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爱人[快穿](21)
易时陆只得无聊摆弄了下此时如一块板砖一样的手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幸稚京说:“你看看能不能找什么单机游戏玩一玩,很快就到了。”
好主意,易时陆立刻打开黄金矿工。
他玩了一会儿,肩膀上一沉,侧目一看,是幸稚京把头垫在了他肩上,眼睛正看着他手中的游戏画面。
幸稚京:“有那么好玩?”
易时陆:“这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觉得黄金矿工好玩的人,一种是没玩过黄金矿工的人。”
幸稚京笑了起来,靠在他肩上打了一个哈欠:“无聊到想睡觉。”
易时陆:“那你就睡啊。”
幸稚京:“那你肩膀借我靠靠。”
易时陆笑起来,很大方似得把肩膀往幸稚京那边又凑了凑:“随便靠。”
幸稚京认真看着他的侧脸,几乎能感觉到易时陆笑起时胸腔的震动,他彻底把头全部靠在易时陆的肩膀上,脸快要贴到他的皮肤。然后幸稚京闭上了眼睛。
车继续开了有二十分钟,到了桐庐寺。
因为小时候来过这里,易时陆有些模糊印象,这几年桐庐寺发展得越来越商业化,香火比以前还旺盛。寺庙中有三座塔,供奉着不同的佛,每座塔一楼就是可以烧香的地方。
易时陆在入口处买了个攻略图,指着中间那座塔,说:“我们去这里。”
幸稚京把手指放在第一座塔的图片上,揶揄着说:“不去求一求富贵?大富大贵,多好啊。”
易时陆笑了笑:“我哪有心思想那些,我现在只求不要有什么邪祟近身。”
幸稚京抬头看了眼天,面色并无变化:“哦,是吗,挺好的。”
易时陆按照攻略图上的地址进了第二座塔,第二座塔的人流量明显没有第一座塔多,他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周围格外宁静,偶有几个香客进来,跪于蒲团上,也只是双手合十,安静闭上眼睛静静谛听几声梵音,或许心中有所求,但都没有宣之于口,无声无息地待那么片刻就出去了。
幸稚京跟着易时陆进来,又被易时陆推出了门。
易时陆:“你刚才进门槛的时候脚迈错了,重新再走一遍,这是有讲究的,走错不好。”
幸稚京抬眸看向里面,一座镀金大佛,他按照易时陆的要求重新走了一遍。
进门后易时陆点了支香放于香炉中,随后跪在蒲团之上抬眸看佛像,他心里莫名产生奇怪念头,觉得从他这个角度来看,这座镀金佛像似在对他笑。
笑起来的样子令易时陆觉得怪怪的,他还想仔细看,可忽又发现那佛像不笑了,刚才的种种就像是他在精神状况不稳定的情况之下产生的错觉。
易时陆瞬间愣了下,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拜,想了想,还是决定闭上眼睛。
神佛慈悲,总是怜悯众生的,他不贪心什么,只求,只求……
易时陆在心中默念。
幸稚京抱着手臂看他,看易时陆在佛像前低垂着头,脸上神情格外虔诚,修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合在一起,好像这样做就能够得偿所愿。
易时陆睁开了眼睛,正在这时幸稚京走到他身旁对他伸出手,易时陆将手放在他的手上借着力站了起来。
出庙塔后旁边有一处是专门卖各种香包的,挂在木架子上,上面绣着“平安”“健康”等吉祥字样,又或者只有桃花、祥云等寓意好的图案。
易时陆以前是不太买这些东西的,可经历过这几个月的事,一时间有点恍神,买香包的摊主见他驻足又犹豫,冲他喊:“小伙子,过来看看,我看你现在正需要一个庇护左右的护身符。”
也许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易时陆耳中仿佛意有所指。
易时陆走过去:“哪个是护身符?”
