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哥儿种田记 (上)(15)
“先生,咱这不是野山莓,也不是酒,而是野山莓酒。”柳爻卿笑了笑,就给老大夫仔细讲了几句。讲完了,见着老大夫沉默不语的模样,柳爻卿就继续说,“能出得起银钱的,必然有些家底,这也不算坑蒙拐骗,叫那些个人出些银钱给我,还能做些别的事。”
他能整出野山莓酒,就能整出别的新鲜东西。
也不知老大夫咋想通的,就点了头 。
这边柳爻卿离开医馆,老大夫就叫来自己的小孙子,叫他专门跑一趟……
柳全运在镇上教书,但平时都是柳全福来镇上往来,家里头其他人只有柳全锦曾经来过,其他人倒是都不清楚。不过镇上统共就两家私塾,一家是举人老爷开的,一家是秀才老爷开的。
先去秀才老爷家开的私塾,里头正在上课,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从院墙飘出来,柳爻卿从牛车上跳下来,“我去跟那个老伯说几句。”
“我也去。”钰哥儿也紧跟着跳下牛车,巴巴跟在柳爻卿身后。
赶着牛车往路边靠了靠,哲子远远的看着柳爻卿过去蹲着,跟那老伯一句一句的聊着,钰哥儿蹲在后面,不一会儿眼圈就红了,泪珠子吧嗒吧嗒掉下来,在满是尘土的地上滚了滚,就变成一个个泪珠儿。
瞧着柳爻卿也沉下脸,哲子顾不上牛车,大步走过来,就听着柳爻卿说:“我们是他亲戚哩,来投奔的。谢谢老伯……”
从那地方离开,钰哥儿还是眼泪花啦的,整个跟小花猫似的。
柳爻卿也不管他,沉着脸上了牛车,说:“哲子哥,咱们离开这地方。”
知道这肯定有事儿了,哲子就赶着牛车掉头,慢慢离开。
到了馄饨摊子 ,柳爻卿点了三碗馄饨,又去隔壁买了五个素馅儿的杂面包子。周围也没啥人,摊主离得也远,柳爻卿就开口了,“刚刚那老伯说二伯现在还没成家,镇上有不少帮他寻摸亲事的,闺女、哥儿都没少介绍,都说二伯志向不在镇上,约莫想着找县里的亲事。”
“那我娘和我咋办?”钰哥儿抽抽搭搭的,拿着热腾腾的包子啃了一口,嚼着嚼着也不知道尝没尝到味儿。
“咋回事?”哲子把自己碗里的馄饨夹了几个给柳爻卿。
柳爻卿就把包子给哲子哥,他不爱吃包子,更爱吃馄饨,汤汤水水的热乎着。
“还能咋回事,二伯想给自己争前途呗。”柳爻卿看了钰哥儿一眼,不客气道,“好歹也是正经秀才老爷,年岁也还不大。”
想着柳全运在镇上说自己没成亲,柳爻卿就忍不住讽刺几句。
平时村里也不是没人来镇上的,村里头还有个沈氏和钰哥儿,这事儿竟然瞒了这么长时间,柳爻卿也来过镇上,直到现在认真打听才知道,原来柳全运在镇上是这样的身份。
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柳爻卿觉得村里人,柳全福、柳老头,都脱不了干系。。
眼瞅着钰哥儿眼泪掉的越厉害,柳爻卿就道:“把眼泪擦干净。钰哥儿,我问你,你觉得他还是你爹吗?他要是你爹,给过你什么,给过你娘什么?”
“没给我什么,也没给我娘什么,可那是我爹啊,要不我就没爹了。”钰哥儿放下吃了一半的包子,用胳膊捂着眼睛,呜呜呜地哭。
“那你想想,就算没有爹,不也还是在家里头过日子,跟平时有啥区别?”柳爻卿安慰钰哥儿,“我不是跟你说了,遇到事不能哭,得先看看如何解决。”
可就算心里头明白,钰哥儿还是伤心的厉害,呜呜呜的哭了许久才停下。
眼睛红彤彤的肿着,吃完放凉的馄饨,还有半个包子,钰哥儿看上去好了些。柳爻卿就拉着他的手上了牛车,说:“这回回去你啥都不要说,交给我来说。这事儿比较麻烦,不能闹大了,知道吗?”
