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身败名裂(124)
李捷敲了敲门,宋却一出来开门,李捷立刻把脸别了过去,直接把手上东西递给宋却,生怕看到房间里一些不和谐的场景。
宋却接过东西,边摇头边关上了门。
就李捷这个胆子,拿了枪也不敢杀人啊。不过这样的家伙做队友,总比那些喜欢背后捅刀的家伙来的好。
针线不是专用的,但也聊胜于无。宋却把王德全身上的创伤都重新缝合起来,再把衣服为他穿好,虽说房间还是那个染血的房间,但王德全整个人不像刚刚那么狼狈,好像只是平静地睡着了一样,倒算是得到了安宁的亡者。
宋却给自己做了清洁的工作后又洗漱了一番,这才下楼,让李捷将众人召集。
洗漱过后的宋却像其他人一样,换上了城堡里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衣服。这是一套看起来很普通的正装,但无论材质还是剪裁都相当一流。宋却并不沉迷打扮自己这件事,但也不像热衷冒险的原主一样放任自己邋里邋遢,稍微捯饬一下,就是完全不同的感觉。他肩宽腰细腿长,完全是二十多岁到三十岁的男人最吸引人的身材,这个正装完美地衬托了他的身材不说,还让宋却那种矛盾的、锋利又沉稳着的气质显露无疑。
毫无疑问,宋却是故意的。虽说换洗的衣服就这么些类型,并非有意为之,但毫不收敛的气场却是他刻意所为。
他坚信自己的推测,这是一场毫无底线的真人秀。但是对方有着超出现有水平太多的科技,就算那些人漫不经心地在他们面前暴露一些痕迹,凭借他们的能力也很难顺藤摸瓜地破解现有的局面。想要存活,想要真相,唯一的办法便是坚持到真人秀的结局,获取观众足够多的注意力。
这场真人秀明面上的目标是让大家自相残杀,直到只剩三个以内的人。但它本质上还是一个节目,一个想要获取观众注意力的节目。只不过它的噱头是人与人之间的信任、背叛和互相厮杀打斗罢了。
宋却不愿意被人杀,也不愿意去杀别人,他甚至不愿意看到这些人真的自相残杀。那么他要表现的非常出色,非常吸引观众,足以取代这场真人秀原先的噱头,成为新的亮点才行。出色的表现是最重要的部分,但优秀的外表也是一个利器,要不然,前期看起来相貌最出众的李家兄妹也不会那么快得到节目组的“优待”。
宋却下了决心,即使只是端坐在坐椅上,整个人的姿态也已经有所不同。宋却的目光在整个城堡刻意堂皇而阴森的装扮上一一扫过,拿出了自己身为公爵的气势来。这样的神情与姿态在其他现代化的场景下会显得相当格格不入,但与这城堡竟诡异地融为一体,好像他天生就是这城堡的一部分,是城堡寡言而又严厉的主人。
李捷将人从楼上一一叫了下来,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宋却。
这像会议室一样的房间,在城堡的二楼。长长的圆桌上,有十二个位置,每个位置顶上都吊着一盏灯。宋却的身后挂着一幅壁画,上面有着无人理解的图腾。但在第一眼时,所有人的脑海里就会浮现这个猜测:这是一个发号施令的位置。
灯光打在宋却的脸上,交织的明暗将他的脸分成两半,灯光打着的那一边温和,又带着点人情味,灯光照不见的那一边肃穆,又透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李捷感觉,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里,宋却好像变了。他不觉得现在的宋却令人害怕,但却打从心底的想要去服从他的命令。
这念头只是一晃而过,他很快在宋却身边坐下。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地来到二楼这间会议室,在看见宋却的时候,他们似乎不约而同地停顿了片刻,然后才一一入座。桌子上空出四个位置,除去宋却没有带来的那一个人,每个空着的位置都代表着一些并不美妙的事。
张宣,已死。
王德全,已死。
徐贺,暂时被列为杀死张宣的凶手,很可能仍隐匿在岛上的某处。
宋却的目光从空着的位置上收了回来。
他没有故弄玄虚的打算,直截了当地开口道:“凶手就在我们之中,我已经大概知道是谁了,唯一不确定的是,凶手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杀死了王德全?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想问一下,这位凶手有主动自首的意愿吗?”
