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92)
听到这三个字,金孔雀半眯了一下眼睛,道:“你去过万花宗了?”
“嗯。”乌行白应道。
“呵,我可没有什么响铃伞,你别听她们胡说。”金孔雀的尾羽不耐烦地摇曳两下,道:“我之前是向她们讨要过响铃伞,可是她们没有给我,我便作罢了,如今你来向我讨要,我上哪弄给你?”
乌行白显然是并不相信这话的,他手上并无方天画戟,只是这样端坐着足以让人感觉到巨大的压力,而灵兽天生对威压更加敏感,金孔雀的尾羽渐渐扬起,缓缓开屏,呈现出了防御的架势。
“你说你想要什么,今日这响铃伞我必须拿走。”乌行白的耐心并不好,他直截了当道:“若是响铃伞不在你这里,我便不会特地跑一趟了。”
金孔雀脸色微变,它仔细看着乌行白,身后开屏之后的尾羽更显璀璨,在烛光之下似乎要晃花一个人的眼睛了,它的尾羽摇晃得越厉害,代表这只孔雀已经属于要打架的时候了,它盯着乌行白仔细地看,道:“你受了伤,而且是不轻的伤,乌行白,你的方天画戟呢?你难道要这样跟我打架吗?”
它半眯起了眼睛,谨慎地打量着乌行白。
“嗯。”乌行白低声叹了口气,道:“谈不拢,那就打吧。”
金孔雀的眼瞳骤然睁大,它意识到了危险扑面而来,立刻身后的尾羽剧烈摇晃着,金色的光芒宛若实质,既能蛊惑人心,又能杀人于无形。
但即便如此,面对乌行白,即使是手中没有方天画戟的乌行白,金孔雀也不敢托大。
正如之前乌行白说的那样,这只孔雀贪得无厌,为了财宝甘冒一切风险。
……
“铿!”一声,稽星洲收回了自己的银丝玄刃,虎口依旧震动得微微发麻,而季观棋则是干脆将右手剑换成了左手,稽星洲见状上前道:“还是不行吗?”
季观棋随意看了眼,道:“无碍,过几日就好了。”
“我给你的药你在吃吗?”稽星洲看着季观棋的手臂,虽没有亲眼目睹当年伤的多重,但是看这么长时间都没好,而且这么多灵药都没用,他基本猜到了当时的惨烈,叹着气道:“可惜。”
待稽星洲离开后,季观棋独自一人用热水敷了一下肩膀和手臂,试图这样让右臂舒服一点,他握着剑的手微微发颤,也许是这几日练得太厉害,明显痛觉上升了,季观棋扭过头瞥视了一眼,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一旁的青鸾歪着头看着,等季观棋将衣服穿好之后便扑了上去,叽叽喳喳地踩着季观棋的手。
“好了好了,别担心。”季观棋摸了摸这只鸟,道:“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幸得我左手剑也不错,这才不算是耽误事儿。”
他轻轻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臂,准备这两天一直练左手剑了,暂且就不折腾自己的右臂了。
他感觉自己的确是要抽个时间去一趟万花宗了,虽说拿不到生髓丹,但也会有其他平替,而且让万花宗弟子帮忙看看伤势也总是好的。
季观棋靠在窗台歇息的时候,就能看到青鸾站在树枝丫上,轻轻招呼一声,那只鸟便叼着果子过来递给了季观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摘的,只是看着这个野果子,他忽然想到了清泉派,想到了路小池,也不知道对方现如今如何了。
他走的时候给路小池留下了一瓶回春丹,两张传音符和一枚玉佩,除了那日提醒他萧堂情追来了之外,路小池再也没有给他传音过。
对方满头白发的样子看得季观棋有些心酸,他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不是乔游他们从中作梗,是不是路小池就不会受伤,不会摸到花而中毒,可他也记得上辈子路小池就是满头白发的样子。
所以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明白,季观棋低声叹了口气。
而此刻,一人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天权城,黑色的衣袍就算是沾了血也不会显露出来,他抬手扶住了旁边的树,抬手漠然地擦去了唇角溢出的血迹,垂眸看了眼乾坤袋。
