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万人迷儿子是什么体验?(129)
高誓连忙上前两步走到应不解旁边。
“怎么喝成这样?”
他顺手将酒杯从应不解手里夺下来,应不解慢了半拍抬头看向他,眼睛水蒙蒙的,像是笼着一层雾气。
然后缓缓的眨了眨眼睛。
这是直接醉懵了。
高誓瞪了几个发小一眼,“你们几个居然和他拼酒。也不看着他点,让他喝成这个样子?”
唯一清醒着的发小,大着舌头,叫苦不迭,“啊不是老高,你倒是睁眼瞅瞅哪边拼赢了?”
男人嘛,联络感情的方式就是酒,在一开始他们看应不接仙气飘飘的,还有点放不开,总有种面对道士泥塑的见了鬼的敬畏感,没想到应不解端起酒喝了一口后,就像是小孩喝到喜欢的饮料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几人一看,嘿,这话题不就来了吗?
一开始还是和和气气地推杯换盏,到后来看着应不解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脸色就是不带改的,几人也起了好胜心,开始拼酒,应不解来者不拒,看起来没有丝毫醉的样子,把几人直接喝服气了,一个个的都改口叫哥。
这里面以承泽奇为甚。
承泽奇一直都觉着自家老高和应道长有点儿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今天带应不解来他们发小圈里头见面,在承泽奇心里,这就是事儿成了,来见兄弟了,这不得好好的喝上两杯?
没想到应道长看起来这么一个不沾烟火气的人,竟然这么能喝,把他们这一群人全喝趴下了!
偏偏高誓这心偏得没边了,只看见没什么问题的道长,看不见他们这一圈被喝得横七竖八的发小。
高誓低头看看这一片狼藉,头疼地拍了拍额头,挨个给这几家子打电话。说他们家的少爷先不回去了,哥几个好久没见了,聚一聚。
然后把这几个醉得人事不知的家伙叫人给拉到房间里面先休息着,总不能躺在这里,横尸遍野得,像什么样子。
要是再来个走错房间一夜缠情,带球跑回国火葬场,那可就有意思了。
把这群醉鬼送回房间,最后就是应道长了。
应道长像小学生似的,双手乖乖放在膝盖上面,抬着眼睛看高誓雷厉风行的,把这一群醉鬼送走。
他的眼睛一直随着高誓的动作动作着,看着很专注。
高誓扫了一眼桌子,桌子上有一瓶红酒,一瓶白酒,还有半瓶已经开封的葡萄酒。
应道长的酒量不太好,居然还敢把这几种酒混着喝?这不得罪糊涂了。
然而高誓不知道,应不解之前喝得太多桌子放不下了,已经被侍者收拾走不知道第几桌了。
可惜现在的高誓并不知道。
他看了看应不解,叹了口气,道“应道长,你自己能走路吗?”
应不解慢了半地点点头,然后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高誓一看应不解这状态,干脆将应不解的一条胳膊往自己肩上一搭,然后他扶着应不解的腰往客房走。
高誓就这么把人带回了房间,他一边给应不解脱下西装外套,一边叫人给准备了温水。
“应道长,在外面陌生的场合不能喝醉。”
“这也不像山里那么安全。”
也不知道应不解是听懂还是没听懂,又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酒劲儿似乎上来了,应不解脸颊和耳朵渐渐地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他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蝴蝶,落在了他的眼睑上。
喝醉了都应不解似乎格外粘人,他轻轻地“唔”了一声,然后把额头抵在了高誓的肩膀上。
应不解身上的檀香香气笼罩了他。
高誓放轻了声音,“应道长不舒服吗?”
