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人外双生子修罗场(9)
“你干什么?”沙丁丁想上前来,结果被长河大手一挥,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山体上。
沙丁丁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撞得不清。
花间诩想要过去,长河却又上前了一步,花间诩起身的空间被对方堵了个严实,他想换个方向,结果长河不依不饶地继续堵。
花间诩抬眸,看向长河不怀好意的眼睛。
对方很聪明,不主动对他做什么,他也就无从反抗,可他一想远离,对方就会黏过来,如此不明显的骚扰。
肉宴很热闹,花间诩此时的位置偏,一时半会儿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他若想闹出动静,就他这语言不通的样子,估计也讨不到好。
沙丁丁还要冲过来,花间诩给了沙丁丁一个安心的眼神,低下头不再动了。
从长河的角度,能看到花间诩微微颤动的睫羽,对方似乎放弃了抵抗。
总有一些兽人对人类有特殊兴趣,长河就是其中之一看,他实力强大,几乎能在聚落横着走。
所有人都知道他觊觎着首领之位,长河自然也不会因为云生珀而对花间诩敬而远之,相反,因为花间诩是云生珀的配偶,他对花间诩更加有兴趣了。
人类这种生物,一旦失去赖以生存的机械武器,就像兽人拔去爪牙,没有一点威胁。
看花间诩这副顺从的模样,长河笑了一声,在花间诩能听到又不会引起误会的距离说了一大串兽语。
花间诩做出懵懂的模样,似是好奇地盯着他看,长河说得愈发明目张胆,脸上挂着恶心的笑,甚至隐隐有了上手的预兆。
花间诩蓦然抬头,越过他往不远处看了一眼。
长河也立刻往回看去,刚好看到云生珀一边和兽人说着什么,一边往这边走。
长河停住了话头,走前意味深长地看了花间诩一眼。
沙丁丁更加坚定了变强的念头,泪眼汪汪地走过来:“殿下你还好吧?”
花间诩看了看沙丁丁脑袋上的大包:“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云生珀过来的时候长河刚好离开,见花间诩对一个方向很感兴趣地样子,便问道:“还好吗?”
花间诩点了点头,忽然问道:“сумуnaтабе,是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当面告状。
云生珀眉眼压了下来:“你说什么?”
花间诩:“сумуnaтабе,我说的不对吗?”
云生珀沉声:“谁跟你,说的。”
“一个长的很高,头发卷卷的,绿色眼睛的兽人。”花间诩眨了眨眼睛,“怎么了吗?”
云生珀语气有些危险:“他还,说什么,你记得?”
花间诩照葫芦画瓢,模仿着长河的发音,将那些对他重复了最多遍的单词一一说出来。
听完,云生珀一言不发地要去找人,走到一半,又转回来对花间诩道:“来。”
花间诩立刻拉着沙丁丁跟着去看好戏了。
长河有一批狐朋狗友,调戏完首领的配偶,正神清气爽地勾着肩一起喝酒,聚集在这里的差不多都喝得神志不清了,开着乱七八糟的玩笑,不时爆发一阵哄笑声。
不远处的人群忽然从两边散开,动静有点大,长河将喝干的酒杯放心,伸脖子看过去:【那边怎么了?】
【不知道,有人打架?】朋友也跟着看。
打架斗殴在好战的兽族里是常事,甚至算一种好戏,但看着看着,长河察觉到不对。
如果是打架,兽群早就围上去了,可看那些兽人唯恐不及的模样,更像在避让什么,待看清中心的人,长河脸色一变,猛地站起来。
兽群一路从两边分开,来不及退后的兽人直接被云生珀一把挥开,摔在地上发懵。
花间诩慢悠悠跟在后面,望向云生珀的侧脸,此时的云生珀对他来说十分陌生,为人夫时的平易近人被全部撕碎,只剩下属于兽族首领的锋利与危险。
长河意识到了什么,往云生珀身后看去,看见花间诩在朝他微笑,那个笑容和他被抓伤时对方露出的表情一模一样。
他听得懂?