乾坤袋里装的东西不多,除了响铃伞之外,就是季观棋当日从乾坤袋里拿出来的东西,这次他一并拿走了,金孔雀也伤得不轻,他们也算是两败俱伤了,只是除了这些,他还拿走了白鹤羽斗篷,这件法器很适合季观棋,他从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适合他。
可能是伤势太重,乌行白靠着树干休息了一会儿,他低低咳嗽了两声,抬手捂住了胸口,垂眸看了眼掌心的血迹,忍不住笑了一声,自作自受。
万花宗主本就没料到乌行白居然真的答应去找金孔雀拿回响铃伞,更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迅速,当她走近大殿闻到了浓重血味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乌行白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半阖着眼睛仿佛是在休息,脸色苍白,疲惫极了,听到进来的脚步声这才睁开了眼睛,朝着门外看去。
“你居然这么快就拿到了响铃伞,你做了什么?”万花宗主立刻加快了步伐,她挥手让其他弟子下去,然后低头看了眼乌行白的胸膛,衣衫虽不明显,但不难看出已经被鲜血浸透,乌行白的伤势更加严重了,以至于他自己都有些撑不住,万花宗主皱起眉头,立刻拿出了丹药递给了乌行白,道:“你可别死在我这里,不然玄天宗要跟我没完了。”
“响铃伞。”乌行白抬起头看着她,将响铃伞放在了桌子上,道:“我要的生髓丹。”
“答应你的必然会给你。”万花宗主看对方脸上血色尽褪,唇角还有血迹,问道:“你和金孔雀真的打了一架?你的方天画戟呢?你没拿本命武器跟它打架啊?”
乌行白闭了闭眼睛,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疼得厉害,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疼痛,声音沉闷道:“嗯。”
“你多说两个字会怎么样?”万花宗主有些无奈了,她道:“金孔雀的尾羽是有毒的,伤口会很难愈合,你这身上到底多少伤口?乌行白,你不怕死吗?”
“我死不了。”乌行白眸子低垂,他难得扯了扯唇角,道:“放心吧。”
他怎么会怕死呢?这是他最不怕的事情,无非就是招魂符咒,死后再来,这算什么。
一件再恐惧的事情,麻木了许多遍,也就习惯了。
“你……”万花宗主并不知道这些,只当是乌行白的逞强,她看了眼响铃伞,将其抱在了怀里,而后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还能看到它……你想要的生髓丹我立刻让人去准备,你先在此等候。”
乌行白应了一声,正如万花宗主所说,他伤得不轻,主要是金孔雀的尾羽实在是厉害,即便他已经尽力躲避,还是被伤着了几处,鲜血还在往外溢出,这种皮肉伤要不了他的命,但也疼得难受。
好一会儿对方才拿着生髓丹回来,她交给了乌行白,说道:“这生髓丹吃下去即时生效,过程大概持续一两天,不算很痛苦,也就是睡个两日就好了。”
“好。”乌行白将丹药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起身的时候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他伸手扶住了旁边的桌子,万花宗主立刻道:“你要不先在我这里养伤,等好些了再去将生髓丹送给那人。”:
“不必了,多谢。”乌行白说道。
“到底是谁值得你冒这样的险?”万花宗主万分不解道:“这不像是你啊。”
乌行白没有回答,他轻轻握住了自己的乾坤袋,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等倔强的性格让万花宗主有些无奈地摇头,只能跟着他出去,待从前面走过的时候,就能看出不少人都在万花宗前面求药,他们或是风餐露宿,狼狈不堪,或是锦衣玉袍,衣着华贵,但无论是哪种,在生死面前需要有求于人时都是同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