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撩不敢当[快穿](73)
可能是觉得味道不错,沈云淮又取出一颗,递到他嘴边。
梁楚怔楞两秒,又笑了,沈云淮学会分享了啊,有进步,当然不能驳他的面子,要鼓励!梁楚倾身上前,张嘴含住巧克力球,沈云淮同时配合地往他嘴里喂,手指碰触到他温热的嘴唇,沈云淮微微恍神,两根手指就这么戳进他的嘴里。
继鼻子被这两根手指揪红,嘴巴又遭殃,被同样的两根手指塞了个满满当当。沈云淮指肚触电似的麻了一下,好像碰到他柔软的舌尖。
梁楚一时半会都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头皮都是麻的。他抬眼瞪人,相当不满了,手里攥着麦丽素,扶着他的手腕往外拉,小舌头里应外合推他的手指。
洗没洗手啊!脏的!
沈云淮看他脸色,皱鼻子皱脸的,很不情愿的模样,禁不住心旌神摇,冷静和克制化作云烟。对上小道士朦胧的双眼,像是两块水嫩嫩的水豆腐,如果他就这么不管不顾插进去,拨弄他的舌头,顶进他的喉咙。他会发出怎样悦耳的声音,又会做出什么表情,会向他求饶吗?
柔嫩的小舌头舔舐他的手指,沈云淮撑大他的嘴巴,微微分开两指,夹住他不老实的舌尖。梁楚脑袋已经靠到椅背,他退一寸那只手便逼进一寸,梁楚被他弄得上火,毫不客气咬住他的手指。
虽然没什么攻击力,但兔子急了也发威。沈云淮看着他的眼睛,珍而重之的享受,很是勉强地按捺汹涌的凌虐感,维持住温柔随和的假象,意犹未尽的收回手指。
梁楚舌根压着奶球,随便擦了擦嘴,眼睛像是被烟火熏过,含着水色,眨了眨眼睛很快没有了。梁楚愤怒的跟他算账:“你什么人啊,发神经,我拿手指戳你试试?”
沈云淮没有说话,两根手指暧昧的厮磨,侧头看了过来。
梁楚心有异样,觉得沈云淮很奇怪,但说不上来。他没什么表情,双眸阴鸷黑沉,就像是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的一潭古井,看似无害,然而当人趴在井沿往下看,深而沉的井口会把人吸进去。
梁楚悄无声息打了个寒噤,表情变得警惕。这个眼神并不陌生,在某些时候经常看到,他难得机灵一回,也不知怎么眼睛就往下面溜了一下,沈云淮的衣服并不贴身,看不出二五八六。
沈云淮捉住他的视线,高大的躯体靠过来,意味深长:“你看哪里?”
狭窄的空间因为沈云淮的逼近变得更加逼仄,梁楚忍不住往后缩,抱着椅背看他,但这不就代表他怕了吗,太没有气势了。梁楚强行挺直背,针锋相对:“你别乱来,前面还有人!”
沈云淮微笑:“没人会怎么样?”
梁楚色厉内荏,怕人听见,压低了声音道:“没人也不能乱来!”
沈云淮靠的更近:“你以为我会乱来什么?”
梁楚愣住,被噎了个哑口无言。
王胖王瘦看着前面目不斜视,别说扭头了,大气儿也不敢喘,装成两团无色无味的空气。梁楚气得瞪他,麦丽素的包装袋子给他捏得哗啦响,还是气不过,大逆不道敲沈云淮的头。
在这方面沈云淮相当宽容,由着他不轻不重敲了两下出气。果然还没怎么着,他自己就偃旗息鼓了,讷讷收回手来,狠狠往自己嘴里塞了两颗。入嘴是微苦的巧克力味,等外面的巧克力皮融化掉了,露出里面的馅,就是浓郁的奶香味。
吃了点东西把心里怪异的感觉压下去,梁楚把他推开,警告:“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沈云淮捏他的鼻尖。那怎么行呢,他像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吗。
车里没人说话,有点尴尬,梁楚摸摸麦丽素袋子,嘴里含着糖球,看着沈云淮干巴巴问:“你还吃吗?”
