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129)
虽然有点没出息,可殷臣很清楚,自己的心态在潜移默化中有所改变。
想法变了,那就直接承认,没什么大不了。
“那你还觉得我是个坏人吗?”宋葬进一步试探。
“当然,”殷臣意味深长强调道,“可我不在乎。”
宋葬问的是自己失忆之前……是不是真的很坏,殷臣肯定也心知肚明。
不过这一段对话呈现在观众眼里,恐怕会变成截然不同的题材。
——千亿总裁亲自承认,已原谅给他带过绿帽的糊咖小演员。两人互写情书公然示爱,破镜待圆,好事将成。
宋葬已经能想象到节目播出后的腥风血雨。他绝对会被正直的网民骂死,但殷臣也讨不到好,甚至还可能被安上癫公的名字。
想想就好笑。
“谢谢你的情书,我很喜欢。”宋葬像是悄然松了口气,轻轻弯起眉眼,露出精致的酒窝。
他将情书仔细叠好,佯装要收进行李箱里,其实反手就放进了最后一个永久储物空间里。
前两格放着疗伤咖啡和一把好铁锅,暂时都没机会用上。
宋葬要把这封信带回家,藏进冰棺里。
他可没说谎,虽然读起来就像杀人狂的恐吓信,但宋葬确实非常喜欢它。殷臣这股疯疯的劲儿,理所当然、毫不避讳的偏心眼,宋葬都很喜欢。
互读情书环节过后,节目组提供了许多双人或四人的约会选项。
沙滩排球,双人滑翔伞,冲浪和海上摩托快艇,浅水区浮潜……甚至还可以开着游艇出去海钓。
豪华版游艇由仍在瘸腿的陆家小少爷独家赞助。
林文静今天仍是一身白裙,似乎恢复了平日的理智状态。她没有选择任何约会项目,而是在邱爽被发现的那块沙滩上坐着。
殷臣把监控拷贝发给她一份,与她说过玩家们的合理推测,但林文静还是想亲自去看发生了什么。
她将存有监控的平板放在腿上,设置在正常速度慢慢看,同时还拎了一把锋利的砍刀,边看边削着外壳肥厚的野生椰子。
常美江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招惹她,毕竟落单的不止林文静一人,还有负伤在床的陆仁贾。
这哥们昨晚从麻醉中苏醒过后,立马哭着闹着要回家,甚至颤着胸肌试图□□导演,说什么都想回家。
常美江无语地放他走,结果哥们举着刚接好的手跑到一半,发现公司那边放了狠话,强制他继续录制……黑灯瞎火的度假村外空无一人,陆仁贾又害怕了,只能哭着重新跑回来。
现在他赖上常美江了,颤颤巍巍跟在她屁股后面,其他人谁都不愿相信。
常美江干脆拉了个跟拍摄像过来,专门拍自己和断手哥的幕后日常。
“想玩什么?我都可以。”殷臣问。
“先玩滑翔伞!”宋葬几乎是毫不犹豫做出了判断。
他有些隐隐的期待,这可是在鹤林山庄里玩不到的娱乐项目。
两人换上简单方便的T恤,戴好头盔,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穿好了护具。
宋葬只需要背好背包,挂在前面看风景,而更有经验的殷臣贴在他身后,负责操控滑翔伞的方向与速度。
海风刮过,带着海水咸腥与夏日阳光的温度,风速不急不缓、恰到好处。
滑翔伞在风的灌溉中缓缓鼓胀,向上腾空立起,戴着两人一点一点离开沙地,朝蓝宝石般波光粼粼的海面飞去。
一丝若有似无的失重感萦绕着,让双脚悬浮、飞向远方的过程更加刺激。
但宋葬很快就将那丝不安抛在脑后,扬起头看着触手可及的蓝天白云,感受狂风吹乱黑发的恣意自由。
耳边传来一阵温热,殷臣不知何时摘了头盔挂在背包上,将脑袋搭在宋葬肩头,下巴抵着他颈窝轻蹭。
宋葬被几簇发丝蹭得有些痒,想要抬手拂开,却直接摸到了殷臣的脸上。
其实殷臣皮肤很光滑,摸着细腻又软热,全然不是宋葬想象中的那种冷硬触感。
只轻轻碰那么一下,宋葬耳尖也热了起来,触电般收回手:“……干什么?”
