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98)
青鸾张开翅膀哼唧了一声,看样子不是很愿意。
“给你好吃的。”季观棋说道:“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
青鸾犹豫了两下后,才扑腾了两下翅膀,站在了一旁。
马车并不算快,季观棋考虑着路小池的身体,也不敢速度过快,他算了一下时间,以最快的路线过去,大概是需要十天左右的,纵然他有些着急,然而也别无他法。
他们傍晚到达附近的城镇,季观棋找了一家酒楼,定了客房之后便扶着路小池下来,对方太虚弱了,只是这一点路程便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欲坠,季观棋眼神微深,心知这身体情况比他想的只怕更加糟糕,只能将人直接拦腰抱起去的房间。
青鸾在他身后瞪大了眼睛,原本张开的翅膀一下子僵住了,它鸣叫了几声,显得有点儿焦急,往常都是它落在季观棋身上的,这一下它还没来得及飞上去季观棋就走了。
它只能直接飞到二楼,从窗户里钻了进去,落在了季观棋的肩膀上。
“季公子。”路小池微微半阖着眼睛,脸色难看,显得十分憔悴,道:“拖累你了。”
“没事,你先休息。”季观棋说道:“我去让小二准备些吃食,你睡醒起来吃点东西。”
“好。”路小池说完这话就已经昏睡了过去,季观棋伸手试探了一下他的脉搏,而后灵力缓缓涌入,这万灵草的毒素非同一般,季观棋只能暂时以灵力压制住这毒素了。
玄天宗镇南殿内,乔游正在下面絮絮叨叨地对乌行白告状,但他也不敢说得过分,只能道:“师尊,季观棋说到底也算是在外面丢人了,而且还和别人拉拉扯扯,置同门师兄弟于不顾,小师弟消失了这么久,也没见他问过什么……”
乌行白坐在高位上,他目光平静地看着乔游,一声不吭。
“师尊。”乔游上前一步,半跪下来道:“宗门大会在即,可是只有我和萧堂情二人,师尊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找找小师弟,这种大会乃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闭嘴。”乌行白说道。
他的话一出,乔游下意识不敢吭声,微微抖了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乌行白,只听到对方说:“江相南也会去,你们和他一起便可。”
“可是小师弟……”乔游还想要争取一下,但一抬头就对上乌行白漠然到了极点的目光,他慌忙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也不敢再说话,最后只听到乌行白开口道:“出去。”
“是,师尊。”乔游连忙应道,他起身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一想到乌行白的目光,就浑身微微战栗,最后还是认怂了,转身离开了镇南殿。
待他走后,乌行白唇角溢出了一丝血痕,他抬手擦去之后,有些疲惫地微微后靠,一直没有恢复的神识微微震颤,好一会儿后才缓过来了。
整个殿内只有他一人,片刻后他拿出了传音符,灵力灌入其中,而后道:“观棋怎么样了?恢复得怎么样?”
传音符里传来了稽星洲的声音,他显然已经料到乌行白肯定还会传音给他询问季观棋的事情,略微挑起眉梢,他坐在后院池塘边,一边拿着鱼食喂鱼,一边说道:“多谢仙尊赠药,观棋兄已无大碍,只是仙尊若是想要来看看观棋兄,怕是不能见着了。”
“他怎么了?”乌行白脸色一沉,坐直了身子。
“哦,倒不是观棋兄有事儿,是他的一位好友,说是中了万灵草的毒,快要死了,观棋兄这才赶回去。”稽星洲眸光微动,他顿了顿才补充道:“我听观棋兄说,这万花宗都说没得救,不过他可以用灵力压制住毒素,不让毒素蔓延,可惜这样一来,观棋兄怕是要吃苦了,长时间灵力耗尽,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乌行白微微蹙眉,显然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
“我听说,他准备带着那位朋友去万花宗,寻求碧月泉。”稽星洲稍稍停顿了一下,听到传音符那边乌行白的呼吸微微乱了一瞬,果然乌行白立刻道:“他要做什么?”
“当然是将毒素引到自己的身上,可惜……似乎是只能引一半,不过观棋兄这样也足以,只要能让他的那位朋友多活一段时间,少受罪,做什么都可以。”稽星洲看着已经将鱼食吃完的鱼正在四周焦急地游着,他唇角微扬,道:“观棋兄说他欠这位朋友两条命,已经还过一条了,还剩一条,所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的。”
稽星洲的话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反而让人分辨不出真伪。
“哦对,仙尊可知道是他的哪位朋友?”稽星洲问道。
乌行白闭了闭眼睛,复而睁开,他没空跟稽星洲绕弯子,直言道:“他去哪里了?”
“不知道。”稽星洲应道,语气倒是十分恭敬,让人挑不出问题。
“你若是不知道,便不会告知本尊这么多的事情。”乌行白顿了顿,忍过神识的阵痛之后才道:“他在哪?”
他的声音平静,但仔细听能听出里面的虚浮,然而隔着传音符,稽星洲也不能做到细致入微地观察,他只能道:“仙尊,您知道他在哪里也没有用,观棋兄做事情您这个做师尊的难道不了解吗?言出必行,却不亏欠他人一丝一毫。”
乌行白抬手断开了传音符,他有些难受地扶着额头,抬手便掐了一个法决,身上的符文再次增添了一条,他仰起头有些痛苦,手紧紧握着扶手,好一会儿之后才好了一些。
那些符文流转在他的身上,缓缓消失不见了,乌行白再次抬头的时候,除了脸色苍白一些,已经看不出什么痛苦的迹象。
他径自起身走出了镇南殿,正如稽星洲所说的那样,季观棋一直都是那个性子,上辈子是这样,这辈子还是这样,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不亏不欠,他做任何事情都向来由心,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方能驾驭住君子剑。
稽星洲看着无火自燃的传音符,心知是那位仙尊有些不爽了,稽星洲轻轻啧了一声,他倒也不是不怕乌行白,主要是天高皇帝远,他还有个宗主的爹作为靠山,乌行白就算再怎么不可一世,总不能赶到万兽宗对他怎么样吧。
更何况……即便乌行白来了,不是还有观棋吗?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以稽星洲多年平衡各个灵兽之间关系的经验看,乌行白绝对会让着季观棋,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怕季观棋生气。
“真有意思了。”稽星洲将一大片鱼食刚刚扔到水池里,忽然水池里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了,他眉头微皱,尚未来得及避开,就被水池的水浇了一身,幸而身上带了避雨符,这才免去尴尬,而后瞧着这个突然从水中窜出来的三头蛟,无奈道:“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你和乌行白那小子说话了。”三头蛟恢复了正常大小,它随意盘在了柱子上,道:“你故意的。”
“我能怎么办?难道要真的看着观棋引一半的毒到他自己身上吗?”稽星洲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叹气道:“既然仙尊能拿到生髓丹,想必也能借用一下碧月泉,对于我等而言十分困难地毒,但对于镇南仙尊这种修为的而言,应该也不过尔尔。”
“他什么修为?”三头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