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182)
“到了。”乌行白对待乔天衣向来话少, 并不是他话少, 而是他不愿意跟眼前这个人多说些什么,对于这样的人,说任何的话都是在浪费口舌。
乔天衣大概也明白了乌行白的意思, 他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又看了眼他身后的画地为牢, 以及其中的人,忍不住笑了,道:“你囚禁我,也囚禁他啊, 那你这么费力地保护他是为了什么?那日方天画戟应该是杀了他的,我相信方天画戟是不会失手的,可是……他居然还活着。”
“你在拖延什么?”乌行白根本懒得理会乔天衣的这些话, 握着那把岌岌可危的剑, 就像是他即将崩碎的神识,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乔天衣,即便对方手中握有方天画戟,他也不像是镇南仙尊。
因为不是谁有方天画戟, 而就是镇南仙尊的,而是他乌行白是唯一的镇南仙尊。
眼看乔天衣也来了, 季观棋瞬间明白了乌行白要做什么,他的脸色骤然苍白, 意识到这场战斗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场都会有些不同,这一场是殊死搏斗,这是一场只能有一人下场的决战。
“乌行白带你出来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季观棋察觉到根本无法将这个画地为牢打碎之后,他转头看向了路小池,道:“你有没有办法?你能不能打开?你是小天道……”
“季公子。”路小池有些无奈道:“我是四象两仪的小天道,所以我只能在四象两仪里动用我的灵力,其他地方,我们被压制得很厉害,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否则也不会任由乔天衣抓走。”
季观棋看着他,很快就明白路小池没有说谎,但这样更让他觉得绝望。
眼前的战斗完全拉开,乌行白就是冲着要乔天衣的命去的,一开始乔天衣还胜券在握,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乌行白对他每一步都是杀招。
但乌行白的武器的确是比起方天画戟差了不少,他被震得倒飞,直接砸在了画地为牢上,半跪在地上吐了口血,季观棋想要去扶着他,但是根本无法触碰,只能喊着:“乌行白!你把这个打开,你会死的,你快把这个打开!”
明明季观棋知道乌行白死不了,但他还是觉得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他看着乌行白这副模样,总觉得像是有什么瞒着他的,但是季观棋此刻想不了那么多了,他眼睁睁地看着乌行白被几次击中,对于手握方天画戟的乔天衣而言,融合了天道石碑的他几乎是有了无人可以抵抗的灵力。
他尝试到了力量的滋味,尝试到了这种巅峰的灵力,于是他抬起方天画戟指向了乌行白,唇角挂着一抹让季观棋感觉到恶心的笑容,道:“告诉我,你错了吗?”
乌行白没有吭声,再次爬了起来,他唇角暗红的血被他擦得乱七八糟,眼神渐渐有些涣散,却依旧要强行集中精神,对抗着下一波的攻击。
“你说你错了,我就放过你,行白,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要明白,你我共存。”乔天衣笑了起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乌行白,享受着灵力在握的感觉,缓声道:“向我跪下,向我认错,我就不杀你。”
乌行白微微仰起头看着乔天衣,抬起手扶着树干,他硬生生咳出了几口带着内脏碎片的粘稠鲜血,呼吸微微发颤,面色平静道:“你算什么东西?”
乔天衣脸色剧变,他眼神寸寸冷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好,那就是还不知道认错了。”
然而就在他猛然抬起方天画戟,灵力几乎凝聚起来,如同实质一般猛地冲向了乌行白,四面八方,一副要将乌行白直接摁死在这里,要让他跪下,要打碎他的脊骨,让他知道如何屈服。
然而乔天衣的笑容尚未到达眼底就消散了,他震惊地看着单手便接过了自己武器的乌行白,眼睁睁看着乌行白的灵力在以极快的速度往上攀升,乔天衣的脸色顿时变了,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惧:“你居然解开了全部的返生符文!”
解开了全部返生符文的乌行白灵力攀升到了一个近乎恐怖的地步,这才是真正的乌行白,又或者说,这才是镇南仙尊完全的实力。
他扯出了一个笑容,带着一丝嘲讽看着乔天衣,轻声道:“你完了。”
这么近的距离,乔天衣意识到不对想要往后避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乌行白的灵力如同锁链一般直接顺着方天画戟将乔天衣拉扯住,他猛地将人拉近,那看上去不可一世的本命武器竟然直接碎裂在了乌行白的手中。
乔天衣骤然喷出了大口的鲜血,然而乌行白的攻击并未停止,直接从他的胸口穿过去。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敢动他,我一定杀了你。”乌行白轻声道:“我从不开玩笑的。”
“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乔天衣从未见过乌行白真正的实力,他直面这种恐惧,似乎死死握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你杀不了我,我是永生的,我是永生的!”
“你在狗叫什么?”乌行白眼神骤然阴冷下来,灵力被拉到了极致,季观棋只能听到乔天衣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惊恐的画面,他骤然惨叫起来,这过程持续了短短几个瞬间。
一旁的路小池也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猛地后退,而后道:“乔天衣!”
乔天衣的魂魄碎裂了,和季观棋上辈子一眼的魂飞魄散,但是唯独不同的是,季观棋上辈子是自愿的,而乔天衣则分明是被乌行白直接杀了,乌行白不仅仅是杀了乔天衣的身体,甚至搅碎了他的魂魄神识,又将每一个碎片都用法阵直接压制,而后这些法阵和神识全部散开,飞往各处。
季观棋忽然想到当时乌行白装作魔宗宗主的时候曾经说过:“那就把他的神识碎裂之后,用法阵压制,让他每片神识都在不同的地方,被不一样的法阵压制,这样就能生不生,死不能死,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他也不能轮回转世,生生世世,每时每刻都得遭受凌迟之痛,此乃酷刑。”
乔天衣死死盯着乌行白,他的目光似乎有想要看向季观棋,却被乌行白挡住了。
“乔天衣,死了,他真的死了。”
“他死了……他居然死了……”
“方天画戟都碎了,镇南仙尊不愧是镇南仙尊,果然厉害!”
……
季观棋看着站在眼前的乌行白,只觉得松了口气,他握着君子剑的手心都是冷汗,目光落在了乌行白的背影上,哑声道:“乌行白,你赢了,你把这个画地为牢打开吧,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乌行白回过头看着他,季观棋觉得乌行白脸色苍白得有些过分,他心中下意识陡然一跳。
乌行白像是看着他,又不像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季观棋看不懂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像是不舍,又像是不甘心。
“乌行白……?”季观棋上前一步,他道:“你……”
他的话音未落,眼前本来站着的人猛地身体微微一震,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整个人往后仰倒,一向坚不可摧的画地为牢竟然在季观棋面前直接出现了裂纹,有人惊恐道:“画地为牢,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