沈云淮心想我想吃你嘴里,你给吗。
车辆速度放慢,沈云淮接他话茬,哄着继续说话,气氛重新变得正常。王胖战战兢兢,觉着后面的硝烟应该是平息了,才提出疑问:“到了,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来哪里?梁楚转头看去,周围是露天停车场,旁边座座大厦拔地而起,是奢侈品一条街。
梁楚觉得惊讶,陈舒珊居然真的还有心思来买东西?
旁边漂亮小车车门打开,同时支起三把伞,不慌不忙走出三位优雅的女士。三个姑娘显然对这片地区很熟悉,橱窗里的衣服珠宝琳琅满目,都是新季流行,她们有说有笑,很快走了进去。
王胖无奈:“女的就是麻烦。”
王瘦摊手说:“美丽需要代价,美丽的女人哪个不麻烦。”
王胖笑得有点猥琐:“对,好在长得好看,走吧。”
南洞门弟子很有职业道德,早就跟了上去。不同于南洞门的经费足,穿的也体面,北洞门穷到吃土也只能吃最便宜的土,脏衣服脏鞋也没好意思进去,王胖王瘦特没出息的把脸贴着门缝,感受从里面透出来的一点点空调的清凉。
三个姑娘像是三只美丽的花蝴蝶,色彩娇艳,翩然来往,很清楚自己适合什么风格,又像是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在试衣间进进出出,每人都是一朵娇丽的花。
梁楚攒眉,找了棵大树蹲着,不断看向里面盛放的三张笑脸,心里违和感越发强烈。
他不知道陈舒珊之前是什么表现,但就目前而言,她是不是过于从容了?按说风大贴墙走,但凡是个人遇到这种事,都该有一些危机意识吧。明明知道有生命危险,就算不是心神难宁坐立不安,也不该是现在这个心态,她太冷静了。
难道被下降头了吗?
出门前听陈富的说话语气,前几天她好像还不是这个态度,在看过那个厉鬼的真面目以后……好像很多事已十拿九稳,她反而变得满不在乎。
梁楚分析半天,依然一团乱,很难找到有效的讯息。切入点在陈舒珊和那个厉鬼的关系上面,但陈舒珊会说实情吗?那个鬼更是无从下手。
三个姑娘挑好衣服刷卡付账,每一件都不低于四位数,五位数也常有,店员服侍周到,对陈舒珊很熟悉,知道陈家地址。表示衣服改好尺寸,会在今天送上门去。
王胖王瘦听着报价,咋舌不已,对女人的消费能力相当震惊了,王胖推测道:“那个鬼揪着她不放……”
王瘦说:“是因为仇富吧!”
不等王胖开口,王瘦继续说:“我最想不通的就是陈舒珊怎么会和那种人扯上关系,肯定是仇富没跑了,看别人长得漂亮家里还有钱,心里不平衡。”
南洞门弟子向来不多话,对于杜肚这个昔日的同门师弟也吝啬到没有多看一眼,替三位女士开门,姑娘们走了出来。
北洞门连忙让开堵着的门口,三个姑娘转战别店,梁楚看着她们的背影,突然发现在咖啡厅一起说话的两个男人好像没有跟过来。现在还没有逛出多远,梁楚看停车的地方,用力回想那两人什么时候不见的。两个大男人不会和三个姑娘挤在一辆车里,而后面的车辆则是南洞门的车,再往后就是另外几个道士和北洞门。
梁楚问王胖:“不是还有两个人吗,去哪里了?”
王胖说:“走了啊,好像找人去了。”
那就奇怪了,找了什么人,能让陈舒珊这么放心?
