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194)
“是吗?你做得很好。副本通关后,和我去咖啡厅谈谈?”殷臣表情认真,确实对他的行动效率感到欣赏,甚至生出了些许招揽之意。
“好的,老爷。”管家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知道殷臣想做什么,笑容依旧温和。
既然有明确线索了,那么大家接下来的行动路线便非常清晰。
去弗兰公国,找那位惊为天人的木匠情人,打开地狱之门,顺便快速解决一下宋葬的个人任务。
——美杜莎,也就是宋葬的“继母”,梅迪莎夫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她肯定也掌握着些许关于外神或魔鬼的线索,否则绝不可能活得如此肆无忌惮,将一只强大的吸血鬼也耍得团团转,几乎不敢报复,而是主动逃离……
如果能打败她,再掌控好弗兰公国的教会底蕴与骑士军团,那么接下来大家的人身安全,都将更具保障。
弗兰公国离卡莱尔主教区并不算远,区区半天的马车车程,玩家们靠双腿来个往返跑都很轻松。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分支也不能放弃。截至目前为止,李维斯主教和圣罗兰十字会的人都从未承认过,疯人院底下豢养着无数老鼠的硕大地底空间,究竟由何方势力建造。
而在宋葬的梦境世界里疯狂繁殖的肉块……显然出自地底更深一层的地方。两者之间显然有所关联。
殷臣让张明慎和管家先生去调查霜雪女神的发展历史,顺便将【红衣主教的秘宝已被发现】这一消息,迅速传扬至神圣兰斯帝国的每个角落。
同时他还要联系了兰玉珩,催她赶紧回来,准备暂时转移阵地。毕竟当殷臣抽不出空时,她可是真正靠谱的战斗输出主力。
然而这计划还没开始正式施行,就陡然陷入了一个微妙的局面。
因为在傍晚时分,普渡修女忽然一脸凝重地找上门来。
她接到信鸽传信,说梅迪莎夫人即将抵达利普顿疯人院,一路马不停蹄横穿城镇,足足跑死了两匹上好的战马。
这消息传来之时,殷臣才刚钻开林刑的前额头盖骨,正在实验一种毫不科学的“前额叶修复手术”,性命攸关的时刻,根本脱不开身。
普渡修女定定盯着林刑粉红渗血的脑仁,以及殷臣手中诡异蠕动的畸形虫豸,沉默半晌:“她没有提前和我打招呼,我也不知道她有什么目的。你们小心点吧,那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好。”
殷臣没什么表情,他看似心境无波澜,迅速将一只蠕虫贴在林刑泛白的额叶边缘。
“咔嚓咔嚓——”
蠕虫大口啃噬着脑叶上细密的异常白点,全程清醒的林刑顿时浑身紧绷,表情有些扭曲:“娘的,这个声音好恶心。”
“忍着,吃完病变区域再用生长因子,你的脑袋就能重新长好。”
殷臣语气冷得诡异,手上也毫不留情,甚至还多放了一条更为饥饿的蠕虫进去。
“大哥慢点慢点啊啊啊,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
“不关你事。”
与此同时,宋葬正在吃殷臣买回来的烧鹅。
重新放进壁炉里翻转加热半小时,脆皮的滋味更香了,
他切了一半留给殷臣,专注享用起肉质细嫩的鹅腿,随即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敲窗声。
“咚咚咚——”
宋葬茫然扭头,在油灯中瞧见了一名容貌秾丽的美艳女人。
她有一头如奢侈绸缎般柔顺的金发,衣着华贵,气质斐然,却单手把自己挂在三楼的窗外,与殷臣前几天的奇葩行为如出一辙。
而那双明亮如星辰的漂亮眼眸,直勾勾盯着宋葬的脸,爱意强烈又浓稠。
宋葬心里猛地一抽,白着脸默默替她拉开窗户,突兀生出某种不太美妙的联想。
女人跳进房间,一把将宋葬抱进怀里,浑然不顾他手中鹅腿的油渍。
她语气激动又愧疚:“好孩子,我已经把你那恶心的弟弟掐死了,你快回家吧,之前都是妈妈不好。弗兰公国,不,神圣兰斯帝国的继承人本该是你!别的贱种都不配。”
“……梅迪莎夫人?”宋葬绷紧身子,试探着问。
“别那么生分,把我当你的亲生母亲就好。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孩子,等你跟我回家,我就去把你那不要脸的哥哥也掐死。就他也配得上子爵的封地?呵,那全都是属于你的财富。”
宋葬:……
不会吧,梅迪莎夫人居然是这副本的中阶段Boss?
