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超时空狙击战(211)
耀甲骑士甚少下这样严厉的命令,狐弗等人心惊胆战送走了国王与耀甲骑士,专心守着破败的重兵器库。狐弗想着, 重兵器库向来鸟不拉屎, 何事突然这样金贵。
国王前脚刚走,光裔元帅又大驾光临。骑士团受国王直接调遣, 编制上还是隶属于军队。三军统帅想要来视察骑士团,亦并无不妥。就是两位大佬前后脚接踵而至,骑士团蓬荜生辉,让狐弗等人倍感心慌。
——话说,盛传元帅夫人今日临盆,光裔元帅不在医院守着,到骑士团来做什么?
“配种。”为首的雪鸮卫兵目不斜视回答。
彼时的狐弗一介青涩少女,薄皮薄脸,与百年后嬉游花丛的斩男魔女判若两人。甫一听到这个答案,她脸上一红:“什,什么?”
光裔元帅来配,配,配配配配配什么种。她抬眼偷看虎虎生威的元帅,脑袋中不正经地东想西想,浮出许多大不敬的画面。
元帅自己的回答则更和蔼一些:“烛日近日发情,我觉得差不多也要给它择一个配偶了,繁育后代,所以专门过来骑士团看看别的战斗兽。”
哦,这样。狐弗赶紧将脑中的大不敬画面打散。
为烛日配种一事,倒不是光裔元帅瞎掰。按照源时间线上的既定日程,元帅被发情的烛日烦得不行,这天下午确实拨冗来了骑士团一趟。时间与理由,与此刻并无二致。
狐弗带着元帅参观了兽舍,元帅与医务官及几位驯兽师详细交谈了一番,用心为烛日挑选了几只候选的战斗兽。狐弗跟在后面心不在焉地听着,逐渐觉得元帅跟在陛下后面接踵而至,大约只是巧合。
烛日的配种事宜大致敲定,走出兽舍时天色已渐晚。光裔元帅舒展了一下身体,伴着初夏的金色夕阳与阵阵晚风,与身边的雪鸮及狐弗一道,随意在骑士团各处走了走。
光裔元帅相貌堂堂,讲话风趣和蔼,狐弗自是不会拒绝这样同行的机会。她带着元帅一行在骑士团总部各处走走看看,顺便诉苦说了一下经费不足,旁敲侧击想要涨一涨薪资。
众人渐渐漫步至重兵器库附近,元帅目光落在总库破败不堪的大门上,注意到库门外增加了重兵把守,脚步停下。狐弗跟着停住,不知元帅是否会要求进入。她想起耀甲骑士交代,“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她瞥一眼站定的光裔元帅,估摸着——三军统帅,不知道算不算是闲杂人等?
狐弗脚步踟蹰,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前进。她不知道元帅在此之前,已经操纵烛日来了一趟骑士团总部。
元帅做事滴水不漏,他觉察到银牙郡主不带太子前来探望后,隐约已对时间线的变化有了警觉。前往骑士团取跃迁手册之前,他藏身角楼高处俯瞰重兵器库,看到G10-1门户紧闭,甬道上新增了卫兵巡逻。元帅带着烛日折叠空间离开,知道自己已无前往的必要。
华盛大帝遗物长久以来被人遗忘在重兵器库角落,偏偏在今日被人重兵把守。光裔图玺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这条时间线上,有力量在同他作对。
元帅余光瞥着狐弗,看出这个小兵脸上神色有异——有谁能让皇家骑士团的人在三军统帅面前这样为难,光裔图玺心中已大致有了点数。他垂眉,并不为难眼前的狐弗,只闲闲走了几步,状似随意地笑着评价:“你还说经费不足,怎么这么破败的仓库,比上次来好像还增加了一些重兵把守。”
“——好像前几日库房有些物资失窃。”这个狐弗倒是会答,依样画葫芦搬出耀甲骑士的说辞,“团长有点不高兴,说要整顿一下库存管理制度。”
哦?元帅扬眉:丢了什么东西?
