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古代(22)
其中天心谷人数虽少,却无人敢得罪,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求到天心谷头上。
丐帮人数最多,即使是到了本朝乞丐数量减少,丐帮的成员也远远超过别的门派。丐帮算是一个消息集散地,主要搜集的消息来自于中下层的富商和百姓。
纯阳教便是阳哥所在门派。纯阳算是大雍国教,教中弟子多是世家出身,对资质和出身要求极高。修行道家典籍,但他最厉害的却是剑法,纯阳剑阵尤其出众,普通弟子结成三人阵,可以对敌同境界十人而不落败,纯阳七星结成北斗阵,可以以后天之身对战先天,还有机会取胜。
少林寺是和尚庙,弟子来源极广,上至世家子弟下至失祜孤儿,甚至恶贯满盈的江湖大盗一朝洗心革面,也能进少林寺出家为僧。少林寺讲究清规戒律,不可杀生,因此武功多是掌法棍法,论起防守当称天下第一。”
“西凉则与大雍正好相反,重文轻武,境内除了一个暗杀组织罗刹教,再无别的江湖门派。
但大雍却不敢因此看轻西凉武力,盖因西凉境内有小小书院无数,这些书院都有武道功法教授。
而且这些书院对知识,无论是书本知识还是武道知识,都不敝帚自珍,一有发现,就会互相交流讨论。
因此西凉百姓虽然没有顶级功法,但基础却打得极为牢实。”
“至于罗刹教因为是杀手组织,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并不多,甚至没人知道罗刹教真正地点所在。
要不是大雍和西凉对战时,罗刹教每每助战西凉,且战争期间不接受暗杀西凉上层官员的生意,也不会叫人知道罗刹教在西凉国。”
“除了这五大门派,还有三个不能算是门派,却也同样惹不得的地方。
一个是崇武军校,大雍朝用来训练军队军官的地方,凡我朝军官,必入崇武军校学习进修。
一个是魔教,魔教与其说是一个教派,不如说是一个小国。
魔教位于大雍朝南方,独自占有一块不小的领土,那里的居民全是魔教信徒,婴儿一出生就被灌输魔教教义,这样长大的孩童,成年以后可以为了魔教毫不犹豫的牺牲性命。
魔教不从外界招收弟子,却收留无处可去的江湖人士做打手,无论这人原本是正是邪,因为什么无处可去。
这些人是魔教在外面行动的主力,因为这批人员的成分复杂,魔教形象向来亦正亦邪。但只要有人打魔教的主意,便统统有去无回。
魔教是江湖中人的禁地,也是流浪者的收容地。公认的天底下最可怕的地方。
这最后一个地方,是云楼。”
第43章消息
“云楼?”
他曾去过的那个云楼?
“对,云楼。”
武青笑着调侃谢子墨:“说起来,我记得云楼里的鹿儿姑娘与你极为要好?”
谢子墨挠挠头,这种事在世家子身上,只能算是风流韵事,若与同龄人说起来,甚至称得上一桩美谈。但若是被长辈提起,感觉就不怎么美妙了。
尤其还是在他高冷小叔的面前。
好在武青无意继续,他才没有更加尴尬。
“雨霖铃建立云楼时间不长,本意不过是收容天下可怜女子。
但自从她结交了另外两位楼主之后,武道日益精深,更开创出一种音攻功法,只凭这一点,就可以称得上一句宗师了。因此哪怕云楼众多女子武功平平,但只凭三位楼主就能镇住江湖一派宵小,使云楼有立足之地。
更何况云楼女子多才多艺,善解人心,与世家贵族关系极好。
江湖宵小不敢侵犯,有世家这座大靠山在,官府对云楼也不敢欺压。
这一切使得云楼拥有立足的根本,可以庇护众多女子。
可以说,即便云楼本质上做的还是皮肉生意,但无论在朝在野,声望都极好,早年邑京附民百姓养不起孩子,甚至会专程把家中女儿送到云楼。”
“不过云楼除了皮肉生意,还做些情报生意。”
“和丐帮不同,云楼做的情报生意消息来源多出自世家。或者说,这些消息本就是世家通过云楼向外宣告。”
“男人在云楼这种温柔乡,总是难免喝酒,喝了酒就会说醉话,这些醉话里,可能有极重要的消息。
云楼将各种消息提炼出来,明码标价,若有人想买,出钱就是。
若这男人后悔说了醉话,自然可以用金银将醉话‘赎回’,其他人也就买不到。”
“凡是被赎回的消息,就绝不会从云楼外传,因此极得世家信任。
不想外传的消息绝不会自云楼丢失,想外传的消息又有了可靠通道可以扩散出去。世家愿意保云楼,这一点是极重要的原因。”
云楼的消息说完,星河故意用“瓦屋哦”的眼神看着谢子墨。
“我就说你怎么喝醉了酒就什么都敢说。”
原来是故意要将自己被继母陷害追杀,父亲还偏心不管的消息散出去。
谢子墨更尴尬了。
他当初找星河喝酒,不去太平楼而专门挑了云楼这个地方,主要原因虽然是觉得借酒浇愁当然要有美人相伴,但绝不能说没有扩散消息拉一波同情分的原因在。
父亲的偏心,自己的无能,他当时是真的灰心丧气,恨不得醉死在酒坛里,忘记这愁苦的一切才好。
但纵使父亲如何偏心,他作为谢家嫡长子,自小受到的精英教育告诉他,不能就此沉沦,因此潜意识里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
——现将消息散不出去,父母不慈,将来他要报仇,只要不是太过,便名正言顺。
这样潜意识的选择是深深刻在他骨血里的本能,醉酒时说出来的话可以说是故意说给鹿儿听的,而星河的推理总结,将他的这一点谋算补充完美。
虽然不是故意,但星河被他无意识利用是事实。
谢子墨苦笑着对星河拱手作揖,告饶道:“待来日在太平楼设宴,正式向你告罪就是。”
“想想你几次请我喝酒,竟都是为了告罪。”
讨了一顿酒席,星河就放过谢子墨。
而他二人这一顿闹,终于算是将之前因端木薇的到来而僵硬的气愤彻底活跃开来,谢小叔心情开阔后,拽着武青再次拆招对练。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许多人都不知道任天泽幼时长相?”
