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夜征远江(20)
余怀生满脸窘迫:“笑什么笑,还不快过来帮忙!”
两个人合力将那一大袋子东西拿出来,温江打开往里看了眼:“没错,就是这个。”
“那是,我说有就有。”余怀生得意道,见温江从袋子里往外掏:“你还没跟我说到底用来干嘛呢。”
温江正低头仔细看着手里的东西,听得他问便道:“恩,我这次来一是来拿这个,二呢,就是跟你说说我要做什么用。”把手里的东西放回袋子里,温江双手在身上拍了拍,回身道:“我想做松花蛋。”
“松花蛋?”余怀生疑惑:“那是啥?”
“一种鸭蛋做的吃的。”
“咸鸭蛋?”
“不是,是另外一种,等我做出来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了。”温江招手:“来,帮把手,帮我把这袋子抬出去,我雇了车来,你帮我抬到车上去。”
“好吧。”
余怀生帮着温江把东西抬上车,温江自己也坐了上去,临走前又对余怀生说道:“怀生,你何时有空去我家里一趟吧。”
“做什么去?”余怀生眨眨眼。
温江笑笑:“咱两结交这么久,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吧,赶明有空你来,我给你做顿好吃的,我自认吃食上还是有一定水准的咯。”
“那敢情好啊。”余怀生果然十分欣喜:“我这人生平没啥爱好,就喜欢吃好吃的,喝好茶嘿嘿。”
“哈哈,那咱两可算是同道中人了,对了,我家里刚盖了新房,你要是有时间,住上个三五天的也没问题。”
“哎呀,那我可得去了,乔迁之喜啊,你这家伙,怎么不早跟我说,等着,明儿我收拾收拾就去,话说你只让我住三五天?”
温江哈哈笑道:“是我小气了,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算一直住着不走了也没问题。”
余怀生抚掌大笑:“这才是嘛。”
“那我就恭候你大驾光临了。”温江冲他拱了拱手,招呼赶车的走人。
“小七,我收拾很快的。”余怀生在后面大喊。
温江背对着他挥挥手:“我等着。”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凉,今日早起,温江站在屋檐下,双手搓了搓,哈了口气,感觉身上凉飕飕的。
他刚把松花蛋做出来,给于建业他们尝了尝,几个人纷纷大赞味道不错。本来以为于建业会更喜欢,没想到吃的最多的反而是谢征。温江给邹大夫送了一篮子去,邹大夫给了他一坛子自己酿的酒,谢征喝着小酒配着松花蛋,那叫一个惬意。
温江还给松花蛋起了一个名字叫‘墨玉子’这是从古代把鸡蛋又称鸡子中找到的灵感。
于建业带着谢征一起进了山,于同去接余怀生了,温江站在院子里,突然有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好。
墨玉子他就放在余怀生的店里寄卖,因为卖的并不是很贵,所以特别受欢迎,每天的量都卖光了,有时候还有不少人来预定之后几天的,温江也没有自己一个人干,他把这方法教给里正家的丛飞媳妇,温四家还有他们隔壁的温二婆,鸭蛋和生石灰他负责供应,这几家只负责加工后续,挣的钱扣除成本之后,温江他们分的撕分利,剩余的其他三家均分。
温江去找那几家人说的时候,一开始都不同意,因为这活很简单,温江不管找谁来做都行,他们就是出点力气而已,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占了温江的便宜,不过温江也有他的理由,最重要的就是——信任。
正因为制作方法简单易学,才不敢轻易交给别人来做,若是找来的是利益熏心的小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温江坦白地跟对方说了他的顾忌,果然对方一听就懂了,当即表示绝不会把这事告诉第二个人知道,温江虽然是有这方面的顾忌,不过毕竟原材料的进货渠道掌握在他手里,相信短时间内没人能学会做法,他也只是多留个心眼而已。
跟那几家人协商好了,便开始分工合作。墨玉子上市没多久就被一抢而空,不仅仅是因为口味独特,更主要的是,温江制作出的墨玉子,在皮上还有彩纹装饰,是又好看又好吃,自己买来吃也可以,送人也显得高大上,一举两得,物美价廉。不多时,整个苍桐县城就开始流行起吃墨玉子的,除了散户来购买意外,连各大酒楼也纷纷前来订购,这期间果然有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听墨玉子的做法,也有人私底下偷偷买回去研究,但暂时还没人研究出来具体都用了什么配料。
后来更是传到大江南北,最后甚至连京城都开始争抢起来。
温江每天数着银子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
等到他觉得差不多了,就又跑了一趟里正家里。
“舅公,舅公在吗?”温江敲着里正家的门喊道。
“来了来了。”门里面的人回应着打开了门:“是小七啊。”
温江一看到来人先笑着打招呼:“二表婶。”
开门的是丛飞的媳妇冯桂英,因为跟温江合作墨玉子,他们家也算狠狠赚了一大笔,见到温江,满脸都是笑容:“小七你这一大早就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恩,我来找舅公,他在家里么?”
