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NPC是娇气包(207)
云芽有点意动。
他的任务大差不差完成了,了解了十七中的秘密,在他看完那份档案之后系统就跳出来给出任务完成的提醒。
现在也只剩下在十七中里存活的主线任务,走也是可以的。
听到这话,最激动的是韩炀,连陈绍也隐隐有些兴奋。
云芽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你呢?”
谢述南没有要和他们一起离开的意思,甚至还站在那群虚影里面和他们遥遥相望。
他是想留下来,还是根本走不了?
面对云芽有些疑惑的目光,谢述南摇头:“我早就走不了了。”
“在十五年前决定留下来的时候,”他依旧很平静:“我就不可能离开这里了。”
云芽讷讷点头。
“去吧,”谢述南又催了一下,远处已经传来了轰隆巨响。
这声响提醒了云芽,他们现在还呆在危险的副本里,那些诡异可是一个都没解决呢。
容不得犹豫了,韩炀拉起他的手:“我们进去吧。”
陈绍却打算留下来,站在谢述南身边跟他们说:“我也得留下了。”
那他的任务还加了一个解决诡异。
云芽干脆点头,也不多问了:“好。”
他被韩炀揽着,逆着方向进入了地下车库。
还有虚影不断地从里面涌出来,他们避之不及。但虚影只是像影子一样穿过他们,并没有实体。
云芽瑟缩了一下。
被影子穿过的感觉像是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浑身上下冷飕飕的。
好在这群虚影急着离开地下车库,他们不声不响地穿梭在其中也不是很注目。
越往里走气温越来越低,云芽甚至感觉下面像是要结冰一样冷。
薄薄的夏装完全起不到抵御寒冷的作用,他要咬紧下唇才能让自己不发出什么大动静。
里面没有光,像个长长的不知道尽头的走廊,他们也不知道通往哪里。
“拉紧我。”韩炀紧紧攥住云芽的手,在他耳边低声说。
掌心传来了温热的触感,稍微减缓了一点冷意的侵袭。
云芽的视线一片黑暗,靠着微弱的红光照亮才能沿着通道往里面走。
进了里面,没过一会云芽就感觉自己听见了不小的动静。
“救救我们!”
“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外面好热,我出不去了。”
“我想出去!”
细碎的呢喃萦绕在他耳边,伴随着坠楼的闷响和尖叫声。
甚至温度都隐隐升高,鼻腔里萦绕着烧焦的味道。
云芽低下头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在大火焚烧教学楼,学生发现大门被锁住的时候肯定想找另一个方式出去。
云芽的耳边又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骨骼和血肉砸碎碾在一块。
哀嚎声变大了,他明显感觉在黑暗中窥探着他们的东西越来越多。
还有的虚影已经不怀好意地搭上了他们的肩膀,想拉他们做替死鬼。
好在规则并没有完全失效,他们不上钩这些虚影也拿他们没办法。
云芽只闭着眼睛往前面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眼帘终于感受到光线的存在。
同时云芽的耳边传来系统的机械音:“副本校园怪谈已结束,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在十七中存活下去;支线任务:找出十七中的秘密。任务评级优,总计发放积分两万。”
云芽睁开眼,面前是平静安详的校园,树木郁郁葱葱,说说笑笑的学生结伴走过。
天光大亮。
【即将进入下一个副本:怪奇马戏团】
熟悉的眩晕感涌上来,云芽松开了韩炀的手,温热的触感消失在掌心。
他看见韩炀似乎是惊愕的眼神,唇瓣翕动想说点什么。
但脱离副本的速度太快了,云芽被温柔的潮水包裹住,只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
云芽听见系统的提醒音。
【您已进入副本:怪奇马戏团】
【怪奇马戏团来到一个偏远小镇巡回演出,他们有小镇居民没见过的奇怪动物,长着人形的白狼、矮小的侏儒人、连体婴姐妹、口吐人言的棕熊……他们为小镇的居民带来了十足的欢笑。马戏团在小镇受到追捧,但又始终保持着神秘,不肯让居民知道演出的秘密。直到有胆大的孩子进入马戏团的帐篷……】
【宿主即将扮演的是怪奇马戏团里坏脾气的驯兽师,请谨记人设,拿起您的的小鞭子抽打不听话的动物!】
云芽:?