就像柳爻卿说的,毕竟是秀才老爷,钰哥儿含泪点头。
板着脸回到家里,天已经快黑了,柳爻卿把多买的包子拿给兴哥吃,还有给厉氏留的两个,剩下的都叫哲子哥拿回去,给秦三叔还有两只狗崽了。
叫钰哥儿和兴哥待在屋子里不要动,柳爻卿单独去了上房。
柳全福不在,小李氏也没人影,就柳老头和李氏。柳爻卿过去,问:“爹,二伯到底咋回事?”
“什么咋回事?”柳老头装傻充愣。
在柳爻卿折腾着去镇上去县里之前,家里头就柳全福每个月都去镇上拿柳全运挣的银钱,村里头也极少有人去镇上,不缺啥吃的喝的,也就逢年过节可能需要买布匹啥的,平时村里有货郎偶尔来,针头线脑啥的都有。
“我去找二伯,听镇上的人都说二伯还没成亲,帮他说媒的不少不少的。”柳爻卿一边说着一边看柳老头的神情 ,见他瞬间变幻的脸色,就知道柳老头对这件事是知情的了。
瞅着这样的柳老头,柳爻卿觉得很烦躁,他原先以为柳老头就算偏心,也不至于太糊涂,竟然连柳全运的亲事都能隐瞒下来,他就觉得有点恶心了。
从炕头上掏出烟袋锅子,柳老头又开始卷汗烟,慢慢闷了一口才说:“这事说来话长,你不知道也好。”
“那大伯咋说二伯想钰哥儿了?”柳爻卿就把问题给拉了回来,一条一条的说,“钰哥儿虽然长得像二伯娘,可也有像二伯的地方,跟大伯、我爹也都有点像,到了镇上肯定有人会问。二伯就算对外人说不是自己的孩子,钰哥儿小小年纪能瞒得住?”
现在钰哥儿在村里头也不认识几个孩子,沈氏又不串门子,娘俩就基本天天待在家里,还是柳爻卿这回大病一场醒过来,见天的折腾,才带的钰哥儿也跟着进进出出的。
“这回我不同意钰哥儿去镇上。”见着柳老头不说话,柳爻卿就给一锤定音。
就算他不说,纸也始终包不住火,就是沈氏和钰哥儿可能要吃苦头了。
等柳爻卿走了,李氏就又开口了 ,“多少年了一直相安无事的,就卿哥儿自己折腾,要不现在哪来的那么多事,我说他是丧门星,就是丧门星。”
柳老头不说话,心里头却也差不多这么想,这家里头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可不都跟柳爻卿有关系。要不是当年厉氏在家里生产,他都要觉着柳爻卿是抱错的孩子。
看看柳爻卿的模样,那是真好,十里八乡就没有重样的,可是就像厉氏,不想柳家男丁。
“等老大回来,叫他过来。”柳老头道。
这头柳爻卿回屋,钰哥儿就又眼泪汪汪了,问:“阿爷咋说?”
“钰哥儿,这事你想别跟你娘说。你娘要是问,你就说镇上没什么好的,不想待,知道不?”柳爻卿叮嘱几句,见着钰哥儿点头了,就又说,“行了,擦擦眼睛,别叫人看出来,跟我去哲子哥家里干活吧。”
“嗯。”钰哥儿点头。
那边柳爻卿临走前又叫兴哥在家里等着柳全福,阿爷那边肯定得叫他。
哲子哥家里的这些小乞丐,连续几天好吃好喝的养着,现在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柳爻卿和哲子哥每个人给发了一个粗面饼,叫他们去镇上,待一天时间再回来,还有粗面饼。
只要有吃的,这些个小乞丐就干什么都成,腿脚也利索,别看一个个都瘦,那毅力也是旁人比不上的,从前要饭为了一口吃的,还不知道走多少路。
这天小乞丐们到了镇上,三三两两的散开,也甭管什么时候,就开始聊天儿,走路也聊,歇息也聊,在人家墙头蹲着也聊。
镇上也有乞丐,不过都不是长久待着的,大多都是路过,很快就会离开,他们倒是好奇,也跟着聊。
到底聊什么呢?
