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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江山/孤要登基(37)

作者:好大一卷卫生纸 时间:2018-08-28 10:39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仙侠修真

  但这次南渊做东,已占地利,总不好再违背客人的意思,把马球改作手谈。
  兰庭宴结束后,南渊学子起初热情高涨,当晚就牵了马,在青山院的草甸上选拔队员。自我感觉非常好。
  周延却很头疼,青山院不乏骑射好手,但会打球的人不多,横冲直撞,动作犯规。春波台倒是有,可惜骑术功底不够硬,马上缠斗时容易落马。偌大的南渊,人才济济,竟然凑不够一支能与北澜争锋的球队。
  听说钟家少爷精通马球,便派人去请,钟天瑜托病不来。周延带队训练了一天,矮子里面拔将军,勉强选出十四人,才想起还有一位被指名道姓邀请参加的顾雪绛。经过多方打听,找来林渡之的诊室。
  四傻没料到这件事原来不简单。
  顾雪绛只得实话实说:“抱歉,我旧伤未愈,骑不了马。”
  六位师兄面面相觑,有性情酷烈者难忍怒气:“不是生病就是受伤,早知你们这些皇都公子不与南渊齐心,我等也不必费尽心思寻来……”
  徐冉正要发作,周延一个眼神止住说话那人,对四人略行礼:“冒昧叨扰,告辞。”
  众人在他的带领下行礼离开,难掩失望。
  一群人高马大的武修,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顾雪绛忽然说道:“我可以帮你们看看,虽然我不能上马,经验还在……”
  众人齐刷刷回头,眼神发亮地看着他。
  周延一伸手:“好!请!——”
  ***
  自打北澜队伍与州府骑兵入院,南渊学院的气氛日益紧张,规矩也更严。
  乘船渡太液池就能看出区别,从前大家一哄而上,撑长蒿的值勤师兄扯嗓子招呼:“后面的快一步还能再上三个!”现在一个个排队登船,位置坐满自觉等下一艘。
  湖面波光粼粼,倒影斑斓天光,没人纵剑追逐,只有白鹭点水,残荷摇曳。
  黄昏时分,南渊四傻路过骑射场,只见百余人在场间匆匆忙碌,有北澜执事官、学生,更多是招募来的短工。水桶、木料等物品源源不断地用板车运进来。效率奇高,场周的简易木架看台已经撘好一半。
  徐冉惊道:“这架势是要占整场啊,疯了吧?”
  她觉得骑射场已经大到没边,平时青山院在这里操练,几十个班同时上课绰绰有余。双院斗法初赛时划出四分之一,足够武试施展。
  顾雪绛解释道:“这个规模的场地,马才能真正跑出速度。”
  林渡之:“他们在地上洒什么?”不像是水。
  “洒油防尘,烟尘影响观看。”
  程千仞:“太浪费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
  顾雪绛想到一件好笑的事:“安山王曾建夜间马球场,在他的城郊别庄,四周围墙刻有照明阵法,每开启一次,要烧灵石一百块。”
  其他三人遥望夕阳,无话可说。
  顾雪绛作为南渊队的外援,因为技术高超很受队员们欢迎,典礼前一天晚上,他又去青山院马厩:“鬃毛再剪短一些,马尾也要束起。”
  负责马匹的师兄照做,却毫不在意地笑笑:“顾师弟,你也太仔细了吧。这是南方最好的逐风骑,血统纯正,跑起来快的没影,我们肯定能赢。”
  顾雪绛忍不住叹气。短短两日,他能改变的事太少。
  ***
  这一天秋高气爽,白云如缕缕飞絮,漂浮在孔雀蓝的天空上。
  程千仞自认起的不晚,依然被人海吓懵。骑射场周围,一片黑压压人头望不到边,学院督查队和州府骑兵穿梭其间,大声呼号,维持秩序。
