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188)
“殿下,太孙说的是。据臣所知,宣德王已经班师回朝了,五十万大军正在路上,最慢年后也能到达京城。”姬有光说。
“我爹是太子,是储君。先皇驾崩宣德王匿而不发,他是想做什么?他难道真敢谋反不成?”
“你二叔手里握着五十万兵马?他为何不敢反?”太子爷说,“再者他是先皇驾崩时唯一见到的人,他说你爷爷将皇位传给了他,那他便不是谋反。”
“可是爷爷身前分明主意的是您啊!不然也不会留您监国……”
“那又如何?你二叔得天助力,五十万大军啊,你拿什么和他斗?”太子爷沉沉叹了口气,“我们一家子是斗不过你二叔了,不如早早南下避开这一桩祸事。”
“爹你在说什么呢?你是太子爷啊!”陈钰稷满脸震惊地跪在自己父亲身前,“这是能避开的事吗?皇帝的位置我们如果不争,那我们就是被刀俎抵着脑袋的鱼肉了啊!爹!”
“如此境况已是没有办法了……”
“还没有斗,怎么知道没有办法?爹!”陈钰稷神情激动,他不能接受自己父亲居然想放弃,更不能接受自己从今以后与那把龙椅失之交臂,彻底沦为一条丧家之犬。
“太子居然不想争皇位?那姬有光的计划怎么办?”林昭昭暗中旁观一切,心里正琢磨着,就见姬有光缓缓站了起来,走到了陈钰稷的身边。
“殿下,太子爷哀思深切,您不能这样同太子爷说话。”出乎意料的,姬有光居然开口劝诫起了陈钰稷,“这样大的事应当慢慢说,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定下来的。”
陈钰稷咬着牙,目光依旧望着自己的父亲。
“情势虽然危机,但也还有我们准备的时间。想来太子爷这些日子操心国事累了,我们还是先退出去,让太子爷好好休息。”姬有光接着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见自己的父亲依旧一言不发,目光浑浊暗淡。陈钰稷只有先站了起来,他红着眼不甘心地又望了自己父亲一眼,才同姬有光一起退了出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回到太子府,紧闭上门窗,陈钰稷的情绪仍然难以平复:“若非爷爷走得这样突然……我何以至此……何以至此……”
“殿下。”姬有光轻轻唤了一声,“事关太子府上下所有人,等今晚过去太子爷会想明白其中厉害的。”
“姬有光,你说我爹说得对吗?眼下我们当真是……没有机会了吗?”陈钰稷转过头,声音颤抖。
“殿下,您说的是对的。您与太子爷才是大夏的根基。”姬有光走上前进言,“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操办太子爷继位事宜,趁宣德王还未回来,将登基之事昭告天下,夺下这先机。”
“……你说得对。”听姬有光这样说,陈钰稷也缓过神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玉玺在京城,天命在我们。等二叔回来,我爹已经是皇上了,到时候在为爷爷举办国丧……谁若是敢在先皇陵前闹事,那谁才是天下人眼中的逆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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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巧舌如簧,三言两语就让太孙跟着你谋划走了。”离开太子府,林昭不由感慨姬有光对人心的揣度。明明是身在低位,却好像有将那些皇亲国戚们化为人偶的本事,牢牢把控在手心里。
“这还只是开始而已。”姬有光淡淡笑了笑,“乏了吧。”
“还好。”
“那等会儿回去给你看一样东西。”姬有光说。
“什么东西?弄得神神秘秘的。”林昭昭心里嘀咕。回到府里,林昭昭同巴根报了个平安,接着就同姬有光进了书房。瞧着姬有光在在案前摆弄了几番打开暗格,接着从其中拿出几封泛黄的书信。
“这是什么?”林昭昭迟疑接过。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遗书。”
“你母亲……琼室长公主的绝笔我看怕是不妥。”
“看看吧,怎么说你也算是琼室的遗孤。”姬有光推了推烛台,“而且里面写了一些有关你母亲的事。”
林昭昭沉默了片刻,将书信展开。还未细读信中内心,只是一眼他就被信上的自己所吸引。
“怎么了?”姬有光察觉到林昭昭神情的僵硬。
“没什么。”林昭昭垂下眼眸。
确实是没有什么事。他只是没有想到姬有光的母亲和他的母亲,两人的字迹居然会如此神似……
林昭昭坐在那边翻开信件,姬有光则蹲在另一边翻弄着炭火。
信件上倒没有写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不知是不是还有些别的姬有光没有拿出来,反正这些长公主的绝笔中没有一句提及王朝的覆灭,也没有让姬有光兴复琼室的浓烈夙愿。
倒是有提到让姬有光日后多照顾自己的女官流芳,还有女官的孩子……
“所以我的母亲叫流芳?”林昭昭喃喃地说。
“嗯。这是我母亲为你母亲取得名字。她们一同学习,一同长大,就像你我一样,你的母亲是我的母亲最信赖的女官。”姬有光看了过来,“就像比起刘夫子他们,阿昭,你终归是我最信赖的人。”
“……”林昭昭手里捏着信。他抬起眼眸,看着姬有光半跪在他面前,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阿昭,我只信你了。这一次你一定要帮我。”
第141章 请兵
“你起来吧。我们认识得早,相比于太子和宣德王,我自然是更希望你能赢的。”林昭昭避开姬有光的目光,“我既然同你一起过来,我们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想我怎么帮你明说就是了。”
“太子年前必定登基,年一过完就是国丧。”姬有光站起身:“这个时间可以请镇北王动身了。”
“以什么理由?”林昭昭蹙眉,血狄的军队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开到大夏京城来。
“国丧之日,各路亲王都要回京悼念。格日勒汗是先皇帝亲封的王爷,自然也该回来。”姬有光说,“你修书一封,请格日勒汗先遣五万兵马压阵。我让刘老亲自跑一趟,可保万无一失。”
“好。”林昭昭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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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覆盖了贫瘠的草原,棕色的骏马如出弓的飞箭疾驰而过。
旭烈格尔坐于兵营大帐内,刚放下巴根传来的信件了解完林昭昭在京城的境况,他的心腹又给他带回了一个消息。
“大汗,您让属下查的事属下已经有眉目了。”心腹行礼禀告,“属下与兄弟们一路南下,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在一处水潭环绕背靠悬崖峭壁寻到了这盐凤山庄的踪迹。”
“查到什么有用的吗?可有寻到这山庄的主人?”旭烈格尔问。
“回大汗,属下无能为能问出什么。”心腹愧疚。
“没问出来,那你回来干什么?人岂不是都被你惊跑了?”旭烈格尔皱眉。
“没有跑,人没有跑,大汗。”那心腹连忙解释道,“他们嘴太硬了,您又交代要留活口。兄弟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把他们全都押回来了。”
“全都押回来了?人在哪?”
“就在大营外面。”
旭烈格尔跟随心腹走出大帐,他目力极好,即使隔着漫天飞雪也一眼看见了那十几个哆哆嗦嗦、摇摇欲坠的人影。
这十几人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跟着一个手脚都被结实的马绳紧紧绑着。每一个人都是风尘仆仆、满脸倦容,单薄的身形看着是已经支撑到了极限,像是再走几步就要散了骨头一样。
“你让他们一路徒步走回来的?”
“在大夏为了掩人耳目是把他们绑在车上的,后来到了草原我看马儿也跑累了,就让他们自己下来走了几步。”心腹挠了挠头。
“这些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你也不怕他们累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