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系统去古代(19)
她自然完全想不到,星河穿越之前的那个世界医学一种特殊分支名叫整容,以至于他什么样样的美人都见过,脱离了功法的特殊影响,她也不过是难得一见的顶级美人而已。
谢子墨说过的道歉酒迟迟没来,星河也不怕他忘掉,一面在家里慢悠悠研究护发配方一面等。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后,谢子墨的请帖终于到了。
请帖上写明,这是一次私宴,请的只有他一个。设宴地点好歹不是云楼,而是谢家在京郊的一个别院。
大雍开国到如今不过第三代,第一代的开国圣祖,还是第二代,也就是先皇追封——圣祖爷扛的大旗造的反,养的兵马杀得敌,然而运气不好,天下是打下来了,身体也毁了,急匆匆将天下交给先皇就撒了手。
先皇也是跟着圣祖一路打天下过来的,能力卓绝,可惜圣祖爷打天下那会儿结下的仇家太多,大雍初立那几年也不消停,局部叛乱一波接着一波,人祸不断,老天爷也不开眼,大雍立国数十年,大型天灾遭了六七次,险些没把先皇的头发愁光。
因为连年战乱再加上天灾,无论是世家还是百姓,对土地都极为看重。
八大世家之所以为八大世家,除了当年从龙之功,战乱时趁乱占下的土地流民才是根本原因。
而土地怎么占?
最简单的,就是布置庄园。
邑京作为京都,天下达官贵人聚集之所在,地价昂贵的情况从城中一直蔓延到京郊。
而且奇异的,邑京外城地价比京郊便宜。
追究原因倒也不奇怪。
因世庶分别之大,士族从不与庶民混居,大一点的城市基本上都有内外城之分。
内城是达官贵人的聚集地,高档酒楼和销金窟的所在。占地广阔但人少,贵族可以再内城跑马而不必担心伤到行人,百姓轻易不能入。
外城才是普通百姓的居所,任天泽执政之前,环境可用脏乱差来形容,现在到是已经好了许多。
至于京郊,因京中士族多,京郊的山头,良田等早早被世家用各种手段买下,遣来家奴家匠建造庄园,良田由收留的流民开垦,流民有了田地,自然变成世家荫户,这样过个两三代,基本上也就等同于家奴了。
谢家也不例外,城东郊区的一座山头,连同山下百亩良田,全都是谢家私产。
谢家庄园就在山下。
但庄园又不同于别院。
庄园里养的许多家奴,是为了给家族带来经济效益,因此一个庄园就相当于一个大型村庄,养个三两百户荫户极为寻常。
别院却是世家贵族游乐小住之处,在意的是风景优美,或者环境良好可以养生。
士庶甚至不混居,城市里内外城中间高高的城墙代表着世家与百姓之间分明的泾渭线,因此别院里怎么可以有流民存在?
世家别院,一般建立在风景优美的地方,有专门的家奴看守。若家中子弟有意前去游玩,便会带上奴婢护卫,衣食用具,乘着牛车,浩浩荡荡一群人一同过去。
谢家此次出行,就是如此,因邀了星河一起,这车队里,自然也有星河一个位置。
其实按理即便作为受邀者,星河也应当如谢子墨一样,带上带上奴婢护卫,前呼后拥几大车一起出行,最多便是与谢家车队同行罢了。
然而星河在任家地位实在尴尬,虽认了爹,那爹回家就翻脸不认人,板个脸跟和任家有仇似的。
他“爹”既然都不管他,任家主母也乐的视他如不见。平日里份例倒也不缺,然而禁不住星河造,平时的小爱好就将他每月银子耗光。
星河跟崔氏打了报告说要出行,按说出行的一套人员用具安排,应该是崔氏安排。
但崔氏看他不顺眼,打定主意磋磨他,听了报告转脸就忘,出行日期眼看着到了,一应安排全无。
其实崔氏不过是打的叫星河推了此次邀约的主意罢了,谢家郎君不是他一个私生子该攀得起的人物。
但星河是那样好脾气软柿子?
要真是,柳氏也不会被他一脚踹的吐血。
因此等到出行那天,星河施施然带着砚书到了谢家,直接告诉谢子墨:“没钱没车,我就蹭你家车好了。”
一旁砚书听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吓得几乎给这位三郎君跪下。
他被主母安排在星河身边,一来是要他引着星河玩乐,不思进取最好。二来也是要他看着星河,别在外丢了任家脸面。
第一个任务他早早就放弃了,实在是星河天赋非常,别说是这位三少爷不怎么搭理他,就算听他的话出去玩乐,也对星河课业造不成什么影响啊。
更何况熟读诸子四千卷后,星河沉迷医学,对儒法兵农等与政治军事相关的主流知识反而不感兴趣,已经算是“不思进取”了。
至于第二个任务,本来也没有丝毫难度。
自从到了任家,星河先是进家塾读书,后世沉迷医学不可自拔,相交者不过谢子墨一人,就这一人,还是数月才得一见,实在是一个古代版技术宅。
任家大门都不出,去哪里丢脸?
但砚书实在没想到,三郎君不搞事则以,一搞事就搞了个大事!