  徐冉站在最高一层看台上,跳起来挥刀:“程三!这里啊!就等你了——”
  程千仞感到周围目光炽热,低头默默向前挤。
  等他终于挤到看台边,徐冉已经下来,拉他坐进第一排。这里距离场内最近,竟然还有空座位。
  “周师兄打过招呼了,咱几个能跟南渊后备队员坐一起,视野好。”
  因为不放心顾二,他们这两天经常围观马球训练。除了林渡之,徐冉和程千仞都上过马。
  晨钟响起,周围渐渐安静。
  被安排好的南央民众,在官差的指挥下分成四列,从北大门入场。皇族出巡时经常‘开恩典’以示皇恩浩荡,使民心归附,但温乐公主不按常理出牌,亲自点了一半,令州府刺史苦不堪言。于是这些民众不仅有豪绅望族,商贾富户,还有贩夫走卒,甚至夜市烤油馍摊的老板。
  这支奇怪队伍入座看台南面之后,礼乐声中,大人物们才姗姗来迟,陆续登上建安楼露台,向下挥手致意。
  老的少的、穿官服的、穿铠甲的,程千仞只认识两个人,副院长和院判:他俩今天穿了正式礼服,广袖迎风,非常帅。颜值碾压旁边北澜的老头子。
  翻修一新的建安楼,露台金玉辉煌,繁花盛放。大人物们你来我往说着场面话,谦让座次。看台上众人听不见,又等得着急。
  忽听典仪官拖长了音调:“请温乐公主殿下——”
  四名年轻女官簇拥着一位宫装美人走上露台,场间顿时沸腾。
  “天啊她真美!不愧是公主!”
  “建安楼何必植百花,什么花能与她相比?比秋菊,秋菊太素;比海棠,海棠无香。”
  四傻座位离场内近,离建安楼远,程千仞远远看着,心想这分明还是个小姑娘,身板都没长开,你们从哪里看出美不美的?而且裹在层层叠叠的宫装里,像个精致人偶。
  徐冉低声对林鹿和顾二说:“程三居然看呆了。”
  程千仞:“看她眼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旁边的后备队员听见,猛拍他肩膀,揶揄道:“梦里见过吧哈哈哈哈。”
  程千仞只是笑笑。
  接着就是冗长无聊的开幕典礼,学子们期待的公主没有说话,学院的各位先生不知是不是自矜身份,也没有讲话。典仪官用了真元,声音远远传开,响彻学院,跳不出‘栋梁之才,家国希望’之类的老调子。程千仞随周围人,该起身时起身,该对建安楼行礼时行礼。
  直到听见一声;“兴灵二百六十四年,南北双院斗法,正式开始——”
  四周爆发出热烈掌声,地动山摇,吓了他一跳。
  “请马球队入场——”
  骑射场南北两扇栅门打开,十二面大鼓同时擂响,隆隆鼓声如雷霆震怒。
  南边,雪白骏马踏鼓声而来。南渊队员将博袍广袖的院服,换成轻便的箭袖骑装,足蹬长靴,骑马巡游,向四方挥舞球杖,神采奕奕。
  周延纵马疾驰,至球门边插旗,天青色大旗霍然展开,于西风中猎猎飞扬。斗大一个“南”字煞是威风。
  民众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不禁大声欢呼。带动全场呼声雷动。
  恰在此时,北边栅门响起马蹄声,十余匹高大黑马出现在人们视野中,黑马身披皮甲,马腿绑有绷带。骑手更是全副武装,金色铠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忽而一匹火红骏马飞向北边球门,骑手反手插下“北”字赤金大旗,又绝尘而去。
  两队各十四人,分立场中,高下立现。
  北澜看台呼声乍起,压过南渊一头。
  场上的南渊队员如何作想不得而知,四傻身边的后备队员眼睛都看直了:“这是来打马球?这是去上战场吧?!”
  程千仞:“插旗的是不是原上求,他为什么离场?”
  顾雪绛面露忧色:“是他。谁知道疯子怎么想的。”
  徐冉:“傅克己没来?”
  “他不喜欢凑热闹,不玩这个”
  原上求甩下甲衣,坐回北澜看台区,不屑道:“没意思。这些人,还不配与我同场比试。”
  “那当然了,谁能与您的火云骑争锋?”
