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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24)

作者:肥桂 时间:2019-01-05 13:49 标签:情有独钟 成长 布衣生活 宅斗

  “……”薛乾抿着嘴,似乎若有所思,薛田氏站在他背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色,见那下垂的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些,她这才偷偷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说的这些,我的确也这么想过,当初要他回来,主要是为了老太太,顺带让他学学田里的东西,如今老太太已经西去,他又不是管理田地的材料,不如让他继续回西安府,一边教书,一边复习继续考功名。……至于以后,哎,男儿先立业后成家也不迟!若日后真中了举人,那能娶进门的便是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且不是乡间田野里的富户了。”
  “是,还是老爷思虑周全。”
  薛乾眯着眼睛,继续享受着薛田氏的按摩,再不多说一句话。
  七日之后,许彩星出殡,虽然那口棺材里只是衣冠而已,薛乾也依然按照薛家的规矩,停棺掘墓之后再下葬。派去打探的人并没有给薛乾带来什么好消息,租车行里,那车夫是新来的伙计,平时不太跟人说话,老家是哪里的都不知道。白水县的那一拨土匪也的确是那一带的一大霸王,白水县的县令拿他们也是毫无办法。
  薛乾见局势如此,便不再折腾,那许彩星小门小户出身,本就不合他意,他自然也不愿多在这样一个已经死了的人身上下功夫。
  薛照青捧着许彩星的牌位浑浑噩噩的走在出殡队伍的最前端,他脚步轻飘,脸色苍白,这几日之内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人瘦下去了一大圈。沿途围观的一些邻里乡亲看到薛照青这样,无不感叹他的痴情。这薛家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竟接连办了两场红事,两场白事,众人不免觉着人生实在无常,世事的确难料。
  一行人披麻戴孝,抬着棺材,摇着引魂番一路往城外坟地里走着。到了坟地头,看着棺材下了地,薛照青那铣铲下第一捧土埋棺材之后,身后的一众壮丁才开始不断跟着把土埋上。大和尚围着这新盖的坟头做了好一会儿的法事,众人祭拜完成之后,便准备动身回去。
  唯有薛照青,依然坐在坟头旁的草地上,双眼木然,一动不动。
  “大少爷,起身回去吧。”
  “富叔,麻烦您跟爹回一声,说儿子不孝,想再多看看彩星一眼。”
  薛富见薛照青面色虽然憔悴,可神情坚毅不容拒绝,只得去回了薛乾,于是一行人便先走了,只留了一个小厮,在坟地外牵着一匹马等着。
  他哪里是为了多看许彩星一眼,分明是这坟地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
  薛照青费力的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往那大榕树下走,没走到跟前就一把扑了过去,死死的抱着那株榕树,痛哭不已,嘴里不断念叨着牛耿的名字。
  精心规划好好的这么一个局,以为至少能换来和他三五年的风平浪静,谁曾想,人算终究斗不过天算,最重要的人都已经不知在哪里熬活,他如此费尽心力又为的是什么?!
  薛照青哭着,为牛耿,也为他自己。
  不知哭了多久,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已经肿了快两倍大,他也无力再继续哭泣,只不住抽泣着,胸口时不时控制不住的抽搐两下。那双被眼泪蒙住的眼睛看所有的东西都是糊糊的,像隔了一层纱一样,眼前的老榕树也不似从前,他怎么在这朦胧里看到了一些字……。
  薛照青奇怪,他伸手摸了,那树干上有一片没有树皮的地方,的确有一些凹陷下去的缝隙,他拿袖子赶紧把眼泪擦干净,眼前的景象稍微清楚了些,他又揉揉哭的发红的双眼,那字便更清楚了。
  青儿:
  我走了,我会在外面闯出一番天地的,到时候我一定来接你,等我。
  牛耿
  这字竟然是他的牛耿哥哥刻的?!
  薛照青捧着那树干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确,虽然是刻在树干上,可那汉子学会写的字是他一笔一笔的教出来的,这字迹是他的没错!
