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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19)

作者:梅弄影 时间:2018-01-20 17:02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陶惜年在水中沉沉浮浮,用力喘息一阵,方恢复平静。丢了内丹的法庆正要对他发难,几个炸雷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落在他那护体金光顶上。
  水里浪急,元遥抓住了陶惜年的衣袖,将他揽入怀中。陶惜年抓住元遥,靠在他肩上。冰凉的喝河水中,元遥的体温带给他莫大的温暖。
  他们身旁电闪雷鸣,阴将军站在轻尘为他托起的剑上,不断向法庆挥刀。水里带电,要是电到元遥该如何是好?想及此处,陶惜年催动内丹,周身金光笼罩,形成一个淡金色的圆圈,将他们二人围了起来。
  元遥惊讶地看着他,片刻后转而明白了,他道:“那黑蛇精的内丹被你化了?”
  陶惜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点头道:“正是。”
  假形之术,可以用一物替代自身,却并非需要两者位置进行绝对互换。那日他以腐木替代自己,而自己去往何处却是可以选的,并不一定对调到腐木所在之处,只要是在二者一定范围内皆可。今日他倒着施法,将那内丹作为他的本身,他则作为替代之物,而内丹转移的位置,正选在了他自己的腹中。
  在场之人,只有他和法庆是修这种路子。在这种紧要关头,只有靠着这种法子搏一搏,方有胜算。

  ☆、第039章 风止

  他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那日元遥扔给他的佛指舍利。他前几日对着此物摸索多时,发现催动内丹到最大极限之时,这舍利子会散出金光,但不足以形成保护屏障。他思考过缘由,认为定是自身内丹不够充盈之故。而有了这黑蛇精的内丹,他的内丹一定能暴涨数倍,足以运转舍利子之力。
  他确实赌对了,黑蛇精的内丹使他的内丹充盈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对元遥道:“有这物我才敢冒险。元遥,对不住,方才没有跟你说便擅自决定了。”
  他方才没有告诉元遥,是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元遥一定不会同意这个冒险的法子。
  轻尘的雷引之术依旧不停,阴将军不断挥刀,砍向那薄薄的屏障。法庆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消片刻,金光屏障之上的雷电,竟反弹回去,落在轻尘顶上。
  “前辈!当心!”陶惜年大喊。
  轻尘抽了一张符箓,幻化出一把大伞,往后急退几步,将那雷电挡了六成。天雷过后,大伞裂开,轻尘嘴角流下一丝血迹,阴将军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转眼间消失不见了。
  陶惜年明白,这是因为轻尘受了重伤,内丹不够充盈的缘故,阴将军回地府了。
  轻尘将伞骨撑在地上,勉强支起身子,道:“快去!他的屏障支撑不了多久了!”
  陶惜年扭头去看法庆,那薄薄的金光屏障之上,果然出现几道裂痕。那是方才轻尘与阴将军共同努力的结果。他与元遥对视一眼,决定了对策。
  陶惜年运气将二人送至法庆处。他想,法庆就算再怎么强,也是个人,力量总会用尽的。他方才迷惑魏国士兵,又与道人们缠斗,怎么说也花了不少气力。只要坚持不懈地同他打下去,他总有耗尽力气的时候。
  元遥沿着屏障上的纹路,用力挥出手中的龙牙,那道蓝光沿着细缝钻了进去,裂缝大了几分。再一刀下去,那屏障便化作齑粉纷纷掉落。
  法庆那双妖异的眸子看着二人,忽然嘴角上扬,笑了一笑,右手向上,结了几道印。
  陶惜年只见一道强光闪过,他的屏障碎裂开来。余光瞥到一个红色的火球,他心里咯噔一声,将元遥推开,身子往右歪去。那火球从他左肩划过,烧伤了他的皮肉。
  他闭上眼,左肩处的灼伤很疼,但应当不严重。可他离法庆太近了,近到法庆再使一招,他便灰飞烟灭的地步。
  可法庆却停了,他的手停在半空,看向陶惜年的左肩。就是这一刻的犹豫,元遥跳上小舟,向法庆挥出了龙牙。
  温热的血液四溅,陶惜年睁大了眼睛。就在法庆分神的那刻,他的首身已然分离。
  他在看什么?陶惜年看向自己的左肩,那处有一枚水滴状的红色胎记。
  法庆的身子还站在船上,头颅却掉了下来,鲜血四溅。魏国军恢复了神志,被定住的几位道人也得以恢复自由。
  元遥看向舟中掉落的头颅,有几分不可置信。这人就这样被杀了么?
