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29)
高誓看过去,看到了买糖葫芦的老爷爷。
“想吃糖葫芦?等着。”
高誓走过去,应不解也跟着走了过去,却是走到了拐角处。
慢半拍的承泽奇赶过去,只听见应不解零碎几句话。
“……一命。”
“确定吗?”
“畜牲道……”
承泽奇脚步一顿,却见应不解已经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那拐角之后,分明空无一人。
望着应不解黑洞洞的眼睛,承泽奇身上升起一股寒意。
“你……”
“你俩做什么呢?快上车!他们追过来了!”
高誓遥遥得招呼一声,承泽奇只觉阳光强横地撕破了这一处莫名令人胆寒的空间,他忙回应,“来了来了!”
一帮人坐上车,高誓开出三四条街后回头看看,“散了。还好,刚才那么混乱,倒也没人拦着咱们。”
承泽奇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也就是高誓没有察觉。
应不解吸引人,却同时让人莫名的有些害怕,他会让人联想到云端的仙人,手掌翻覆,便是沧海桑田,所有站在他身边的,都成了陪衬。
那是一种近乎恐惧的敬畏,就连他也不能幸免,即便这位应先生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
像现在,接过高誓给的糖葫芦吃的正开心呢。
承泽奇想着,一愣。
他突然发现,好像高誓一直是站在应不解身边的,他们并肩而立得如此和谐,毫不突兀,就好像他们是并蒂而生的花,生来就是该站在一起的。
承泽奇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突然一扬眉。
高誓开着车,不好回头,只笑骂道,“老七,贼兮兮的笑什么呢?一看就没安好心。”
承泽奇一个字拧出了山路十八弯:“哎呦~我在看我们高队长呢~玉树临风气势惊人呀~”
“滚滚滚。”
***
高顾笙今天总算回到学校了。
上午没课,他和那几只担心自己的狗子们约了时间,打算一起聚个餐。
谁知没走两步呢,就看见了相当劲爆的一幕。
孙家的真少爷,一拳砸在了假少爷的脸上。
真少爷红了眼,还要再打,被一群人七手八脚地按住,接着就听见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
按着真少爷的同学们都惊呆了,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
孙家大少孙琅玕,狠狠地给了自己亲弟弟一耳光,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恨其不争地呵斥,“我真希望,你不是我弟弟。”
真少爷孙珺的脸上,眨眼之间就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接着孙家主和孙夫人也挤进了人群中。
在传闻中,孙家主和孙夫人一直是偏向亲儿子的。
可这次,他们挤进人群之后,却走向了假少爷孙琦——不,就在前几天,他随亲父母改了姓,应该叫贾琦了——他们看着贾琦脸上的伤痕,心疼地轻抚着,轻声问他痛不痛。
全程没有给孙珺一个眼神。
孙珺顶着脸上高高肿起的巴掌印,唇角挂着血丝,泪水将眼睛憋得通红。
他好像被遗忘了。
第25章
高顾笙在同学们的讨论声中,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贾琦与孙珺都是艺术学院美术学系的学生,就在一周之后,有一场艺术展要举办。
这一场每隔四年才面向全国高校举办一次,规模宏大,参展者众多,所有参展者的作品都会摆在展览馆一月之久。
这一月期间客流量巨大,或许哪幅作品就入了谁的眼,或许哪幅作品就出了圈。
而更具有吸引力的,是圈里几位极负盛名的老先生,会来艺术展收徒。
艺术展每四年举办一次,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只能参加一次艺术展。
由于是面向全国,参展人数众多,所以整个京大也只抢到了三个名额,贾琦与孙珺各占一个。
这三个名额,是学生们在大大小小的比赛中厮杀出来的。
今天就是交作品的时间了。
然而,贾琦的作品却被孙珺给毁了。
在监控中,孙珺将一管子颜料毫无保留地喷在了贾琦的画上,再无抢救的可能。
“你说孙珺干嘛这么想不开,他的画我看了,画的不比贾琦差,他这是干嘛呢。”
“谁知道,看来就算是孙家的真儿子,在那种家庭里养了十九年,也……啧。”
“这次孙珺要被取消参展资格了吧?哎,一下子浪费了两个名额。”
“不一定,贾琦说不定还能拿出一幅画呢?”
“哎,还有一周就要参展了,就算他能再拿出来一幅,匆匆忙忙完成的到底是比不过精心准备的。”
……
“哎,我记得之前孙家家主和孙夫人都比较偏宠孙珺的,今天怎么看都不看孙珺一眼?”
“可能是彻底失望了吧。”
……
周遭的议论声沸沸扬扬,孙珺抱着画板,孤零零的站在人群中。
高顾笙之前和孙珺没有交集,也只是吃瓜的时候听过一耳朵孙家的事情,直到今日才看故事的主角。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顾笙从看见孙家父母的那一刻开始,就觉得总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并不强烈,至少高顾笙现在还没找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但他能看出,孙珺的状态不太对。
孙珺脸色不正常的惨白,只有脸上那个肿的很高的巴掌印红得刺眼,他的身体在众人的视线中微微打颤,瞳孔有些涣散。
一开始高顾笙只以为他受到孙家的刺激,一时接受不了,但现在看来,孙珺的身体好像不太对劲。
高顾笙盯着孙珺红肿的脸颊看了一会,心中浮现出一个怀疑——该不会,孙珺被孙琅玕这一巴掌打得脑震荡了吧?
不能吧?
这得下多狠的手?
这么想着,就见孙珺吐了出来。
周围的群众“嗡”的一声,急急忙忙地向后退去,恰好方便了高顾笙,高顾笙从原本的外围直接变成了离孙珺最近的那个。
高顾笙定睛一看,典型的喷射型呕吐。
其实孙珺没吐出什么东西,他看起来很久没吃东西了,只吐出一些水,没什么异味,视觉上的冲击也不大。可孙家人却像是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向后退去,如同在躲避洪水猛兽。
这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孙珺摇摇欲坠,满目绝望。
高顾笙本能地察觉到不对,当即上前一步,握住孙珺的手腕,接着心里一惊。
一抹寒光闪过,高顾笙才看见他手中竟然握着一把美工刀!
孙琅玕看到美工刀的瞬间暴怒,冲孙珺吼道,“我作为兄长不过是教育了一下你,你竟然想动刀子?!然后呢?你还想捅死我不成?!”
高顾笙扶住满身冷汗的虚弱孙珺,毫不客气地吼回去,“你是不是瞎?你捅人的时候反手握刀?你一耳光把你弟弟打得脑震荡了,你还说这只是‘教育一下’??”
孙琅玕被高顾笙骂的拉不下脸,“我们孙家的事情,和你一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高顾笙把孙珺的长袖往上一撸,翻身挡住众人的视线,却将孙珺的手腕递到了孙家人眼前,那袖口下掩藏的,竟然是层层叠叠的伤疤。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孙珺哪里是想捅死孙琅玕,他是想捅死自己。
不等孙琅玕反应,高顾笙把孙珺往背上一抗,“行了,孙大少,你如果觉得这是你们孙家的事,那就好好的回家教育,别堵在学校吵,既然到了学校,就别把你孙家那一套放在学校用。”
“孙珺都脑震荡了,你安静点吧。”
高顾笙背着孙珺往医务室去。
孙家这几个人身上处处透着古怪,孙珺是唯一的正常人。
学生们说,孙珺是在画室毁了贾琦的画,教室的摄像头早在前几天已经坏了,拍下孙珺作案证据的手机,是属于一名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