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110)
他尤觉不够,伸手解开领口的扣子。
这时,一阵凉意突然从身边袭来, 让他忍不住惬意地眯了眯眼睛,这时他才向一侧看去, 正是应不解。
身着一身白衣的应不解, 站在深秋的夜色中, 单单是看着, 便让人觉得清冷,便让人想起对着月光开放的昙花。
他整个人就像是一台大型空调,高誓忍不住往应不给那边走了两步。
应不解看了他一眼,不作声地运转灵力,高誓身边的温度于是便又下降了些。
高誓沐浴在凉气中,踢了踢脚下像条死狗似的厉陌尘,对跟随而来异警和灵警道,“就是他招来的邪神,除此之外,我怀疑他身上可能背着命案。”
银羚一听,神色严肃起来,“好。”
高誓越看厉陌尘越觉得心烦,他干脆转过头道,“你们先他给关车上吧,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一斧头给他劈了。”
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父亲,在自己的孩子险些被畜牲侵犯的时候还能保存理智。
但凡牵扯到阴界的情况下,一律都按阴界的法令处理,阴界最大的宗旨就是不让阴界的生物侵犯到阳界生物的安危,所有触犯这条法令的只有一个死字。
厉陌尘的危险系数很高——其实这也还好,在联管所任职的灵警们的危险系数,其实都不算低,危险系数与灵力含量是成正比的——坏就坏在他运用邪神的力量,在众目睽睽之下,抓住了高顾笙,并做出逃亡的行为。
这种可怕的力量,如果在阳界肆意运用的话,会造成大规模的灾难。
不出所料的话,厉陌尘的后半生估计会在局子里面度过了。
如果查证他真的手上有人命的话,就没法享受国家的包吃包住包分配的规律生活了,直接给他吹唢呐。
高誓没再去管被塞进车厢的厉陌尘,他转身走向刚刚从震惊中回过神儿来的倒霉儿子。
他像撸狗似的,把儿子薅过来,看了看他被绳索捆绑的手腕和脚腕,动作看似粗暴,落在高顾笙的手腕脚踝时却非常温柔。
高顾笙连忙道,“老爸,刚刚应道长帮我治疗了,我一点事都没有。”
他说着上下跳一跳,就像一只活泼又健康的小肥啾。
高誓松了口气,转头向应不解道谢,应不解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他伸出食指,轻轻点向高顾笙的眉心。
“用血亲引后,被找寻的人身上会有血雾残留,要清理干净。”
说着,自高顾笙周围,一层肉眼不可见的红雾渐渐成型,化为一滴血珠。
高顾笙睁着眼睛,惊讶地看着那一点悬浮在应不解手上的血珠。
哪个中二少年没有御剑飞仙、凝水成冰的梦想?眼前这位可是活生生的修道大佬!
高顾笙的眼睛,就如同钛合金眼似的锃亮。
可惜他很快就想起了自己那倒霉催的体质,不由得垂下了脑袋,稍稍有些失落。
“……自身的毛发与血液要保护好。”
“血液和毛发是非常重要的媒介,落入敌人的手中,很可能会成为反伤自己的利刃。”
应不解手中那一滴血珠不再增大。
他垂眸,属于高誓的血液依旧诱惑着他,然而这次的诱惑与之前那次不同,具体不同在何处,他却想不明白。
或许是因为他爽灵不全。
终于,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渴望,缓缓用力,欲将这滴血珠彻底摧毁。
可是就在最后一刹那,第二滴血珠晃晃悠悠地,在先前内滴血珠旁边缓缓成型。
第二滴血珠非常小。大概只有第一滴血珠的十分之一大,若不是在场人的眼力都相当不错,恐怕就要错过。
应不解眸光微凝。
“奇怪……”
“怎么?”
他蹙眉,而后摇了摇头,“或许是我先前放的血有些多了。”
用作灵气载体的血液本应当在血亲引使用完毕之后完全蒸发,可不知怎的,这次竟然残留了一些。
应不解十指握成拳,将那两滴血珠彻底摧毁。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玉一连给邪神上了好几道封印,确保万无一失后,凝望着关在锁灵瓶中的邪神虚影问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邪神么?为何如此羸弱?”