  他连忙拉起水中的陶惜年,看向他的左肩。那处被灼伤了皮肉,但伤得并不重,他撕下衣裳下摆给他简单包扎。
  陶惜年站起身来,法庆的头颅正掉在他前方,嘴角似乎突然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陶惜年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再看那头颅,却又是平常模样。
  兴许是他看错了吧。
  水流湍急,带着小舟往下游飘去,灵清连忙用道术将他们引了过来。
  陶惜年和元遥被拉上了岸,法庆的尸首也被拉了上来。玄清一边咳血一边查看法庆的尸首,末了,摇摇头,道:“老道也不知他死绝了么,这具身子是真死了。他与那李归伯不一样,李归伯死的那日牢房里结了咒,他的魂魄逃不走的,只能前往地下……”
  他的话众人都明白。法庆若是懂得夺舍之术,那他此刻很可能已经魂魄出窍,去找新的肉身了。
  玄清在法庆的僧袍里摸索一阵,掏出一块方圆寸长的黄白色之物,微微发着金光,正是那佛顶骨舍利。他将佛顶骨舍利献给元遥,便在道真的帮助下开始打坐疗伤。
  轻尘伤得很重,寇怀和灵清也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他二人便一起帮轻尘疗伤。
  雨停了,太阳高照,但水位暂时未退。元遥命魏远传令下去,继续疏通河道,自己则在岸边稍事休息。
  陶惜年的衣裳湿透了,正打着颤,知非过来,双手抵在他后背心处,他只觉得全身都暖洋洋的,不一会儿衣裳便烘干了。他对知非道了谢,觉得这火道的确很有用处,尤其是在野外生存之时,能生火煮饭烘烤衣裳之类的。
  他刚要起身,却忽然间天旋地转,眼前漆黑一片,倒了下去。
  “陶道长,你怎么了?”是知非的声音。
  其余几人似乎也都围了过来,他却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全身仿佛被缠住,动不了分毫,而体内有什么东西如无头苍蝇般乱窜。他支撑不住,不久便昏了过去,耳边却依稀能听见众人的说话声。
  “莫非是……被夺舍了?”道真犹豫道。
  众人大惊,纷纷蹲下围着陶惜年查看。轻尘忍着伤痛走来,看了一阵,道:“不,他并非被夺舍。他化了黑蛇精的内丹,本身的内丹又不够强,还比不上那黑蛇,现下恐是遭到了反噬。”
  玄清惊讶道:“陶道长竟能化用内丹?这不是……”跟冀州这两位妖道妖僧一般么?玄清的后半句话没说出口。不过这也解释了他为何突然法力大增,甚至能用舍利子打开护体结界。
  “前辈,要如何才能救他?”元遥握住陶惜年的手,他的手心是冰凉的,仿佛下一刻便会离开。
  轻尘想了一阵,问:“你们当中谁内丹还充盈的?找两人,要练功路子一样的,为他梳理内丹,运行七七四十九个周天,看他能不能醒。”
  “要路子一样的两人?凌云在北郊大宅,他没受伤。我受了点小伤,也无大碍。这样吧,先将陶兄带到北郊大宅,我二人为他梳理内丹。”寇怀道。
  “甚好。”轻尘转而对已经不省人事的陶惜年道,“小陶,你还能听见么?跟着我念静心咒,能帮你定住心神。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他跟着默念了几遍,终于内心一片宁静,什么也感受不到了。这一睡,便是三日。
  陶惜年昏了三日,魂魄仿佛都快离了体,在半空中沉沉浮浮,离灵魂出窍也就差了那么一点。三日间,他梦见他爹,还有他从未见过的娘亲,还梦见了元遥。他梦见他去了洛阳,每日里吃喝玩乐,好不快活。梦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黑衣人背对他站着,身形高大,头戴斗笠,他跑过去,嘴里叫着元遥的名字。而那人转身,淡金色的眸子看着他,右眼眼尾处一颗小小的红痣,他在对他笑。
  陶惜年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全身冷汗涔涔。阿柏吓了一跳,见陶惜年醒了,又高兴起来,叫道:“道长!你终于醒了!我可守了你好几日了!”
  陆禹听见声音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说:“陶兄,你终于醒了!寇兄与他师弟凌云在前一日便为你重新疏通了内丹,按理说你昨日傍晚就该醒了,你瞧瞧,现下都正午了。不过我的药刚刚弄好,你醒的正是时候!”
  陶惜年道了谢,接过药喝了一口,立马喷了出来。
  “你这是什么啊!苦死了!”
