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 腐小书> 古代耽美>

你是攻儿我是渣(26)

作者:沿冬华 时间:2017-09-10 22:18 标签:宫廷侯爵 虐恋情深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公子,王爷来了。”
  我还没起身相迎,二王爷已大步越过月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行如风坐如松。他走路带着一股劲风,稳稳的坐到床沿。
  我还能笑着问他道,“有事找我?”
  月绸点亮烛台。
  他紧紧盯着我,“皇上命你即刻入宫。”
  我愣了一下,“这么早?”卯时皇上会上早朝,之前最早也只是比卯时晚一个时辰进宫,他这么早让我进宫,和王府外的喧哗有没有关系?
  二王爷却突然捧着我的脸,异常认真道,“进宫后,你看到的所有东西,听到的任何话都不要信,知道吗?”
  他今天怎么那么奇怪?
  我勉强笑道,“为何?宫里有大事发生?还是……”
  “听我的!”他态度强硬,掰正我的脸面朝他。我被他这一声低吼震得有点回不过神。
  他好像从未这么失态过,本来声音就难听,这一吼更嘶哑的不像话。
  他是真发怒了。不问因由,让人摸不着头脑。
  他生气的样子真可怕,还是别惹他方为上策。
  洗漱,更衣,出门见到的竟然是宋副将。
  十来只火把刺眼,宋副将全副武装,盔甲在身,身形顿时伟岸不少。
  他这样,真像来捉拿乱臣贼子回宫复命。
  …………
  我跪在御书房,顶着重重压力。
  这情景似曾相识。
  恍如昨日,历历在目。
  不用抬头,都能察觉到皇上视线中的盛怒如细针穿刺周身。
  宋副将和曹弘士站得同两根木头一样。
  我脑海里对种种往事过了一遍,应该没有小把柄暴露才是。
  沉默一直持续到被押进来人直挺挺跪下,离我不过两三人的位置。
  锁链随他的动作发出叮叮当当的沉重响声。
  我侧眼偷瞧,在那人稍显蓬乱的发中辨认出一张和我差不离的脸。
  我明白了,我是没有小把柄,但我有的是大把柄。我回头,内心悲鸣。
  可是奇怪,为什么柯大人会以此种方式登场?只有罪犯才会被施加锁链,柯大人好歹也是三品官员,今日落得如此惨状,啧啧,此一时彼一时,老天果然公平,风水总会轮流转。
  但他犯的是什么罪,总不会以柯墨延的身份把□□掳掠都干遍了吧?
  我这头心疼我这原本就狼藉的名声,另一头皇上他终于开口了。
  “通敌叛国,爱卿好本事。”几封信笺被他摔到地上,皇上讥笑道,“这些都是从你府中搜出来,与大理来往的信,爱卿是否该向朕解释下是怎么一回事。”
  柯大人始终一语不发,背脊挺拔的跪着,眸光黯淡,已经被旁边两根木头同化成断了线的木偶人。
  皇上一句话足以让我头晕目眩。
  通敌叛国,这罪不是一般的重,依我朝律法,凡通敌叛国、弑君、谋逆者,没得商量,都是死刑。他不想活了!?竟干这种龌蹉事!
  干就干了,他要叛国关我什么事,通俗点说,他要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我也不能硬把他从茅坑里揪出来。如果因为我才是正宗的柯墨延,可通敌的是他,写信的也是他,为此把我抓来陪他跪一跪,我也挺委屈的。
  长久的沉默,皇上不甘心,继续问道,“是谁指使你?”
  “……”
  “你以为不说话,朕就奈何不了你?”
  他狠笑,朝我这边道,“假作真时真亦假,古有□□识鼎,今有两个长相无二的人。你们两个,谁才是柯墨延?”
  很久很久以前□□游玩于市井,为人辨认出真假青铜鼎,故有这么一说,此暂不表。我听他一言,干脆也装作木头好了。
  “爱卿,若你指认他才是柯墨延,朕可看在往日情谊网开一面,留你一命。”
  柯大人:“……”
  我开始冒冷汗了。皇上为了这个假的柯墨延费尽心力,竟然是打算弃我保他了?
  只要柯大人承认我才是柯墨延,以他和皇上那点小交情,难保皇上不会把通敌叛国的罪加到我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这是要给人当替罪羔羊啊……
  柯大人还是不说话,对皇上的话无动于衷,我警惕的偷眼瞧他,看他这副毫无生机的躯壳忍不住皱眉,皇上是不是该叫个御医来给他把把脉才是,万一是真聋了,不管说再多的话,他也不会有所反应。
  “不指认是吗?很好,曹弘士,把人带上来。”
  曹弘士遵命。
  领进来的人迈着谨慎的步伐在我二人中间跪拜,“民妇柯云衾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双手一颤,不可置信的望向她。
  大姐……
  当时丞相府除了我,幸存下来的人只有已嫁入王氏的她,这些年我不敢打听她的消息,不敢与她相认,不过是怕从她眼里看到不耻与失望。
  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今儿个还是见面了。
  大姐比起少女时体态更丰腴,面容更成熟,初见大姐的震惊到最后变成感叹,不知我到底当了舅舅没?大姐虽不是我的胞姐,但我只剩下她一个亲人,就算不相认,知道她子女承欢膝下就好……
  皇上叫她来自然不是让我们姐弟相认其乐融融这么简单。他对大姐道,“柯云衾,你知道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民妇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皇上笑了一声,似有所指,“你自小在柯府长大,朕闻你们素来姐弟情深,你一定能一眼认出他来。在你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人,朕如今让你指出谁是柯墨延,想好了,再回答。”
  大姐一愣,抬起眼先看向我,眼里复杂,惊讶,最后化为欣喜,我一激动,差点要大喊大姐,她却一狠心,转头到另一边去。
  柯大人突然动了,他缓缓回头,和大姐相望,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
  大姐的嘴唇颤了颤,终究没有出声。
  “想好了吗?是左边……”他指着我,又指向柯大人,“还是右边?”
  大姐弯腰一拜,我没有看到的是她眼里的负疚,“皇上,他就是墨延。”她再抬头,看的人是柯大人。
  而我却以为大姐没有认出我,并为她没有认出感到不忿。
  皇上拖沓着声音,“口说无凭,你如何证明?”
  大姐不语。
  柯大人脸色唰的一下更苍白了。
  寂静的御书房里,大姐一字一句道,“回皇上,墨延的后颈有一颗痣,皇上若不信,可敛起他的头发查看,看看是不是如民妇所说。”
  皇上的脸嚯的青了。
  他没有让曹弘士上前翻柯大人的头发,他冷着脸盯着柯大人。
  柯大人一直在笑,认了命又释然的笑。
  他死到临头还不为自己辩解一句——一句话都没有。
  “柯墨延罪恶滔天,但朕言而有信,不会迁怒其柯氏族人。柯云衾,你既选了他,你就该明白,往后再无柯墨延此人,他的名声会随着他的死被彻底抹黑,你可懂?”
  “民妇明白……”
  “行了,你退下吧。”
  大姐没有离开。
  皇上道,“怎么还不退下?”
  大姐猛然附身深深叩了一个头,“民妇斗胆进言,纵然墨延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恳请皇上看在墨延父亲的份上,留墨延……一条全尸……”
  皇上不屑的笑了,“你可知通敌叛国是多大的罪?”
  “民妇明白……可……”
  “别拿柯丞相来压朕。”
  “……民妇不敢。”
  “这就对了。”皇上道,“曹弘士,送王夫人出宫。”
  “你也一并出去。”他这回是和我说。
  我慢吞吞站起,想不通假柯墨延为什么要这么做。以为这么做,我便会对他感激涕零吗?那不可能。
  宋副将自觉的跟在我后头出来。
  曹弘士行色匆匆,不给我和大姐说话的空隙,我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渐行渐远,一扭身,二王爷早在殿外等着。
 