殷臣发出一声闷闷的笑:“我们在约会,当然要有甜蜜的肢体接触。”
“那你也要戴好头盔!”
“它碍事,不舒服。”
宋葬狐疑地问:“你以前真的玩过滑翔伞?”
“真的,别怕,摔下去也有我垫着。”
……没办法,宋葬也了解殷臣这为所欲为的性格。
反正谁都摔不死,那就随便他贴贴吧。
宋葬摆烂了,任由殷臣黏着他蹭来蹭去,不经意地弯起了唇。
与此同时,王明月选择参与贿赂丘比特的新嘉宾特别活动。
她要在日落之前,钓上满满一水桶的海鱼海虾,送给丘比特,才能得到强制绑定CP的道具。
看她兴冲冲换上方便的短裤短袖,带了口罩顶着烈日就要去开快艇,迟烟不由劝了句:“其实没有必要,你和陆星游搭档挺好的,他能保护你。”
王明月摇头:“没关系,我很擅长抓鱼的,我真的想要选萧姐!”
话音刚落,在打排球的萧潇正好飞跃而起,抬手一个暴扣过网,将对面的夏之知打得丢盔弃甲。
丘比特小人偶在一旁蹦蹦跳跳,负责当裁判翻着记分牌,还不忘挥舞手中的金色弓箭,为萧潇欢呼。
夏之知抱起排球,慌张看向王明月的方向:“她选了萧姐,那我咋办?”
“我,李俊和陆星游,随便你选一个,”迟烟做完拉伸,赤脚踏上沙滩,站在萧潇旁边,“赶紧的,发球。”
“……好的。”夏之知苦着脸应下,将排球扔向天空,跳起发球。
这不是他自愿的,是迟烟早就定下的规矩。
每天都要进行充足运动锻炼,以免反应速度太慢,被人害了都跑不掉。
陆星游刚睡醒,兴致勃勃拄着拐杖在一旁观赛,时不时还帮夏之知补救一脚。
无限游戏里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伤心与恐惧是最没用的事情。有机会松一口气、搞点娱乐活动的时候,当然要及时行乐,好好玩。
而林文静,显然一时无法适应这种算得上冷血的心态。
在削完第三个椰子以后,她终于从平板屏幕上发现了不可置信的景象。
如殷臣所说,邱爽状态有问题,她在清醒与沉沦中挣扎,在逃跑……随后,她撞间了那个与林文静一模一样的女人。
邱爽没有认出那是假货,但林文静能读得懂她的唇语。她流着泪说:“你快跑啊,快跑!我走不掉了,别管我……”
冒牌货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向大海的方向。
——正是林文静此时身处的位置。
邱爽担心她的危险,哪怕自己的性命危在旦夕,也不愿拖她下水,最终却被一个假货按进深渊。
细腻肥嫩的雪白椰肉,被林文静一点一点捏成泥泞浆水,顺着指缝滑落。
她扔开平板,紧紧握着手中锐利的砍刀。
夏日的阳光太过刺眼,在刀面上反射出银白光芒,也映照出林文静惨白而阴沉的面容。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倒影似乎笑了笑,唇角病态般地勾起,眼底满是粘腻冰凉的杀意。
刀上的倒影在笑,平板上的倒影在笑,海浪翻涌间映出的倒影也在笑。
“我没有笑。”
林文静嘴唇轻抖着,低低开口。
“我没有笑,我怎么可能会笑……这不是我……”
“殷臣!你看下面!她在做什么?!”
迎着愈发强烈的海风,宋葬低头欣赏宽阔海景时,不经意扭了下头,瞥向淡金海滩与水面交接的边缘。
扫过那个一身白裙的少女时,他险些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可再仔细望去,显然有哪里不对劲。
林文静纤细的手臂颤抖而僵硬,缓慢又艰难举起砍刀,直勾勾对准自己的眼睛。
殷臣循声看了眼,即刻抬手拉起调整滑翔伞方向的手柄:“她被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