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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尽折腰(系统)(33)

作者:妾在山阳 时间:2018-11-04 19:04 标签:甜文 系统 天作之合 穿越时空

  ……这花留着也是纪念,让他记得,最开始是多么不要命。
  他爹这突然文艺了一把,让徐禾非常惊讶,至少现在,他不懂他爹这一举动是在干什么。
  但惊讶的同时,也有点叹息,余木那小子果真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徐禾也说不出什么祝福,只能对着那花喃喃:“兄弟,你对自己好一点啊。”
  他把那朵花藏在了一个盒子里,借着黄昏金灿灿的光,再看这朵花,能从它风干的血迹上想象它开在枯骨累累之上的森然。
  或者,于战地黄沙里斜斜绽放,饱吸人血般妖娆。
  昭敏郡主在旁边等着,然后道:“怎么,爹都说了什么。”
  徐禾摇头:“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认真备考。”
  昭敏笑了:“那爹怕是要失望了。”
  徐禾看着她阿姐。昭敏郡主如今已经十七岁了。搁在这个朝代,已经错过了最适合嫁人的年龄,是个老姑娘了。但长公主却丝毫不急,也没有催,只是偶尔会问几句,昭敏从来笑而不语。
  所以,她真的要等到那人回京么。
  这个问题大概他姐也不会回答她,徐禾换了个最近担忧的事:“你说我送什么好呢。”
  昭敏郡主一点即透,笑道:“你前些年,该送的都送了,今年来份不一样的,你手抄一份四书五经怎么样。”
  徐禾:“……我拒绝。”
  昭敏乐得不行,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就走了。
  徐禾冥思苦想半天,离月底越来越近了,他真的要送份四书五经么。
  ……妈蛋,想想就惊悚。还不如抄几本佛经呢。
  这个思想福至心灵。
  徐禾一拍桌子,道:“那就佛经了吧。”
  于是剩下来的日子,他每天上学就是,趴在桌在上抄佛经,字很小却很丑,扭扭曲曲在一块,也得亏他自己看得下去。
  直到寿宴前夕,他终于抄完最后一句。
  外头月亮隐在云后。
  徐禾有点困意了,但翻来覆去又怎么都睡不着,明天,就是他任务的第一个突破口了。
  那和尚靠谱么?


第40章 冤孽
  天一亮,宫里头就开始忙碌,彩灯、彩棚、长桌、凳椅,连戏台子都开始搭建。
  正宴在晚宴,而早上的时候是家宴,他被监丞接到宁心殿时,宫眷们的香车也都到了,集聚在外。长公主来得很早,站在台阶前,候着他。徐禾从轿子上跳下,走了过去,“母亲。”
  长公主借着晨光细细打量他,发现他气色好了不少,惊喜道:“不错嘛,最近改性子了?”
  有那么明显吗,徐禾悻悻道:“也没有,就睡早了点。”
  长公主牵着他的手,往殿内走,笑着问了句;“准备了什么。我听说,你的几位表哥送的无不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说是凤毛麟角也不为过,你呢?”