“邪神哪怕再弱,至少也应当是一位神才对。按照古话文中所言,'人神有别,乎别之大,如同天堑'。”高誓看了一眼锁灵瓶,哼笑一声。
一位神,怎么可能被他一介凡人扛着斧头打得满街乱窜,最后遍体鳞伤的被强行塞进锁灵瓶里面。
高誓摇摇头,“估计是不知道哪儿来的孤魂野鬼,或是山间精怪冒充的邪神吧。”
只见锁灵瓶中那张虚影开始疯狂挣扎,一会儿变成人形,一会儿就变成雾气,能看出此时邪神的心情很是激动。
银羚看着有趣,干脆戳戳玄玉,玄玉无奈,只得施法打开了锁灵瓶的声音限制,透过一层阵法,邪神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听着有些失真。
“吾乃上古十大邪神之首!小儿岂敢轻视!我不过是如今灵气不足,我才没有办法维持状态,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高誓冷笑一声,他与那瓶子中的邪神平视,“哦?十大邪神之首?那你知道这十大邪神中的'邪神'值得是名号,其实并不是指'邪恶之神'吗?”
“传言中十大邪神有夜叉,七郎,辟邪,判官,牛头,马面,龙女,狐仙,二郎神,刑天。这十位,哪位是你这副好色猥琐的样子?”
邪神闻言越发生气,祂在瓶子里面上蹿下跳,“不过是寿命只有区区数十载的人类,竟敢妄言邪神!我可是从上古时期存活至今的,人类的传说早就失真了,哪里有我知道的清楚!”
他这副激动的模样,反而让大家愈发怀疑,银羚摸着下巴,仔细地看了看这瓶子,而后道,“确实可以,回去交给研究部的人审一审,那群家伙要是知道这位是传说中的邪神,恐怕要高兴疯了。”
高誓应了一声,“我的血对这家伙有克制作用,转告研究部,如果他们审不出来什么东西的话,我不介意奉献点血帮你们严刑逼供。”
锁灵瓶里的邪神脸都扭曲了,他当即安静下来,默不做声地把自己缩成一团,贴在瓶壁上,远远地离开瓶底的那一摊血,让人很难不去想,在他们从接到高誓所发的信号到赶来这短短的几分钟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高誓也懒得再去理那个怂巴巴的邪神了。
他再度回头看向高顾笙,高顾笙感动道,“老爸,你放心,我没事儿。”
高誓冷笑一声,抓着自家儿子的脖子,就像是拎着小狗崽儿,“哦?你没事儿,我倒是有事想问你——什么叫因为没有灵根,所以被驱逐出高家,什么又叫实在是太想家了,所以说,这次的目标是赚个几十亿?”
高顾笙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他满嘴跑火车编出来的小作文直接被老爸当场抓获了!
高誓可是一个明事理的家长,他对孩子就从来不用棍棒教育,于是他道,“这周末你太爷过生日,收拾收拾我把你带回去,让你去公司里面挂个职,你也成年了,该跟你爷爷好好学学了。”
高顾笙原本是笑着听着,听着听着脸色一变,他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爸,公司的事不是你教我?是爷爷教我?”
高誓撸了一把他的脑袋,“废话,肯定是你爷爷教你。如果我回公司的话,肯定会被你爷爷抓住。”
高顾笙当即苦着一张脸,高誓儿子的一张苦瓜脸给逗乐了,挑眉,“怎么?老师是你爷爷,你不满意?”
高顾笙连忙摇头,“满意,我哪里不满意?我可太满意了!”
高顾笙为人跳脱,高父则严肃严谨,两个人相处起来,简直就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对碰,日常相处也就罢了,一旦涉及到高父的专业方面,两个人顶起来,谁也不让谁。
“行了,回去吧!”
高誓回头对银羚道,“等会我回去把这次发生的事情写报告整理一份给你。里面还涉及了一些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