女孩抱着一个人偶娃娃，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苏凝看着她，“安娜没有告诉你，突然从别人身后冒出来，也会被打屁股吗？”
　　小女孩捂住屁股，退后几步，“没有，别打我屁股！而且我是一只鬼诶！吓人是工作！工作！”
　　“啧。”苏凝翻了个白眼，笑了笑，将眼珠扔给小女孩，“喏，还你。”
　　谁知小女孩见了朝她飞过来的眼珠，居然惊叫了一声，蹭蹭后退了几大步！
　　眼珠可怜兮兮地滚落在地，翻了几个跟斗后停下来。
　　“你……难道说？”苏凝忍住笑意，“怕这颗珠子？”
　　小女孩抱紧人偶娃娃，哭丧着脸哀嚎：“噫呜呜噫，我刚做鬼才没几天！最讨厌这些血淋淋的东西了！呜哇哇哇……”
　　苏凝想她口中的“做鬼”应该是加入黑团的意思，不禁问：“你为什么要做鬼？”
　　女孩呆呆道：“安娜落下了火车，为了捡她，没赶上。”
　　苏凝：“安娜是谁？”
　　女孩举起怀中的人偶娃娃：“她就是安娜！是我最好的朋友！”
　　“她很漂亮。”苏凝看着娃娃脏兮兮的脸轻声说。
　　“嘻嘻，我也觉得！安娜最漂亮了！我每天都给她梳头发！”女孩抱紧娃娃，小心翼翼地用一团纸包住眼球，飞快地扔进安娜背着的小包包里，临走前，怯怯地扶着门框望着苏凝——
　　苏凝叉起腰，冲小女孩做了个鬼脸。
　　“呀！”小女孩被吓跑了。
　　“哈哈哈哈。”苏凝轻笑，转身在这间杂物室里走了一圈。
　　室内室外都有脚印，说明布兰娜确实来过这里。
　　突然，苏凝发现：门口只有一个只有脚印，而杂物室里没有人，那布兰娜是怎么出去的呢？
　　按理来说，如果这里没有人，那布兰娜后来应该又出去了，门口就应该有两个脚印：一个进来时的脚印，一个出去后的脚印。
　　可苏凝进来时，门口分明只有一个脚印，说明布兰娜没有出去，至少没有通过门出去。
　　苏凝环视一圈：杂物室里没有窗户。
　　布兰娜还在这个房间里。
　　这个想法令苏凝毛骨悚然，那些堆积的杂物缝隙间、黑漆漆看不到的地方，仿佛有成千上万只眼睛在窥视他。
　　苏凝慢慢退出杂物间，突然背后撞到个什么东西——
　　“谁！”苏凝横刀而过。
　　被蝴蝶.刀抵住喉咙的顾涯尴尬地笑笑，举起双手说：“是我。”
　　苏凝猜测他应该是找到了三楼，见到这边门开着就过来看看。
　　一问之下果然是这样。
　　两人在三楼搜索了一阵，除了灰尘什么都没发现。下楼的时候遇到五岛桐绘，正要上来喊他们：“魔术师大人准备好了，叫我们下去。”
　　魔术师之前说过要准备一下，苏凝对他布置的招魂现场也很是好奇，跟着五岛桐绘下楼，看到魔术师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楼客厅里，晃悠着二郎腿，喝着威士忌。
　　苏凝冲下去：“你不是说准备好了吗！？”
　　魔术师懒洋洋地抬头瞥了他一眼，“嗯。”
　　“哪里准备好了？我只看到你坐在这里喝酒！”苏凝气呼呼地说，“招魂幡呢？招魂旗呢？再不济笔啊筷子碟子之类的有没有？”
　　“你在说什么？小说看多了吧？”魔术师翻了个白眼，“土包子，看好了。”
　　说着，就从帽子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在空中一撒——
　　那是一颗颗金色的种子。
　　种子散发着迷人的光辉，埋到客厅的地毯里，奇迹般从地毯里生根发芽，不一会儿就长成了一个个……大西瓜！？
　　苏凝看向长在地毯里摇头晃脑的大西瓜，目瞪狗呆道：“冰、冰西瓜！？”
　　魔术师欣然点头，“没错，看来你也是经历过的啊。”
　　五岛桐绘疑惑道：“这西瓜怎么是蓝色的？还会动？”
　　顾涯：“呃……其实我觉得烈焰菇也许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