长河来不得深想,背后的毛发便预见了危险般竖立起来。
“轰!”地一声,长河的脸被云生珀化为兽形的手臂摁进了地里。
周围鸦雀无声,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这一幕。
长河被疼痛支配,虬结的肌肉应激一般迅速绷起,体表转瞬布满粗粝的毛发。
只一会,长河化为了半兽形,巨大的獠牙张开,嘴里发出打雷般的吼声。
云生珀面如寒霜,削铁如泥的指甲刺进长河的后脑,长河长嚎出声。
如果是其他兽人,长河早就扑上去打得你死我活了,可这是云生珀,首领在聚落里地位超然,除非想谋反,否则任何兽人不得在聚落公然反抗首领。
长河屈辱地伏在地上,被打得狠了,也只能威胁似的朝云生珀怒吼。云生珀却是一点没留力,很快空气中便弥漫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长河在云生珀手底下挣扎着,血腥味刺激了在场的兽人,各个怪叫个不停。
花间诩解了气,下意识把一直捏在手里的酒杯举到唇间抿了一口。
兽族酒水辛辣非常,花间诩预料不及,脸上迅速窜上红意,咳个不停。
云生珀在长河耳边嘀咕了一句,惨叫的兽人登时也不叫了,目光惊恐起来,兽化的时候有多威风,变回来模样就有多狼狈,只匍匐在地上做臣服状。
云生珀站了起来,接过别的兽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干净染血的手,朝花间诩走去。
花间诩将眼角咳出来的眼泪抹掉,砸吧了一下嘴,还想再尝一口,手间忽然一空,那杯酒被人抽离了。
抬起头,花间诩见云生珀将他酒杯里的酒喝了干净,又让人重新倒一杯,塞回他手里。
花间诩有些莫名其妙,低头喝了一口,果香味弥漫在口腔里。
不是酒,是饮料。
“不怕。”云生珀按了按花间诩的脑袋。
只是云生珀也是第一次安慰人,力道没有控制好,要不是花间诩咽得快,嘴里的饮料得被云生珀按出来。
人类就是要脆弱一些,云生珀收回手,有些窘迫地移开目光。
花间诩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话,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是不用怕喝酒。
花间诩又喝了一口饮料,感叹一句:“还怪甜的。”
“emm?”云生珀没听清花间诩的话。
“啊,没。”花间诩晃荡着空杯子,“所以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突然过去揍他了?”
云生珀刚好没多久的脸色又要沉下来。
花间诩:“没关系,我承受得住。”
云生珀盯着花间诩看:“无聊的话,不用,知道。”
其实就算云生珀不说,花间诩多少也能猜到,语言不同,情绪却是能互通的。
“不怕。”云生珀又道。
上一句“不怕”对应的是呛人的酒,这一句的“不怕”指的是刚才冒犯他的长河。
花间诩刚才还在想为什么云生珀这么执着于“不怕”,这时候忽然想起来,他在刚来肉宴的时候随口说自己有些害怕,云生珀那时跟他说的就是“不怕”。
首领大人真的有好好做到给出的承诺哎。
第8章 接纳仪式
看着云生珀帮他蓄满果汁,花间诩眼中的情绪深了几分。
原以为进入兽族多少要经历一番磨难,现在看来至少他这个丈夫,还是非常不错的。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云生珀也没法放着花间诩不管,叫来坦桑看着,没过一会儿,云生珀又得处理事情去了。
刚才的威慑起了作用,就算云生珀离开,周围的兽人顶多只是好奇地看他,不再没有主动上前来。
不过沙丁丁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一个没看住,被兽人拎了过去,像玩具一样摸来弄去。
等花间诩找到他时,刚换上去的衣服又被撕毁了,光着膀子,头发乱成鸡窝,脸上还有几道可疑的红唇印。
花间诩掩饰性地喝了一口饮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