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牌大佬捕捉器(249)
秦知熠眨了眨眼,反应过来的他耳朵尖都红了:“我,我没想吃。”
皎皎歪头,不相信的他从兜兜里又掏出一颗糖,放进秦知熠的小手里:“你吃糖。”
吃糖就不吃鸡蛋了!
秦知熠将糖塞进嘴里,突然问道:“皎皎是你的乳名吗?”
“乳名?”皎皎茫然地抬头看他。
“乳名就是你还没正式取名字之前,爹娘在家里喊的名字。”
皎皎想了想:“爸爸叫皎皎,皎皎呀!”
看他这样样,秦知熠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这个弟弟可真小,连乳名都不知道。
想着他心里有了点小小的责任感,伸手拉住皎皎比他还小很多的手道:“我乳名叫棉棉,你可以叫我棉棉,除了我爹娘和皇外祖母,只有你可以叫我乳名哦。”
皎皎高兴的点头:“棉棉,你可以叫皎皎皎皎哦,爹爹和村里的婶婶们都叫皎皎皎皎。”
秦棉棉不满:“还有哥哥两字。”
“哦。”皎皎乖乖地改口:“棉棉哥哥。”
秦棉棉抿唇,脸变梨涡若隐若现,高兴道:“皎皎弟弟。”
远处再次传来动静,皎皎连忙捂着嘴,吸着小肚子从草缝隙看过去,发现那些坏人回来了,手里还提溜着几个小孩。
跑掉的小孩没有全部找回来,一共跑掉了五个,听到这个消息的赵老爷重重地将茶杯搁到桌上,眉目间满是阴沉。
立在一旁的打手们纷纷低着头,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本就不愉的赵老爷。
那些小孩腿短人小,饿了这许多天身上没什么力气,定然跑不远。
赵老爷压抑着怒气:“再去找。”
一群人再次没入林子仔细搜寻起来。
搜寻的动静越来越近,眼看着那些人就要搜到这个方向来,躲在杂草丛里的秦棉棉小手心里沁满了冷汗。
他看了眼小小一团的皎皎,突然咬了咬牙,一脸严肃地对皎皎道:“等会我跑出去引走他们,你乖乖呆在这里别动,等你爹爹来接你。”说完他还伸手拍了拍皎皎的头。
皎皎懵懂地眨了眨眼,伸手扯住秦棉棉的衣服,有模有样地哄道:“棉棉哥哥乖,不出去,出去会被坏人抓走。”
秦棉棉抿了抿唇,从皎皎手里把自己的衣角拿出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嗫嚅道:“我很厉害的,他们才抓不到我,在这里待着很是无聊,你乖乖待着,我要走了。”
说着起身就要走,皎皎一个飞扑抱住他的腿,林间传来隐隐约约的血腥味,皎皎皱了皱鼻子,鼓着小腮帮不满地看着低头看来的秦棉棉:“棉棉哥哥说谎,你明明害怕得说话都在抖了。”
有人听到动静,蹲下身仔细一看,就看到点隐隐约约的衣服角,当即抬脚大步走来,弯腰扒开草丛,就正对上秦棉棉赫然看过来满是惊恐的眼神。
秦棉棉下意识将皎皎藏在身后,虽明知道这番动作并没有什么用,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藏在他背后的皎皎探出个小脑袋,发现他动作的秦棉棉连忙按住他脑袋往自己身后藏。
头发被按得乱翘的皎皎摇了摇头,从秦棉棉背后跑出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往来人扑去:“爸爸!”
稚嫩的小嗓音里颇带着点没忍住的哭腔。
突然被人从家里掳走,还卖给了一些看起来就很坏的坏人,皎皎不可能不怕,只是先前一直忍着。
扑进爸爸怀里的皎皎眼泪滑落出来,委屈害怕好似决堤一般汹涌而来,小手紧紧拽着爸爸胸前的衣服,仰头大哭起来。
殷峥将皎皎按在自己的胸前,感觉到胸前被泪水浸湿的衣服,眉头拧做了一团,察觉到什么的他抬头看去,对上他视线的打手骇然被吓得毛骨悚然。
眼前的殷峥浑身上下翻腾着凶悍到极致的狠戾,就像是一头终于被触碰到逆鳞的恶兽…残忍又嗜血。
想起一路寻来看见地上同伴肢体畸形的尸体,惊骇感促使打手喉咙一阵紧缩,有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
他慌乱地想要离开,后退了两步就跌坐在地,连滚带爬地往远处奔去。
殷峥垂下目光,按捺住内心的暴虐,抬手一下一下抚摸着皎皎的后脑勺,嗓音嘶哑地哄道:“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秦棉棉远远地站在一边,大大的眼睛里盛满着恐惧,眼前这人给他的恐惧感比起那些拐卖他的人更甚,本能促使着他逃离,但他看着殷峥怀里的皎皎,久久挪不动步伐。
他…他要保护他!
