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残阳欲尽时(14)
美人有优先权,可以横刀夺爱。但抢来的婚姻并没她想的那般美好。她原想胡文龙温和有礼,不似付川东那样骄蛮霸道, 唯我独尊。但事有两面。在房内,付川东生龙活虎,花样百出,胡文龙体质孱弱,无本钱无力气,呆板迂腐,很难让凤华 满足;在外边,付公子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博佳人一笑,而胡文龙只是坐等凤华拿钱来他用。凤华原来做付少奶奶时,终 日里赴宴、打牌、听戏、逛花园。现在是低门矮户的过日子。原来奴婢成群、一呼百应,而今是柴米油盐穷算计,婆母白 氏还日日叨唠要她勤俭持家,让她为胡文龙做鞋补衣。凤华觉得日子过的实在憋屈了。本来想着自己是再嫁,父亲也无了 官位,也就认命了。可今天听见碧莲仅仅凭着美貌就一步登天,风光大嫁,心中立即又委屈起来。凤华觉得如果当时杨公 子能看见自己,一定会改变追求目标。可造化弄人,现在人家成了豪门贵妇,而自己却在这儿挨苦日子,真是明珠暗投, 彩凤逐鸦。现在是木已成舟,势无挽回。只能依靠胡文龙,希望他能状元及地,早就大官,让自己有望翻身。
胡文龙也睡不着,碧莲嫁得那么好,让他心里心酸透了。其实胡文龙对现在这门亲事也后悔了。不错,凤华是漂亮,但凤 华太霸道专行,对他母子呼来呵去,宛如奴仆,嫁妆是丰厚,但那钱是凤华的,也并非他原来想的由他任意使用。夫妻们 难以平等,胡文龙话说的重一点,凤华都会大闹一场。母子们衣食皆仰仗程家,所们他们得罪不起那位姑奶奶。白氏几次 说过,胡家那里是娶了个媳妇,分明是请了尊神来供着。凤华的行为话语中常常不自觉的流露出看不起胡文龙的情形,胡 文龙觉得在妻子面前都不像一个男人。这时,他才想起碧莲的好来,想她娇羞柔美,看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的仰慕之情 。他真的后悔了,而今佳人已在别人怀抱之中了,一念之错,痛失良缘,无力回天。
14
再说京中,皇上一走,程郁本来应是最轻松了,可他天生就没那享福的命,才清静了半月,宫中又有事了。
宫中有个静嫔,一直病着,她失宠多年,宫里宫外也没什么势利,所以都不拿她当回事,可这两天太医来报静嫔快不成了 ,丽妃想着她也曾是得过宠的,怕皇帝回来怪罪,自己脱不了干系,就把程郁找来,以自己怀孕为由,让程郁处理此事。
程郁对这位静嫔娘娘略有耳闻,据说她曾是宫中数一数二的美人,也得过宠,但脾气不太好,恃宠而娇,就喜欢使小性子 ,对下人也刻薄了些。她父亲原是大理寺少卿,因为错判了一个案子被贬官,她就到皇上那里求情,一哭二闹三上吊,最 终情没求下来,自己也失了宠,后来又被欣妃的打压,一蹶不振。
程郁到静嫔的宫中看了一眼,静嫔都瘦的脱了形,找不到当年的美人样子,微弱的哀求着想见皇帝最后一面,程郁心中不 忍,就给皇上写了一个奏折。明知希望渺茫,还想满足她的心愿。
朱批很快就回来了,皇上让程郁速往行宫,详细说明此事的情况。程郁明知皇上别有用心,却也不敢抗旨,临行前卫英来 找过程郁,给了他一封密信,让他尽快面呈皇帝。
程郁也不带随从,独自骑了快马,赶往行宫。一路上策马狂奔,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只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去了。纵然 皇帝现在肯放了他,他现在身心支离破碎,岂有豪情似旧时。
程郁走了两日,日薄西山之前,到达行宫,皇上正在用晚膳,见了程郁,喜从天降,拉着手不放,叫程郁一起用膳,程郁 说路上吃过干粮了,现在不想吃。皇上就吩咐准备夜消。
皇上看了卫英的信,又接着用膳,一边吃一边看着程郁笑,程郁十分不自在,就站起来说:“我从没来过行宫,想四处看 看。”
皇上说:“好,朕陪你去。”
携手一路走了出来,边走边说静嫔之事,皇上漫不经心的说:“静嫔自持美貌,刁蛮任性,目空一切,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足为惜。”
程郁很不以然的说:“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好歹也是你的枕边人,纵有千般不好,眼看她快不成了,皇上连这么一 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她吗?”