  听周围人争相吹捧兄长,原下索无奈地笑笑。
  露台上,温乐公主朱唇微启,清泠泠的声音飘散开,令众人热血沸腾:“比赛辛苦,得筹最多者,本宫赠一件宝物。”
  她没有用赐或赏,而是用赠。有心人不由多想,温乐公主也快到选驸马的年纪了。
  顾雪绛眯眼打量场中:“……怕是不好了。”
  林渡之问:“哪里不好?”
  “这是镇东骑兵的战马,名作‘夜降’。一百多年驯养培育,杀死幼马中的弱小者,优中择优,耗费无数人力物力,才得到一支铁骑。”
  南渊的‘逐风’虽然快,却经不起长久奔跑,高速冲撞。
  徐冉刚想说至于吗,恰逢北澜队伍巡游至此,战马带起风烟,刺得她面颊生痛。
  第一排众人纷纷抬手遮挡,顾雪绛却已看清马上骑手:“神威将军府的张诩,定远侯府的陆裘,宁国公府的白玉玦……这队伍,根本不是来斗法!他们就是来打马球的!”
  程千仞心往下沉:能让顾二记住名字,说明这些人远非钟天瑜之流。
  “你们签生死状了吗?”
  顾雪绛突然声色严厉,吓得那位预备队员脸色发白:“签、签了啊,修为也封了,这不是正常流程吗?对方也是这样。”
  暂封修为,是以防有人不靠体格技术,而以术法威压伤人。再签生死状,一上赛场,生死自负。
  徐冉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林渡之骂了句蓬莱话。


第47章 人生多少快意事
  那位队员已镇定下来, 咬牙道:“跟对方同等规则, 就算出什么事,也是我们技不如人, 准备不周, 怨不得谁!”
  程千仞宽慰道:“众目睽睽, 场上还有裁决……”
  只见黑衣主裁决带着四位副手入场,飞身散开, 紧贴栅栏站定。每个都有凝神境以上修为, 负责裁定违规动作,救援险情。
  顾雪绛仍是皱眉。马背上旦夕惊变, 真有意外, 多半来不及救。
  鼓声再次擂响, 碧云下大旗飞扬,烈马躁动,骑手肌肉紧绷,高举球杖, 蓄势待发。
  “第一局发球!——”
  众人才听见裁决官声音, 一道流线已抛入场中, 裹挟呼啸风声。
  两队同时向中央发起冲锋,马蹄如奔雷,竟有地动山摇之势。
  “啪——”流线硬生生折断,弯月杖头击在球上发出脆响。
  马球状小如拳,由柳木打磨而成,坚硬圆滑。朱漆金彩, 日光一照,滚动跳跃间如白日流星,醒目至极。
  数骑争夺中,金甲黑马的北澜队员打出第一杖,抢得进攻权。
  其余队员立刻变阵,四骑有组织地聚拢在他身边,护送他长杖曳地,运球奔向南边。
  六骑与南渊白马缠斗,另有三骑游走北场后方,见机行事。
  局面飞速变化,众人伸长脖子,紧紧盯着,一时忘了言语。
  巨大压力袭来,南渊诸骑猝不及防被冲散,欲重新聚阵,无奈对方配合缜密,一进一退之间毫无破绽。眼睁睁看着北澜骑手过关斩将,杀进后方!
  周延从重围中脱身,挥杖去夺地上滚球,一秒之差,那人已扬起球杖,狠狠一击!
  流星高高飞起,砸入南门!
  决裁官朗声道:“北澜得筹!头筹!——”
  十二面大鼓同时擂响。全场沸腾。
  进球又快又准,实在太精彩,南渊学子欢呼之后才想起自己身份,讷讷放下手臂。
  那骑手并未勒马,挥舞着球杖沿场边巡游,不知谁先开口,北澜看台齐声高呼他的名字:“白玉玦!白玉玦!”
  他们虽人少,但声音铿锵有力,整齐划一,南央城民众不明所以,随之起哄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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