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找康熙认爹了没有(161)
人出去后,康熙拿起那两张方子看了看,对医理也有涉猎的他能看得懂,点头道:“这方子很高明,能是独家秘方了吧,就这么给你了?”
苏辰还没听出来什么,点头道:“阿玛,我和苏大夫一见如故,说不定他对我也是这感觉。”
康熙笑了笑,他倒是一点都不怀疑自己儿子,便直言问道:“辰儿,你是一见如故,还是他就是你那个远游的师父,他担心阿玛治他的罪,故意不叫你说的?”
苏辰愣了,随后忍不住笑起来:“阿玛,苏大夫不是这应县的大夫吗?还是你们请来的,之前我真的没有见过他,儿子发誓。”
康熙:“发誓倒不用。他真不是你师父?如果是,你实话实说,阿玛不治他的罪,说不定还要给他封个爵位。”
苏辰摇头,很是坚定:“真不是,阿玛,我师父是个道士,而且我们在湖北山上的房子,您不是派人去看过吗?我就是在那儿跟师父生活了两三年。”
这么说来,真是巧合?
可这也太巧了。
“阿玛,不瞒您说,我觉得苏大夫真的很可亲,”为免阿玛怀疑到阴谋什么的,苏辰就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感受都说了出来,“我想着,我说不定和苏大夫是有着宿缘的。您不知道,苏夫人做的银耳羹,我喝着也很合胃口。或许如果没有我师父,当年我应该被苏大夫捡到呢?”
可能是前世自己的祖先那话,便不说了。
“如此,朕便放心了,”康熙见儿子说的这么肯定,便收起怀疑,说道:“人心叵测,你也不能凭着感觉便对人掏心掏肺。”
苏辰点头表示受教,然后道:“阿玛,我觉得我没有大事了,咱们接下来是回京城,还是继续去大同?”
康熙笑道:“自然是去大同,朕还等着看我儿的惊喜呐。不过你再养上两天,咱们再出发。”
苏辰:“不会耽误朝廷的政事吗?”
康熙斩钉截铁:“不会。”
当然不会,每日的奏折都会被内阁分理出轻重,走六百里加急送到康熙手上,再加上还有当日便从五台山回京城的太皇太后坐镇,京城那边不用有任何担心。
自己走到哪儿,哪儿就是皇朝的政治中心,现在这个自信康熙还是有的。
于是又在应县歇了两天,苏辰活动的时候都觉得肩膀伤口的疼痛不是那么明显了,他们才启程继续向北。
路上坐马车很舒服,苏辰便一天能睡半天,上路的第二天正躺在马车后面的卧铺睡着,就觉得马车一停,上来个回事的人。
迷迷糊糊听见一两句,说的是那日抓回来的两个反贼,好像又说耿玉磬很是烈性,无论如何审问都不交代白莲教那些人的躲藏地。
又说耿精忠的外室女不止这一个,据舒书坦白,当日潜逃出京城的还有耿玉磬的妹妹耿玉馨。
睡意笼罩的苏辰就想说,那天一开始跟在耿玉磬身边的那小丫鬟装扮的女子,是不是就是耿玉馨呢?
只是后来打斗开始,那个小丫鬟便不见踪影了。
心里想着这些话,也觉得自己起来到外面跟人分析的,但苏辰完全睡醒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都是做梦呢。
他揉揉额头,这两天一直吃的药都有安神成分,睡糊涂这是。
看车纱窗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后半下午了,这一觉又是两个多时辰。
苏辰坐起身,掀开阻隔睡铺和座位的竹帘子,便看见和阿玛对坐下棋的小少年。
小少年一身暗黄家常衣饰,眉眼比两年前长开许多,记忆里圆圆的眼睛都有些狭长之势了。
也没觉得两年过去是多久啊,保成竟然成熟的这么明显。
“保成。”苏辰惊喜的喊一声,过去就给了他一个抱抱:“你怎么来了,不用每天上课啦?”
“哥,”看到醒来的大哥生龙活虎的,保成心里的害怕才一下子涌出来,声音也有些哽咽,只不过还记着根本不敢靠在他哥肩膀上,往后挺着脖子,“哥,你的伤口还疼不疼了?”