皇上哈哈一笑,说:“宁妃好贤惠,好,依你。反正要对狄夷用兵了,朕要坐镇京中。不过再快也得等两日,提前回京是 件大事,太后、妃嫔那么多,怎么也得准备两日。两天后咱们启驾,熬得到熬不到,就看静嫔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走至一处假山石旁,皇上突然抻手将程郁按住,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想朕了没有?”嘴上说着,就动手解程郁的 腰带。
夏日天长,现在天还完全黑,程郁说:“青天白日的,又在外边,陛下这是做什么,叫人看见。再说我赶了一天的路,身 上全是汗味,待会儿回去,沐浴更衣后再侍候陛下。”
皇上那里肯等,急急的剥掉程郁的裤子,说:“偶尔在外边做做,更有情趣,朕就喜欢你的味道,跟朕在一起,没人敢看 的到。”
程郁抬头一看,刚才还跟着的福海和小太监们全都踪影不见。心中暗骂,这个色狼,连这么一小会儿都忍不了,却不敢反 抗,只能由着他。
皇帝边干边报怨:“才几日没弄这朵菊花,就这么紧了,好生费力。”
程郁正疼得冒汗,听见这句,就气得说:“嫌累别干。”
皇上喘息着调笑他说:“那怎么可以,你千里迢迢的来挨操,朕不能让你白跑呀,这力气还是要卖了。”
深入浅出的奋力多时,才一泻如注,全都泄在程郁体内。
休息片刻,皇上还是色心不足,就去抚弄那饱受蹂躏的小穴,还说:“白白荒芜了好良田,要多松松土,浇浇水了。”
程郁挣扎着躲开,提上裤子。虽然早就在床上被百般玩弄过,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等猥亵,还是让他觉得难以承受。更 何况刚才那次已让他体力透支,要再由着皇上的性子玩,还不定会有什么结果,要是他走着出来,却被抬着回去,那笑话 可就闹大了。
皇上自然不依,扑过来纠缠,这在此时,突然听见假山石后“扑通”一声响,似有人摔倒,俩人都很吃惊,皇上怒道:“ 什么人?给朕出来!”
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从假山石后转出来一个穿淡青色宫妆的女子,跪倒在皇帝面前,仔细一看,竞是和妃。
程郁羞得满面通红,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他和皇帝的事,虽然后宫中人尽皆知,但被妃子当面看见还是第一次,程郁 觉得好像被人捉奸一般。
皇帝可没这感觉,他一边慢慢的穿好衣服,一边问和妃因何在此。
和妃也似受了惊吓,跪在地上,说了半天,才把事情说明白。原来,晚膳后,和妃带着侍女海棠出来散步,后来觉得有些 凉,就叫海棠回去取件衣服,自己先独自走走,那知却迷了路,后来远远看见皇帝过来,怕冲撞了圣驾,就躲在假山石后 ,想等皇帝走后再出来,结果看了一场大春宫。大约是看的情绪激动,没站稳就摔了个跟头。
皇帝全不在意,饶有兴趣的看着程郁的反应。和妃的话他全信,因为若换了是别的嫔妃,总想邀宠,看见皇帝过来,大老 远的就会迎上去请安,但和妃是个爱干净和避宠的,她躲起来很正常。所以皇上没怪罪,反而温和的说:“这里石凉风大 ,爱妃可随朕先回排云殿,朕命小太监找来海棠,接你回去也就是了。说来也是你太不爱走动了,在自己家里居然能走丢 了,真是笑话。”
和妃谢恩,真的跟着他们走了。
程郁又羞又恼,又不好表示什么,只能跟着走。连后来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福海,看见和妃居然古怪的和他们走在一起, 也大吃一惊。
回到排云殿,福海连忙让人上热茶给和妃趋寒,不料和妃十分客气的说:“多谢公公,本宫素来体弱,吃的茶晚上就要失 眠了,不用了。”
程郁自到后边沐浴更衣,一会儿出来,惊讶的发现和妃居然还没走,正和皇帝在商量提前回京之事,海棠就在旁边伺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