“这我倒不清楚。今天……嗯。”狐弗不设防备,差点要说漏嘴今天国王与耀甲骑士来过的事情,想起伏兰泽大人的“军法处置”,急急刹住。
“——今天早上我们安排值班的时候,就多调了几个人到仓库。”狐弗改口,将说辞编圆。
光裔元帅低头注视青涩小兵狐弗,将对方反应看在眼里。
“那今天骑士团总库,还有别的人来看过这个仓库吗?”他和颜悦色,和平日里一样,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德高望重的光辉。
狐弗记得伏兰泽大人的交代,不敢造次,摇头便说没有。
元帅便笑笑,不再多问。
天色渐晚,元帅生了乏意。狐弗目送三军统帅在一众雪鸮卫兵的簇拥下登上近地运输舰,朝着军部,打道回府。
元帅刚走,伏兰泽大人又来电问话,问国王走后有没有人来过骑士团,靠近过重兵器库。狐弗虽然觉得形势奇奇怪怪,但也坦诚相告,说光裔元帅下午来替烛日配种,待了一会儿,却并未进入库房。
耀甲骑士淡淡应了一声,结束了通话。狐弗心下嘀咕,却无心细想。彼时的狐弗无官一身轻,傍晚交了班,便快快活活睡她的美容觉去了。
夜幕降临,光裔元帅独自倚坐在近地运输舰上,深沉的目光越过舷窗望向华灯初上的魔耳重镇,心事重重。
“回一号院。”良久,他扬眉交代身边的雪鸮。
一号院内,星历5200年5月3号的那个晚上,是记忆中的光裔图玺最后一次以恋人身份同艾登斯科特独处。自那一晚不欢而散之后,艾登便成了他战旗下的风,以扈从的身份在军中追随、辅佐、一路萦绕,却再也没有亲近过。
直至同他决裂,天人永隔,
现在这一条时间线上的事实,微妙地被人改变了。元帅想到这里,眼神中一记明灭。
——艾登,这一个时空中的你,对此知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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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傍晚,在源时间线上本应该是肉团太子斑缠着艾登登玩打仗游戏的时刻,国王、郡主、中校与双子星齐聚国王书房,气氛严肃紧张。
斯科特中校难得入宫,小太子几次过来拍门叫唤,要艾登登出来陪他玩太空兵,屡屡被皇后抱走。小太子觉得艾登登真是顶顶的负心薄幸,泪眼汪汪趴在母后肩头,隔着门痛斥中校。
太子斑在书房内听到小时候的自己在门外放声大嚎,忍不住扶额。
时徽想起自己记事起就一直缠着斯科特中校,想来艾登登从此冷落了太子,便明白一点太子斑自幼对自己的不悦从何而来。
小太子的阵阵干嚎声中,伏兰泽大人发来消息:光裔元帅下午去了骑士团总部,主要去讨论给烛日配种的事情,并没有进入重兵器库。
一切行为和源时间线上的历史相符,竟是毫无异样。
太子斑听到消息后挑眉:“他有烛日,经过源时间线上的战斗后,也知道G10-1的确切位置。如果想染指华盛大帝遗物,也不需要众目睽睽地走进去取。”
斯科特中校却摇头:“伏兰泽大人花大力气在G10-1里外布了防,今日也一无所获。”
太子斑语塞,倒一时做不出解释。
“他真的对一切毫无觉察吗?我不信。”银牙郡主皱眉咬着嘴角,拿不出什么论据,只凭直觉对元帅保持怀疑。“——如果不是通过记忆共情转移人格,要怎么解释那个来路不明的新生儿礼盒?婴儿时徽又是怎么被注射的提线木偶试剂?”
“他如果已经有了源时间线上的记忆,在我们尚未正面交锋、他连敌人都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还这样滴水不漏——”霍冬谦感慨,“真是手腕颇深的一个人。”
“他本来就是。”时徽和斯科特中校异口同声回答。说罢,两人对视一眼,各怀心事,移开了目光。
“如果他有另一条时间线的记忆,那从郡主将小时候的我留在宫中不去探望开始,我们就已经引起他的警觉了。”太子斑吸一口气,一扫众人。“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确认他到底有没有源时间线上的记忆吗?”
郡主一低头,抱臂:“噢。那,那倒是有的。”太子斑看向她,见郡主欲言又止,忍不住催促。
郡主目光投向斯科特中校,中校一愣,随即明白她意思。他手心微微发汗,脸色发白,连声音都经不住立马拔高了三度:“我,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