星河见谢小叔二人离开,问谢子墨。
因谢老爷子给星河任天泽这一对“父子”牵线时,曾说过星河长得和任天泽幼时简直一模一样,才叫他连调查都不多做,就将任天泽请到谢府。
这事之后也与谢子墨说过,他也知道谢老爷子关于星河长相的说法。
然而无论是与任天泽交好的谢小叔,还是任天泽的红颜知己雨霖铃,他的妻子崔氏,甚至连他的疯狂爱慕者端木薇都不知道任天泽幼时长相,这不是很奇怪么?
一个世家子,在十二三岁的时候,难道不出来交际游学?
谢子墨闻言笑他:“你在任家也快一年了,难道都不打听打听任相生平?”
星河瘪嘴,精分假正经的生平有什么好打听的?说不定都是做给外人看的假象。
但任天泽属于全民偶像级别,别看武青鹿儿都是谢小叔脑残粉,但粉起任天泽来,力度同样一点也不低。而且这还只是在大雍上流社会。
任天泽纵使天纵之才,因独自把控大雍朝政近十年,也将世家得罪的不轻,他真正的粉丝群体,其实是在民间。
谢子墨也是如此,粉他,但也不敢过分粉他,等将来他入了朝堂,该对着干的时候,还是会干的。
但只要粉了,就难免对偶像生平感兴趣。
“任相六岁之前养在豫州老家,七岁时隐姓埋名拜师学艺,一直到十五岁才正式出现在众人眼中。此时任相武功与你现在等同,都是周天境,且学富五车,称得上文武双全。”
“那时候朝政混乱,民不聊生,清谈之风尤盛,任相一来邑京,就辩倒了当世大儒陈老先生,称得上举世皆惊。”
“陈老先生被年仅十五的任相辩的心服口服,将任相介绍给当时出任帝师的爷爷,同时力荐任相入朝为官。而任相在政治上的本领同样强大,如此不过三年,就被先帝看重,撰升为宰辅。”
“十八岁的宰辅,何等年轻?
当时朝上有许多人看不上任相,认为先帝操之过急,下了一着糊涂棋。
可任谁也没想到,任相用三月时间背熟了大雍前后十年内小小的朝政内容,又用了半年时间记住了上到皇家宗室,下到一县之令,上上下下数千官员的资料。”
“只凭这一点,就镇住了当时朝上那些倚老卖老的官员,稳住了自己的地位,真正拥有了对朝廷大事的发言权。”
之后的事便是先帝驾崩,任天泽趁机清洗朝堂,架空小皇帝,彻底将大雍变成他的一言堂。这事任相做的漂亮,堪称权臣典范,但实在不厚道,不好往外说,哪怕听众是任相亲子。
谢子墨将剩下的话咽回肚子里,星河也就不再问。
只听他十五到十八岁这三年的“成绩”,星河便能粗略看出任天泽的性格,在加上他对当今皇帝被架空也不是全无耳闻,自然能猜到任天泽手段一二。
不过就算猜出又如何呢?
他本来也不打算与任天泽,与任家多有交集,更不打算入大雍朝为官,任天泽如何厉害,也与他无关啊。
星河于是笑了笑对谢子墨说:“我现在只等年尾参加白鹿山的进山考核,咱们两个就要成为同窗了。”
谢子墨去年突破的丹田境,其实已经参加过白鹿山考核,也通过了。
然而刚把这好消息带给父亲不过三天时间,他就被自己书童背叛,被周天境高手一路带到大雍与西凉交界之处,险些被卖。
等他逃回来,便一直忙着追查幕后黑手,哪有心情去上学?
因此便拖了一年,只等年底再去考一次便是,反正就算到了明年他也未到十五岁,自然可以再考一次进山考核。
这么说来,等年底他可以与他这兄弟一同参与考核,一同进白鹿山,可不就是成了同窗?
