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给草原首领后[重生](161)
“深秋牡丹,艳如霞光,这样好的绢花只有那一两个老花儿姐才做得出来。”
“听说江南的绒花也很是精美啊……”
女人都望着瑶玉夫人头上的绢花,说得热热闹闹的,只有林昭昭撑着桌子,无聊得快要打瞌睡了。
林昭昭对这些饰品实在没有什么兴致,什么绢花、缠花、绒花他分不清楚,更看不出谁好谁坏。
他心里已经想回去了。倒不是说这寒花榭没意思,他还是挺喜欢这儿的,特别是外面那一大片湖水,如果他独自一人来的话,现在肯定已经倚在栏杆边,拿着钓竿钓鱼玩了。
“坐了有些久了,不如去园子里逛逛?”瑶玉夫人在侍女搀扶下起身。
“好啊,正好去瞧瞧刚开的菊花,听听戏曲,岂不美哉?”
一呼百应。见所有人都起了身,林昭昭也不好一个人继续坐在这儿,正想要不寻个什么理由,有人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
“走吧,镇北王妃。”瑶玉夫人向林昭昭伸出手。
林昭昭:“……”
虽然女子间关系亲近会如此做,但他好像同这位夫人完全……算不上闺中密友。
有夫之妇的手他是万万不敢碰的,但吃了这么久,林昭昭也看出来这位瑶玉夫人的地位非同寻常。见其相邀,林昭昭也只能硬着头皮同往,不好意思再推脱了。
真尴尬啊。
与不相熟的一群女人一起在花园里走来走去,他还要走在这群女人的最前面……因为戴着帷帽看不清脚下的石子路,林昭昭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
他忽然开始想念旭烈格尔了,感觉男眷那边氛围再怎么争锋相对,大概都不会比他这里还要难应付了。
“镇北王妃,你戴着帷帽如何能赏花呢?”瑶玉夫人问。
“戴帷帽……是血狄出嫁女人的……传统习俗……”为了不以真容示人,林昭昭只能开始信口雌黄,“我虽为夏人,但嫁过去,自然是要守那里的规矩。”
“血狄还有这样的习俗?”皇太孙妃问,“我竟没有听说过。”
“是的,而且镇北王也不希望我在外面抛头露面。”以防被继续追问,林昭昭还搬出了旭烈格尔来做挡箭牌。
“难怪您穿得如此朴素,那平日里您岂不是连胭脂水粉都不能用了?”
“那些东西……草原上确实是不怎么用。我平日也不怎么打扮自己……”
“原来是如此啊。”
听到林昭昭这样说,后面的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忽然对这位镇北王妃有一丝怜意。
“我们听闻镇北王身形高大,力能举鼎,不知这可是真的?”有人忍不住向林昭昭询问起镇北王的事。
“他是挺高大的,我是没见过他举鼎,但他力气确实很大,他能抱起一整头牛。”林昭昭想了想说。
“一整头牛?”
“嗯,大概这样大。”林昭昭大致比划了一下。
“一整头牛?镇北王还真是让人惊奇啊。”瑶玉夫人挑起细眉,像是也被林昭昭说的吓到了。
王夫人同赵夫人坠在后面,用余光看见前面的林昭昭,小声啧啧了嘴。
“果然如传闻里说的一样,那镇北王就是个能止小儿啼哭的罗刹鬼。”
“肯定是个凶煞的丑人,腰似木桶,手臂比你家男人两条腿还粗。”
“如此说来,这镇北王妃也没什么好做的,若换成我家女儿,嫁给这样可怕的男人,我定是舍不得的。”
“谁好人家会将自己闺女往那蛮夷之地送啊。”
两人在后面小声说了好一会儿,将自己的嫉妒之情全部倾泻了出来,心里才好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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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悠悠古琴声从河水对岸传了过来。妇人们抬起头,就瞧见一道风光月霁的身影。那人微垂着头抚着琴,阳春白雪,令人听着不由沉醉,近乎忘记了言语。
“他们好似在那边射箭弹琴。”
“方才的琴音应当是姬学士弹的吧,真是美妙啊。”
“走,去瞧瞧他们在做什么。”瑶玉夫人嘴角柔和,领着众人寻琴音而去。
第119章 送礼
“真是阳春遇了白雪,浩荡气冲云霄啊!姬学士真是多才多艺。”一曲终了,皇太孙妃笑着说,“镇北王妃也极擅音律,以为如何呢?”