冯桂英一边把他往里面让一边道:“在的在的,你舅公他正在院子里喝你送的茶呢,自从你给他送了那茶来,现在啊,他老人家在家里就两爱好,一是喝茶,二是就着小酒吃你那个墨玉子呵呵。”
刚说着就见里正坐在院子里一脸惬意眯着眼品茗,以前他最爱抽点烟,如今更乐意坐在这里,听着小孙儿念书,白天喝喝茶,晚上喝点酒,吃上几个墨玉子,感觉这几十年都没现在这几天过得舒坦。
听到儿媳妇的声音睁开眼就见温江,这些日子二儿子一家跟温江一起做墨玉子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知道二儿子一家因此挣了不少银钱。大儿子一家有点想法他也听到了,不过让他给训走了。
不是他偏心,这是二儿子的机缘,谁让当初坚持跟于建业交好的是二儿子呢,你当时没有种下这个因,如今自然得不到这个果。
“小七来了啊。”里正对他笑了笑,招呼他过来跟前坐下。
温江嘻嘻一笑坐下:“舅公,我又来麻烦您了。”
“你这小家伙,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还怕你不来麻烦我呢。”里正现在是越来越喜欢温家小七了,这孩子自打身子好了以后,整个人精气神都变了,而且是那种很让人喜欢的变化,胆子大,主意正,有想法,最关键的是,他还是那个心善的孩子,这一点始终没变,这也是让里正觉得能多帮就多帮一些的主要原因。
温江主动给他倒了杯茶:“正好表婶也在,我就直说了,这次我来就是想说关于墨玉子的事情。”
冯桂英听他提这个,以为是遇到什么事了赶忙问道:“可是哪里出问题了?”
温江笑着安抚道:“表婶误会了,没有出问题,墨玉子卖的极好。”
“那小七你这是——”
温江笑着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我先前拜托帮我进货和往外销售(他之前特意给众人讲解了一些名词)的朋友说墨玉子现在在北方卖的非常好,我们现在这点量早已经远远跟不上了。”
连里正听到他这样说都不由得吃了一惊:“这是真的?”
温江点头:“舅公,是的,我一开始听到时也很震惊,本来以为只是一个小吃食而已,没想到居然会卖的这样好。”
冯桂英在一旁瞪圆了眼睛:“我就说我觉得最近分得的比以往多了许多,但我怎么都不敢想连京城那里都有那么多人喜欢。”
温江摸了摸鼻尖:“我自己也没想到。”
里正略一沉吟,便大概知道温江今天的来意了,他对冯桂英道:“你去把丛飞叫来。”
冯桂英还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里正又重复说了一边她才回过神来:“这会儿他应该在地里了吧。”
“让你去你就去。”里正敲了敲烟杆不耐道。
冯桂英忙起身:“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找他回来。”
等冯桂英出去了,里正才把视线转回到温江身上:“温家小子,现在可以说了。”
“舅公果然厉害。”温江微微一笑,端正了身体:“我今天来就是想要舅公帮我跟村里人说,让咱们清溪村的大家一起来做这个生意。”
饶是里正方才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但是亲耳听到温江说出来还是不由得心下又惊又喜:“小七,你可要想清楚,这个方子可是属于你的,你舅公我可不是个糊涂的,我可是知道不少人都在私下里打探这东西的配方,但都没人能配出来,你现在却要主动拿出来,不后悔?”
“后悔我就不来这里找舅公您了。”温江仍然是笑眯眯的模样。
里正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现他确实是真心实意说这话的,便有回到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肯定也是有条件的吧。干脆一并说了吧。”
都说人老成精,看来这话不假。
这时候,里正让冯桂英去找的丛飞恰好回来了,还带着温四叔一起。正好省了温江再去单独去一趟他家了,温江站起身冲两人打了招呼,丛飞跟温四叔坐下,丛飞是个急性子,方才冯桂英急急忙忙去找他,只说了温江在家里,有事来找他,是关于墨玉子的。丛飞比冯桂英在这方面更敏锐的一些,所以一听墨玉子三个字,便掉头喊上温四一起回家。
“小七,你找我们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你放心,你说啥你表叔我都听你的。”
温四也一脸认真的点头。
温江心里一暖,语气十分温和:“多谢表叔和四叔对小七如此信任。我刚跟舅公提了一句,想要把制作墨玉子的买卖交给咱们村来做,表叔跟四叔想必也都知道了,咱们墨玉子现在卖的很火,连京城都争相抢购,俗话说,一人富不算富,只有咱们村子富起来,才算真的富,身为清溪村的人,自然是希望大家都能越过越好。而且我还有一个原因,这东西卖的好了,难免会引来有心人觊觎,与其到时候让人来个措手不及,不如把面弄大了,如果将来墨玉子成了咱们整个村子的产业,我想,别人轻易就不敢出手了吧。”
没错他就是这个意思,把这件事做大,比起几家人势单力薄,当墨玉子变成了全村人的心血,那这力量就不可小觑了。虽然清溪村并不大,可是这个社会就是一个人连着一大群人,别说温氏一族和丛氏一族在外面到底还是有些人脉的。
而且如果变成每个人都沾了一份的东西,不用温江特意去讲,村里人也会主动心甘情愿的来保守这个秘密。
温江还有一个心思没说,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为了利益而不择手段的人哪也不会少了,所以一定有那自私的拿这个去换更大的利益,到时候,他再出手其他人自然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他所谓的那个自私的,便是——丛家乐。
第二十四章
几个人在里正家里一直谈到天色变暗才想了一个大致的章程,预备过两天就让里正在村子里公布出来,里正和丛飞硬是留下温江和温四吃晚饭,温江推脱不掉,只好暗道,可怜余怀生天天念叨要吃他做的饭,结果来的第一天就被放鸽子,还不知回去要怎么跟他碎碎念呢。
吃过晚饭往家里走,暮色四合,凉风习习,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七八点钟的样子看四周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
丛飞要送他回去,温江笑着婉拒了,他还不至于不敢再村里走夜路,再者至少有一半路还有温四叔一起呢。不过温四叔家离里正家近,走不远就到了,温四叔又提出先送他回去再回来,温江摇头:“四叔您赶快回去吧,我没事的,就在咱们村里还有什么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