  陆禹抱歉道:“哎,忘了忘了,甘草和冰糖忘记放了!”说罢,手忙脚乱地跑进厨房,拿了一块冰糖过来,扔了进去。
  陶惜年皱眉喝了那碗苦药,放下药碗,从床上站了起来,问:“陆兄,我昏了几日?”
  陆禹道:“三日多了,你再不醒,我只能试着用针扎你了。”
  陶惜年嘴角抽搐,陆禹的医术高不假,可他常丢三落四,煮药忘放糖,出门忘带钥匙,要是被扎错地儿就不好了。
  “他们呢?”
  陆禹在忙着收拾药材,答道:“玄清师父他们,昨晚便动身回洛阳了,魏国兵很快也要撤了。昨晚上已经有不少百姓陆陆续续回到冀州,城里好多户人家都在办白事。”
  “你呢,不回去?”
  陆禹笑道:“我与寇兄说好了,去平城玩一趟,等你醒了,我们就上路。”
  “那你岂不是立马就要走喽?”
  陆禹转过身把陶惜年的脉,说:“你已经无事了,我与陆兄今晚便上路。”
  “这么急?”想及他们是为自己多留了好几日,陶惜年生出几分愧疚,“真是麻烦你们了,耽搁了你们好几日,我这……”
  陆禹温和笑道:“不必客气,大家都是朋友,出门在外,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对了陶兄,你化了那黑蛇精的内丹,最好一月内勿用道术,尤其是御剑之类要运转内丹的。平日里多呼吸吐纳坚固内丹,否则恐会遭到反噬。”
作者有话要说: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这段是道家的静心神咒,用于早坛功课、道场法事等场合。据说念诵此咒,能起到净化身心、安宁心神等作用。
抱歉今天发文比平时晚了一点点~

  ☆、第040章 暂别

  此时陶惜年才记起自己昏迷的缘由。他将那黑蛇精的内丹给化了,但因自身内丹太弱之故,遭到了反噬。寇怀和凌云为他梳理内丹将近一日,才将他救回来。
  而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是在这般危急的情况下,捡了个大便宜。
  “一个月后便可以了么?”他有几分雀跃。
  陆禹道:“因人而异吧,按理说一月之久,那黑蛇精的力量也该顺从你了。不过话说回来,陶兄,我还从不知道你修的竟是这种路子。”
  陶惜年羞赧道:“我并非出身名门正派,这种修炼方式也是偶然间误打误撞习来,实在是上不了台面,让你们笑话了。”
  “你是好人,我信你与那妖僧妖道不一样。不过陶兄今后千万注意,别再冒险化用妖物内丹了。玄清师父对此颇有微词,寇怀和他师叔师弟倒没说什么。”
  一定也是颇有微词吧,没说应当是看着元遥的面子。陶惜年有些忐忑,问:“那你呢?”
  陆禹道:“我?我道法不高,修的只是医道,不好评说。若是有便捷的法子,又不伤身,我倒也希望能走走这路子。陶兄,你的内丹原本就杂,现下又多了个大妖的内丹,还需常常静心打坐才是。这种法子修炼虽快,却也容易反噬,今后还请多注意着些。”
  陶惜年点头应了,陆禹给他留了几副药方,收拾了东西,便出门了。陶惜年向他道别,看着陆禹逆光行去,生出几分离别之意。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对么?各自珍重吧。
  日头开始偏西,他向门外望去,冀州城里果然多了些平民,巡逻的魏国兵少了许多,他猜是调到城外去了,为撤兵作准备。
  “小陶,好些了没?”轻尘拎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地走来,靠在门前,一副快醉倒的模样。
  “多谢前辈挂念,我并无大碍了。前辈,您不是受了重伤么?怎的这般饮酒毫不节制!”
  “谁……谁说重伤就不能饮酒了?饮酒只是好得慢一些罢了,这算什么?”轻尘挠了一把花白的头发,满不在乎道。
  轻尘说得一本正经,搞得陶惜年不好反驳,只问道:“那前辈的伤可好些了?”
  轻尘摇摇头,说:“哎,伤得很重啊,我又这把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完全恢复,再怎么说,也得过个好几年才能好吧。”
  “前辈,那您还是节制些吧,我这儿还有些野山参和灵芝,您拿去服用。”
  轻尘抿了一口酒,道:“也好,可以拿来泡酒。”
  陶惜年:“……”
  “元将军这朋友可真够意思,我说我要走了,立马送了几坛酒给我,还给了我一些银两作路费,说是替你交束修,好几种酒呢,够老道喝一阵子了……”
  原来是元遥给的酒,难怪这轻尘又喝得醉醺醺的了。他是个有酒便停不下的人。
  “前辈,您要走了?去哪儿?”
