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是神算子(52)
“可以的。”
李乐只当然愿意,等人进了道观后,便递香给他们,十几根香竖立在香炉里,袅袅香烟升起,寂寥的道观也有了香火气。
将人送走便结了银钱后。
李乐只走到后院,后院只有两间厢房,刚好钱溪一间,明礼一间,还好修建厢房是由高老爷承包,并没有修建得很小,否则,钱溪的那些家当都放不下去。
令李乐只没有想到的是,他徒弟不仅将自己的居住环境改善了,还改善了他的,外面看依旧是简陋清苦的,里面已经大不一样,和先前云泥之别,所用的东西都已经换上了档次好的。
李乐只以为这就结束了,然后就看着钱家的人也将他大徒弟高明礼的房间,里面的东西经过明礼的同意后,也替换了一遍。
李乐只和高明礼对视一眼,不用言明,李乐只都看清楚了高明礼眼底的震惊。
至于他,虽然有点小惊讶,但在徒弟面前,还是要藏得好好的。
高明礼走到李乐只的旁边,小声道:“师父,你这是请了一尊财神爷回来啊。”
小师弟好有钱。
即使是家里做生意的高明礼,遇到钱溪这样的大手笔,也不免惊叹了。
简直是,一人承包一家子!
李乐只给了高明礼一个眼神,没有多说别的,心里也附和着,的确是财神进门,说财神似乎也不是很准确,现在抱上徒弟大腿混吃等死还来得及吗?
道观经过钱溪这一顿整饬,已经和往日不同,只有一点,道观的规模未变,后院也只能住下他们师徒三人,要是想安顿钱溪的仆从,整座道观都需要扩建,而修建那样的道观,需要不少银子,全靠钱溪一个人支出,那也太不道德了,和趴在钱溪身上吸血的吸血鬼有什么区别。
他要想个法子,去赚钱了……
头秃。
李乐只将钱溪拉到一边问道:“道观太小,他们你可以安排?”
钱溪压低声音道:“师父放心,等收拾妥当后他们便会回扬州了。”
李乐只震惊地看了钱溪一眼,压下想反问钱溪的话,钱溪不可以又怎么样,不可以他道观也塞不下去,总不能让人睡地上,那也太折磨人了。
李乐只回了一句好。
他这徒弟随着他来大安也真是够吃苦的。
不过好在钱溪身上没有少爷的毛病,能够自理,否则,穿衣要人伺候,李乐只也不知该怎么办,总不能他亲自上阵。
如今,还是要赚钱啊。
李乐只傍晚炒菜的时候,还在想着要怎么赚钱又不会过于高调,他还没忘记自己算的那一道卦的结果。
突然,他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李乐只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过去,想到白天被送上来的家当,他留了个心眼,将两个徒弟都找来,让钱溪和高明礼都拿着家伙,若是有什么不对劲,抡棍打出去。
钱溪和高明礼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两人点点头,互相对视一眼,都握紧手里头的木棍,谨慎地走到门边。
拉开门闩,小心翼翼打开一条缝。木棍都藏在身后,只要外面的人不对劲,他们便会出手狠厉地抡过去。
“在下是路过的道士,想要在贵观借宿一晚,可否行个方便?”
借着暗淡已阴沉下来的天色,高明礼看清外面人的确是道长,身穿灰色道袍,腰间挂有黄葫芦,背着一个小挎包,里面鼓鼓当当的不知道装了些什么东西。
他皱眉,正要抡棍打的时候,就听到钱溪在一旁小声问道:“是张道长吗?”
高明礼疑惑地看向钱溪,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认识眼前这位道人?
“嗯?”张元明站在道观外面,听到熟悉的声音,面露疑色道:“钱溪?”
这里是他要找的妙道观,不是他的青云观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听到钱溪的声音,难道他现在是在做梦,梦里面来到的妙道观,但眼前的景色也太细致了,浑然不像梦里迷糊的景色。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出张道长疑惑,钱溪摸了摸鼻子,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改投妙道观这事,只有云道长知晓,张道长还不知道。
大概,张道长还未收到云道长写的信。
钱溪也看出高明礼的疑惑,便小声道:“是青云观张道长。”
青云观只有两位道长,一是云逐流,另一位很明了,正是云逐流的师父——张元明。
也正是眼前的道人。
高明礼吃惊地张大嘴,立马动作迅速地抢走钱溪手里头的木棍,和他的一起放到拐角处藏起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他免不了好奇,青云观的张道长怎么会来到这里。
高明礼没有任何停留,小跑进入厨房,将这件事同李乐只说道。
李乐只得知是青云观的道长,还是云道长的师父来了后,十分惊讶。
“你先出去待客,等为师再炒两道菜。”
先前只有他师徒三人吃,三盘小炒是够的,现在又来了一位道长,来者是客,免不了要多做几道。
等他做好后,端到外面的桌上,也亲眼见到张道长长什么样子,那是个和他老师一样大的前辈。
这让李乐只有一点拘束。
没想到老前辈也是个老顽童一样的性子,看到他端着菜出来,没有摆长辈的架子,就和遇到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同他打招呼道:“李道长真是一表人才啊,道士里面有你这么俊俏的后生真是不多了。”
“……过奖了,我长得也很普通,和别人也没什么区别。”
高明礼拿着碗筷,听到这话脚下一顿,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师父的背影,有一种感觉在他心里一直盘旋,却又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总感觉他师父的话让他有点……
罪过罪过,他怎么能想着要打师父,这也太像孽徒了。
全当师父在谦虚,师父长得都普通,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好看的了。
张道长也有所哽噎,不过他来这的目的也不是专门来夸李乐只的,便没有在这事上停留,夹起盘里的菜,准备边吃边聊,菜一入口,张元明眼神倏然一亮,夹菜的手也快了几分。
见他这副模样,高明礼吆喝钱溪,完全不敢不快点吃饭。
在三人狼吞虎咽,李乐只慢条斯理地吃完一顿饭后,钱溪和高明礼很自觉的将碗筷收拾了,将地方留给师父和张道长。
张道长摸着自己吃饱喝足的肚子,对李乐只有所改观,原本以为眼前的小年轻靠着一副皮囊在外招摇撞骗,连他青云观的俗家弟子也坑过来了。
没想到,这小年轻还有些本事,至少饭做得很好吃,也罢,只要他以前诚心悔改,不出门坑骗他人,他也不同他计较太多。
要是他愿意修行,他也是可以将人收下,这样,日后道观里的伙食也解决了。
张道长道:“我这次是从青州过来的,你可知近日青州发生了何事?”
啊?
被问的李乐只一脸茫然,摇摇头浅笑道:“不知。”
要说和青州有关系的,这段时间内他也只见过一人,不知是公孙淼然还是孙淼然的富家子弟,难道张道长是因为孙淼然的事来找他?
他当日的确算到孙淼然和水有关,算出的结果也令人费解。
但也不至于引别的道长找上门啊?
不会是……
出事了?
“你不知?”张道长皱眉。青州因一位道人算卦,算出青州有水患的事,已经在青州各道观流传,只是为了避免民众恐慌,百姓尚不知道搬迁的缘由。
张元明也是游历青州时听到了这件事,听闻青州刺史对这位道人的话十分信服,认定青州必定会有水患,而这种大事,岂是无名的道士能够算出来的。
太清、玉清、上清三宫的道士,全都没有算到青州会有水患,但他们也知,刺史定下的事不是他们一言便能更改的。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青州刺史公孙卓然便是一头犟牛,认定的事绝不更改,何况,若真有水患来临,刺史此举也能救下不少人,若没有,责任也是刺史一人担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