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崽后顶A老公回来了(63)
现在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很高很高的这个人了。
他不知掩饰的望着庄捷,突然开口,咬字还有些小奶音,但很清晰的叫了一声:“父亲。”
第52章
“父亲。”
庄捷呼吸一滞,顷刻脑中空白。
孩子是很小的一个,眼睛很亮,看着不是特别胆小,很漂亮也很结实,穿着小背心和三角裤,肉喃喃一个卧在床上柔软的毯子里,房间里都似乎散发出幼儿的奶味,看起来柯青裁将他养得很好。
庄捷看了他一会儿,唇角牵起来,露出一个明显柔软的神情。
孩子努力仰起脖子的姿势似乎很费力,庄捷于是朝后退了两步,在床另一侧,铺着毛毛垫子的飘窗上坐下了,于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视线几乎没有落差。
庄捷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你父亲”或者“你认识我”之类的话,只是很平静,理所当然似应了一声。
“嗯。”
麦麦立即开心起来,忍不住咧着嘴咯咯的笑出来,然后很难为情的把脸又藏进毯子里面。
藏不了三秒,又抬头,眼睛亮得吓人,像只好不容易找到妈妈的小蝌蚪,问:“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他说这句话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也不是很委屈,是很开心的,只是有一点疑问。
庄捷眼帘半遮,睫毛下的眼睛像一汪湖,说:“对不起。”
麦麦疑惑的歪了下脑袋。
“工作很忙,我很久没有回来。”
麦麦了然的点点头,跟爸爸说得一样,他问:“是打仗吗?”
“你知道?”
“果然是。”
庄捷轻轻嗤了声,交叠起双腿,轻松的笑了,用很淡的声音,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是想我了吗?”
麦麦马上坐直了,很努力,像要争当最忠实的信徒,梗着脖子肯定的说:“我想了!很想!每天都会想。”
庄捷温柔的说:“我也是。”
然后又说了一次:“对不起,宝宝。”
麦麦不知道他在对不起什么,只是思维发散出去,很想表忠心,认真的说:“我只对你的照片叫父亲,嗯,还有叫爸爸,别的人都没有。”
庄捷问:“还有别人想让你叫父亲吗?”
麦麦想了想:“在柴爷爷家里,但我爸爸没有同意我叫,我也没有叫。还有奇奇,他说可以让我跟他一起喊他的父亲,但我不需要,我在等你回来。”
庄捷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儿,他声音有些沉,说:“谢谢。”
胸口里涨起来,太满以至于有些说不出话。面前的孩子此刻像是什么礼物,或者礼物也不足以概括他这一刻的意义。
对少校来说,这也是惊心动魄的一天。
半小时前,他刚刚看到这份礼物降临的画面,然后礼物就以这样美好到让人无法想象的样子出现在面前,那样纯粹生动,明明从未见过,却无条件爱着自己。
如果硬要比喻,大概在庄捷的心中,短短片刻,面前的孩子已经可以等同于太阳。
麦麦开心的不行,虽然他沉重的小身子坨在床上,在床垫上砸出个不小的坑,但他的心早已经飞起来了。
他想带着父亲出门,在小区里,还有公园里,给米米、奇奇所有的朋友见一见,然后还想让父亲以后送他去幼儿园。
麦麦问:“你还会离开吗?”