握紧小拳头的秦棉棉鼓足勇气站在原地没动,细看之下可以看见他小脸上害怕到细微颤抖的皮肉。
缓过劲来的皎皎不想哭了,只是先前哭得太厉害不由打起了哭嗝。
停不下来打嗝的皎皎不好意思地抿着唇,一头扎进爸爸怀里不肯出来。
殷峥见皎皎缓过劲来了,就抱着皎皎起身要离开。
想到什么的皎皎从爸爸怀里探出头来,指着腿发软站在原地走不动的秦棉棉道:“还有棉棉哥哥。”
殷峥回头看了秦棉棉一眼,在他极度恐惧的眼神中走过去,一把将他拎起来抱在另一边怀里。
相比起皎皎软软地趴在爸爸怀里,秦棉棉则僵硬地坐在殷峥的手臂上,双手撑着殷峥的肩膀,竭尽全力地不敢靠进殷峥的怀里。
这人太吓人了,他怕!
第153章
马蹄如雷,掀起阵阵尘土,一队官兵纵马而过,官道上的行人纷纷避让,马队过去后行人悄悄抬起头,烈日炎炎下似还能瞧见官兵衣摆上秀的暗金玄鹰,心里不由暗暗一惊。
天子近卫!
自新帝继位以来,天子近卫已许久不曾离京,眼下行色匆匆的离京,莫不是京城这段时间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这京城是发生什么大事了吗?”有一华衣男子问出口。
路边茶寮的掌柜道:“这京城前段时间有一大官的嫡子被拐子在灯会上拐走,那嫡子听说还与皇家有些许关系,这已经是这半个月的第四批天子近卫了。”
众人一阵哗然。
“近年来这拐子是越发猖狂了,连京城明显穿着富贵的小孩都敢拐。”
“去年就听闻兵部尚书家六岁的嫡小姐被拐走,至今没有找回。”
“啧,我有一同窗,他家四岁的弟弟就在他即将下场前被人给拐了,听闻消息当时就病了一出场,后来错过了科考。”
“领家五岁的小孩在一次集市上被拐走,那家的妻子当天就投了井,老母眼睛都哭瞎。”
“使骨肉至亲生生离别,这些拐子实在可恨!”
一群人聊拐子聊得那叫一个义愤填膺,恨不得自己亲身上阵去杀他七八十个拐子。
京城,马车驶到秦府停下,车上的老太医匆匆提着药箱下来,就跟着早已等候的丫鬟朝内走去。
自半个月前秦府嫡子秦知熠走失后,整个秦府气氛就压抑得让人窒息,丫鬟们行色匆匆,轻手轻脚不敢发出任何响声,连带着进来的太医心绪都沉了沉。
秦府当家大夫人乃是当今圣上最疼爱的一母同胞幼妹,大老爷更是六部之首,掌管官员升迁任免的史部尚书秦彦安。
雍和公主和秦大人自婚后便如胶似漆,举案齐眉,秦知熠是他们婚后六年怀的第一个孩子,更是秦府嫡长子,秦夫人和秦尚书自是把他疼得如珠如宝。
如今在上巳节走失,宛如在他们心口剜了一刀,秦夫人得知这个消失的当口就晕了过去。
圣上得知消息后勃然大怒,翌日大理寺卿,兵马司指挥,副兵马司指挥等掌管京城治安的一干人士,纷纷遭到问责贬职。
太医给秦夫人把脉后,写下两张调理脏腑血气的药方,让丫鬟按照他的嘱咐按时煎来服用。
秦彦安送太医出去,路上担忧地问:“李太医,我夫人她…”
李太医摇头:“夫人郁结于心,气结于胸病症才久不见好,这是心病。”
而心病得须心药医。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上马车时,回头看了眼秦大人,嫡子的走失,夫人的病,日夜折磨着这个儒雅大气的文士,短短半个月就几乎脱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