逛街三个多小时,王胖王瘦叫苦连天,好在快结束了,日落西山,三个姑娘总算告一段落,准备打道回府。令人敬佩的是这三位女士,买了一堆东西让人搬,搬运工也得穿着干净、眉眼周正,像北洞门的歪瓜裂枣,女士们连干活也不用。
一路往回走,王胖王瘦凑在一块小声说话,梁楚的麦丽素还没吃完,包装让他攥的湿津津。现在已是黄昏,一天工作结束,街上的人明显变多,身边形形色色的人走过,无不是一脸疲惫。
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喧闹声,声音很熟悉,正是陈舒珊。
收了人家钱,就得帮人家的忙,几人互看一眼,临到一天结束反而出事了?也是,毕竟天快黑了,阳气退位,阴气蔓延,王胖王瘦神色肃穆,打起精神来,快速走了过去。
前面人群围出一个圈,中间是事故现场,包围圈里站着三位女士,陈舒珊一马当先,脸色极为难看,抹了粉也遮不住的铁青。很明显遇到什么糟糕透顶的事情,好心情被一扫而光。
连忙拨开人墙走了进去,看到包围圈里还有俩人,一老一少,老人摔倒在地上,旁边领着一个小女孩,王瘦稀奇道:“碰瓷儿?”
王胖捋起袖子,哼道:“碰到胖爷爷算你倒霉,打不死你丫的。”
第60章 恶鬼的小新娘
然而很快这个疑问就被推翻, 不是碰瓷儿, 那老人和小女孩头也不敢抬, 一边说对不起,一边在地上慌慌张张地捡东西。
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地上打翻一个竹篮子,篮子里装着红艳艳的杨梅, 抱着几瓶冰冻的矿泉水降温。盛夏季节正是吃杨梅的季节,小女孩十岁左右,个头不高,穿着校服,身上挎着一个买东西赠的小包, 上面还印着粮油用品的字样。看起来像是沿街叫卖杨梅的。这边路口人流量很大,处于中心街区, 公交线和地铁线在这里汇聚,聚成极为繁荣的交叉点, 这么一篮杨梅, 又是新洗好的,拿了就能尝个鲜, 运气好的话一天能卖两筐。
路上人来人往,有路过的好事者问:“怎么了这是, 都在这里干嘛?”
旁边有知情的人民群众解惑:“这老头是不是发病了啊, 我刚才看到他走路都走不稳,不小心撞到了这位小姐。”
跟在陈舒珊身后的黄裙姑娘关切问道:“舒珊,你没事吧?”
陈舒珊冷面霜目:“晦气。”
小女孩动作微顿, 抬头飞快看陈舒珊一眼,抿起嘴唇,继续帮爷爷捡杨梅。
陈舒珊对上小女孩的眼睛,神色更加不悦,像是被人无礼冒犯,满脸尽是难以掩饰的厌恶和讽刺。尖尖的高跟鞋顶一脚踢开滚到她脚边的杨梅篮,里面小半篮干净杨梅登时又滚了一地。
小女孩沉不住气,眼里怒火中烧,抬头大声说:“你干嘛!我爷爷又不是故意撞你的,我们说对不起了!你把他推到了,你的道歉呢?!”
老人握住小女孩的手,慢慢说:“哎,娃子,不要这样的嘛……”
小女孩愤愤哼出一声。
老人手里抓着两颗杨梅,一张脸皱纹密布,像是大旱的黄土地迸开的裂纹。他扶着孙女的手站起来,不断向陈舒珊鞠躬——或许不是鞠躬,老腰不中用,上下起伏的弧度实在很难看出什么:“对不住,老头子不是有心的嘛,小姑娘火气不要太大嘛,我们车在那边,送你一些杨梅吃好不好呀?”
陈舒珊一动也不动,不知是被小女孩挑起了怒火,还是其他的什么,她像是很多情绪积在一起,在这一刻终于得以爆发。陈舒珊极力忍耐,一字一顿地问:“你们这些人……不该都去死的吗?”
那瞬间,老人和小孩都愣住了,表情出现几秒钟的空白。
陈舒珊说完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她轻拢耳根的头发,姿态依然优雅,温言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为社会做过什么奉献?你们有什么脸面活着,你们穿这些衣服出来……”她指点着老人的汗衫、女孩的校服:“不丢人吗?就算不尊重自己,不在乎,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吗?你们自己闻闻,身上都是什么味,攒了多少细菌……你们回家,也会洗澡的吗?”
陈舒珊很矜持,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悄悄话,外面的人听不太清,然而想保护她的、就在她身边的道士们听得无比清晰,脸上现出讶然之色。王胖梁嫣睁到最大,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她怎么以这样漂亮的一副容貌,这么轻柔的一把语气,说出这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