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王翻车了(27)
苗从殊:“你先找个盆子装血。”吐得太多了。
蓬莱仙宗吐血的修士:“不需要你惺惺作态假慈悲!”
温锦程回头问:“你关心他?你在乎他?”
“众所周知,蓬莱仙宗门人是仙人血。”苗从殊惋惜:“我只是觉得有点浪费。”
虽说现在蓬莱仙宗门人连十分之一仙人血都没有,可他们‘仙人血’的牌子一日没摘下就还能卖。炼丹、炼器宗门可都出高价收购,这一大盆能卖不少钱。
蓬莱仙宗修士愤怒:“你配不上先生——!”
‘唰’一下鲜血喷洒而出,骂苗从殊的修士被温锦程一剑割喉倒地上死不瞑目。
苗从殊愕然,温锦程现在这么不正常?
丁溪拦下两名同门让他们别冲动,徐负雪和景晚萩的心情挺麻木,因为温锦程做过更残酷的事情。
大堂内遍地残肢就是温锦程砍出来的,最可怕的是他屠杀修士时,面孔还是那样天真无忧,仿佛那些人残忍的死在他手中是多合情合理的事情。
温锦程根本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丧心病狂。
温锦程不耐烦的甩干剑身沾到的血珠,回头就冲苗从殊笑说:“小殊不要怕,我把他们都杀了给你出气好不好?”
苗从殊:“不好。一个是即将成为你道侣的徐负雪,一个是在太玄宗处处维护你的朋友景晚萩,你确定要杀他们?”
温锦程不是很喜欢徐负雪?
以前在人间时虽单独针对他且手段变态,但对外还是良善天真的好形象。
而且他记得温锦程见血就会呕吐晕倒,见多了还会发烧,简直是把身娇体弱人设贯彻到底。
温锦程奇道:“徐负雪算是我的什么道侣?不过是一个小乞丐、一条狗,真以为我喜欢他?”他扭头冲徐负雪说:“一开始只是觉得好玩,我对你说一两句好听话、给你一点我家书童都嫌弃的纸笔书籍,你就以为我有多好。好像我是带你出苦海的菩萨,可你忘了把你打入地狱的王府就是我的家。”
徐负雪面色平静而双眼漆黑如墨,鬓发有些凌乱,背脊挺直倒是有几分剑修风骨。他的本命剑被困在丹田处,丹田处已有些轮廓的金丹若隐若现,好似即将就要溃散。
景晚萩不像徐负雪那么忍得住气,他脾气暴躁且爱憎分明。原本待温锦程算是掏心肺的好,结果信任被背叛,现在又知他真面目,更是目眦尽裂恨不得立刻挣脱束缚乱剑砍死温锦程。
“温、锦、程!”
下一刻,他再度被施以禁言咒,半个字都吐不出来。桃花眼瞪得滋啦冒火,雪白的额头气得冒出许多汗来,脸颊和唇呈绯红色,看上去就好像在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
苗从殊评价:姝色无双。
徐负雪看着温锦程,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显然就是强行解开禁言咒遭到了反噬。
“你说你一开始是觉得好玩,那后来持续十几年、殚精竭虑帮助我,还为了救我伤了根底也是好玩?”
也是。
再好玩也不能一玩十几年,还抛家弃业不顾人间的父母兄弟和朋友,跟着徐负雪来到举目无亲的修真界。
肯定有情。
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苗从殊如是想着,同时遗憾现在不能动,否则他就掏出新鲜的瓜果零嘴磕起来了。
“因为小殊在你身边。他眼里只有你没有我,无论我做什么,他都死心塌地不肯离开你。”温锦程面露嫉妒:“为什么?我明明比你好看、聪明,家世也比你,我更比你早一步认识他。为什么会是你?”
闻言,徐负雪看向苗从殊。
景晚萩震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他瞪着宛如瘫痪的苗咸鱼死活想不通这四处沾花惹草的青衣散修到底哪里优秀了!
蓬莱仙宗三人也齐齐看过来,不约而同认为此子配不上他们先生。
旁观得兴起的苗从殊懵了,这瓜原来是回旋镖吗?
温锦程:“你听到了吗?小殊,我喜欢的人是你。”
苗从殊:“这个一般人确实想不到。”谁能有病到以为隔三差五坑杀他的人是因为爱情?