苏辰拍拍他的肩膀:“大男子汉受个伤算什么,瞧你这小怂包样儿。”
怂包是个很难听的称呼,但从他哥嘴里说出来也带着无限宠爱似的,保成又忍不住笑:“孤才不是怂包。”
康熙道:“辰儿你的伤还没好,好好坐着。”
苏辰这才放开保成,在一边的圆墩子上坐下来,保成伸手扒开他哥肩膀处的衣襟,里面的白纱布包裹的很厚,看不见血迹。
但即便如此,仅仅是纱布也让保成心里一抽,忍不住再次询问:“哥,真不疼吗?”
他从小到大是个油皮都没有磕破过的,鼻端闻着浓重的药味,自己的身上就好像也能感觉到被利器划破皮肤时的伤痛。
“不疼,”苏辰笑道:“现在都捄皮了,过两太难就能好。”
保成脸上还是不舒服的样子,说道:“哥,你怎么受伤的我都听说了。不过咱阿玛其实很厉害,你以后注意一点啊。”
在阿玛跟前,如果说不用给阿玛挡刀会不会不太好?
苏辰点头:“你哥我也很厉害,但你没看见当时的情景,刀锋之间,容不得想那么多。更何况,我以为我扑过去能制住那个女人的。”
说起那个女人,保成目中便全是怒火,道:“不知好歹的东西,阿玛,儿子以为耿氏余孽可以全诛了。”
苏辰抬手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保成又怒道:“哥,你受着伤还敲我。”
苏辰笑着晃了晃左手:“我用的是左手啊。你小子,两年不见怎么变得有些暴躁了?还有,对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用动不动就诛。耿家在军队里肯定还有人脉的,对他们那么狠,很容易被人煽动引起哗变的。”
“那就这么放了他们?”保成坐过去给他哥揉揉肩膀,免得刚才那一下抻到他右边肩膀。
苏辰看向正笑看着他们的阿玛:“阿玛是天下之主,被阿玛厌弃的家族,还有什么未来,流放宁古塔不就是很好的结果。”
苏辰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主动提出“流放宁古塔”这几个字,不过灭九族什么的,恕苏辰这个小小的平民之心无法心安理得旁观。
康熙:不错,孩子会用心眼了,求情也求的这么不明显。
保成没想到他哥会把流放宁古塔这样轻轻放过的刑罚,给耿家人,转头道:“阿玛,轻饶他们,岂不是让人觉得行刺皇上一点本钱都不用付?”
康熙说道:“耿家在西南军中的旧情,朕多少还是要顾及的,另外,他们和咱们家,是亲戚,诛几族都不好看。”
所以他也是倾向轻放耿家其余人的,不过这个其余人的部分,仅仅限于爱新觉罗氏以及她生的两个孩子。
保成正是中二期,对于大哥和阿玛的这种处理非常气不过,一会儿也不在车上了,下车后叫一个侍卫给他牵来马,迎着夏日晚风就策马飞奔起来。
苏辰靠在窗边看着,路过两边有农田的路段时就提醒:“减速减速。”
骑到天色昏暗,看不清前方景物的时候,保成缓下马速跳上车,这时候他的气恼已经顺着风飘没了。
苏辰好笑道:“你现在有很多儒学师傅吧,怎么脾气还和小时候一样?”
保成瘫着靠在椅背上,说道:“我在别人面前才不这样,”一翻身又道:“阿玛,我想吃烤鸡。”
前面就是一个小镇,但长长的御驾队伍并没有进去,只在外面扎了营,不多时就有阵阵香气飘出。
明亮的篝火旁,保成捧着一整只烤鸡,在他为了养伤不宜吃油腻之物的哥哥面前,大快朵颐。
最后一只烤鸡被他啃下去半个,打个嗝儿放在了一边。
苏辰很怀疑保成这两年的太子教育,怎么比他小时候还不讲仪态呢。
“擦擦。”
接过他哥给的手帕,保成擦掉嘴角的油迹,这才露出属于太子的温和一笑:“哥,你想吃不?但是你现在不能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