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空间(5)

　　把手上的工作忙完之后，方允便向内务官直接告假了。虽然方允才来不久，但是这几天工作都十分认真，反正现在留在城堡里也没什么需要他做的事，内务官便答应了他。
　　方允在上城区逛了一圈，并没有“偶遇”梅林。于是便向城堡附近的演武场走去。
　　远远就看到亚瑟带领这一群骑士互相训练，不能不说冷兵器有种原始的美，银色的铠甲和长剑，那些斑驳的痕迹让这一切都这么刺激和紧张。
　　看着他们手持盾牌和剑见相互战斗，方允观察了下，并没有任何超出人类体能的力量，看来这个世界应该是没有斗气那种小说中的东西了。
　　虽然梅林并没有出现，不过方允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要知道平时花钱都不一定能看到原汁原味中世界骑士的战斗，现在可是免费的。不过方允也有认真观察他们使用长剑的方式，毕竟万一出现什么突发状况，自己连握剑都不会就太被动了。
　　过了一会儿，亚瑟和骑士好像操练完了，站在演武场上开始闲聊，方允为了不被发现离得有些远，只见亚瑟挥手把一旁等待的仆人招了过去，方允认识他，好像叫做凯文来着。
　　一两分钟后，凯文把演出场一旁的射箭靶的圆靶取了下来，举在手上。然后身体躲在靶子后面，开始移动。而一旁的亚瑟则拿着飞刀不断向靶子射过去，还一边叫着“快跑。”
　　凯文脸上满是惊恐，但是却不敢反抗，只能尽可能得把自己的身体藏在靶子后面，然后快速绕圈跑着。方允心中说没触动是不可能的，但是熟读史书的他明白在中世纪，仆人对于领主而言就是物品罢了，比奴隶好不到哪里去。而毫无实力的他根本做不了什么。
　　方允心里对自己说，如果有哪天自己真的能在试炼空间掌握无上的实力，也要对一切心存敬畏，毕竟对于自己而言，约束自己的是心中的道德律。
　　就在凯文因为拿不住靶子而被亚瑟嘲笑的时候，有人捡起了倒在地上的靶子。方允一看，果然是梅林，这该死的狗血。
　　“得啦，够了，你已经玩够了吧，我的朋友。”方允跑过去的时候，梅林已经开口了。
　　“我认识你？”亚瑟一脸冷漠地问道。
　　“不认识。”梅林伸出了自己的手，却被无视了。
　　“你刚才叫我朋友？”亚瑟一脸不爽。
　　“我可能叫错了。”
　　“我想也是。”
　　“我的朋友里面没有一个像你这么混蛋的。”方允都想把梅林的嘴巴缝上了。
　　“或者说从来没有这个一个朋友像你这么愚蠢的。”看到亚瑟嘴角的笑容，就知道要出事。“梅林，告诉我，你知道怎么跪着走路吗？”
　　“不知道。”梅林也一脸不爽。
　　“需要我帮你吗？”
　　“你肯定不知道我想做什么。”
　　方允看了下两人的体格差距，想如果自己上去拉梅林的话，会不会被殃及池鱼。
　　“请便，放马过来，快呀！”亚瑟张开双手嘲笑着体格比他小了不只一个型号的梅林。
　　梅林忍无可忍一拳向亚瑟的脸挥去，然而亚瑟一个反手擒拿就把梅林制服了。方允看了一下，心中想去帮忙的想法就消散了，算了，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反正这两人之间肯定不会出事的。于是方允又退回了人群中去。
　　“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把你扔进监狱。”亚瑟说道。
　　“你以为你是国王吗？”
　　“不，我是他儿子，亚瑟。”
　　说完，亚瑟便吩咐把护卫把梅林往牢房押去。
　　得想办法救出梅林，不过自己肯定是没办法了，自己要实力没实力，要地位没地位。方允突然想到昨天梅林说他是来卡梅洛特投靠盖乌斯的，盖乌斯是卡梅洛特的御用药师，地位很不一般。
　　方允连忙往城堡跑去，这个时候盖乌斯应该在他的工作室里。
　　方允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请进。”方允推开门走了进去，虽然之前有见到过盖乌斯，不过都是远远得打量，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请问有什么事吗？”盖乌斯看上去已经年过花甲了，有些老年人的发福，头发全部花白，但是眼神一点都不浑浊，这样的老人可不好欺骗。方允好好地组织了下自己的措辞。