他堂堂任家三子,出趟门居然要蹭谢家牛车!
这要不算丢脸,还有什么算是丢脸的?
这要真的让三郎君坐到谢家车上,任家脸面就算是被人放在脚下踩了。
砚书几乎是哭着求了星河别冲动,然后立刻回了任家禀告主母。
这件事可不能叫别人代为通传,即便谢家上上下下都知道任三少要蹭车,但如果请谢家仆从禀告此事——哪怕不是口述而是递一封书信,那也是当着外人面将巴掌扇在崔氏脸上。
但砚书亲自回去禀告,也不过是将这一巴掌,从当着外人面扇,改成藏在屋子里扇罢了。
被狠狠落了脸面的任家主母气的红了眼,一口气喘不上来,险些厥过去。却不得不立刻安排车马,好赶在谢家定下的出发时间之间,送到星河手里。
午后,两队牛车,数百奴仆护卫晃晃悠悠从内城出发,一路到了城东郊外小松山谢家别院。
这一趟旅行,连主带客,仍是谢小叔,谢子墨,星河三人。
到了别院,奴仆一通忙乱,星河几人作为主人,却是闲得很。
守别院的庄头在山上一个小亭子里布置了酒菜,此时天色已经近晚。
今日也是有幸,天边落日金黄,红霞滚滚,可堪一赏。
用谢子墨的话说,就着落日红云,正好下酒。
酒菜布好,三人刚刚举杯,就听庄头来报:“二爷,武家七爷来访,说是您的朋友。”
二爷指的是谢阳,若说谢子墨,该是大郎。
谢阳一听,面现喜色道:“快请他来。”
谢子墨也认识这位“武家七爷”,高兴程度不比谢阳低,表情却比他活泼了不止一点半点:“武叔叔来了?!”
说话间一个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短打汉子进来,一照面便直扑酒菜,根本顾不得和谢家叔侄打招呼,更似没见到星河,风卷残云将满桌酒菜吃的精光。
又把酒当水一样灌下一整壶,才摸着肚皮长长出了口气:“本来去谢家找你用晚膳,却听闻你带着侄儿到了别院,只好一路骑马跑过来,可饿死我了。”
这熟稔程度,绝不可能是普通的自来熟了。
星河看的目瞪口呆,尤其是他发现这汉子吃饭用的不是桌上公筷,而是谢小叔的碗筷,最重要的是疑似洁癖的谢小叔没有一丝嫌弃怪罪之意。
不仅没有,还目光,必然还要再用些的,正好我们一起。”
见星河一脸茫然,谢子墨又解释:“武家算是二等世家,说起来还算是任家簇拥。”
前面说了大雍共八大世家,王谢任陈,李崔范魏,各掌控一州之地。又有二三等世家,雄踞郡县。
任家掌豫州,武家便是豫州二等世家,星河若仔细上课,将任家家塾里学生认全,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个武姓少年。
不过,任家附庸家族的少子,却和谢小叔是好友?
这可有意思。
那武青不愧是军营出身,洗漱速度极快,不一会儿,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衣服出来了。
他走近前来,又是嘿嘿一笑,招呼道:“阳哥,子墨,小兄……额,星河,我好了。”
等再见此人,若不是步履行姿声音都与方才那人一样,星河几乎以为来的是别人。
……这这这,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第39章体质
之前风尘仆仆,胡子拉碴的军中好汉,竟然是一个娃娃脸!
娃娃脸啊!
看起来比谢子墨还要面嫩一些!
控制的住脸上失礼的惊讶,也控制不住内心吐槽。
这他娘的,大雍朝文武百官的爱好是变脸吗?
他到现在接触过的大雍在位官员——小吏不算——就两个。
他爹任天泽,当朝宰相,精分。在家是个老古板,对着红颜知己就是风流才子,话多的跟什么似的的老不正经。
刚认识的武叔叔,军营里讨生活,据说是个武官。他倒不是精分,然而胜似精分,剃了胡子和不剃胡子完全两个人。
他是见识少没见过别的官员,但唯二见过的这两个也太有代表性了吧?
谢子墨对星河的一脸懵逼样十分开心,虽摄于他小叔的威严不敢明确表达,但一直对星河挤眉弄眼。
星河才不想叫这小崽子看笑话,立刻收敛神色,拿眼白鄙视他:“你现在心情好了?”