不出两天功夫,就连镇上地主家内宅的家眷都知道了。
“那神仙酿可是真的?”
“那还能有假。我听说真是天上下来的神仙,路过上谷村,见着那些个野山莓又酸又小不能吃,就感慨他们生长不易,便伸手指点,亲自酿了酒,听说喝一口便能多活一年。”
“也对,粮食能酿酒,野山莓怎么也能,肯定是神仙出手了。”
“那可不,就说高家的那个少爷高富贵,你们知道吧?这些年都病病歪歪那脸色蜡黄蜡黄的,听说人参燕窝没少吃,可就是一年一年不行了,这回得了那个神仙酿……”
“咋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柳全锦搞的事情,其实就是情感操控,不知道写得准不准,但正经的情感操控会害全家人,只要被控制就完蛋了。
举个栗子,某男唉声叹气或者故意做出动作让人注意,关心他的人就会猜测,要是猜对了,某男就会说这是你自己说出来的,绝不承认自己的行为,久而久之,被控制的人就会失去自我,完全以某男的行为为准则,多见于家人中。
再举个栗子,某男一直说妻子一无是处,无视妻子做的家务和工资,久而久之妻子就会信以为真,以为自己真的是个废物,却不觉得某男有错。
再再举个栗子,某男被妻子伺候吃早饭,习以为常,妻子病倒,某男觉得妻子不能伺候自己,妻子错了,进行言语攻击,就是某男出钱给妻子治病,可病态的精神关系已经形成,这是非常恶劣的行为。
这是一种病态的家庭关系,国外有心理学家研究过,感兴趣的可以搜一下看看,好彻底远离这种人。
(因为很讨厌这种病态存在的人,所以选了这样的角色,会慢慢让他们品尝自己的苦果。)
第20章 大辣子草
高富贵就是老大夫给诊的病,他开的方子有些许疗效,每年都要给高富贵诊几次脉,有时候会调整方子,对他也是深入了解,跟高家的关系也是不错的。
这回老大夫的小孙子拿着自家的小酒壶,每天装一些野山莓酒送到高家,点明给高富贵。
一开始高富贵没当回事,他自个儿的身体也就那样了,行乐不行,也不能跑跳,成日就闷在宅子里跟家里头的女眷似的。
可喝了第一口后,那酸酸甜甜微微带着辣味的野山莓酒就跟钩子似的,叫他一不留神,一整壶都喝完。
喝完酒,倒头就睡,第二天爬起来,淌了一身汗,整个人精神头就不一样了。
接着又喝了几天,这高富贵就亲自出门,去了一趟来大夫府上,四个陶罐,包括开封了的那个,给了五两银子,都抱了回去。
这个野山莓酒虽然没有镇上传的那么稀罕,可高富贵觉得比天天喝的那些汤药强,都说是药三分毒,这酒就不一样了,尤其是这个神仙酿的酒。
平日里都不出门的高富贵还从家里牵出一匹温顺的小马,骑着在镇上溜达一圈。
这下子镇上的人不管嘴上信不信,心里头反正都有想法的,没看那传闻中脸色蜡黄蜡黄的高富贵喝了几天神仙酿,脸色都有了血色了,谁不想多活几年……
不过这时候镇上那些到处溜达聊天儿的小乞丐们,一溜烟回了上谷村,再没出来 ,叫人找都找不到。
镇上传的沸沸扬扬的神仙酿还没传回村里,柳爻卿又坐到上房,还有柳全福、柳全锦、小李氏、厉氏,捎带着沈氏和钰哥儿。
“老二说想钰哥儿,我还能咋地?”这些天柳全福又去了一趟镇上,倒是没注意什么神仙酿,当天去,当天就匆匆回来,还真叫他给拿回来柳全运的亲笔信。
“信里头写得啥?”柳爻卿给钰哥儿使了个眼色,叫他躲到沈氏后头,别叫人从脸上看出什么。
“咋地?”柳全福扁着嘴,伸手把炕桌上的信封抓下来,从里面拿出信纸抖了抖,还清了清嗓子,念给柳爻卿听,“旬月未见,家中都可好,儿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