  徐禾:“……”自惭形秽,说不出口。
  长公主见他那表情就明白,意味深长地笑:“一看你小子就没有认真准备。”
  徐禾努力解释:“我这不是出不了京城
  么。”当然主要还是没钱。
  长公主也只是逗逗他,没想过他能拿出什么世所罕见的礼物来,她儿子她还不清楚么。
  进了宫,请安、贺寿过后,少顷,宫女们端上来一碗碗寿面。
  宫眷们坐一席,小孩们坐一席。徐禾吃着面,心里念着,不知应该进宫来了吧。
  他喝汤呢,突然袖子被旁边的人扯了一下。
  徐禾低头看,三岁的十八皇子正眨巴着眼睛看他
  乳娘在旁边也有些不知所措,轻声问道:“殿下,怎么了”。
  十八皇子却朝他甜甜地一笑:“哥哥,你真好看。”
  他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听得人心都快化了。
  徐禾哭笑不得,拿手刮了刮十八皇子的鼻子,跟他说:“夸哥哥不能用好看,要用帅,来,再说一次,哥哥,真帅。”十八皇子被他刮得咯咯笑,然后软软地道:“哥哥你真帅。”
  徐禾这才心满意足。
  乳娘在旁边,也是不知该哭该笑。
  唯一庆幸的,就是每个人送的礼不会被当众念出来,不然对他来说真的是当徐禾众处刑,无敌难受,想钻地缝那种。
  吃过寿面过后,陪太后聊了几句,徐禾先离开。
  他跑到了皇宫的东门,恰戏班子进宫。
  待得没人,不知悄咪咪从一顶红色的轿子里钻了出来,白衣飘飘,跳到地上。
  徐禾赶紧把他拉到草木遮掩的地方,“跟我来。”
  不知正在顺衣袖上的褶皱,突地被徐禾一拉,边走边叫嚷:“你让我先收拾一下形象啊。”
  徐禾懒得理他,直接把他拽到了御花园的一个池边,避开来来往往的宫女,指着假山后的一片湖道:“就是这里,你给我记着了,到时候吃吃喝喝都给我在这边。一听我落水,就赶紧给我走过来。”
  不知第一次进皇宫,见什么都稀奇,连假山的石头都要摸一摸,摸完后道:“我怎么感觉宫里的石头比外面都要硬一点啊,”他做贼似的看了看旁边,见没人,问徐禾:“我能偷点回去不?”
  “……”徐禾冷漠无情:“不能,滚。”
  不知:“小气。”
  徐禾临走前,又嘱咐了不知一句:“你记住啊,不要乱跑。”不过好像这和尚在这里也不认识人,一众衣香鬓影里,他不会尴尬么?于是徐禾真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不知这个时候正把手伸向池子里,感叹宫里的水都比较冷,大咧咧回答道:“这有什么尴尬的,别人问我身份,我就笑而不语呀,毕竟高僧都是话不多的。”
  徐禾:“……可把你得意坏了。”
  把不知安顿好后,徐禾又匆匆忙忙赶回了静心殿。陪着宫眷们看了几出戏,等着夜晚到来。
  他吃着瓜子,突然听到了几声咳嗽,咳得很激烈,仿佛能把肺咳出来那种。顺着声音望去,是皇后。她正扭过头,拿帕子捂住嘴,从徐禾的角度,能看到绣帕上渗出血来。太后和旁边的妃嫔都一愣,紧张地询问。皇后脸色很差地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徐禾吐出瓜子壳,也有点担忧。他总觉得,那一日步疏月所谓的在意的人,应该就是成皇后。
  夜色降临。宫内长廊梁上挂满了精致彩绘宫灯,长席、彩棚搭建在花园各处,灯火通明,盘丝银烛台上掺着香料,随风曳过宫廷,沉沉奢华。
  而宫门外一辆辆马车接连而至,官员携家眷,到金殿落座。
  心里念着事情,徐禾吃东西都吃的不是很有味。等文武百官送完礼,贺过寿,歌伶们又表演完一段歌舞后,晚宴的重头戏就过了。太后移驾到了御花园,男宾、女宾分席而坐,戏台子已经搭好,正咿咿呀呀演着一出折子戏。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了。
  徐禾谎称是吃螃蟹吃坏了肚子,由侍女带着离开,中途找个理由,甩开侍女后,走到了那个花园的湖边。
  这里离戏台子离得也近,他一落水倒是能惊动不少人,就是不知道不知现在在那里。徐禾说服自己信那和尚一回,手指稍稍碰水,立马就又缩了回来。
  卧槽,好冷。
  算了算了等等吧,等这出戏演完,安静下来后再来。他心里对太后有点愧疚,但为了任务,又不得不如此。
  湖边有一块石头,那戏估计还要演上半个时辰,他站着有点累,干脆坐到了石头上。
