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43)

　　虽然阿澜表面看上去极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将光线照在了日记本上。
　　希里安翻开了日记本上的第一页，就见上面写着：
　　【今天是我参与造神计划的第一天，也是我第一次在活人的身体上，进行全程无麻醉的人体试验手术。】


第35章 人体试验
　　我是一名战地外科医生，接到了上级的命令，让我放下手头一切工作，跟随大部队进入布达拉山谷的实验基地。
　　布达拉山谷距离战区非常遥远，从战区前线出发，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我就职的基地。
　　在前往布达拉山谷的路途上，我被黑布蒙上了眼睛，吃喝拉撒睡全部在装甲车上解决。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囚犯，失去了人生自由的权利。等到达目的地时，我对时间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
　　而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在摘下眼罩的那一刻，我竟然看到了大学时期的老师。
　　老师穿着厚重的防化服，看我的眼神非常复杂。
　　我激动地想和老师打招呼，却见老师后退了几步，故意和我拉开了距离。
　　老师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只对我说了三个字：
　　‘跟我来。’
　　我被带到了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躺着一个没有被麻醉的alpha。
　　金属环固定住了alpha的四肢，颈部则带了一个电击项圈。
　　躺在手术台上的alpha见我进入手术室，立刻向我大声呼救道：
　　‘救救我，这些疯子要杀了我！我不想死，我的爱人还等着我从战场回家！’
　　我被吓得手足无措，我想上去救那个alpha，却被老师拦住了去路。
　　老师对着我摇了摇头，然后将一把手术刀递到了我的面前。
　　‘莫里，你是个优秀的外科军医，现在我以实验室组长的身份命令你，肢解实验者的右侧胳膊。’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接过老师递来的手术刀。
　　参与手术的人员，全部停下手头的工作，纷纷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吓得想要逃离手术室，然而在我转身的瞬间，一根冰冷的枪管，顶在了我的脑门穴上。
　　我抬头向上看去，就见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管理者，举枪站在我的面前。
　　‘莫里医生，希望你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要我选择什么？
　　是选择逃出实验室被击毙，还是选择参与手术苟且地活着？
　　‘莫里医生，请不要耽误实验进度。’
　　我的耳边传来了子弹上膛的声音，就在那人准备扣动扳机的前一刻，我颤颤巍巍地接过了老师递来的手术刀。
　　参与手术的人员继续忙着手头上的事，而我在老师的瞩目下，将手术刀插进了实验者的右侧肩胛骨上。
　　实验者的惨叫声响彻整个手术台，我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里。
　　血水喷溅到了护目镜上，立刻有护士帮我擦掉护目镜上的血水，让我继续直接实验者的右臂。
　　我不知道手术持续了多长时间，直到无影灯熄灭，我才浑浑噩噩地被老师拉着离开了手术室。
　　老师将我带到了办公室，然后将一份机密文件递到了我的面前。
　　‘以后你就是实验室的一份子，服从命令是你能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唯一途径。’
　　我接过了老师递来的机密文件，然后当着老师的面前翻看机密文件。
　　原来我正在参与军方的一个实验项目，实验名称为造神计划。
　　实验者大多数都是在战场上受伤的alpha，也有少部分的beta。他们的身体素质非常高，精神力均在A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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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府的官员们都疯了，他们竟然对保卫国家的军人，秘密进行人体试验。
　　我抬头望向了老师，然后将手上的机密文件，放在了老师的办公桌上。
　　我终于明白老师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了，原来是可怜我也成为了政客们的棋子。
　　就像老师说的那样，不服从命令，等待我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协助老师进行人体试验。
　　然而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我渐渐地发现除了我们这些实验人员以外，还有另一部分人在钻探地底世界。
　　这些钻探者全部穿着厚重的防化服，他们从来不与外人接触，这让我感到了非常的奇怪。
　　……
　　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我甚至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我肢解的实验体越来越多，很快我就发现到实验体的皮肤上，出现了大片红疹，和拳头大小的肉瘤。
　　我将此事上报给了管理者，管理者的答复是让我继续协助老师完成人体试验。
　　渐渐地，我麻木了现在的生活。我开始变得不再愿意和人交流，每天的工作就是对实验体进行肢解还有缝合。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老师不见了。这是我在实验室里唯一认识的熟人，就在我四处寻找老师时，那名穿着白大褂的管理者，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管理者将老师的实验手稿交到了我的面前，然后拍手恭喜我升为了实验室的组长。
　　我问他老师去哪了，他却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我翻开了老师的手稿，然后在第一页就看到了，老师用红笔标注的文字。
　　【如果你看到了我的实验手稿，就意味着我现在已经死了。我在这里叮嘱接到手稿的人，一定要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
　　老师……死了？
　　我继续翻看老师的手稿，这才发现原来地底存在高浓度辐射，即便是穿了防化服，也无法阻止辐射对人体的侵害。
　　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和老师第一次的见面。那时候的老师穿着的就是防化服，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
　　【这些人都疯了，他们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潘多拉的魔盒是什么，辐射又是什么？
　　我从管理者的手上接过了手稿，也就是说管理者也看到了这些红色的文字。
　　为什么没有把红色的文字涂抹掉，是因为觉得我看了也掀不起什么浪花吗？
　　……
　　拿到手稿的当天下午，管理者就让手下送来了防化服，然后命令我穿上防化服后，在升降梯前等着他。
　　我不敢违抗命令，穿上防化服后，跟着管理者的手下来到了升降梯前。
　　管理者早已等候多时，在进入升降梯的那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下场将会和老师一样，死于高浓度辐射。
　　电梯下降的速度非常快，我的内心也随之紧张起来。
　　当电梯门开启的那一刹那，明亮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幸亏我戴了全封闭式的头盔，否则我肯定会被强光刺瞎双眼。
　　逐渐适应强光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纵横交错的水晶体，以及开采水晶体的钻探工人。
　　管理者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洞壁前，然后指着洞壁上的菱形碎片道：
　　‘莫里医生，我希望你能加快实验进度。我方的工作人员，已经提取到了碎片中蕴含的能量，我希望你能尽快将能量与实验体融合在一起。’
　　‘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外科医生，对不起，我无法胜任老师的工作。’
　　‘我想你应该清楚违抗命令的后果是什么？’
　　‘早晚都要死，与其被辐射折磨致死，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管理者掏出手枪对准了我的脑袋，就在我以为这次必死无疑时，水晶矿洞的地面出现了裂痕，随后就听有人在高声大喊辐射值爆表了。
　　所有人都在朝着升降梯的方向跑，就连那名管理者都放弃了杀我的机会，冲进了升降梯中。
　　然而升降梯只能容纳15人，那些没有进入升降梯的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快速上升。
　　求救声、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听得我心烦意乱。
　　等我乘坐升降梯上去时，基地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实验人员为了争夺一件防化服大打出手。基地里的持枪人员，不再听从上级领导的指令，纷纷朝着出口的方向奔去。
　　看着如此混乱的场面，我却没有丝毫趁乱逃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