宋却这话就像一颗石头丢进了平静的水面一样,端坐在位置上,仍然活着的各位,突然扭动着他们的头部,用怀疑的目光打探着每一个人,似乎在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
宋却道:“看来凶手不愿意自首。那么,我先来说一下尸检的结果吧。首先,王德全的死亡时间是今日零点到四点之间。从死亡时间上来判断,李捷和张幼萌可以互相作证,有比较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我们可以先排除他们的嫌疑。”
宋却一边说,一边按下了桌子底下的开关,李捷和张幼萌头顶的灯蓦地一暗,将众人吓了一跳。
黎露很快反应过来宋却的言下之意,吃惊地看向李捷和张幼萌,紧接着又看向高律立,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高律立听到宋却的话本是皱着眉头,但在看见黎露的神情之后,他才是真的恼怒了。他对张幼萌是残留的不甘在作祟,但他是真心喜欢黎露的,可自从来到这岛上,黎露便天天想着要和他分手,如今更是巴不得他和张幼萌拴在一块的样子。
在高律立发作之前,宋却开口道:“私人恩怨会后解决,我们现在继续。”
第156章 荒岛求生(十三)
如今头顶亮着灯的只剩六个人, 他们都知道, 这就是有嫌疑的意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怀疑的对象已经缩小到五个人了。
宋却道:“有不在场证明的人, 现在可以提出来了。”
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说话,毕竟这个时间点, 除了李捷和张幼萌这样有事做的的男女,没有电子设备的大家都早早入睡了。一个人睡觉的人, 哪来的不在场证明呢?
倒是赵淑芳,似乎受了不轻的惊吓, 神思不嘱, 似乎才想起来一样,蓦地开口道:“……那个时候我还睡在床上, 如果是我杀了我丈夫,我怎么可能和他一起躺在床上呢?”
其他人听完,下意识顺着她的语言去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昏暗的房间里, 中年男人被刀捅了好多下,大量的血液涌在被单上,带来湿而粘稠的感觉, 还散发着一股刺激神经的味道。而刚刚捅完他的凶手,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自己,又重新在他身边躺下。这个画面感太过强烈,众人纷纷打了个寒颤,想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去除掉。
宋却无动于衷:“情感上的理由我们放到最后再来考虑, 这个算不得不在场证明。”
赵淑芳的表情有着微妙的停顿,很快又继续她的恍惚和受惊,若不是宋却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的表现,只怕也会错过这片刻的停顿。
宋却对赵淑芳道:“你整晚都躺在那个房间,但你没有察觉到任何动静,对吧?”
这是赵淑芳在今天早上说的话。
赵淑芳点头,道:“我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我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听见。”
宋却点点头,转向黎露。这突如其来的转向,让黎露有些懵,一脸茫然地看向宋却。
宋却道:“案发现场就是那个房间,而王德全确确实实是死在那张床上。没有使用药物的痕迹,但是有捆绑过的痕迹。死者的脖颈、手足和床四角的柱子都有绳子勒过的痕迹,是用来防止死者挣扎或者挣脱的。下颌被卸下来过,可能是为了防止王德全喊叫出声。死者的腹部被捅了十余刀,但没有一刀是致命伤,他最后是死于失血过多的。在这个过程中,王德全肯定清醒过,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刀扎,感受血液带着生命力从他身体里一起流失。”
宋却尽可能用不带情感的语言来描述这一切,但还是让人听得不寒而栗。
宋却对黎露道:“能不能给大家看一下你脚底的伤愈合得如何?”