怪奇马戏团里的驯兽师……拿起小鞭子抽打不听话的动物?他怎么从平板的系统音里听出了波浪号?
云芽皱起眉头,驯兽师就驯兽师,怎么还有一个坏脾气的前缀?
副本交接的眩晕感还没有散去,耳边已经传来了皮鞭在半空中猛然抽下的飒飒声响,云芽怀着一腔疑惑睁开眼睛。
入目是一个很大的帐篷,花花绿绿配色很刺眼,正中摆的是一张小圆桌,上面的老式唱片机正流泻出缠绵的歌曲。
地面上是厚实的毯子,铺满了整个帐篷,踩起来的触感很软。而他连鞋袜都没穿,赤足站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衬衫规规矩矩扣到最上面,袖口缝着精致的花边,蓬松宽大的吊带短裤,两条细白的腿露在外面。
似乎已经天已经很黑了,帐篷里的煤油灯亮着,昏黄的光芒铺散下来。
“啪!”
不等云芽从对副本的疑惑中走出来,手中高高扬起的鞭子就因为惯性直接落在某个人背上!
闷哼声传来,云芽往下一看,吓得差点把手里的鞭子摔了。
一双近乎透明的琥珀色眼睛紧紧盯着他,流泻出凶狠的光,身体却因为皮鞭的抽打而趴伏下来。
他刚刚就蜷缩在云芽脚边的地毯上,长手长脚堪称委屈地蜷缩在一起。一言不发,只有在被抽打到背上的时候才闷哼一声。
云芽只望了一眼就没有继续往下看了。
因为这个男人上半身是赤.裸的,坚实流畅的背部还留着一道又一道的鞭痕。
正是云芽刚刚抽出来的。
云芽盯着手里的皮鞭陷入沉思。
他现在成了怪奇马戏团里的驯兽师,正在拿鞭子抽人。
抽的是一个年轻男人。
一个半裸的,用凶恶目光看着他的男人。
这个年轻男人显然比自己魁梧多了,哪怕是以这样狼狈的姿态蜷缩在地上也能看出他身形健壮。还是那种很有力量感的身材,有力而不赘余。
大概是一只手就能把自己按住,夺过皮鞭的程度。
那么问题来了,他为什么不反抗?
望着手上细细的,显然抽人很疼的皮鞭,还有年轻男人投过来又惧怕又凶恶的眼神,云芽果断把皮鞭扔了。
开什么玩笑,他才没有这样血腥的癖好,一抽一条血印,看着就觉得疼。
云芽借着煤油灯的光芒低下头看,发现了这个人的异常之处。
很英俊,西方式的五官深邃立体。眼窝尤其深,瞳色在灯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金色,白色的睫毛垂下来。
西方人的长相会显得成熟一点,再看看他还显得有点清瘦的肩背,云芽猜测他大概二十来岁。
但肤色惨白,银白色短发,眉睫也是雪白的。不是那种雪白无暇的白,是那种很不正常、很不健康的白,像是白化病病人。
白化病。
云芽捕捉到这一点。
结合这个屋子的陈设和他的打扮,云芽大概猜出自己是处于二十世纪左右的某个西方式的城镇。这个时候科学知识还没有完全被大众接受,白化病这样很奇怪又恨突出的病大概会被人当成异端。
不过,这也不是他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而且,自己一个驯兽师为什么晚上在帐篷里抽一个白化病病人?
云芽心里嘀咕着,往这个人面前走了一步,雪白的裸足踩在羊毛毯上:“你还好吗,能起来吗?”
话一说出口他也惊讶了,自己说的不是熟悉的语言,而是某个小语种,奇怪的是都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