　　“那个请问你认识梅林吗？”
　　“你认识梅林？”盖乌斯很明显有些谨慎。
　　“昨天是我带他来找您的，他现在出了点事，现在找不到人帮他。”方允选择性地说了真话。
　　“出了什么事？”盖乌斯一下变得很紧张，没有再继续追问更详细的情况。
　　方允把刚才发生的事给盖乌斯说了，只不过隐去了自己提前去看亚瑟训练的事，改口称自己只是路过本和梅林打个招呼。
　　“好的，谢谢你。”盖乌斯虽然很心急但是并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方允很明确自己的定位，识相地先离去了。方允没看到的是背后盖乌斯眼里疑惑的目光。
　　不过这件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完的，方允回到内务官那里去，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而此时，乌瑟国王邀请的演唱家也已经来到了卡梅洛特，方允继续做完卫生后，便回去休息了。
　　来到《梅林传奇》的第五天，二十周年庆典也将在今天开始，然而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空间也没有任何的提示，如果不是脑海中可以随时查看的属性面板，方允都怀疑自己其实这个世界的人，所有关于二十一世纪的记忆都是周庄梦蝶罢了。
　　方允又开始了清洁工的一天，不过他选择了一个能观察到牢房的地方。果不其然差不多到中午的时候，盖乌斯带领着梅林从牢房里走了出来。不过背后还跟着几个护卫，方允便远远尾随。
　　一行人走到了下城区的菜市场，在一片空地里已经摆放好了木枷，几个护卫把梅林用木架固定住，然后便离去了。这是要把梅林放在这公开告诫他人？盖乌斯还站在一旁，方允并没有贸然上前。
　　不一会路过的男女老少都拿出了蔬菜向梅林砸去，盖乌斯在一旁并没有任何阻拦，反而笑得有些开心。看来这是卡梅洛特特有的刑罚方式了，有点类似中国古代的游街示众，看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于是便惬意地围观起来。
　　不一会盖乌斯便离去了，看来梅林还会被关押一段时间。方允还是没有行动，又等了一会确定盖乌斯不会再回来了，再走上前去。
　　“嗨，又见面了，梅林是吧。”方允笑着走上前。
　　“哦，你是前天那位，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叫我方允就好了。”
　　“你好，你也是来嘲笑我的吗？”
　　“不不不，我看到了昨天你的行为，你是勇敢的。其实我也想上前去帮助凯文的，但是我没有你那么有勇气。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仆人真的很害怕亚瑟殿下。”方允赞扬着梅林，这份赞扬并不是作假，无论在哪像梅林这样的善良之心都是应该被赞扬。以及和别人拉近关系的不二法门就是吐槽共同的敌人，这个时候只能把亚瑟当做敌人了。
　　“我一点都不怕他。”梅林有些高些也有些自豪。高兴可以理解，毕竟看上去梅林也不过十几岁，被人夸奖情绪高涨是很正常的。不过梅林对自己实力的的自信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梅林认为自己能打赢亚瑟，那就证明梅林肯定已经掌握魔法了。方允听见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毕竟哪个男生年轻的时候没有对于魔法产生过幻想呢。
　　“可我看你体格比亚瑟弱小太多了，当然我相信你是真的比亚瑟勇敢。”有的时候，让对方炸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是装的，其实我很厉害。”
　　“好吧，希望有天我能见识下。”