这个要求唐突又古怪,但黎露只是微微一征,便听话地照做。黎露的听话,让高律立一下不满起来,看向宋却和黎露的眼神也带着诸多质疑。
黎露拆纱布拆的很痛快,虽然和宋却才认识了没几天,但在她心里,宋却是非常靠谱的存在,他让她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而她会尽可能地配合他。
纱布一圈圈地打开,黎露脚底的伤口也露了出来。她的脚底布满了伤痕,有些比较浅,就是些刮蹭伤,但有些就比较深。不过因为这几天好好的养着,虽然还没结痂,但已经隐隐有要愈合的趋势了。
宋却道:“赵女士,你是医生,如果有人对你使用了药物,你一定会有所察觉。他从早上到现在,你都没有提起过这一点,所以我们可以认为,没有人对你使用药物。如果一个人不用药物,又要在不惊动你的情况下,帮助王德全先生,并且将他杀死。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合理的推断,凶手一定是一个手脚很灵活的人。手脚灵活是一种非常主观的判断,所以我们不能通过这一点来判断谁就是凶手,但是我们可以排除黎露。黎露的脚伤恢复的非常好,也就证明她这几天并没有过分地使用它,也就是说,她不可能通过灵敏的举动完美地达成对王先生的犯罪。”
宋却边说,边关上了黎露头顶的灯。
只有五个人头顶还亮着灯了,分别是宋却、李晴、高律立、关欣欣以及死者的妻子赵淑芳。
关欣欣突然开口道:“我睡眠很浅,可是昨晚也没有听到一点动静。这城堡房间和房间之间的隔音不错,如果有人在隔壁房间里吵闹,我是听不见的,但是如果有人在走廊里走过,我可能会听到一点动静。”
赵淑芳抬头看了关欣欣一眼,很快又垂下眼,但唇色有些发白。
宋却不知道关欣欣是真的出来作证,还是听到现在听出点眉目了,横插一脚。但他知道凶手是谁,关欣欣这话对真相来讲有利无害,不如顺势认下。
他对关欣欣点点头,继续道:“从现在开始,我说的一切都不算是确凿的证据,但是是我个人最倾向的推断。我们有凶手的指纹,我们有凶手的组织,但是我们没有任何检验的仪器,这是很可惜。可我们有很多巧合,多到可以还原事情的真相。凶手把血衣用烛台在卫生间里烧成了灰,猜猜谁房间里的烛台比较短?”
宋却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在有人想要开口辩解之前,打断道:“当然,烛台短也不一定是因为拿来烧东西了,还有可能有人想搞点氛围和情趣。”
已经被洗清嫌疑的李捷老脸一红,不明白宋却为什么非要拉他出来鞭尸。
宋却继续道:“赵女士,你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这可能有两个原因。第一,那个凶手真的非常的谨慎小心,有计划性和很高的执行力。第二,你就是那个凶手,你不可能听见任何的声音。”
赵淑芳脸色一变,刚要反驳的时候,宋却已经转向了关欣欣。好像他并不真的认为她是凶手,只是点出所有的可能性一样。
宋却对关欣欣道:“你在这个时候暗示出没有人经过走廊,也是两个原因。第一,你是凶手,你想洗清自己的嫌疑。第二,你不是凶手,这是实话,你觉得这很重要,因为你觉得凶手就是那一个没有出过房间但能接触到王德全的人。”
关欣欣点了点头,看向赵淑芳。
赵淑芳适时地愤怒了起来,似乎对他们很不满:“死的人是我的丈夫,我允许你为他做尸检,是想找到真正的凶手。可你对他开膛破肚之后,做的事却是来污蔑我,你晚上能睡得着觉吗?”
宋却点点头,淡定道:“赵女士,你觉得一个没有学过人体结构的普通人能做到在腹部连捅十六刀,而没有一刀造成致命伤害,全都只有出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