  他说以后会来接他,他没忘记他!他的牛耿哥哥一定会再来找他!
  薛照青顿时神清气爽,先前心口里压着的那块石头早已消失不见,他抱着那颗榕树不断亲吻着牛耿刻字的地方,恨不得把那块树干给挖下来贴身带着。
  在坟地外等他的小厮,远远的看着自家少爷搂着树干子,好像还又亲又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这薛大少爷真的疯魔了不成?
  

  ☆、第 30 章

  半月之后,三月初三,薛乾提早看了黄历,知道这天是适合出行的日子。自许彩星入了土埋葬了之后,薛照青似乎也放下了,每天在屋里看看书,写写字,一如他刚回来时那清清冷冷的样子。只是不爱去田里了,宁愿抱着一本书,在屋里一呆一天。
  他越是这样,薛乾便越笃定了要他继续回去教书的念头,一封书信寄出给西安府清远书院的主人周大善人之后,得到回信的薛乾便安排薛忠即刻套了马车,送薛照青回去。
  薛府大门之前,薛乾,薛富,薛田氏,薛照文和媳妇刘翠儿给薛照青送行。
  薛照青回来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两父子之间的关系也不似从前,反而多生了一些嫌隙出来,送行的话总也说不上几句,薛照青便上了马车。只是在临走的时候,他深深看了父亲一眼,惟愿他不在的这些时日里,老父能安保身体,不要过度操心。
  薛乾心下不忍,嘴里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又忍住了,看着那逐渐远去的马车,叮嘱一边的薛富:“跟账房说,以后每月给大少爷寄一份例银,别让他在外面委屈了自己。”
  “老爷,清远书院每月都给大少爷一份例银,您为何?”
  “他毕竟年少,和同窗之间常有来往,总不能在人前委屈了他。”
  “是,老奴记着了。”
  “嗯……。”马车已经快要出了县城的门,在视野里也渐渐看不见了,薛乾冲县城大门的方向眺望了一阵,才回了头,进了薛府的大门。
  薛田氏没有即刻跟上去,立在原地,薛照文见娘亲不走,奇怪的问道:“娘,你咋了?”
  “到底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父子,这样被赶了回去,老爷竟不忘再给他一份银钱。”
  “到底都走了么,娘,咱不是已经得到咱想要的了?”
  “差远了呢儿子。”薛田氏嘴角扯出一抹冷笑,那娇媚明艳的脸上现在全写着算计和狠毒:“只要那薛照青在,你我二人在老爷心里就要排在后面,非得想个办法彻底绝了他回薛家的门路不可!”
  “可他已经去西安府了,我们远在三原县,又如何下手?”
  “等吧,儿子,一定会有机会的……。”
  说罢,薛田氏转了个身往薛府里走着,依然是那份谦顺柔和的样子,半点点刚刚的狠辣和蛇蝎都找不到。
  两天之后,马车进了西安府的大门,薛忠帮着自家少爷在清远书院安置好了之后,便要回去,临走时,薛照青拉住了他,硬生生的往他手里塞了两锭银子。
  “少爷,你这是干啥哩?”
  “忠叔,您帮我个事儿。”
  “有啥事儿少爷您嘱咐就行。还给我钱作甚么?”说着又把银子往回推。
  “您先拿着,听我说,我……其实心里非常记挂牛耿,可我只知道他老家在澄城,他到底会不会去那落脚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劳您什么时候顺带跑一趟,他要是在那,你把一锭银子给他,跟他说,我现在回了西安府教书,让他来找我,他要是不在那,这两锭银子您就自己留着吧,当我给您老的酒钱了。”
  “这不是啥难事儿么少爷,我留下一锭银子就够了,剩下的您拿着,可别折煞了老奴。”说罢,硬生生的把银子塞回给了薛照青手里,说啥也不愿再拿。
  薛照青知道薛忠老实的性子,也不再坚持,拿回银子,送了薛忠回去。看着薛忠驾着马车越走越远,薛照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牛耿哥,我等着你出人头地的那天,来接我!