 
第34章 第34章
  他握住我的手,言之凿凿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宋副将瞄了眼我二人的袖口,直挺挺的移开眼珠。
  冷静下来后,方将整件事在心里捋了一遍。
  不仅疑点重重,柯大人面对生死显得漠然。但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况且他披肩散发,后颈遮住的地方大姐如何笃定有痣?难道他们之前已经见过面,大姐相信他才是我,所以才会冒死恳求皇上留他全尸,让柯氏不至于颜面尽失?
  不对,柯大人被捕本身就蹊跷,勾结大理卖国?那是他一个礼部侍郎干得了的事吗?若不是背后有更大的势力撑腰,小小侍郎单枪匹马实在难以撼动国之根基。大理一向和我朝井水不犯河水,想靠三无——无权无钱无家底的“柯墨延”攻打进城,连我都觉得那是天方夜谭。
  沉下心来之后,种种疑惑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他的意图。他明明可以捡回一条命,却没有这么做。欲成大事者,狠不下心牺牲他人,这点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柯大人被打进天牢。众臣喧哗。
  皇上不上早朝了,一天都在审问柯大人,问不出个因由,皇上下令择日再审。
  我又再次捡回小命,回到无人居后,遥望池临脸色如霜打的茄子站在大门口迎我。
  他一定认为我这一去归期遥遥无期,直接把自己葬送在皇宫。
  然我安全无恙的回来了。
  他脸上写满为什么,我疲于从头说一遍。连累不到我,这种结果对我固然是好事,但为何频频心有不安。
  后来我从池临口中得知,柯大人的府邸与无人居仅仅隔了一条死胡同。
  那晚的动静是从那里发出。
  而如今侍郎府已经被查封。
  侍郎锒铛入狱,自身难保了。
  我不知朝廷上有谁为他说情,礼部同僚,亦或老爹的旧识。不过这铁板上钉钉,铁上加铁的事,估计一如五年前一样,尴尬的令人求不出口。
  众人皆说柯丞相家风水不好。老子造反,儿子卖国。一家上下尽数被杀,以为留下个独苗能为这家子正名,结果还是难逃一死。左死右死都是一个死,只不过死法不同而已。
  皇上的寝殿依旧笙歌不断,日常去弹曲子时,曹弘士居然建议弹些清淡点的曲儿。我料想皇上失了爱卿心情必然十分低落,今儿个又是柯大人问斩的日子,曲风宜雅淡,忌油腻。
  不过我低估了皇上,他能随着琴音拍打节调,我这头纳闷了,到底是心情好呢,还是受刺激大了。
  曹弘士不在御前伺候,这会儿踪影不见。我如今不指望曹弘士给我指点迷津,毕竟他站这儿就是根木头,只是木头有木头的好处,有第三人在至少能图个安心。
  午时未到一刻,皇上抬了抬眼皮,往大殿外看了一眼,“爱卿比朕想的还要倔,宁死也不肯说出同党。”他呵了声,满脸鄙夷,“不过就算他不说,朕也心中有数他背后的人是谁。”
  我抚琴的手慢了几个调子,他喝道:“不准停。”
  他不让我停,那我即便弹烂手指头也万万不敢停。他似乎没打算让我回话,目光停在琴上:“其实朕还挺中意爱卿,可惜……”他拉长声音,视线移到我身上,惋惜笑了,“真遗憾,爱卿是‘他’的人,朕的江山岂容他人觊觎,所以只好委屈爱卿了。”

[返回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