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25)
“我却看不得,也摸不得。”男人的质问让林昭昭心快要跳出来了,“这是个什么道理?”
“你……我……这种事哪能一概而论。”向来口齿伶俐的林昭昭一下子变成了个结巴,“我……你……这不一样……”
“哪不一样?”
林昭昭眼睛有点红,紧抿着嘴唇,细长的睫毛也随着波动的情绪颤呀颤的。瞧着他这幅模样,旭烈格尔心里更是怜惜得不行,长臂一伸,揽住林昭昭的腰。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得理亏了,林昭昭这次没有挣扎反抗。
旭烈格尔将人搂到了自己身边,顺势让林昭昭坐在了他的腿上。
日子还要往后过,而他们之间也是该好好谈一谈了。
“你要看便看,要摸便摸吧。”林昭昭耷拉着个脑袋,两手摆在身前,憋屈地说。
“不说这些性子话。”旭烈格尔抿了下唇,郑重地问,“洛初,你可后悔嫁给我?”
“不后悔。”
“当真?”旭烈格尔蹙眉,“你心里有话大胆说便是,我向长圣天发誓绝不会怪罪你。你……当真不后悔跟了我?”
“不后悔。”林昭昭闷声说。
这件事他再肯定不过了。
就算再重来一百次,他还是会选择嫁给旭烈格尔,和男人在这片不算丰裕的草原上一起活下去。
“那你为何不让我碰你?”旭烈格尔十分不解,“你可是害怕?”
“……”
“你厌恶我碰你?”
林昭昭嘴唇动了动,他是有点怕旭烈格尔的,唯一的那晚,欲生欲死的滋味实在是刻骨铭心……但这不是真正躲闪回避的理由。
“其实我……”林昭昭还是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男人的真相。
“我有自己的苦衷。”林昭昭望向旭烈格尔,他真的很怕从对方眼里看见不快或烦躁的情绪。
“洛初。”旭烈格尔低下头,发现林昭昭居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那双手很冰,还有些发抖,就好像在恐惧着些什么一样。
第22章 心扉
“我脾气不好,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但我跟着你是心甘情愿的。”林昭昭说的话听起来坦荡,但其实他心里一点底也没有,“中午是我说了冲动的话,惹你生气,是我错了……”
“好了。”旭烈格尔打断,“中午的事我也有错处。”
“不,是我心胸狭隘了。其实那晚萨日莎向我表明了侍奉你的心意,所以我中午才故意拿了那一卷名册去找你。”林昭昭心里愧疚。
等情绪缓缓平复下来,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心中真正的意图。
他故意折腾旭烈格尔,嘴上说着“为对方延续血脉考虑”的这样冠冕堂皇的话,其实还是忍不住试探对方的心意。
无论面上如何不屑,如何不在乎,萨日莎的主动还是让他十分不安。
妒者妾妇行,琐琐奚比数。林昭昭深知自己心思小气、行事不堪,可他还是忍无可忍。
上辈子旭烈格尔的眼睛一直都在看着他。
这辈子这双眼睛也只能装着他一个人。
林昭昭嘴角动了动,心里定了主意。他转过身,大着胆子环住了男人的脖子。
“洛初?”旭烈格尔怔住了,美人乖巧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口鼻微弱的气息紧贴着他燥热的脖颈。
就好像在时时轻吻着他,若有若无,让人血脉喷张。
旭烈格尔眼中晦暗,稳稳搂住了林昭昭的腰肢。
林昭昭将头埋在男人颈窝里,感受到男人手臂上传来的力量,也是一阵面红耳赤,害羞得不行。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故意气你,你别记恨我,也别不理我,更不能真去找其他女人。”林昭昭嘴上说着讨好的软话,眼眶里却又是酸胀胀的,“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大不了我以后用别的法子服侍你,你再等我些日子,好不好?”