也不知道当初哪个人,可怜兮兮的拉着人喝酒,碰到能做主的,干脆埋人家怀里哭去。
谢子墨接收到这一串脑电波,立时尴尬不已:“哈哈,那不是……这不是……小叔说留在谢家一段时间,专门教导我。”
他声音越来越小,星河意味深长拉长声调“哦——”了一声。
果然是找到家长了啊……
谢子墨也红了耳根。
武青听了这话倒是高兴:“阳哥你果然打算留下,这可真是太好了。”
谢子墨连忙将话题转移到武青身上:“对啊,这下子武叔叔去你总算不用特意调休,花上两三天跑到纯阳教那么远的地方看望小叔叔了。”
武青倒是一点不见尴尬,往谢小叔那边挪挪身子,嬉皮笑脸道:“对啊对啊,这下子见你总算方便许多。”
谢小叔冷飕飕扫了他们一眼:“吃饭。”
三人顿时安静如鸡。
安静扒饭的三人没能看到谢小叔眼中闪过的笑意。
确实,以后见面方便许多,真是太好了。
尽管之前已经吃下去不少,但“半饱”状态下的武青战斗力依旧不容小觑。一双筷子上下翻飞,不一会儿面前碗碟已经空了一半。
谢小叔的碟子里高高堆起小山。
而谢小叔就着小山吃的斯斯文文。
谢子墨对这样的场面司空见惯,见星河瞪大眼,笑嘻嘻也要给他夹菜。
星河被谢子墨伸过来的筷子吓得打了个激灵,急忙将自己碗碟远远拿开,恶狠狠瞪了谢子墨一眼。
武青本来也是习惯了在只有自己人的饭桌上给谢小叔夹菜,虽然是第一次见星河,本来不应该这样失礼,但因星河和谢家叔侄相处的极好,一时间便有些忘行。
但真正叫星河震惊的,哪里是他失礼的行为?谢小叔的不阻止才是重点吧!
以谢小叔为人,若他不想,一个眼神就能制止武青的不当行为。
即使星河知道,这也是谢小叔表示完全接纳自己的一个表现,但这两人其实根本就是在秀恩爱吧……
被塞了一嘴狗粮,星河默默地当做没看见,快速扒饭,终于在武青将饭菜再次扫光前填饱肚子。
恰此时落日刚尽,仅有余晖洒在外面,天色已经擦黑,但因天边一轮冷清弯月升起,视野还算清晰。
吃了饭就要消食,因晚风吹来,凉风习习,感觉正经不错,几人还不打算离开。
于是待仆人收拾了饭桌,美貌婢女拿来罩了透明水晶的烛台照亮,谢小叔和武青两人摆了一局棋,谢子墨和星河两人就在旁边看,而且完全没有“观棋不语真君子”的觉悟,对武青指指点点来个三对一不说,还攒做武青悔棋。
而作为长辈的武青也没有一点“落子无悔”的觉悟,旁边两个小孩说叫怎么落子便怎么落子,说叫悔棋便耍赖悔棋。
谢小叔对着对面无赖三人组毫不介意,你要悔棋就悔棋,完全没意见。但对无赖三人组也手下半点不留情面,哪怕三步一悔棋,短短半个时辰后,执黑子先行,还被让了三个子的武叔叔,还是败得一塌糊涂。
输的惨兮兮的无赖三人组恨不得满地打滚。
“嗷嗷嗷又输了——”武青。
“还不是你瞎教,听我的早赢了!”星河。
“吹吧,一开始武叔叔就是听你的,结果没走上半盘就大势已去,多亏了我力挽狂澜,一早就听我的才早就赢了!”谢子墨。
“有本事来战!”星河。
“来就来!”谢子墨。
“乒乒乓乓——”
“有意思!我也来!”武青。
“踢里哐啷——”
“……”谢小叔。
青烟袅袅。
谢小叔着婢女拿来清茶,就着那边打成狗的三个智障品茶。
在谢家别院呆了数日,每日不是吃喝玩乐就是游山玩水,京郊附近景色美丽的地方被他们逛了个遍,野外烧烤露营钓鱼泛舟都来过。
闲暇时间就和谢子墨武青两人过过招,纯招式不用内力的那种,谢小叔因境界太高,一般不参与,只在旁边指点一二,但只要一开口,必定一针见血,直指招式要害之处。
这三人中谢子墨武道境界最低,但招式用的最烂的却是星河。
没办法,他的武力全靠万花外挂,万花属于远程内攻门派,根本没有近距离对敌的招式,还是谢小叔亲自演示了一套基础剑法,星河才算有了近战能力。
于是玩耍几天后,星河就请谢小叔帮忙研究了一下他的外挂。
他和谢小叔说了他的功法特殊之处,根本不必经过锻体炼骨丹田行气四个阶段,一开始学习内功,就是周天境。
谢小叔对他进行了一些测试后,告诉他这套功法恐怕是为他本人特意定制,然后对他普及了一下武道境界基本知识。
锻体和炼骨乃是初境,磨炼体肤增长力气,练到极境也不过九牛之力,这一阶段人人可练,此时人有古稀之寿。
丹田之后,可以以气养身,凭添十年寿命。
行气之后,便可以气防御,再添寿二十载。
周天可将气外放,御气伤敌,再添寿二十载。
任督两脉开,代表前身经脉都已经打通,且各个穴位也有经过内力打磨,战斗中能够激发特殊效果。战力何止倍增,且又添寿二十。
不过任督二脉周天时就已经打通,这一境界之所以叫做任督,是因为任督二脉上的穴位必定要最后打磨,一旦任督脉上的穴位打磨完成,才算突破周天。
功法练习到顶点极高深处,即为后天,在战场上一人可当万军,添寿甲子。
而他虽未达到先天,但这几天也屡屡有所感应,恐怕先天需要领悟一些什么,才能突破,而不是依靠更深一层的功法或者更深厚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