这么想着,谢子墨也大笑起来,笑的欢畅极了。
谢家别院再好,但也不能一直留在别院,对有父不如无父的谢子墨来说,交际是和武力同等重要的东西。
要想名正言顺继承谢家,甚至有朝一日杀死继母架空父亲报仇雪恨,良好的人际关系都是必不可少。
他父亲自然不会带他出去交际,幸好的是,作为谢家嫡长子,在交际上他有天然优势,更何况就算没有父亲,他还有爷爷和小叔。
更幸好的是,他父亲是出了名的废物草包,他继母更是闻名遐迩的刁蛮泼妇,交际比他还烂,本来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就是了。
在别院住了两个月,眼见着山脚下庄园麦黍丰收,天气渐冷,再过几天第一场雪就要下来,别院三人终于打道回府。
武青只在别院住了十日,这已经是军营里能请假的极限了。
再回去的路上,坐在任家给他准备的马车里,星河整理这两个月来的收获。
一来自然是两个月勤修不辍之下,内力又有进展,如今他的水平已经能算在周天高手的正常范围里了。
而周天境需要的技巧,内力外放的细微操作,和集中内力防护身体任意部位,前者他本来水平也不是很差,后者如今也只差熟能生巧了。
周天境两大要点,内力储备和运用技巧,他都已经拥有。虽然大约也只是周天高手里的尾巴,但无可置疑的,他已经是实打实的周天境,可以被武林人士称赞一声高手而不会心虚了。
当然,是三流高手。
第二个收获就是谢小叔教他的一套剑法。
谢小叔出自纯阳教,纯阳教以剑法闻名,谢小叔作为七星之一,剑法修为堪称超绝,他教给星河的剑法,即便不是纯阳教不外传的几套顶级剑法,但也是普通江湖人士难得一见的高级剑法了。
尤其是有谢小叔亲自指点,这两个月来,他已经能将这套剑法耍的像模像样了。
第三个却是来自武青的江湖势力资料。
自从那一次为缓解气氛给星河二人讲解江湖势力,发现他二人颇感兴趣后,他在的这几天里,闲来无事给谢小叔讲笑话解闷之余,经常顺带讲解小小的江湖门派,叫星河虽足不出户,却已经对江湖有了足够明确的认知。
车子晃晃悠悠中到了邑京城内城,谢任两家离得颇有些距离,因此互相告辞过后,两队车队便分开。
砚书这两个月被星河冷处理,知道自己已经不受这位小少爷看中,也就不在往他身前凑,除了将该做的事情做好,别的时间都安静许多,倒也算意外之喜。
第44章小姐
游子远行归来,先去给父母请安报个平安,乃是孝道的一种体现。
入乡随俗,既然认了任天泽做便宜爹,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不过便宜爹不在家,星河一回任府,直接去了便宜娘崔氏的院子。
主院的婢女去给星河通报,崔氏听闻星河回来,早早憋了一肚子火,就让贴身婢女初红告诉星河主母病了,喝了药正在小憩。
那意思是叫星河等崔氏“小憩”醒来,将这个请安请完再走。
初红说完这话就急匆匆回了屋,仿佛忘了将星河请进屋里稍作。
星河啧了一声。
电视里用烂了的宅斗手段,叫人在院子外立着等待,没水没座大日头,就算星河是武者,能忍耐的住,但该受的罪也还是要受的。
这一“小憩”,说不定就要睡到日落西山才算完。
可惜他们都料错了星河性格。
这种手段只能对付生性迂腐或者怕名声受损的人,但星河一来又不是真的把任家夫妻当做父母对待,二来他还真的不怕名声受损。
所以他根本不把初红的暗示放在眼里,你既然病了在小憩见不得人,那我就回去好了。
星河于是恭恭敬敬对主屋拱了拱手,朗声道:“既然母亲在小憩,儿不便打扰,祝母亲早日康复,儿这便告辞了。”
然后,转身走了。
…………
……
走了?
这就走了?
初红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星河竟然完全不接招。
他都不顾自己名声了吗?
初红连忙去向崔氏回禀,脸上的不敢置信一直没消失。
“三少爷难道不怕别人说他不孝?”
崔氏本来听初红说星河转身走了气的都要吐血,听到这一句忽然眼睛一亮。
“对呀,他不孝。”
崔氏笑了起来,可笑容有些阴毒:“只要将他不孝的名声传扬开去,他还去什么白鹿山?进不了白鹿山,他就永远比不过我洲儿!”
“小姐不可!”
身后给她揉额头的李嬷嬷见崔氏意动,叹息一声出声阻止。
崔氏挣开李嬷嬷按摩的手指,转头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行?”
“区区一件小事,不够将他不孝的罪名坐实。而且即便今日之事,只要他应对得当,也称不上不孝,最多是疏于礼仪,性格粗疏而已。”
李嬷嬷走到她身前,使她不必转着身体,细细给她分析。
“三郎君今日若是根本没来这一趟,那说他不孝可以。
但三郎君来了,只不过小姐您在‘小憩’,三郎君也说了不便打扰。
他这时留下来等待是孝顺,可不留下来也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