“你……”
“你放心,断不会让你等太久的。”林昭昭仰头,努力冲着男人勾一个笑,“就等到你生辰那日如何,到那个时候,我将自己作为贺礼献给首领可好……”
忽然想起林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想起她们靠在林老爷的怀里撒娇发嗲的作态,林昭昭心里又是一阵酸涩自嘲。
他从来不是个柔软的性子,更别说主动讨人欢心,甚至是在林府里受尽欺凌他也绝没向林老爷低过一次头,只盼着自己奋发苦读,早日靠考取功名争口气。
其实谁没有低头妥协的时候呢?只是看你心里的人是否有那样重要,重要到能让你将自己引以为傲的脸面真正放下。
“好了,别再说了。”男人沉声说。
林昭昭愣了一下,他说这些事想让男人高兴,谁料好像让对方的脸色更差了
是他又说错什么了?
难道是他刚刚那个笑太僵硬太谄媚了?
林昭昭有些不知所措地垂下眸,想了想,心里说不出口的酸楚也变得越来越多。
然后旭烈格尔就瞧见怀里的人吸了吸鼻子,眼眶里有泪珠子开始打转儿了,一幅委屈又强忍着模样。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抬手捧起林昭昭的侧脸,用指腹摸了摸冰冷如玉的面颊。
“我虽然很想让你成为我的人,但是我贪图的并非只是这个。”
“那你……还要……什么……”林昭昭有些茫然,他想自己除了这副还算看得过去的皮囊,好像也没什么值得男人贪图的了。
旭烈格尔张了张嘴,却迟迟没将话说出来。林昭昭疑惑地抬起头,却瞧见了男人的耳朵好像红了。
有些好奇,他抬手摸了摸男人的耳廓,结果手又被男人一把捉住了。
“你耳朵好烫。”原本还在难过的林昭昭一下子找到了有趣的玩物。
“……”旭烈格尔没说话,只是搂着林昭昭。
“让我摸一下嘛?”怀里的人冲他眨了眨眼睛,旭烈格尔哪顶着住这样的攻势。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任由林昭昭摆弄着他的耳朵。
“你还有耳洞啊?”林昭昭有些诧异。
“这是血狄习俗。当一个男孩长大成人,父母会在他两只耳朵上各留下两处耳眼。”旭烈格尔说,“这是对萨满教的崇敬,也是为了向长圣天乞求庇护。”
“那怎么没见你戴过耳饰?”
“我母亲曾经给过我一对吉金耳坠,那是为我成年礼准备的。”旭烈格尔平静地说,“但后来母亲先一步去世了,我便将它们埋进了她的墓里。”
“你没留着那对耳饰吗?怎么说也是个念想……”林昭昭轻声问。
“就是怕心里惦记,所以才会这么做。”旭烈格尔说,“那个时候的我没有心思,也没有空闲去悼念他们。”
这还是林昭昭第一次听旭烈格尔说起那段惨痛屈辱的过去。
他一直觉得旭烈格尔是个内心十分坚定强大的人,甚至很早以前他一度怀疑旭烈格尔与他父母的感情是不是并不深厚。
毕竟一般人在得知父母被残害后,都会像沙拉里格那样被仇恨蒙蔽住双眼,恨不得和那些人同归于尽。
不会如旭烈格尔一样,独自去向仇人求回父母的尸体后,就带领部族迁徙蛰伏,然后养精蓄锐,慢慢去收拢各种分散出去的权力。
直到今天他听旭烈格尔谈论到自己的母亲。虽然语气依旧平淡,但男人额角冒起的青筋,出卖了他内心。
那种千斤的担子突然就压到身上的窒息感。光是想一想林昭昭都感到绝望。
而当时年纪轻轻的旭烈格尔竟然就这样硬扛过来,这其中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呢?林昭昭悲从中来,一时难以断绝。
“怎么又哭了?”旭烈格尔轻声问。
“没有。”林昭昭靠在男人的肩头,故意揉了揉眼睛,“我只是有些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