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NPC是娇气包(219)
“唔,”果真这里积了不少灰,云芽感觉king的手遮在自己面前,听见他满不在乎的声音:“都是之前废弃的道具和服装。”
云芽什么都看不见,余光瞥到灰尘抖搜着落到地上,又长又翘的睫毛扫过king的掌心。
隔着手套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很浅,隔靴搔痒一样,但在黑暗中又无限放大了这份观感。
尤其是他温热的吐息落在king掌心,均匀而浅淡,挺翘的鼻尖微微抽动。
king顿了一下,另一只手拨开衣架上挂着的东西,点亮了杂物间里面的灯。
原来这里有灯啊,云芽伸手稍稍把king遮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移开了一点点。
惨白的灯光亮起来,他得以看见杂物间的全貌。
屋子空间不小,角落里支着几个衣架,上面挂了很多旧衣服。都是一些华丽陈旧的演出服,设计夸张,不知道放了多久,上面铺着的薄膜都沾了一层灰。
台子上摆的则是道具,几顶礼帽和带着华丽羽毛的大扇子搁在上面,还有一些很零碎的小东西。
云芽低头看了看,除去他和king的脚印,地上就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了,他方才看见的东西像是泡沫一样蒸发不在。
不见了?
是他看错了吗?
这里堆积的东西很杂乱,灰尘遍布。云芽的目光在这一方空间逡巡,愣是没找到个能下脚的地方,供给小孩子躲藏的地方也没有。
king让他站远一点,特意拨开那一层落了厚厚灰尘的衣服给他看,示意他再看看。
动作间灰尘溅起来很多,云芽站在后面也忍不住捂着鼻子咳了两声。king站在他前面,手套上都抹上厚厚一层灰。
云芽脸颊有点热,睁大眼睛努力寻找着,想从里面找到应该存在的小小身影。
但里面就是什么都没有,哪怕云芽确定自己已经找遍了也什么都没看见。
怎么会?他心里乱糟糟的,唇瓣也被他咬得泛红,是他想错了吗?
king耐心地等着云芽看完,停下来的时候才开口:“找完了?”
云芽如梦初醒,声音细如蚊呐:“嗯……”
“麻烦了,”他一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磕磕绊绊的:“没发现什么东西,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没事,”king启唇,唇角勾出一个很浅的弧度:“总有调皮的孩子好奇马戏团的秘密,趁着表演人少的时候钻进来,你做的是对的。”
他开了个玩笑:“我们可没有办法和急着找孩子的家长理论。”
云芽听出来king是在安慰他,也点点头:“嗯。”
他的余光扫到king脏污得早就不能看了的白手套上,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你的手套都脏了……”
king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不甚在意地褪下手套。
云芽眨了眨眼睛。
king的棕色西装上也落了灰,一道一道的,是给他挡在前面被衣架上的灰沾到的。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着装,轻轻拍掉肩膀上的灰。因为怕惊扰到云芽,他的动作幅度都很小。
云芽忽然有点后悔自己在king面前说要进来看看的决定了。
他还不如……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进来看呢,身边跟着一个马戏团团长算什么事?
先不说king最可疑,怪奇马戏团里的人就数他最让云芽忌惮,白天的时候还给云芽送了“演出服”,还是那种很过分的,完全是恶趣味的衣服。
还有king暧昧不清的态度,搞得他像什么时时刻刻需要被保护的人一样,连一点灰都要挡在他前面。
云芽脸颊的热意更浓了,莹白如玉的耳垂都红起来。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不过king的衣服的确是因为云芽要他跟着自己一起进去看看的时候弄脏的,云芽不能反驳,又多看了一眼king的手套。
沾了灰的白手套被king捏在手里。
“没事,”king道:“先出去吧,这里灰太多了。”
他走出去之后带上房门:“这里是要打扫一下了,堆的东西太多,也是个隐患。”
云芽假装自己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房门合上,杂物间里面那种微微潮湿的,粉尘味道很重的气味都没了,和走道相比是另一种天地了。
云芽还记挂着king的手套,犹豫着伸出手:“我给你洗干净再还回来吧。”
上面沾了灰,不好好洗洗肯定是不能用的,也不是什么费时费力的活计。要是king给他了,他还能,还能稍稍减轻一点心理负担。
他一向是个性子很不错的好孩子,虽说娇气了些,也会主动承认错误,哪里会毫无负担地走掉。
云芽心里百转千回,king却摇摇头:“一双手套而已。”
他伸出手,没了手套的阻隔,温热的指腹落在云芽脸颊上轻轻摩挲。
云芽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
怎么了?这是恼羞成怒的意思吗?
他正紧张,就感觉king用指腹在他脸颊和鼻尖上刮了两下。
king比他高很多,要稍微躬身才方便触碰到他的脸颊。明明是弯腰的姿势,却让他看起来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了。
“怎么了?”云芽顶着一鼻子灰,像只不自知的花脸小猫,被人捏着后颈皮了还要拿尾巴蹭人。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以为自己遇见的都是能被自己玩得团团转的大笨狗。
“沾上灰了,”king语气淡淡:“给你擦一下。”
云芽先愣了一会,才猛地点头:“谢谢,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胡乱地擦脸,没有章法的动作不仅没有把灰擦干净,反倒抹得一道一道的。
king看着他一通乱蹭,白净的小脸也蹭脏了,无奈捉住他的手腕。
“在这里,”他提醒道:“亲爱的,你把自己擦成一只小花猫了。”
小花猫本人脸一红。
云芽只好放弃自己乱抹的动作,乖乖昂起下巴让king帮他擦。
没有手套的阻隔,有点粗糙的指腹摩挲在云芽脸颊上,灼热的温度透过指尖传过来。
king用的力气并不大,但是云芽的皮肤格外细腻敏感,被指腹一摩挲就留下了一点印子。
落在雪白柔嫩的腮肉上,就是一片又一片的红痕。
king属实是没想到一抹就能留印子,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一下。
云芽看见他忽然停下来的手,用眼神询问他怎么了。
“回去吧,”king摇摇头冲他笑了笑:“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有你的演出。”
云芽想起来自己明天的演出,现在还没上身试一试的演出服和没搞定的白狼,一个机灵:“那我回去了!”
他的脸颊上还留着被擦出来的红印,眼睛亮晶晶的,莹润着点点水光。
云芽很快跑出去,身影消失在入口的拐角。
king站在原地没动,像一座大理石打造的沉默雕像。
他看着云芽离开的方向,却像不知道是在对谁说:“祝你好梦。”
king挑眉,似乎是惊讶自己说出了这句话。他重新戴上礼帽,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祝愿。
最后,呓语般低沉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云芽再出去的时候演出已经落幕了,观众陆续离席,留下一片狼藉的座位。
今晚表演的侏儒和多毛人也先离开了,当然侏儒没忘了带上他生锈的锯子。
剩下来的人在打扫帐篷,清理观众留下来的垃圾,还有舞台上残留的血迹。
一桶水倒上去,让还没有完全干涸的血迹散开来,化成一团氤氲不详的血水。
云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他往自己的帐篷走去,路上还没忘了给自己和白狼带一下晚餐。
磨磨蹭蹭解决完这一顿饭,又临近睡觉的时间了,云芽终于拖不下去了。
他抿着唇,终于把那件衣服拿出来了。
现在再不试,就真的得是临场发挥了。
云芽拿出研究什么科学知识的态度看这件衣服。
薄薄的一件白裙子,从拿回来开始就没有人动过它,拿在手里触感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