  且说那牛耿娘俩,自打从三原县出来之后,一路凭着四只脚两双鞋往西北官道上走着。这一路上舍不得住驿站,舍不得吃酒楼,只在路过些乡间村落的时候省着买上两个馍当干粮吃了,晚上找个破庙甚至山洞也就歇息了,牛耿年轻体壮,还算能扛住,可他娘上了年纪,两天下来脸色已经是蜡黄蜡黄,憔悴至极,那一双小脚也磨的满是血泡,连下地站着都不行了。
  牛耿无法,找了个村落里一户人家,借了家中一间破屋安放老娘住了,每天给那人家一些茶水钱,他自己又找了村里的富户给人白白干了一个月的活,换了一个许久不用的破独轮车,这才能推了老娘,一路来到了老家澄城。
  澄城这个地界娘俩其实谁都不熟悉,牛耿还是孩童的时候只在过年的时候回来了几次,他娘亲是山西逃荒来的,也不是澄城本地人。只有那短命的老爹生在澄城,长到十八岁的时候,因着家里养不起,跑到三原县给薛家当了长工。
  凭着从前的些许记忆和村里的各种打听,牛耿总算在城西头一个破败的土地庙旁边找了了一所年久失修的房子,这里牛耿的确有印象,是他小时回来时,来过的地方。
  一个村妇从隔壁院子的堂屋走了出来,牛耿见了,急忙上去打听。
  “大婶,打听一下哩,这原先可是住的一户姓牛的人家?”
  那村妇手里拿着一个筐子,筐子里放了些萝卜白菜之类的东西,一张脸灰蒙蒙的,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嘴唇发白。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牛耿,又转过脸去看坐在车上的牛耿娘,才疑惑的点点头。
  “是,的确姓牛,你们是?”
  “我叫牛耿,这是我娘,我爹叫牛武,小名叫狗娃哩。”
  那村妇听了,满脸写着惊讶,她再次细细看了牛耿的长相,紧接着就冲里屋喊道:“当家了,你快来看看,快来!”
  “咋哩么是?”一个哑着嗓子的男声从屋里传来,牛耿先见一只烟管子伸出了帘子,接着一只布满老茧子的手撩了帘子起来,出来的男人五十多岁的样子,抽着一管旱烟,一双浑浊的眼睛沿着自家婆子手指的地方望着牛耿娘俩。
  “说是牛武的娃哩。”那村妇在一边拽了拽男人的衣角。
  男人看着这娘俩,这娘俩也看着他,不一会儿牛耿娘似乎认出来了什么,嚷到:“可是我家男人的堂弟,叫牛壮的?”
  “可不是么!老嫂子,亏你还认得我!”那男人似乎也终于认出了她来,手一拍,说道:“你们娘俩咋从三原县回来哩?”
  “说来话长哩,这屋是咋了?怎破落成这个样子?”
  “嗨,你们娘俩这些年来都没回来,这屋也一直没人住,风吹日晒的,可不就成这样了。来来来,先别站着,去家里坐坐去。”
  牛耿扶了娘亲走到了这堂叔的院子里,一番寒暄之后,牛耿说道:“叔,我这带着娘刚回来,不怕您老笑话,身上的余钱不多哩,这澄城里我也不熟悉,还想找您老打听打听,还有哪家要长工没?”
  牛壮听了,叭叭抽了两口烟,没有接话。
  “我身上有的是力气,能干的很,哪个主家愿意要我,我肯定拼命给他干活哩。”
  “大侄子,你别急啊,你常年在大财主家干活,可能有的事你不知道哩,最近这日子难熬哩,土地税,人头税一个比一个多,现在好多富户家里都养不起长工哩,往外辞人的一堆,真真招人的可没几个。”
  “啊?……”牛耿一听愣了,手足无措的慌张不已。
  “不过啊,你也别急,你这体格。”牛壮说着拿烟杆子敲敲牛耿胳膊上结实的肌肉,继续说着:“哪儿都能有活干,干不了长工,可以干点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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