摊主挑了个祥云样式的香囊递过去:“这个是护身符,里面放的都是桐庐寺的主持开过光的符纸,很灵验,最好是随身带在身边,每日都带着,不要随意取下。”
易时陆付了账,把护身符挂在了手机上。幸稚京瞥了一眼,笑着说:“这个护身符很好看,当个挂件也不错。”
回去坐的还是幸稚京家的车,到了之后天已经全黑了,又是一大家子人守在饭桌前等他们两个吃饭。
易时陆怪不好意思的,幸稚京却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像个被惯坏了的小孩。
饭后幸稚京找易时陆,说大舅要帮他看看这段时间是不是撞了什么邪,易时陆早有准备,来之前本来也存了让懂行的人看一看的心思,洗完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就跟着幸稚京去了。
一开始还以为要去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谁知幸稚京只是把他带到了一间茶室。
大舅正坐在茶桌前品茗,见他们来,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都坐。”
易时陆透过窗户口看天,月黑风高,独自品茗,好雅兴。
大舅给两人倒了茶,问了易时陆些近况,譬如何时开始出现反常现象的。
易时陆说:“从去年夏天的时候好像就开始了,具体的时间,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幸稚京大舅听得认真,又接连问:“有具体受到什么伤害吗?比如身体受伤、流血之类的。”
易时陆想了想说:“有,最近这种情况倒是变少了,但之前有很多次,有从楼梯上摔下来过,有在游泳池里呛过水,还有掉进过湖里。”
坐在一旁的幸稚京听闻此话动作一顿,用手指沾了一点自己杯中的茶水,随意往桌子上画了画,然后又烦躁地用手把他们全抹去。
大舅仿若全然看不见他这些动作,依旧和易时陆说着话:“那已经算是缠了你很长是时间了。”
易时陆眼中苦恼:“我不知道……后来好像连身边的人都会受到影响了,我的同学……他们也变得不对劲。”
像面对心理医生的咨询,易时陆一股脑将憋在心口的话全说了出来。
直到面前的茶水全喝完,大舅伸出手:“把你的茶杯给我。”
易时陆将茶杯递了过去。
大舅向杯底看了看,脸色突然一变,本来满面笑意和和气气的面容瞬间带上怒意,他的眉头皱成川字,语气也变得低沉:“太猖狂了。”
易时陆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大舅将茶杯递还回来,问他:“你看见了什么。”
茶渣沉在杯底,构成了一幅剪影一样的图片,仔细看下去,竟然像是两个小人人,一个站在前面,一个跟在身后,紧紧地跟着、紧紧地盯着,如不散冤魂、附骨之疽。
易时陆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艰难地说:“这是不是代表着……真的有东西在跟着我。”
大舅面色凝重地点了下头,似乎此事颇有些棘手。
易时陆问:“能有办法消解吗?”
大舅又是不说话,过了半晌后,郑重点了下头:“能。”
他站起身,在一个木架子上拿出个盒子,打开,里面是个木雕项链,雕得东西很小,具体看不出来是什么,隐约能瞧出人的形态。
“把手伸出来。”他对易时陆说。
易时陆乖乖伸出了手,大舅忽然笑了下,下一秒易时陆指尖突然一阵刺痛,一滴鲜血从食指指腹涌出。
大舅强硬地捏住了他的手,将那滴血滴入项链中。
好像有什么神奇魔法一样,血液很快得被木雕坠子吸收了进去,表面却一点痕迹也看不出来。
大舅把坠子挂在了易时陆的脖子上,说:“要一直戴着不许离身,它会保你不再受到困扰。”
“只要你一直戴着。”
“永远,不要摘下。”
第22章 木偶(二十二)
梦境变得好奇怪,一开始先是浑身无力,热度一点点攀升,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脚踝处收紧,又收得更紧,粗粝地表面磨损着皮肤,痛感与奇异的快乐一同出现,身体如在煎熬。
是绳子吗?
好像并不是绳子。
那又是什么呢。
易时陆努力坐起身,看向床尾,可是什么也看不清,房间中被浓雾笼罩着,一团雾气淹没了他的双腿,所以那里有什么,他怎么用力去看也无法看清。