他看着她充满慈爱的红眸,谨慎观察着她与普通人毫无差别的身体强度,几乎察觉不到丝毫威胁——物理意义上的威胁。
宋葬一拳就能打爆她的脑袋。
稀巴烂。真的。
第81章 利普顿疯人院(18)
当然,有些时候,看起来越无害的人,做出的事就有可能越是危险。
宋葬并没有掉以轻心,立刻露出了一幅备受伤害的脆弱神态。
“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把我送来疯人院呢,母亲?我没有生病。”
梅迪莎的情绪更激动了,她摩挲着宋葬柔软的黑发,语调抑扬顿挫:“你愿意叫我母亲吗?天啊,宝贝,我可怜的孩子。
“我好爱你,你就是我身体里唯一重要的那份血肉,以前是我想岔了,真的,我现在就带你回家!”
“可是母亲,我不想回家,”宋葬神色悲悯,别开脸轻声推拒,“我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朋友和家人,我很爱他们,也拥有了属于我自己的使命。”
“朋友?家人?不是的,宋葬,你身上流着兰斯帝国最尊贵的血脉,不需要与低贱的贫民有任何交流。你的使命就是享受人生……”
“可是母亲,如今天主受难,末日将临,被撒旦谋害的圣子尚未顺利复活,我怎么能自私地享受人生呢?”
宋葬毫不犹豫打断了她的话,一脸虔诚、义正词严,鸦黑睫毛脆弱颤抖着,带出若隐若现的晶莹泪光,好似真的在为上帝受难而哀痛。
梅迪莎听得愣神许久,眼底同样泛起红意。
她颓然地松开手,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揉着太阳穴低声说:“是我害了你。”
“其实您没有害我,曾经的我,对主的信仰并不虔诚,直到被您送来利普顿……”看她这样,宋葬演得更起劲了,“我才知道,天主圣父一直都在,慈悲的教会修女们也会保护我,照看我,指引我痛苦又迷失的肤浅灵魂。”
“不!不是这样的孩子。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也许会伤害到你,但身为一名母亲,我只能忍痛做出对你更好的事。
“我年轻时,在修道院里住过三年,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教会根本没有真正的天主教徒……每一名红衣主教,都曾心甘情愿爬上过我的床榻,就连修女在常年寂寞以后,也会主动找我自荐枕席,他们都是□□扭曲的下贱恶徒。上帝从未出手干涉,没有任何人遭过报应!祂若真的存在,也是个无用的废物,你明白吗?”
宋葬瞳孔地震了。
他惨白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仿佛信仰崩塌般不可置信,攥紧衣摆的纤细手腕悄然颤抖,泪珠顺着白皙脸颊悄然滚落。
真牛,他从未见过比梅迪莎更牛的女人。
“宋葬,你信我吗?”梅迪莎也在流泪,心疼地脱下貂绒外衣,披在衣衫单薄的宋葬身上。
“我,我信……”
“那就随我回家吧,孩子,”她怜爱地摸着宋葬的脸,“只有金子与权力才是真实可靠的东西。”
“我……”
宋葬正在思考如何继续与她虚以委蛇,下一秒,房门陡然被人用力踹开。
“砰——”
枪声响起,眸底带泪的贵妇人身形摇晃,缓缓倒地,从太阳穴渗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管家先生新换的羊绒地毯。
殷臣没有停止动作,利落地换弹上膛,瞄准她的脑袋、心脏与四肢关节,冷着脸依次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