应不解摇摇头,额头蹭得他颈窝微痒。
眼见着呼吸平稳,竟是看起来要睡着了。
高誓轻手轻脚的将人抱起来,没想到应不解,看着身形修长,重量却不低,高誓想想之前看到的应不接□□着的上身,又觉得这个重量倒也合理。
高誓轻轻地将应不解放在床上,却没料到自己的领带不是何时被应不解藏在了手里,高誓踉跄了一下,连忙撑在床上,好险没压到应不解的身上。
他略微松了一口气,刚想把自己的领带从应不解的手里拉出来,却见应不解微微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双手却向上伸来,环住高誓的腰向下一拉。
应不解的力道大的惊人,高誓猝不及防之下,结结实实地被应不解抱了满怀。
应不解就像是抱着一个大抱枕似的,在高誓的头顶蹭了蹭,看起来似乎有就这么睡的打算。
这可不行。
高誓又挣扎了两下,想把自己的脑袋从应不解怀里□□。应不解却抱得越发紧了,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少爷,新毛巾和贴身衣物。”
高誓无奈,只好推推应不解的腰,“道长?道长,毛巾来了,擦擦身上再睡。”
却见应不解像是被打扰到睡觉的小兔子似的,迷迷糊糊地从喉中挤出一个“唔”,然后从指尖溢出一道白色的灵力,轻轻拍到了高誓的身上,顿时两人周身环绕星星点点的白光,高誓瞬觉整个身子都轻了不少,身上的酒气烟气消散,只留下淡淡的乌檀木香,整个人就像是刚刚泡过澡似的畅快。
得这下子连毛巾都不用了,高誓只得扬声道,“先不用了,送到承泽奇他们几个那里去,给乐乐说,让他早点睡。”
侍者应声离去。
可就算是身上干净了,也不能一起睡吧?
高誓挣扎了一下,没挣脱,苦笑,“道长,你放开我。你得休息了,我不能在这儿睡吧?”
这次应不解听到了,再次睁开眼睛,因为醉酒,他眼圈带着一层粉红,看起来像受了委屈似的,好像在问他为什么不能一起睡。
应不解醉成这个样子,声音却依然是清清冷冷的,蕴含着化不开的悲伤,像是责怪,又像是难过,“说好的,以后不分开了。”
他的声音藏着那么多隐忍的悲伤,就好像多年的等待都揉进了这一句话里。
高誓听了,心口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满是酸涩,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种酸涩从哪里来,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又是在做梦,梦中有人一身玄色长袍,光怪陆离的扭曲风景在眼前掠过又崩塌,唯有眼前的人是真实的。
他下意识的回答,“好,不分开。”
他回答完,应不解才心满意足地又合上了眼睛,还不忘用力把高誓重新压进怀里。
高誓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被这么揽在怀里头,这种新奇的体验恐怕自高誓懂事起就再没有过了。
高誓说不出的别扭,他尝试着稍稍动了动,却见睡梦中的应不解皱起了眉头,他便再也不敢动了
高誓心里叹了口气,心道等再过一会儿,等应道长睡熟了自己再走好了。
他以为自己很难真正的睡着,可是他合上眼睛,紧接着就沉入了梦乡。
……
高誓看见了归焰。
归焰身边是一个个子比他略矮一点的青年。
高誓知道,他叫白酩月。
自从第一次将目标锁定到赛车手,他便通过数据调出了所有知名赛车手的资料,通过重重排查找出了19名符合条件的赛车手,他将这19名赛车手的资料看得烂熟于心。所以才能在见到归焰的第一眼,就能认出他是谁,并迅速猜出那个可能存在的白月光。
事实上,他猜对了。
如今,在梦境中,高誓于上帝视角看见躺在病床上的白酩月,昂着头冲归焰笑着。
高誓怎么看都觉得这白酩月,比起他的儿子来说,差的远多了。
不说别的,哪怕仅仅只是看样貌,都比不上他儿子的万分之一。
当然,高誓其实有些主观了,如果说像,其实还是有那么一分相似的。
这白酩月的眼睛,有与高顾笙有一分相似,像的也就是这么一分。
归焰似乎有些出神。
白酩月的手微微收紧。
他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叹息,然后他苦笑着抬起头看向归焰说,“烈焰,恐怕我以后就不能和你一起上赛道了,医生说,过不了多久,我的左眼就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