  石头也冷冰冰的,徐禾闲得无聊,就伸手摘着旁边的树叶子玩,不小心用力过头,扯下来树根,瞬间沙土花叶落了一身,呸呸,徐禾忙站起来,拍头发。他站起来,眼光突然扫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借着月光,是今晚他在宴会上没有看到的苏双戌。
  怪了。
  徐禾等他离开后,绕了一段路,到了背后这座假山右前方。
  他从哪里来?从这里面。
  抱着闲着也是无聊的态度,徐禾往前用手摸了摸,苏双戌可能走得太急了,机关都没按好,半凸不凸的。
  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轻微的响动声里,在垂落半山的爬山虎中,一个黑黢黢半人高的洞显现。
  徐禾一个人也不是很敢往前,在里面走丢了怎么办,但他好奇心又很强,心痒难耐。
  于是叫了一个路过的宫女来,就说自己的东西掉进去了,要下去找,让她在外守着。
  宫女黑线:“小公子,这黑灯瞎火的,我们明儿再找如何?实在不行,奴婢给你叫个侍卫过来也好,你何必去犯这险。”
  你说的真是有道理,逻辑清晰,条条分明。但徐禾坚持道:“……不了,那是个小东西,我描述不出来,还是我自己去找吧。”
  宫女奈他不何,只能面有忧色地点了点头。
  徐禾弯着身子,走进了洞里面。
  洞里面很黑,幸而他刚刚跟宫女要了根蜡烛,能照明眼前一寸之地。
  地道长而狭窄,修建的时间估计也不长,徐禾走了一会儿,前面便出现了很多个岔路口。足足四个,通向不同方向,徐禾从最右边开始走,没走两步,又有好几条路由他选择。
  他为了方便自己到时候走回来,全部选的最右边。
  甬道都是一样的,在黑暗里也看不清。
  徐禾用指甲做了些痕迹,泥土的湿润慢慢浸入空气,他走得都有点累了。想要扶墙休息一下,指腹微触到一个印记时,整个人吓都吓清醒了。微慌,徐禾举起灯盏,照着那个印记,是他最开始走进来,在第一个岔路口做下的。
  所以,他这是兜兜转转又回了原来的地方。
  往回走就是出去。
  但徐禾不信邪,他这一次,听着水声,寻着水声走。
  而洞外,宫女见徐禾进去时间越来越长,心里慌张不已,脸色都快变白了。
  她焦急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去叫人。
  “谁进去了。”
  冰冷薄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宫女攥紧衣袖,猛地回头。
  对上的是步惊澜幽沉森冷的眼眸。
  宫女吓一跳,浑身颤抖,“回世、世子,是徐家的小公子。”
  徐家的小公子?
  步惊澜垂眸。
  他似乎轻轻说了句什么,但宫女没听清,然后见他眉目冰冷,红衣徐徐如流风过花草,也走了进去。
  沿着水声走后,结局跟第一次真的很不一样。至少路开始渐渐变宽,在绕过一个弯后,视线豁然开朗。
  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天壁顶上一颗很大的夜明珠散发的柔和绿光。河水沿着石壁边缘,慢慢流淌,徐禾眯眼,天壁上仿佛还刻画着什么图案,离得较远,他没看清。
  但这里的气息确实有点怪,仿佛是一种催情的香,低沉的、迷离的、暧昧的。
  徐禾打了个激灵,也不知道自己第一反应为什么是这个。
  ——他想这肯定不是尽头,这个地方一定还有一个机关。
  徐禾举着蜡烛,走进石壁,想要一探究竟。突然听到了很剧烈的轰隆隆的声音,动静很大,他感觉墙壁都在抖动。什么鬼,徐禾转过头,就看到他来时的那个洞门,正慢慢降下一扇石门,即将关闭。
  ——卧槽!
  徐禾顾不得一探究竟了。
  天知道他只是闲得无聊啊。
  拿着蜡烛跑过去时,刚好石门关至一半,他猫着腰可以过去,结果手腕倾倒时,中途蜡烛滴上了手,烫得他整个人一惊,一不稳,把蜡烛掉在了里面,又因为呆愣了一会儿,出去的时候,脚腕被石门边缘磨伤。
  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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