温锦程:“没关系。不管小殊有多少人觊觎,现在都属于我。”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说:“今天是吉时,你我可以拜堂成亲。你是修士,我现在也是修士了,我们可以结为道侣。”
他高兴的笑起来,以掌声为信号,响过三声便有浑身僵硬的仆人进来布置大堂,同时搬走徐负雪等人。
温锦程改变主意不杀徐负雪他们了,他说要徐负雪等人作宾客参加婚礼。
“景晚萩,念你待我还算赤诚,我暂时不会杀你。”温锦程顿了顿,又说了句:“婚礼见血,兆头不好。”
苗从殊回想刚才遍地残骸和一剑割喉的蓬莱仙宗修士,觉得温锦程这标准真是自由横跳。他说:“温锦程,我有道侣。”
“断了便成。”温锦程说:“他若找上门,我就杀了他。”
要是一天前他估计就怕了。苗从殊如是想,诚实说:“我觉得你肯定会被反杀。”
温锦程笑出声:“我等着。”
他示意仆从进来,将苗从殊扛进后院一间房。房里三个侍女围过来替他脱下衣服、准备热水和香薰,正中央还有挂在木架上耀眼华丽的嫁衣。
苗从殊被送进热水里,因温锦程的嫉妒心发作,所以没人过来替他洗澡。他独自泡澡,灵力被禁锢在金丹里面施展不出来,不过芥子缠在手臂没有被剥除。
那群看着像人其实是僵硬行尸的侍女分辨不出芥子。
只要行动不受束缚,有没有灵力都无所谓,反正上品灵器真的多到可以拿来烧着玩。
苗从殊就干脆放松身心的泡澡,还拿起旁边的皂角给自己洗了个头。一边洗一边思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神经病现任现在是在哪,这座宅邸跟温锦程在人间的王府格局完全一样。
连刚才涌进大堂的那群仆从里都有一两张颇为熟悉的面孔,他们正是温锦程王府里的下人,只是不该出现此地才对。
苗从殊实在想不通便不想了,毕竟是陌生的上古仙品秘境,未知危险和未知领域实在太多。
他在侍女进来前先给自己套上两三件防御兼带攻击性能的灵器,接着便被强硬的请出来,穿上鲜烈如火的红嫁衣、戴上凤冠。
她们还试图替他化妆穿耳环,苗从殊吓了一跳,赶紧就用灵器打开她们,抓起裙摆就朝窗口跑。
三个侍女受到攻击当即狂化,十指蜷缩成爪扑过来,她们力大无穷且不畏惧疼痛,哪怕被防御灵器挡住依旧步步紧随苗从殊身后。
苗从殊皱眉,便用攻击属性的灵器直接将她们都打成碎块。
果然都是尸体,碎成七八块也没流血。
外面看守的仆从听到动静也都冲进来,全被灵器砍成块状。等到终于没人进来了,房门敞开,外头阴风阵阵的,苗从殊这才收起灵器走出去。
后院挂满死人才用的白幡,中厅还有十八支招魂幡,地上全是纸钱和未干的鲜血。院子里花团锦簇,扎根的泥土地却浸满乌黑色的血。
此处与前院大堂截然相反,恍如虐杀现场。
前院铺满红绸,后院挂满白幡,遍地鲜血。
苗从殊觉得挺邪门,然后抱着镶金线、颇厚重的嫁衣穿行在无人冷寂的长廊里,直到路过柴房听到里面的响动便停下来问:“谁?”
里头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立即安静,没过一会便响起徐负雪的说话声:“阿殊,是我们。”
温锦程把他们都关押在柴房里?
苗从殊推开柴房,果然在里面见到徐负雪一行人。他走上前,蹲在几人面前问景晚萩:“你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晚萩此时已经强行破开禁言咒,舔掉嘴角的鲜血,脸色阴沉的说:“我要亲手杀了温锦程。”
“可以,我表示友情支持。”苗从殊说:“所以你知道自己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景晚萩瞪着苗从殊看半晌,虽待他有偏见但现在在温锦程对比下,苗从殊反而更顺眼。于是他开口:“秘境空间紊乱,到了某个时辰会突然跳转到其他空间。此前我与蓬莱仙宗相遇便是遇到空间紊乱,先是遇到灵力风暴、后被卷送到山谷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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