  “回青州去。”
  陶惜年犹豫一阵,问:“前辈来此,当真只是路过么?”
  轻尘的酒葫芦提起来,又放下,摇了摇头,道:“我是追着黑蛇来的,有一日我觉察到一股熟悉的妖气往北去了,估摸着是冀州方向,便追过来看看,没想到此处要办道法大会,便留了几日。冀州分明是崇佛的,怎会有人在此筹备道法大会?老头儿一时好奇,便留下了。”
  果然如此。
  过了良久,轻尘忽然道:“你化了那黑蛇精的内丹,未必是坏事,或许缘分如此罢。从今往后,你道法大增,说不准再过几个年头,也能把将军叫上来了。”
  “对了前辈,您的三清铃呢?找到了吗?”
  轻尘又喝了一口酒,道:“找到了,也在法庆身上。”他将那三清铃从布袋里拿了出来,随意摇了几下,并没有灌入精力。铃声清脆,与他们前些日子听到的别无二致。那时听来觉得格外渗人,此刻听着,却没有这种感觉。或许是摇铃的人不一样,用意也不一样吧。
  “这东西,是用来送客死异乡之人回家用的,今后还需用在正道上。对了,再提醒你一句,今后多打坐静修,切不可起贪念,转化其他妖物的内丹。若是不成形的小妖……哎,那就随你了,大妖千万慎重。”
  “前辈的话定当谨记于心,方才陆禹便提醒过我了,让我一个月内勿动道法,多打坐静修。” 说罢转身回房,翻出好几根野山参和灵芝,包好了递给轻尘。
  轻尘点头道:“如此甚好。那老道便先行一步了,短短数日,你我既有了师徒情分,今后若是来青州,记得给老道送酒!”
  陶惜年笑道:“这是一定的,徒儿若要前来,必定备好美酒佳肴。”
  轻尘满意地笑了,又喝了几口酒,跨坐在桃木剑上,晃晃悠悠地飞了。
  日头已经偏西,陶惜年在街口转了一圈,回到家中,阿柏开始忙着淘米做饭。元遥呢?他在忙什么?
  就在此时,一身黑甲的元遥骑着白马向这处行来,见陶惜年醒了,面上凝重之色散去,跳下马来。陶惜年朝他挥手,柔和的夕阳照在他脸上,他在夕阳的光线中那般美好。他不禁嘴角上扬,微微笑了。
  陶惜年放下手,有些发愣,方才元遥好像对他笑了,他头一次见元遥笑。
  啊,阿遥太可爱了,他心想,继而也回以微笑:“阿遥,你回来了。”
  “你身体已经无碍了么?”元遥问。
  陶惜年点头道:“是啊,只是陆禹交代我一月内不能动用道术,以免遭到反噬。别的么,肩上的伤只是小伤,已经结痂了,注意勤换药便好。”
  一只鸽子扇着翅膀从天而降,停在元遥的右肩。元遥将它捧在手中,解下它右脚上的信筒,凝神看了一阵,转瞬间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朝中有事急宣?”
  元遥道:“上面命我即刻带着法庆的人头回洛阳面圣。”
  “非得这会儿走?吃了饭再去吧,阿柏在做饭了。”
  他道:“不了,我即刻便走。”又道,“我在洛阳等你。”
  陶惜年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自己昏迷了好几日,而元遥在剿灭法庆后早该班师回朝,若是大将带兵在外,完成任务又迟迟不返回朝廷,很容易引起猜忌,还是早些走为好。因此也不再挽留,去厨房包些阿柏做的肉脯,让他带着。
  阿柏蹦蹦跳跳地追出来,见元遥要走了,喜道:“大和尚,你要走啦,好走不送啊!”
  陶惜年敲了他一记,道:“回去做饭!”
  阿柏屁颠屁颠地回厨房,陶惜年和元遥相顾无言,心中有许多话,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纠结半晌,只说出“保重”二字。
  元遥无言地看着他,忽然张开双臂,将他拥入怀中。陶惜年眯起眼眸,觉得夕阳的光线格外温暖,不,那是元遥身上的温度。
  “告辞,洛阳再见。”
  他翻身上马,往南郊行去。陶惜年看着马蹄一步步往前,夕阳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转身喊道:“阿柏!饭做好没有?要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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