“离开”这个词的意义要比“走”大,庄捷不需要想,坚定的回答:“不会。”
之后才给予了一定的范围:“但是还有一些工作没有结束,我会去处理,但不会很久,然后就陪着你。”
麦麦不是很不能等的小孩,其实他一直以来得到的爱很多,而且柯青裁的习惯是答应孩子的事情都会做到,所以麦麦算比较有安全感。
只要清楚的告诉麦麦等待停止的时刻,他很容易就接受了,翻出保姆阿姨的通讯器:“那我要跟你联系。”
庄捷马上说:“明天有人送一台新的通讯器给你,会加好我的通讯号。”
但原则这个东西,爸爸永远排在第一,麦麦拧起小眉头,“可是爸爸说我是小孩子,不能有自己的通讯器,会影响我长个儿。”
庄捷又笑了一声,从衣服里拿出通讯器,解锁递给孩子:“你会吗。”
麦麦不客气,很有主见的拿过来,埋头一顿操作。
柯青裁进来时,就看到小崽子面前的床上放着两台通讯器,他有些无奈的说:“宝宝,你在干嘛。”
麦麦及时切换了另一种说法,“我在加叔叔的好友。”
庄捷无声的弯起唇角。
“麦麦,叔叔很忙的,比爸爸还要忙,你小嘴巴天天不停,叔叔哪有时间回你的消息啊。”
这时,像对这句话有异议,庄捷看向柯青裁,语调轻松漫不经心的问。
“我有什么时候不回你的消息吗?”
“……”那怎么一样,他给少校发消息都是尽量简短,能不发就不发的。
麦麦这孩子要是喜欢谁哪还忍得住,少校以后肯定没有时间回他,到时候他就会伤心了。
不过柯青裁不会当场让孩子失望,于是就没阻拦他,只是盘算着过段日子给他多下点动画片,趁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偷偷删掉好友,过不了多久他就忘了。
“好了,加完了吧?”柯青裁往前一步,抬腿上了床,跪坐在麦麦的面前,把孩子抱在了怀里。
他凑近了孩子,看着他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很温柔,循循善诱的问:“宝宝,你跟爸爸说,今天突然有坏人来咱们家你害怕了吗?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不说啊,害怕就告诉爸爸,爸爸明天还可以去帮宝宝打坏人。”
麦麦今天又惊又喜,等了好久的爸爸和父亲都回来了,其实后来他都忘了不开心的事了,心里就惦记着两个爸爸。
麦麦想了一会儿,说:“阿姨说他们认错小孩了。我都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孩子了,他们也不听,是有点讨厌。但是你……你们回来了,我就不害怕了。”
麦麦情意绵绵的搂着柯青裁,还不忘朝庄捷望了一眼。
“这样啊。你真棒,你是最勇敢的小孩,我们麦麦能忍住不跟爸爸住在一起,自己一个小宝宝在家看家,还这么不怕坏人,你就是最厉害的宝宝。”
柯青裁为了打消孩子的心理阴影,对着小孩一顿吹彩虹屁,麦麦果然十分受用,像是晒了太阳的小猫一样舒服的抖抖身子,手脚更用力的贴紧柯青裁。
不过这些哄小孩的话说在庄捷面前,柯青裁有些牙酸,用“你懂的,别见怪”的眼神朝少校示意了下。
庄捷眼神很淡,不为所动。
柯青裁并不知道庄捷在想什么。
庄捷想,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他无法把面前的人和过去在公园里还有视频中的人重合在一起。
过去时,他像开得很美却烂掉的花,外面已经有一圈花瓣烂了,但他也不去撕烂掉的花瓣,就任由那里烂着。
但现在,他却又长得这样好这样健康,还结出了很可爱饱满的小果实。
这些年,他一个人做出了多少努力呢。
“这次做的很好,下次也要加油,有陌生人敲门你就走得远远的,阿姨在不在你都不要开门。有坏人就只管大声叫,马上打电话给警/察叔叔知道吧。”
“我会的,爸爸你都教过我。”
柯青裁抱着孩子哄了会儿,麦麦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哭了一天马上就累了,说困了,又要爸爸陪着睡觉。
柯青裁直接说“我抱着你睡”,结果说完没三分钟,麦麦搂着柯青裁就睡着了。
睡着的小猪更沉起来,柯青裁本身没什么感觉,想起身放下他,却忽觉腰有些僵硬,一时没动起来。
庄捷从飘窗起身,俯身过来将手放在了麦麦的身上,参考着柯青裁的动作,又调整了下姿势,很低的问:“这样抱对吗?”
柯青裁吓了一跳,带着小猪朝后躲了一下,“没事,我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