“这琴弹得自然是好的。”林昭昭恭维有些生硬。
还没赏到菊花,瑶玉夫人走到半路就领着他们改了道儿。然后一路上林昭昭就听着身份的妇人们轮番夸赞着姬有光的琴技如何高绝。
这时候林昭昭还不知道这些赞美里有几分是为了讨瑶玉夫人欢心的,心里还在感慨姬有光真是桃花遍地开,下到花季少女,上到半老徐娘,居然拨几下琴弦就能将这么多人迷得神魂颠倒。
“王妃在草原时还会弹琵琶吗?”瑶玉夫人开口问。
“未曾弹过。”怕忽然让他当众弹琴,林昭昭又补了一句,“已是手生了。”
“可是镇北王不爱听我们中原的曲调,故没有给王妃一展技艺的机会?”皇太孙妃接着问。
“没有曲乐相伴,日子难免无聊寂寞……”瑶玉夫人淡淡地说,“镇北王妃在草原还真是受苦了。”
林昭昭说:“其实也是有曲可听的,血狄王庭有一支百人乐队,若是想听,可以让其演奏曲乐已解乏闷。”
“百人的乐队?”皇太孙妃明显愣了一下,想到太子府为了宴飨群臣组织的东宫清平乐队,吹拉弹唱在一起也不足二十人。
林昭昭想了想说:“若是算上平日宴会祈福舞蹈的少年,应是将近千人有余。”
“上千人的歌舞,如此大的排场……镇北王妃的日子还真是过得比后宫嫔妃过得还有滋味啊。”皇太孙妃嘴角颤了颤。
“差强人意,差强人意。”林昭昭说。
“……”皇太孙妃只能讪讪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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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月阁外,男眷们正隔着溪流比试射箭,这是权贵宴席上常玩的游戏,在百步之外放置酒壶,箭中酒壶者为胜。
林昭昭等人从桥上走来的时候,皇太孙陈珏稯正同几位权贵官员较量拉弓射箭。
箭簇击倒酒壶,周围随即传来了一阵叫好声。
“皇太孙真是好箭法,百发百中无虚弦。”
听着众人赞叹,陈珏稯也只是笑了笑,忽然听到桥头有人唤他“殿下”。
“箬芷,你怎么同各位夫人们过来这里了?”听到皇太孙妃的声音,陈珏稯放下长弓迎了上去。
“我们是被这寒月阁上的琴声给吸引来的。”皇太孙妃笑着说。
“见过皇太孙。”后面的妇人们一并行礼。
“瑶玉夫人,镇北王妃,诸位夫人们,不必如此拘礼。”陈珏稯态度温和有礼,“看来咱们姬学士的琴音确实是动人心弦,引人入胜。来人,给夫人们看座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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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之中,干净修长的指尖离开了琴弦。姬有光望向独坐在窗口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毛。
“听说血狄人生于马背,射箭舞刀更是样样精通。我甚是不解,镇北王为何宁愿坐在这儿怯而不战,也不愿与皇太孙去外面比试比试?”姬有光问。
“我同他比什么?”
“自然是比箭术了。”
“你说得是这种比谁先能射中酒壶的小把戏吗?”旭烈格尔往窗外扫了一眼,随后握着银醴酒壶给自己满上一杯,“不过一百步,瞄一个不会动的酒壶,我实在想不出这其中有什么比试的乐趣。”
“镇北王是觉得太简单了。”
“就算是血狄还在练习拉弓的稚童,三箭也能中一箭。而他们居然要连射五箭才能决出胜负……”旭烈格尔面无表情地将杯中酒饮入喉中,“这样的游戏是不会出现在草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