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皮(112)

　　电梯开始下降的前一秒，五岛桐绘从上方探出一张惨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们。
　　苏凝突然有种很不对劲的感觉：奇怪……
　　好像……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转过头，苏凝看到顾涯眼中也有同样的不安。
　　“叮——”电梯到了。
　　两人走出电梯，进入研究所。
　　苏凝抬头一看：这里是13号电梯口。
　　和他们之前停下来的电梯口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不对的……
　　直到电梯门合上，两人才松了口气。
　　“不对！她很有可能会追下来！”苏凝意识到现在还不能放松，强打起精神，“走！我们不能老是在一个地方！”
　　顾涯：“去哪儿？”
　　“不知道……”苏凝有些沮丧，“总之我们不能待在一个地方。”
　　“要是有辆小黄车就好了。”顾涯开了个玩笑，“作为本市小黄车马拉松大赛的冠军，我保证它追不上我们。”
　　苏凝心中一动，“我有！”
　　顾涯：“啊？”
　　在苏凝的红宝石空间戒指里，确实有这样一辆车……一匹马。
　　“小白！”放出独角兽，苏凝蹭了蹭独角兽的脸，“奔跑吧！小白！”
　　独角兽很配合，温顺地低下头。
　　顾涯没有靠近，他曾经见过独角兽轻易地用角捅穿了一个人的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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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尴尬的是，独角兽似乎并不乐意让苏凝以外的人骑它。
　　害怕被独角兽捅死的顾涯也知趣地选择步行，苏凝骑在独角兽身上，两人徘徊在空无一人的研究所里，时不时有几个幽灵飘过。
　　“魔术师让我们去找贝……贝利亚。”用了好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个名字，顾涯不堪回首：“难道我们还要再死一次吗？”
　　之前进去角斗场就是通过自杀的方式，那么这次要回去，难道要再死一次？
　　由于苏凝是拜托别人帮他自杀的，吧唧一下就死了，一点感觉也没有，所以想起来还好。顾涯是真真切切吞枪自杀的，那种痛苦……苏凝敬佩地看了顾涯一眼。
　　“那我们回祭坛去？”苏凝试探道。
　　顾涯艰难地点点头，苏凝可以看到他额头上冒出细汗，看来他也不是不怕死。
　　来到15号电梯前，苏凝收回独角兽，按了上去的电梯键。
　　原本停在顶层的电梯，又开始像之前，一层一个停顿地慢慢爬了下来。
　　期间苏凝一直在回头张望，这么长时间，五岛桐绘始终没有追过来。
　　奇怪，怎么回事？
　　刚刚冒出这个疑惑，从黑暗中，就传来什么东西……在地上爬行的声音？！
　　“窣窣……窣窣……”
　　五岛桐绘的脸出现在拐角，脸上带着巨大的诡异微笑，“嘻嘻嘻，苏凝，我来找你了，快跟我回去呀……”
　　随后，一个像麻花一样四肢、身体拧在一起的怪物，歪歪扭扭地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五岛桐绘的身体，像是被人打了散搓成面条一样，纠缠在一起、弯弯绕绕地杵在地上，朝着他们爬了过来……
　　苏凝和顾涯脸色同时一变。
　　“叮——”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杰克斯的脸从里面探出来，扶了扶眼镜，面无表情的脸上努力做出一个困惑的表情：“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来不及了……让开！”苏凝说着就闷头冲了进去。
　　顾涯紧随其上。
　　“怎么了呀？你们……哦买噶！好恶心的怪物！”杰克斯看到五岛桐绘，惊叫一声，连忙缩回了电梯，比他们速度还快地按下了关门键！
　　“嘻嘻嘻……”五岛桐绘扭曲的笑脸被隔离在门后。
　　电梯开始缓慢上升。
　　杰克斯松了口气，“吓死宝宝了，还好我反应快……喂，我说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顾涯刚想说话，苏凝就拉住他，眼神狐疑地瞅着杰克斯，“杰克斯……你……哪儿来的眼镜？”
　　印象中，杰克斯脸上是没有戴眼镜的呀。
　　杰克斯推了推眼镜，“你们才发现吗？不是……我也正纳闷呢……明明都已经死了，怎么还戴着眼镜啊？做鬼都不能让我做一只视力5.0的鬼吗？过分！”
　　“你生前就是戴眼镜的？”苏凝神情古怪地问。
　　“嗯呐，我高中的时候就配眼镜了。”
　　“不对！”苏凝拉着顾涯后退一步，“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没有戴眼镜的！”
　　杰克斯推了推眼镜，这似乎是他的习惯动作，听到苏凝这么说，他的脸上也露出困惑的表情：“啊嘞？是吗……难道人死了以后，记忆会出现混乱？那这是谁的眼镜？怎么会在我的鼻子上？哦……他可真重！等等！这是不是说明我不是近视眼？那可太好了……”
　　杰克斯爱碎碎念的话痨属性一点没变。他的反应很自然，反而让苏凝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杰克斯真的是戴眼镜的吗？
　　杰克斯已经兴奋地拿下了眼镜——
　　“……骗子！我还是一只近视鬼！呜呜呜呜……”
　　“呃，杰克斯先生，你冷静一点……”顾涯安慰道。
　　苏凝眯起眼睛，打量着杰克斯表情愤愤不平的脸：不对，不光是眼镜……杰克斯原本被撕裂得只有半张脸、半个身体，而此时的杰克斯，全身上下完好无损，只是白大褂的衣角边沾了一点点血迹，身上可以说是很干净的。
　　“杰克斯。”苏凝深吸一口气，缓缓问道：“你是怎么死的？”
　　杰克斯戴上眼镜，“哈？我是因为和一个有写轮眼的女鬼对视，被她瞪死的哇！你上电梯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吗！”
　　苏凝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不！你应该是被怪物手撕了才对！”
　　“啊哈？”杰克斯不满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又不是手撕牛肉！干嘛撕我啊？”
　　“而且你看我！我这身衣服！多干净？多体面啊！怎么可能是被怪物撕死的呢！”
　　苏凝脑海中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他艰难道：“杰克斯，你第一次遇到我，是什么时候的事？”
　　杰克斯回忆了一下，“嗯……几个小时以前吧？”
　　“当时我在干什么？”
　　“你正要上电梯，说要去顶层的祭坛什么的……”
　　苏凝一愣，“那个时候，你就已经死了吗？”
　　“对啊！好像还吓着你了呢，嘻嘻。”
　　顾涯也意识到哪里不对，追问：“那我呢？你以前见过我吗？”
　　杰克斯瞅了他一眼，“哦，你啊，见过啊，你们当时和一个女孩子一起上去的。”
　　还好还好……这里对的上……
　　苏凝和顾涯同时松了口气——
　　“那个叫布兰娜的女孩子超级漂亮啊！你们有她的手机号吗？我当时没好意思问……不知道鬼可不可以打电话喔？”
　　“嘶！”两人的抽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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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确实有挺多地方都不对的……
　　最开始，是杂物间的门，明明已经被僵尸先生用斧子劈成柴火了呀？那苏凝一脚踢开的是什么？
　　然后是电梯停住的电梯口……当时，是苏凝为了吃果冻，让顾涯使用了【在13号咖啡厅与你相遇】的道具，他们才会停在到13号电梯口，电梯真正会停下的电梯口，应该不是这个电梯口。
　　为什么这一次没有使用道具，却还是停在了13号电梯口？
　　还有就是——
　　“五岛桐绘怀中的刀不见了！”苏凝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那把黑色的苗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