　　“方允，我的观众们又要像我投递礼物了，你还是先离开比较好。”周围又有一批拿了蔬果过来，看来梅林又要遭遇新一轮的攻击了。方允也只好先离开，毕竟今天已经有很大的收获了。
　　方允回到城堡开始继续工作，毕竟今天晚上就要迎来的庆典了，虽然他没有资格进入宴会厅，但是需要他这个下人做的工作还是很多的。
　　就在下午方允到处给人递送东西的时候，方允看到梅林居然出现在城堡里了，方允走过去，打了个招呼“梅林，又见到你，看来你恢复得很快嘛。”
　　“是的，在菜市场待了一个小时就把我放了。”梅林脸上有些心不在焉。
　　“你来这里做什么呀，我看你脸色不是很好发生了什么吗？”方允的关心并不是虚假的，如果梅林会魔法的事暴露了，那么他一定会被乌瑟国王下令处死的。
　　“没什么，我是来帮盖乌斯给海伦夫人送药的。”
　　“海伦夫人，是哪个誉满英格兰的歌唱家，你已经见过她了？”
　　“是的，海伦夫人很美丽，不过为什么她会把所有镜子都遮挡住呢？按理说美丽的女人不都是很喜欢照镜子的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奇怪的嗜好啦，不用太在意。”不爱照镜子什么的，太正常了。
　　“那为什么还会有稻草人和一本奇怪的书呢？也许我太敏感了吧。”梅林的语气还是很困惑。
　　“好啦，不要想了，快回去吧。这里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亚瑟殿下。”方允心中敲响了警钟，不过脸上还是云淡风轻，还是先把梅林骗过去吧。
　　“那我先走了。”果不其然，听到亚瑟的名字梅林立马就想离开。哎，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成为传说中相亲相爱的二人组。
　　等梅林走后，方允一遍打扫一遍思索。奇怪的书，稻草人，遮挡住的镜子？虽然方允以往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魔法，但是关于魔法的电影、电视剧、小说倒是看过不少，书、稻草人、镜子这些不都是常见的魔法物品吗？
　　或许这个海伦夫人真的有问题，但是绝对不能轻举妄动。今晚海伦夫人要在宴会厅为国王献唱，而且之前的那个女巫不也说在庆典结束之前要让乌瑟感受下她的痛苦吗，方允从没把女巫的狠话当做玩笑，丧子之痛绝对是会让一个母亲失去所有理智。
　　那就等今晚海伦夫人去演唱的时候，再去一探究竟吧。既然打定主意，那现在就不要在纠结这件事，如果因此露出马脚，那才麻烦大了。方允继续认真地做着手上的工作。
　　

　　☆、005海伦夫人

　　夜晚总是在不经意之间降临的，然而黑暗却在卡梅洛特城面前止步，整个城市都被暖黄色的烛火照亮，上下城区都有各自庆典现场。
　　人们把一年中储存下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做成自己最为拿手的菜肴，带往庆祝现场。虽然人们还在做着最后的准备，但是欢声和笑语已经在整个城市徜徉。
　　看来乌瑟是个不错的国王，起码城里的百姓能暖衣足食，毕竟公元五百年左右生产力还是及其低下的，能够活下去是每一个人的愿望。
　　方允看着城堡里来来往往的来宾和仆人，这些天一直紧绷的心弦也稍微放松了一点，所谓独在异乡为异客，在这种节日里更为明显。当然，方允也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计划。
　　方允把一个个来宾带领前往宴会厅，然后又回到城堡门前。方允一直关注来宾的数量，等看到差不多之后，向一同负责同僚说了个内急便转身往宴会厅的后门走去。
　　在路上居然和梅林不期而遇，梅林见到方允高兴地挥了挥手。
　　“你也要去参加庆典吗？”梅林问道。
　　“我这种仆人哪有资格进去。我不过想从偷偷看一下海伦夫人，听说海伦夫人的声音时而比夜莺还温柔、时而比百灵还活泼，而且那天你不也说海伦夫人很美丽吗？”方允怕遇到巡逻的护卫，早就想好的了借口。“不过你为什么也能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